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9 還有轉機
牛魔王出去了一趟，快到下班時又回來了，把我叫到辦公室道：「關於周大海的事我請示白董了，他已經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集團法務部，近期會先向海鷗廣告和恆通地產發律師函，如果對方中止合作免於訴訟，畢竟是藍天的老員工，白董不想把事鬧大。如果他執迷不悔，將訴訟到底。」
聽后，我許久沒說話，勉強笑了笑道：「誰會想到走到今天這一步呢。也怪我，如果提前制止周大海，也不至於成了現在的局面。」
牛魔王道：「徐朗，我知道你重情重義，但在商場無兒戲，絕不能感情用事，會壞了大事的。他周大海講感情了嗎，沒有，如果有就不會這麼做。你也不必自責，這是他咎由自取。」
我想開了，拍了拍沙發道：「行了，這事我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對了，今天晚上世達裝飾約我吃飯，你去不去？」
牛魔王一愣，道：「他們又找你了？」
「可不是嘛，連續打了四五個電話了，不去不好看。至於能不能談成生意，再說唄。」
牛魔王知道這家公司，好像他們總經理找過他。道：「我看這個項目你還是別接了，那公司老闆太摳了，幾十萬就想著利用我們龐大的資源平台，乘早打發了。」
我和他的想法思路完全不一樣，道：「想與藍天傳媒合作的公司，我從來不看開價多少，一切看緣分。如果覺得行，他一分錢不給我都願意做。如果覺得不行，就是給一百萬一千萬都懶得做。尤其是剛剛起步的小公司，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成為發展成為大公司。換句話說，假如利用我們的資源平台幫助他做大做強，以後未必不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牛魔王聽懂了，指著我笑著道：「你呀，我倒希望能有這樣的眼光給公司多培養未來的合作夥伴。成，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臨走時，我又折返回來小聲道：「金沙灣項目的失敗，是不是耽誤你升職？」
一句話戳到牛魔王痛點，他想狡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他無奈笑了笑道：「你說呢。」
我一隻手搭在肩膀上寬慰道：「別著急，丟了金沙灣還有銀沙灣，我爭取再弄個比這個更大的項目，幫助你成功當上副總裁，到時候我也跟著沾光啊，哈哈。」
牛魔王一把推開我，對視幾秒道：「行了，別把我看得那麼功利，我要想當上副總裁，沒有這個項目照樣能當上。只是白董在董事會面前可能……算了，不說了。」
我心裡跟明鏡似的，道：「別著急嘛，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今天曹如誠找我談話說，對我的方案很感興趣。而且從現場效果看，我們的方案絕對在他們之上，如果周大海退出，我想怎麼著也該輪上我們了，不是嗎？」
牛魔王哈哈大笑起來，道：「那我就等好消息咯。」
「等著吧，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多發點提成啊。」
「沒問題。」
從公司出來，我開著車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到了門口把車鑰匙丟給門童，兩個女人笑盈盈站在那裡看著我。
一長相不錯的女子走過來弓腰伸出手道：「您好，徐總監，我是王熙雨。」
我的腦補一下。其實我這人有些自負，向來相信直覺。從通話聲音基本可以判斷對方的模樣和性格，甚至衣著打扮。不過這次失算了，與我想像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王熙雨留著短碎發，穿著精幹的白色小西裝，搭配一條米色七分褲，外加白色小皮鞋，笑起來格外有魅力。而我想象中的她應該是劉彤那樣的女強人。
我伸出手握了握，王熙雨連忙把身邊的穿白衣裙子的女子拉過來介紹道：「這位是楊雪，是我們的設計師。」
我又判斷失誤了。從對面窗戶看，一襲白裙長發飄飄背影朦朧，甚是好看。可見了本人後，長相平平，氣質一般，而且牙齒不整齊。男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那個美麗的背影就此幻滅。不過最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我象徵性地握了下。
來到餐廳包廂，王熙雨把我請到上桌，倆人一左一右陪著坐下來。她熟練地點好菜，又要了兩瓶紅酒，笑盈盈道：「徐總監，其實早就應該請您吃飯的，您工作太忙，不好意思打擾。」
對於這種談公事的宴請我早已習以為常，無非是想拿最少的投資得到最大的回報，人之常情，劉彤也一樣，每天陪著各式各樣的領導頭頭，喝不完的酒，賠不完的笑臉，唱不完的歌，還要面對各種挑逗騷擾，這正是女人的可悲之處。可又有什麼法子，很多時候只能如此，這就是現實。
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我從來不會因為公事要挾旁人，甚至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當然，面對誘惑時肯定會心動，關鍵時刻就要看定力了。
我道：「應該說抱歉是我，一直脫不開身。金沙灣的項目今天才落下帷幕，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王熙雨看看楊雪，點了點頭。
我接著道：「既然知道了，那你們為什麼還找我？」
王熙雨接過話茬道：「徐總監，您在雲陽廣告界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凡爾斯項目的成功是不可否認的。如果說因為一次失敗而放棄整片森林，這種做法是愚蠢的。而且今天我參加了競標會，看到了您的精彩演講，遇見的主題非常貼合金沙灣項目，不得不讓人佩服。」
「成功與失敗不能以最終結果而論定，這也是我執著的理由。我相信貴公司與我們世達裝飾會擦出不一樣的火花，成為永久性合作夥伴。」
沒想到她很會說話，是個非常優秀的公關人才，談判高手。放在世達實在有些屈才了。
我道：「合作當然可以，我們藍天就是為廣大企業服務的。只要能互利雙贏，什麼項目我都接。但是，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這才是市場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