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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比例不足,稍等  羅劼那時還在審人, 動手將地上奄奄一息的叛徒拎起來。抬腳踩倒, 碾在對方那隻使刀的右手上。一個折轉, 那人再說不出一句話。


  下頭人審不出, 到後頭還得他親自出手。這樣的日子見血不吉利, 奈何這小子怎都不招供。沒功夫跟人多墨跡,到了最後只能來果斷的。


  林子里風很大,吹得人睜不開眼。再度從里走出時已到半下午,羅劼領口微敞,脖頸上都是汗珠。裡頭的求饒聲此起彼伏,他沒再管,轉身回了寨子。


  紀嫣成功被幾杯香花酒放倒,躺在床上昏得不知所云。樓下的齊二還在跟醫徒划拳, 兩人開懷暢飲,忘乎所以。


  因此直到老李歸來, 羅劼抬步入屋,兩人還在樓下喝。走進路過前堂,路上聽說紀嫣不小心喝醉了。一時擰眉,心底一沉。


  懶得管別的,上樓,推門而入。匆匆回來沒顧上吃飯, 得知她倒了, 第一時間便來了醫館。


  榻上的女子還迷糊著, 兩頰微紅,眸眼間迷離恍惚。知有人來,伸手悄悄拉住他的衣擺。不說話,抬起眸子,腦子昏著,復又閉上。


  他沒動,坐了良久。往茶盞邊倒了杯溫水,一把將人扶到懷裡。讓她枕著自己臂膀,慢慢餵了些水。


  姑娘除了有些難受外其它倒好,不吵不鬧。臉頰燙得很,眸子懶懶地瞧他,推開水杯表示不想再喝。


  片刻后問她還想走不。她愣了一會兒,喃喃說想,想立刻回北高坡去。


  於是羅劼沒再多待,俯身將人扛上肩頭,因為她不讓抱,一抱就嚷嚷說不舒服。所以只能扛著她,嬌軟纖柔的身板兒,比拎麻袋還容易。


  他們走了,動身往山上去。姑娘什麼都不說,就低聲嚷說要回木屋歇息。羅劼隨了她,扛著人行在山間,行得慢,心無旁騖。


  她不舒服,橫豎就是不鬆快。沒走多久就用拳頭錘他,讓他停下來。末了不依,顛簸狠了就想下地走路。


  於是某人只得將她放到台階上。小姑娘迷糊著,昏昏沉沉險些站不穩。好在他一把勒住她的腰,抱住攬緊,小臉正好埋在他頸窩處。


  一吸氣,口鼻間都是男人的味道,她站得高,這樣倒下來剛剛觸到頸窩位置。羅劼用一隻胳膊摟住她,下巴磕在她額角,呼吸可聞。


  姑娘默了陣,腦子一時打岔。抬起眸子迷離地望著,分不清,迷迷糊糊。


  「你是誰……」


  近在咫尺,他看她一眼,手臂力道不禁收攏,直摟得姑娘周身不自在。興許意識到距離太近,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兩手撐在胸前,聞得頂上傳來低沉的嗓音。


  「羅劼。」


  她一愣,仍舊什麼都不清楚。兩片唇瓣粉嫩嫩,翹出一道俏皮的幅度。像多汁的櫻桃,泛著水澤。而後又勾了勾,攝人心魄,不知在樂什麼。


  這小東西,醉了都這般勾人。他可不是什麼君子,坐懷不亂從不在他的剋制範圍。


  只是不想嚇著她,更不想她醒後跟他急。


  山間空曠,偶有鳥兒飛過,清脆悠然。興許覺得這樣的靠著不舒服,她輕輕推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林。嘟嚷幾聲聽不清,掙開他往前去。


  奈何跌跌撞撞走不好路,行了兩步小鞋也給踩掉了。某人看著她,淡定如常走在後頭。抬頭見那小腰婀娜曼妙,看她兀自鬆了髮帶,青絲如瀑。


  動手撿起地上的鞋,走前一步將搖搖晃晃的人拎起,她像條小魚,聞此不住撲騰。似是感覺到危險,本能反應推拒。


  「放……放手……」


  他拎著她,錮住她的腰身。紀嫣拗不過,口裡不住嚷嚷。手亂揮,靠在他身前不住摸索。隨後被他一把按住,再次拎起扛到肩上。


  姑娘不依,腦子昏著,人卻利索。男人步伐沉穩,沒料到她竟醉成這般,走上山坡,又給她活魚樣地蹭了下來。


  俯身錮住她,跌撞兩步重新靠進懷裡。低頭聞那口鼻間的味道,熟悉的香花酒。


  齊天桀那小子,竟喂她喝這種酒。後勁大,烈。難怪能暈這麼久,眸色一沉,摟過小人兒往前去,途中路過岳水河,聽她嚷道。


  「渴……」


  對於姑娘不自覺的靠近,某人既不拒絕也不更近一步。他羅劼向來不是什麼君子,但乘人之危不見得會做,尤其知道這丫頭擰巴的性子。


  紀嫣迷糊,就這麼握住他的手,拉起往小河邊去。末了丟開,一屁股坐在大石旁,自顧自去脫鞋襪。撩開褲管,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小腿,隨後倒騰片刻,輕輕將腿泡在河中。


