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實驗
一抹絢爛的雷光將整個山匪寨子照亮，在地麵上跳動著的雷光衝向鞍馬美織三人。
盡管聽到了陌生的忍者釋放忍術的聲音，也看見了勢如破竹的雷光衝向他們，但疲憊的身體將他們想要閃避的指令全部拒絕。
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掛在臉上，看著飛速靠近的電弧月光碧閉上了眼睛。
“抱歉了姐姐，沒能完成和你的約定。”這是他此刻唯一的遺憾。
但等待片刻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睜開眼睛看見一襲棕色的風衣被風吹起，風衣的下擺正飄蕩在他眼前。
回頭看向自己的學生，確定了自己的念動力所舉起的土石將所有的電弧都一一攔下。
轉頭看向遠處藏在陰影角落的人，一顆被加速突破了音障的石頭射向陰影中。
“怎麽，還要我請你們出來嗎？雲隱村的雜魚們！”
從陰暗的角落中走出12個忍者，看著他們身上的上忍標識，楚蕭意外地將眉頭挑起。
本以為這個山匪寨子是雲隱村的某個隱藏據點罷了，但看著從地下室裏走出的12名上忍，楚蕭發現這座山寨可能並不那麽簡單。
“雷遁·地走！水遁·大瀑布之術！雷遁·幻雷光柱！”
裹挾著電弧的洪流衝向楚蕭，緊接著還有忍者釋放幻術幹擾楚蕭的判斷，還有利用雷遁進行細胞活化的忍者踩著屋頂向楚蕭撲來，在他學生眼中這是一個必死之局！
‘果然動漫裏一對一的戰鬥都是騙人的。’
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的楚蕭看著奔湧過來的洪水，不僅不躲還有心情思考別的。
“混蛋，正視你的死亡吧！”
看見楚蕭麵對這樣的複合型攻擊不僅沒有做出反應，而且還在分心。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上忍頓時怒喝道，從屋頂躍起跳到空中。
拔出苦無奮力甩出，在重力的加速下刀尖向楚蕭呼嘯而去。
他想用手中的兵器直接鑿穿楚蕭的顱骨！
其他忍者更是加快速度，進入包圍位置，就算楚蕭能抗下第一波攻擊，他們也有機會發起下一輪進攻。
“啪！”
響指過後，從天而降的雲忍頓時被托在空中，無處著力的雲忍四肢在空中亂舞。
雙指成劍，楚蕭豎起兩根手指就如同操控無人機般，把空中的雲忍丟進奔湧而來的巨浪中。
伴隨著慘叫聲，電光將那忍者淹沒，很快一抹殷紅混雜在水中。
接著楚蕭輕輕跺腳，一塊塊拱形石板升起，將他身後的學生籠罩，形成一個密封的半球。
“老師，你一定要安全啊！”
石球中，鞍馬美織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請求無名的神靈護佑著楚蕭。
而在外麵，任由巨浪拍向楚蕭，看著被淹沒的山寨，一個雲忍和同伴交流但似乎又在自言自語。
“死了嗎？用同伴的生命保護這裏的隱蔽，真的值得嗎？”
這時，水麵突然向上隆起，如同一座火山從水麵下爆發，被排開的水變成一圈巨浪向四周壓去。
見狀不妙的雲忍紛紛尋找高處落腳，緊盯著爆發的中心點。
站在中心的楚蕭雙手插兜，平滑反光的眼鏡下隱藏著深深的冷漠和對生命的理性。
“玩夠了嗎？那就到我了，感謝各位配合我的實驗，死亡是對你們的嘉獎。”
說完，楚蕭輕打了個響指，無形的波動席卷了在場的所有雲忍。
一開始，他們還對楚蕭如臨大敵，尤其是那個煞有介事的響指，如同一個看不見的幽靈將他們一一纏繞。
恐懼在他們周圍蔓延，此刻他們就像一個又聾又瞎卻沒有盲杖的人站在懸崖邊。
