0361 別忘了老領導
就在玩得歡騰時，牛魔王推門進來了。他不止一次看到我倆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故意捂著眼睛道：「我可什麼都沒看見啊。」
我鬆開杜磊站起來道：「就是看見怕什麼，你覺得我能看上他？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渾身上下長滿毛，完全進化失敗，需要回爐重造。」
杜磊起身嘿嘿笑道：「有那麼慘嗎，咱倆以前擠一個被窩睡覺的時候你還摸我呢。」
「呸呸呸！別血口噴人啊，我可對你沒興趣。」
一旁的喬菲臉上洋溢著彩虹般的笑容，看著我倆耍寶。而牛魔王突然衝過來雙手緊握著我的手，故意壓低身軀道：「恭喜啊，徐總監。」
他的舉動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道：「牛總，別這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牛魔王看著我由衷地道：「我還想著讓你將來接替我出任藍天傳媒總經理，沒想到已經華麗轉身，直接成了總部行政總監，有些事真是難以預料啊，想當初為了創意部總監還鬧小情緒，現在好了，一下子成了我的領導，以後可得多多關照啊。」
現如今是信息時代，幾乎沒有秘密可言。這才多會功夫，牛魔王已經知道了。我受寵若驚，謙虛地道：「牛總，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什麼行政總監，說白了就是個打雜的，哪有您想象得那樣美好。不過，將來我無論走到什麼崗位什麼層次，您永遠是我的老領導。」
這話牛魔王很受用，他是性情中人，眼神里流露出諸多不舍感慨道：「不管你去了哪裡，藍天傳媒永遠是你的家。有時間常回家看看，大夥都會想你的。」
這是我才意識到要離開藍天傳媒了，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傷感。我不擅長玩煽情，控制情緒道：「別說的那麼悲情，好像開追悼會似的。我還在藍天，今天在，明天走，以後還會在。」
牛魔王重重地在我手臂上拍了拍道：「好好乾，前途一片光明。」說完，轉向喬菲道：「這小子雖渾點，但人品不差，而且有想法，懂得疼人，把眼光放得遠一些，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喬菲把目光從牛魔王移到我身上，清澈的大眼睛似乎在訴說，面部表情發生微妙變化，進而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牛魔王回頭沖我眨眨眼，道：「好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就不摻和了。」
臨走時，看到杜磊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裡，在眼前晃了晃道：「傻了？你老大升職了，趕緊讓他請客。你也得努力了，再成天玩差距就越來越遠了。」
牛魔王走後，杜磊半天才回過神來，木訥地看著我道：「老大，牛魔王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自然笑了笑，抿著嘴唇點頭。
杜磊瘋了，一下子撲過來激動地道：「卧槽，你他媽的太不夠意思了，升職了都不告訴我，還拿我當朋友不？」
「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嘛，現在說也不晚。」
杜磊突然哭了，把我嚇了一大跳。回頭看著喬菲道：「這是咋了，你惹他了？」
喬菲笑而不語，杜磊側著身子擦掉眼淚回頭道：「老大，恭喜你，我們以後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
「好了好了，一東北大漢，娘們唧唧的，比康奈還女人。」
杜磊破涕為笑道：「對了，你曾經說過，不管走到哪都要帶我走，我要跟你走。」
「我連行政總監的椅子都沒找到了，帶你去哪啊。再說了，你以為行政部是好部門啊，出力不討好還經常挨訓，況且又發揮不了你的專長。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這不還有喬菲嘛，跟著她混，絕對沒問題。」
喬菲附和道：「他剛去，還摸不清門道，先讓他熟悉一段時間再說。另外，徐朗說得對，這裡才是你的舞台。」
正聊著，白佳明突然推開門看著我們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交給你的事辦了嗎？」
「哦，正在落實。」
白佳明面無表情道：「抓緊點時間，來不及了。」說完，又對喬菲道：「晚上有個重要的活動，到時候你也一起去。」
「好的。」
白佳明走後，我顧不得閑扯了，道：「我得去忙了，你們先聊。」
「都到飯點了，不吃飯啊。」
「來不及了，沒聽到白董一個勁地催促嘛。」
出門前，我回頭看著喬菲，她給一個篤定的眼神，讓我信心倍增，一個飛吻快步離開。
出了大廳，我拿出手機給葉雯雯撥了過去，連續撥打了三四個都無人接聽，這是在忙什麼。想到今晚百業集團是東道主，估計忙得連軸轉了。
我不能這麼乾等著，驅車往百業總部趕去。去的路上，肚子餓得嘰里咕嚕直叫喚，但我壓根沒心思吃飯，惦記著把白董交代的事處理好。
時值中午，儘管車裡開著空調，但烈日當空，陽光毒辣，加上是全景天窗，熱的我汗流浹背。今天確實熱，早上起床的時候看了下天氣預報，全天最高氣溫39度，是今年以來最熱的一天。遠處的柏油路出現歪歪扭扭的曲線，感覺快要融化了，路兩旁的梧桐樹樹葉捲曲，人行道上連行人都少得可憐。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我猜想是葉雯雯的，看都沒看匆忙接了起來。
「喂，在哪呢，還不回來吃飯？」
是父親打來的。我苦不堪言道：「我倒想回去，可手頭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不回去了。」
「哦，妮子和丁洋下午要走，你不回來送送？」
我倒忘了這茬事了，道：「幾點鐘？」
「三點。」
「哦，我怕是趕不上，盡量吧。」
「那行，你先忙吧。再忙也別忘了吃飯，小心膽結石。」
「這哪跟哪啊，好了好了，知道了，正開車呢，先掛了。」
掛了電話，我猛地抬頭看到是紅燈，我的天，闖紅燈了。好在我的車還沒上牌照，正在我沾沾自喜時，警察叔叔優雅地向我走來，揮手示意我靠邊停車。
這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