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7 五喜臨門
我真的沒想到喬菲會和我一起走，或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完全沒做好準備。在長谷川楓的送別下，我挽著她的手一同登上了飛往中國的航班，開啟了新的征程。
上了飛機，我的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喬菲，手更是僅僅攥著她，生怕她反悔離開我。
喬菲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看著我道：「你攥疼我了，能鬆手嗎？」
「我不，萬一你跑了呢。」
喬菲無語，道：「飛機艙門都關上了，我往哪兒跑啊。」
「飛機一刻不離地，一切皆有可能，我還是攥著放心。」
這時，空姐走過來提醒系安全帶，我才戀戀不捨鬆開了手，向空姐問了個很幼稚的問題：「這飛機半路上不會停吧？」
不少中國乘客哈哈地笑了起來，空姐訓練有素，耐心地回答道：「請先生放心，我們的航班絕對保證您安全。」
喬菲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那樣燦爛甜美。
等飛機平穩后，我總算鬆了口氣。她現在後悔是來不及了，看來這不是做夢。我一直專註地看著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側頭道：「能別這樣看著我嗎，瘮得慌。」
「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喬菲在我腰間狠狠一掐，努著嘴道：「疼嗎？」
我點點頭道：「疼。」
「那還在做夢嗎？」
「是啊，我希望這是一場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喬菲突然黑著臉道：「昨天你把我給氣壞了知道不，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我連連致歉道：「是我的不對，以後絕對不意氣用事了。」
「哼！我發現你們男人比我們女人還小心眼，難道不是嗎？」
「那是看什麼事，對待愛情寸步不讓。」
喬菲沒有回應，側頭望著窗外厚厚的雲層悵然若失道：「越離越遠了，意味著記憶越來越遠了。」
我寬慰道：「現在交通如此發達，想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走了，小木屋怎麼辦？」
「我已經託付給川楓了，他會幫我照看的。」
「哦，那太好了。等回到雲陽后，方姐見了你一定會開心的。恰好我妹妹回來了，我們家好久沒這樣熱鬧過了。待會一下車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爸，他肯定比我還開心。」
喬菲始終望著窗外，看著雲層層巒疊嶂，翻江倒海。我湊到臉前道：「你不開心嗎？」
她收回眼神搖搖頭道：「沒有，只是在想過去的事和人，一切該結束了。在外流浪了幾十載，沒想到還是回到了起點，不知該高興還是憂傷。」
「當然是高興了，這叫落葉歸根，日本再好只不過是臨時驛站，雲陽畢竟是你的家鄉，我相信這也是你父親的願望。」
喬菲長嘆一口氣，轉向我道：「暫時先借住在你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啊，巴不得呢。反正我們家那麼多空房子，敞開了住。正好還有方姐陪伴，只要你願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只是暫時的，等我找到住處后就會搬出去。」
「有必要嗎？」
喬菲轉向我認真地道：「徐朗，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感謝為我的付出，但還沒做好準備，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良久道：「你不喜歡我嗎？」
喬菲移開目光道：「談不上喜歡，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去談戀愛。不過，我不討厭你。」
我笑了，道：「這不就結了嘛，我們可以先慢慢處著，遲早有一天會喜歡上我的。」
喬菲嘴角揚起笑弧道：「你就如此自信？」
我神氣地道：「那當然了，這就叫魅力。」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那樣燦爛。
三個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浦東國際機場。還沒走出艙門，我迫不及待地開機給父親撥了過去。
「爸，我給您帶回來了。」
父親其實已經早知道了，喬菲能回來，背後的方佳佳功不可沒。不過依然佯裝不知情，故意語氣淡定地道：「帶回來什麼啊？」
「卧槽，您可是貴人多忘事啊，當然是喬菲了。」
「真的？這麼牛逼？」
我洋洋得意道：「也不看看您兒子是誰，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估計中午就到了，您去香格里拉大酒店訂一桌飯，好好慶祝一番。」
「好好好，我這就去訂。今天可是五喜臨門啊。」
「那四喜？」
「工作室開業，喬菲回來，你妹妹也回來了，昨天我去提車了，還有是佳佳的生日。」
父親不說我還真忘記了，興奮地道：「那更應該慶祝了，把親朋好友都叫來，好好樂呵樂呵，我請客。」
「知道啦，忙你的吧，路上記得開車慢點。」
掛了電話，我轉向喬菲神秘地道：「今天是某人的生日，記得嗎？」
喬菲一臉茫然快速思索，瞬間張大嘴巴道：「是佳佳姐的生日，對嗎？」
「嗯。」
喬菲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居然忘記了，都沒來得及給她買禮物，買什麼好呢……」
「走，我們去逛街，現在也來得及。」
我倆開著車直奔浦東國金中心，喬菲沿著商場轉了一圈，最終在古奇專櫃停止腳步，看著一件流光溢彩、富貴典雅的晚禮服發獃。我掃了一眼價格牌，高達20萬的價格眼珠子差點飛出來。
前天在巴寶莉專櫃喬菲從頭到尾給我買了一身行頭，正好遇到打折季，不過才一萬出頭，這要換做我買，絕對捨不得花這麼貴買衣服。前兩年定做了身西服花了6000塊都心疼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而現在花20萬買一件衣服，真是有錢沒地兒花了。
不過我了解她和方佳佳的往事後，20萬也不算多。好奇地道：「你打算買這件？」
喬菲看著晚禮服目不轉睛道：「嗯，你覺得怎麼樣？」
「好看是好看，價格嘛，貴了點。再說這也不適合平時穿啊，不太實用。」
喬菲語氣低沉地道：「佳佳姐自從跟了我父親后，捨不得吃捨不得穿，身上的衣服都是從打折店買回來的，甚至沒給自己買過像樣的金銀首飾。即便是條件好了，都不曾買過。反倒是對我們出手相當大方，給我買了好多好多衣服和禮物，尤其是我過生日的時候，每次都有驚喜。而她的生日，我們往往過後才會想起來，挺對不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