  想停就歇會兒,羅劼同樣坐到她身側,看了看河中被她攪渾的清水。拔出腰間水袋遞過去,隨後見姑娘雙手捧住,仰頭咕嚕咕嚕灌入口中。


  喝點水倒像是緩了過來,可惜腳泡濕了下不了地,掙扎著想起。某人看她一眼,丟開囊袋,再度將人打橫抱起。


  這回安靜了,老老實實靠他懷中,不吵不鬧。羅劼抱著她,俯身碰她腦門兒。


  「不渴了?」


  「唔……」


  迷迷糊糊應,腦袋就這麼倚靠在他懷裡。兩條裸足晾在空中,大概泡了會兒緩和了些。這一抱著,暫時止住了鬧。


  身體緊貼,男人騰騰的熱氣隔著衣料沁入肌膚,她睡不安穩。眼前閃著光,迎了日頭。腦子漸昏漸醒,手指緊緊抓住他胸前衣襟,眯眼打量,耐不住輕輕挪了挪。


  調整呼吸,姑娘雙頰潮紅,髮絲搭在耳後,怎都不安生。溫熱的酒氣噴在男人開合的領口,語聲輕柔。


  「放我……下來。」


  綿綿軟軟,帶著女兒家獨有的嬌呢。撞入心窩沒幾個男人受得住,他垂首看她,步伐沉穩已行了大半。未曾鬆手,簡單兩個字。


  「不放。」


  語聲畢,興許姑娘泡了水走了路,腦子清醒了些。知道這樣靠男人懷裡有失體統,又開始掙,本能反應不住推脫。


  羅劼喉頭動了動,拎起她放到山腰處的大石頭旁。手裡握著她的鞋,攬住人穩穩坐定。


  四目相對,她仍舊不依,髮絲散下擋住大半張臉。一雙含水的眸子直怔怔瞧著他,復又坐不穩往旁歪,被他拉起帶入懷中。


  沒有意識,但心底卻很清楚。如此頻繁的靠近,姑娘只覺對方在欺負人。靜得片刻,感受這如山樣的身軀,肌肉堅硬,咯得周身不適。打不動,作勢幾拳,埋著腦袋輕輕吐出幾個字。


  「混蛋……」


  本是罵人的兩個字,從她口裡說出來竟像軟綿綿打在棉花上。


  羅劼一頓,挑眉,丟開她的鞋,鐵臂一勾將人從地上拎起。摟住她足尖點在自己靴上,迫使她腳心離地。


  俯身湊近,二人間只有一指寬的距離。呼吸可聞,就這麼看著她。而她感受到空氣中的不安分因素,微微往後掙,哪知一個不慎,被他錮住腰身再次摟了回來。


  他的確耐心不足,做不得什麼聖人。他是土匪,只礙於她,努力在當君子。


  被這呼吸撩得難以自持,貼住她的額,感受女兒家特有的淡香滑膩,夾雜領子處誘人的芬芳,深吸口氣。


  「你說什麼?」


  她抬眸,纖細的指尖就這麼直直地點在對方額頭。身子往後仰,重力全都集中在後腰,被他單臂攬緊,彎出一道婀娜的幅度。


  看不出這小丫頭還挺執著,並不因為他的逼近而止住聲。微微偏頭,任那呼吸噴在臉側。眸子迷離,懶懶帶嬌,繼續道了一聲。


  「……混蛋。」


  摁了她的腦袋狠狠扣在胸口,掩了她的聲。品嫣然的香,膩到骨子裡的軟。輕輕一錮,她便再也動彈不得。


  半響后垂首打量那捂得通紅的小臉,高大的身影擋住日頭下的光亮。這麼嬌潤的身子骨,摟在懷中不舍用力,但出口的話卻是危險篤定。


  「還有更混蛋的……要不要?」


  小臉燙,燙得紅撲撲。不安的氣息籠罩頭頂,男人身體里騰起的熱氣似是要將人融化。


  鐵鉗一樣的手臂,他閉了眼,享受女子顫顫巍巍的氣息,帶著酒的味道,比他喝過的所有瓊釀都來得甘甜。


  低頭,貼住她乖巧圓潤的耳廓,靠近,彼此呼吸升溫。靜得一刻,她好乖,乖得連掙都不見。任由他俯身咬上耳廓,隨後前移,滾燙的熱度滑過香腮。姑娘一時失了力,昏昏沉沉突地往下縮。


  她睡了,不知是否真的暈極。站了良久,就在他難以把控的時候,腿一軟,整個身子墜了下去。


  直到他靈活地將她攬住,撈過貼近額頭。紀嫣闔了眼,不再出聲,就這麼垂了腕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近距離打量她,羅劼沒再動,她睡得恰到好處,讓他一腔熱血化在那腮邊一觸。


  勻了氣,片刻后重新將人打橫抱起。確定她不再言聲,撿了地上的鞋,繼續往山上行。


  清風掩去心裡的燙,連同身體里躥出的火苗。抱著她往木屋走,一點點冷卻,沉寂。


  二十多年頭一回,面對懷中將入口的食物,恪守本分,不再越矩。


  原來他可以做到,攏著那輕得不可思議的小姑娘,惦記轉瞬而過的香軟,一路上山,徑直回了木屋。


  到達目的地,踢開門,放下鞋。入得內室,俯身將她放到床上。伸手撫她的額,拿過旁邊布巾擦去額上一層汗,隨後拉過被子,兀自坐到一旁。


  熱鬧的淮節,山下燈火通明,山上卻清靜。她醉得不省人事,他不可能再下山。為了她,摒棄美酒美食,摒棄本該有的喧囂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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