死亡如山頂的寒風眷顧著他們。
“他在虛張聲勢！”
其中一個經驗豐富的雲忍指著楚蕭大聲道。
但奇怪的是隊友對他的話無動於衷，甚至表現得有些陌生。
如同一個不知道已經啞了的人，再跟一個不知道自己聾了的人說話。
“第二班，跟我衝！”
不服軟的脾氣驅使著他，向自己的隊友打了數個手勢後獨自踩著泥濘的土地衝向楚蕭。
以他的經驗判斷，他的隊友應該就緊跟在他的身後，以他為首組成一個緊密的三角形隊形。
‘為什麽我越跑覺得越累？視線也感覺模糊起來，到底是怎麽了？’
這時，他低下頭看見從胸腔裏鑽出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手上還握著一把他極為熟悉的苦無。
看清上麵的標識，那正是雲隱村的標誌！
帶著疑惑的想法，他用盡力氣轉頭向後看，在他身後正是夕日最為熟悉的隊友。
但臉上的表情卻讓他感覺極為陌生，充滿血絲的雙眼，放大的瞳孔，向後咧到誇張角度的嘴。
他想起來了，他之前殺的人生前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是恐懼的表情！
隊友的嘴一張一合，但他聽不見，隻能通過嘴型判斷出他想說的話：
‘怪物？！為什麽說我是怪物？’
由於血液的大量流失，支撐不住的他倒在地上，還未完全滲透進土壤的水變成一個小水坑，映照著他的臉。
隻見原本雙眼處向外凸出，從眼角開始皮膚組織被完全撕開。
紅色的皮肉帶著淡黃色的脂肪受引力影響耷拉在臉上，從傷口處鼓出白色中帶著黑色線條的組織，從雙眼一直蔓延到後腦。
‘這是我？好醜！’
這是那個忍者彌留之際最後的想法。
站在原地的楚蕭將感知絲線從他身上抽出來，數據已經收集完畢後這個失敗的樣本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帶著略微反光的眼鏡看向剩餘的忍者，臉上掛起和煦的笑容再次將響指打響。
但這不是單一的響指，而是密集如雨的響指聲。
為楚蕭的響指聲伴奏的，則是慘叫聲和其他忍者各種各樣的形體扭曲。
樹枝一樣扭曲的組織突破頭皮的阻攔，和飄逸的頭發相互相應。
上麵長著無數的眼珠，大的有硬幣大小，小的則和米粒相當。
每一個都仿佛擁有自我意識一般，獨自轉動著瞳孔看向四周。
或是皮膚下的所有物質都被融化，骨骼、內髒、消化物混合在一起，如同灌湯包裏翻滾著的湯水一般在裏麵晃動。
沒有肌腱和神經的牽扯，五官如同橡皮泥一樣被調皮鬼隨意揉捏，再也無法複原曾經的樣子。
而其本身，如同呆板的牽線木偶一樣，每一個腳印都是遵從楚蕭的意誌。
海藻一樣的感知絲線從楚蕭身上噴發而出。
如同一根根如探針般搭在他們的身上，將所有監測到的數據反饋給他。
而楚蕭也順手掏出一個手掌大的筆記本，上麵寫滿了關於各種實驗的推論和結果。
有些項目，楚蕭分析著感知絲線的信息在筆記本上的各種項目後麵寫寫畫畫。
或是將整個計劃塗黑否定，要麽在後麵添上寥寥幾字，或是劃掉某些部分。
而周圍的忍者也在楚蕭的操控下做出相應的反應，驗證試驗的成功性。
很快，附在他們身上所有的感知絲線都被抽離，而他們也如同斷線的木偶一樣癱倒在地。
隨即，身體周圍亮起熾白的火光，伴隨著陣陣煙霧，他們留在世界上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小堆白色粉末。
石塊一一縮回地麵，露出三個滿是驚慌的臉。
掛著微笑的楚蕭隻手撐在缺口處，看著他們。
“出來吧，都安全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