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密會
黎夏倏然從夢中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直接跳了起來,不料脖子和脊柱間頓時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
“哎呦呦……媽的,這下手也忒重了點。”他艱難地拿了個靠墊起身半坐著靠在床邊,一邊揉著酸痛的脖子和腰背一邊嘀咕,“我哪裏招他們了嗎?無緣無故打我幹嘛?”
距離上次的“小巷襲擊事件”已經過去三天了,可黎夏的傷卻還是沒好,鼻子上的紗布到現在還沒揭。
黎夏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現身體僵硬,實在睡不著,於是隻得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他看著鏡子裏自己那淩亂的鳥窩頭,鼻子上的紗布間還滲著絲絲血跡,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卻寫滿了滄桑。
“造孽啊!”男孩欲哭無淚。
他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身體後,就耷拉著拖鞋下樓了。黎夏歪頭歪腦地打著嗬欠,對著廚房喊道:“雲姐早啊,早飯好了嗎?”
“好了,好了。”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個女人。燙著微卷的波浪發,身著紫色蕾絲邊套裙,四十出頭的年紀皮膚卻保養得極好,活脫脫的禦姐範兒。
雲姐一手托著盛著荷包蛋的托盤,一手拿著一杯熱好的牛奶走了出來。
“今天有點晚了,我得去開店了啊,你自己吃完了就乖乖在家休息休息吧。你說說你,出門交個論文都可以摔個半死不活的,你讓我對你怎麽放心得下?”雲姐說著把早餐放在了桌邊,自己匆匆忙忙拿了包就要出門。
“我知道啦,下次會注意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別太急。”黎夏叮囑到。
“嗯,知道了知道了,你一會兒記得把碗洗了,還有你那論文趕快重寫啊,那個藥也要按時擦,我真的要走了,來不及了.……‘啪'。”
關門聲和雲姐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顯得這個上午有些恍惚,也不知是人類在支配著時間,還是時間在支配著人類。
黎夏歎了口氣,沒再多想。他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拿出手機刷起了微博。這時,微信冷不丁地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我在××麻辣燙等你,速來。”黎夏看得一陣疑惑,心說這誰啊?轉眼一看備注.……魚丸。
黎夏差點一口鮮奶噴在屏幕上,“臥槽,魚丸姐?她什麽時候加的我?在我昏迷的時候嗎?”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回憶起了那段痛苦的經曆,摸了摸自己仍舊疼痛難忍的鼻子,於是他果斷地選擇了權當沒看見。
這時,屏幕又亮了起來,伴隨著一聲震動,過了半晌,漸漸失去了動靜。
男生轉了轉眼珠子,沒忍住朝屏幕瞄了一眼,瞬間一陣涼意襲上心頭,嚇得他立馬回複。
“得嘞,小的馬上來。”(艾瑪,真香)
黎夏收到的消息是:“要是敢不來我就把你頭擰下來。”
雖然這聽上去像是玩笑話,但黎夏相信她絕對做得出來,他可不想大學還沒畢業就成了壯士刑天(沒有頭)。
他趕緊匆匆地吃完了早飯,換了身行頭就出門了。本來他是想去坐公交的,畢竟便宜,但轉念一想要是這個女魔頭沒什麽耐心那遭殃的還是自己,於是節儉樸素的黎夏同誌終於是咬了咬牙叫了輛出租。
不得不說,沒有站點停靠,這出租車就是快多了,隻花了幾分鍾就到了,黎夏不由得心裏暗爽。隻可惜到了付錢的時候,男生就原形畢露了,顫顫巍巍地遞過去十五塊錢,手裏卻攥得緊緊的,搞得司機拿錢時死命往手裏拽跟搶劫一樣。臨走時司機說了句:“小夥子,舍不得就坐公交吧。”
黎夏心說:你以為我不想嗎?
下了車男孩就直奔店裏,他四下張望著,卻沒有看見魚丸。突然,一隻素白色的手猛地一拽,將他扯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那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隻露出幾縷發絲,整張臉卻掩映在陰影之下,如同一個神秘的特工,黎夏感覺自己此刻特像在咖啡館裏交流情報的詹姆斯邦德,對麵坐著的就是多年的老搭檔Q。
“魚丸姐,你玩什麽啊?這麽神秘?”黎夏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對方,最終還是認出了自己的“仇人”。。
“噓……”魚丸將手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瞪著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四下張望了一番,似乎是在確認是否安全。
她又壓低了帽簷,故意湊近了點說:“我是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