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我上司的好姐妹
曹如誠笑著道：「我沒想到你會如此回答，要是別的公司肯定會滿口答應，不想錯失失而復得的機會，何況你是失敗者，和我談條件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曹如誠眉宇之間的霸氣，舉手投足的傲氣詮釋了什麼是成功者，言語間的不屑瀰漫著挑釁味道。當然，他有這個資格。
如果在這時候認慫，或者說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或許會更瞧不起你。我從容不迫淡定地道：「曹總，我承認在這次競標中失敗了，敗得不是我的方案，而是無法接受的價格。當然，這就是遊戲規則，不能以人的意志而轉移。作為一家中國500強上市公司，我相信貴公司這樣做的目的和理由。」
我的回答看似答非所問，實則在試探曹如誠的態度。既然他約我見面，至少有一線希望。而我不能賣命爭取，顯得急功近利，更是對遊戲規則的不滿和泄憤。
曹如誠能做到這個位置，必然是大浪淘沙之人，我的伎倆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端起雪茄閉上眼睛怡然自得抽了口，煙氣順著鼻腔緩慢流淌出來，動作流暢而嫻熟。而閉眼的瞬間正是在思考。片刻道：「既然你提到了遊戲規則，你認為制定的合理嗎？」
又是一個陷阱，不管我回答合理不合理都不妥帖。快速思考道：「韓非子說，欲成方面圓而隨其規矩，則萬事之功形矣，而萬物莫不有規矩，議言之士，計會規矩也。而英國詩人丁尼生曾說，這個偉大的世界永遠旋轉，不斷地改變陳規。」
曹如誠聽完后，哈哈笑了起來。指著我道：「明知道我是個粗人，非要拽文嚼字，好在我聽懂了，你是個聰明人。」
我謙虛地道：「謝謝曹總誇獎，我想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對，會有的。」
我起身伸出手道：「不管怎麼說，很感激您約我單獨見面，據我所知，外人要見您要提前預約，即便如此未必見得上。所以，我特別榮幸，既學到了不少東西，臨走時還拿走禮物，我知足了。」
「哈哈……」
曹如誠起身揮舞著大手緊緊握著，力度顯然比剛進來握手時要大。指著旁邊的男子道：「這是我助理肖楠，如果以後有事直接找他，我們還會見面的。肖楠，去送送他。」
肖楠把我送出了門外，臨走時遞上一張名片道：「徐總，我們曹總非常賞識你，關於金沙灣的方案能給我發一份嗎？」
「可以，替我謝謝曹總。」
「好，回見。」
出了咖啡廳門，一股冷颼颼的風吹來，灌進濕透的後背。剛才我看著鎮定自若，其實內心無比緊張，渾身都是汗。能得到曹如誠的賞識，是莫大的榮幸。俗話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次競標會藍天傳媒失敗了，而我卻是最大的贏家。
出了門，方詩音看到我出來了，立馬跑過來道：「怎麼樣，是不是出現轉機了？」
我聳聳肩道：「想多了，畢竟是大公司，且能拿規則當兒戲。你怎麼還在這兒，他們去哪了？」
「都回公司了啊，我等你啊。」
「等我幹嘛？」
「我在雲陽就認識你一個人，不等你等誰啊。」
看著她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我有些無奈，道：「你不會先回酒店啊，再不齊進大廳等著，外面多熱啊。」
方詩音露出笑容道：「看來你還挺關心我的嘛，謝謝啊。」
「千萬別誤會，換做誰我都會這樣說的。」
方詩音瞪眼道：「瞧你緊張的樣子，我看是你誤會了吧。好了好了，我餓了，帶我去吃東西吧。」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我總不至於帶她回家吧。可不帶她又讓他去哪。既然答應了喬菲，那就好人做到底吧。道：「我要回家，你去嗎？」
「去啊，你去哪我跟你去那。」
我拿她一點脾氣都沒有，揮手道：「那走吧。」
打了輛計程車往郊外駛去，方詩音趴在窗戶上不停地張望著，興奮地道：「沒想到這裡這麼美，我已經愛上這個地方了。那裡是什麼地方？」
我順勢望過去，道：「那裡是雲陽古城，至今有千年歷史，你能看到的那是古城的標誌性建築大覺寺，始建於南宋，至今有七百多年了。」
「哦，裡面好玩的多嗎？」
「當然了，尤其是美食，天南海北的都有，改天帶你去嘗嘗。」
方詩音饞的直流口水，抓著我的手臂搖晃道：「別改天啊，現在就去。」
「今天不行，家裡有事。」
方詩音見我神情嚴肅，收起笑容道：「你怎麼了，從出來還沒見你笑過，不是因為競標失敗吧？」
我勉強笑了笑道：「這點挫折還不足以壓垮我。」
「那你怎麼了？」
我嘆了口氣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回到桃花港，方詩音一次次發出驚嘆，顯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不停地問道：「這裡是你家？簡直太美了，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太美了。」
進了家門，方詩音忍不住好奇心到處亂竄，像懷春的少女般陶醉在自然美景中。
父親正在做飯，聽聞女人的聲音以為是徐晴回來了，提著菜刀急急忙忙走了出來。方詩音看到后，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順勢撲進我懷裡。
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我莫名覺得可笑，道：「那是我爸，你緊張什麼啊。」
方詩音這才放鬆下來，回頭偷瞄了眼，看到我爸穿著拖鞋，系著圍裙，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你爸的樣子太滑稽了。」
我父親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臉茫然看著我。
我沖著他眨眨眼，把方詩音帶到我房間道：「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等飯好了叫你。」
安頓好后，我匆忙下了樓，父親還提著菜刀站在那裡，揚了揚頭道：「這誰？」
「一朋友。」
「女朋友？」
「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我倆般配嗎，我上司的好姐妹，從日本過來的，讓我照顧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