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6 艱難的抉擇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具體地點我到時候通知徐朗。」
說完，轉身走到我身邊，流露出複雜的眼神欲言又止。等了片刻道：「那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沒有再多說，上了車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速度極快，分明帶有情緒。我望著車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喬菲走過來望著遠處道：「她怎麼來了？」
我沒有回應，穿好涼鞋道：「我們回去吧。」
葉雯雯的出現，把我的好心情都攪亂了。回去的路上，我倆沒有說話。回到家后，方佳佳站在院子里調侃道：「哎呦喂，這是幹嘛去了，怎麼你的衣服跑到我們家小菲身上了？」
我故意嬉笑道：「你猜。」
方佳佳走到喬菲身邊轉了一圈，道：「衣服都濕了，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哈哈。」
喬菲揮舞著拳頭追著方佳佳轉圈，羞愧地道：「瞎說什麼呢。」
倆人嬉鬧了一會兒，方佳佳停止笑聲道：「好了，東哥早做好早餐了，就等你們開飯，上去換身衣服趕緊吃飯。」
上了樓，我洗了個澡換好衣服，看到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兩個葉雯雯的，還有一個肖楠的，時間幾乎在同一時間。
大清早的，肖楠給我打什麼電話？他畢竟是曹如誠的助理，我懷著好奇心回了過去。
肖楠很快接了起來，笑呵呵地道：「徐朗，周末快樂，沒打擾你的美夢吧？」
我看了看錶，七點過十分，道：「早就起來了，出去轉了一圈，肖總有何指示？」
「什麼話，都是兄弟，以後叫我肖楠就行了。我本來昨天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後來想想還是見面再說吧。但臨時接到公司調令，今天上午就要走，看來是見不成了，所以在電話里說吧。」
聽到調令二字，我似乎預感到什麼，因為曹如誠先前說過，打算把他外放出去，沒想到這麼快。道：「你要去美國了？」
「不是，去京城。」
「哦，為什麼？」
「曹總臨時改變主意，暫時先不出國，去督辦北方的業務。」
「什麼職位？」
「百業集團北方事務總監。」
「我靠，可以啊，這可是大肥差啊，恭喜榮升。」
我雖然不懂百業集團公司架構，但聽別人談起過。百業旗下三大地產公司進軍北方市場后，又設立了北方事務總監。通俗點說，就是這三家公司的主管部門，權力僅次於分管地產的副總裁，直接對曹如誠負責。
都說領導身邊的人易提拔，果然如此。按照級別，肖楠不過是總裁辦主任，即便是外放，最多給一個分公司經理或部門主管，連跳好幾級成為高管，足已顯現曹如誠對他的重視程度。
此外，曹如誠為何臨時改變主意？我推測，與韓萬山的歸來有關。他在集團根基不穩，又不想失去對分公司的控制，只好派出親信來穩定全局。僅僅是推測，真實情況如何，不得而知。
肖楠勉強笑了笑道：「談不上榮升，反而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今年百業在北方市場的投資增加到200多億，如何管控好資金使用和工程質量，我有些力不從心啊。」
我鼓勵道：「既然曹總信任你，放開膽子干就對了，慢慢來唄，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謝謝。」
我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了，等待他開口。果不其然，肖楠繼續道：「我這一走，曹總身邊就沒人了。其實曹總一直在物色接替我的人，恰好你出現了。他對你讚不絕口，常常拿我和你對比，足以看出他對你的喜愛。還是那件事，你願意來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肖總，首先很感謝曹總對我的賞識和愛戴，我誠惶誠恐，感激不盡。但我真的不是那塊料，對照曹總的標準相差甚遠。何況我真的沒有跳槽的想法，所以……不好意思。」
肖楠惋惜地道：「徐朗，咱倆雖認識時間不長，但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從朋友的角度講，我希望你能去百業。首先，藍天和百業不是一個級別的公司，說句不好聽的就一小公司，二十個藍天加起來都不及百業。誠然，你在那邊發展的很好，可你就甘心在小平台耕耘一輩子嗎？格局和眼光很重要，一旦走錯步步皆錯。」
「再者，你去了百業直接為曹總服務，這個崗位只有一個，其他人想去都去不了，而機會就擺在你面前，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只要你過去，說不定將來混得比我還要好，所以，慎重考慮。」
「最後，曹總這個人性格很古怪，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他對你真的印象很好，就在昨晚吃飯時還多次提及你。說實話，我從來沒見他如此用心，還請你去聖德華堡吃飯，待遇如此之高，破天荒的頭一次。」
「說了這麼多，我真心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如果願意去，在九點前給我回個電話，如果確實不願意，那就不必打電話了，好嗎？」
肖楠願意和我說了這麼多，說明曹如誠對我確實用心了。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決斷，半晌道：「好吧。」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希望能接到你的電話。」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深思，而父親在樓下叫喚著吃飯。
這還真是個艱難的抉擇。藍天這邊給我巨大的誘惑，或許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而曹如誠那邊雖沒給我許諾什麼，但前景絕對錯不了，肖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這個時候，不管徵求誰的意見，最終還得自己拿主意。想來想去，我決定徵求下喬菲的意見。或者說，她的意見起到決定性作用。如果她將來有可能留在藍天，我是絕對不會走的。倘若她還要回日本，我可能就會邁出艱難的一步。
我坐起來打開窗戶沖著她揮揮手道：「喬菲，你上來一趟。」
喬菲抬頭望著我，疑惑地道：「幹嘛？」
「你上來，我有話和你說。」
「在這裡說不可以嗎？」
「上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