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巨龍翱翔時（三）
隨著響指的打響，珍瓏棋局周圍的空氣如同凝固了一瞬間。
但時間極為短暫，讓人感覺這仿佛是錯覺一般。但接下來發生的情況，成為了所有圍攻楚蕭之人一生的夢魘。
“快看，那是什麽？”
沒敢上前逼迫楚蕭的人看著前方眾人的詭異場景驚叫起來。
隻見那些人或是手臂或是腿部慢慢散出粉紅色的煙霧。
“我的手！”一個人驚慌地捂著自己的手臂，眼睜睜看著它變成一股煙霧消散。
“回來！給我回來啊！”
有的人則是整條腿消失不見，抓著空蕩蕩的褲子，跌倒在地上哭喊道。
更有甚者倒在地上朝著楚蕭的方向崩潰道：
“楚大俠，我錯了！我真錯了！”
“求求你還給我吧，把我的臉還給我啊！”
一臉驚恐的蘇星河看著那人，隻見整個頭部隻剩下一張嘴擺在原本的位置。
眼睛、眉毛、鼻子、耳朵全部消失不見，光滑的皮膚讓人誤以為原本那臉上本該就沒有這些東西！
同樣楚蕭自己也是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這是他第一次進行納米級攻擊性試驗，從未想過得出這樣的結果。
他設想過無數種結果，就算那人血噴到幾米高他都不感到驚訝。
但沒有想過結果會是這樣的。
‘以後納米級和更精密的攻擊隻能作用於體內。’
作用於人體外表的攻擊雖然傷害不高，但惡心程度極強。
走到蘇星河麵前，楚蕭扶正眼鏡說：
“走吧，去見見你老師。”
兩股戰戰的蘇星河站起來哆哆嗦嗦地問：
“敢問楚大俠師從哪路神仙？”
聞言楚蕭本想開口解釋，但看著跌倒在地上的眾人頓時語塞。隻好故作高深道：“以天地為師，與萬物為師。走吧。”
見楚蕭不想在談，蘇星河隻好在前引路。
二人都是武功不弱之人，片刻就翻過了一座山落在穀底的洞口前。
“楚大俠，請吧。”蘇星河站在洞口，示意楚蕭先走。
走進裏麵，洞窟內極為空曠，隻是將石壁稍微修整，裏麵除了一個廂房和一個正堂外就別無其他。
“師父，破開珍瓏棋局的人到了。”蘇星河開口道。
聲音在空曠的洞回響。
“帶過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廂房中傳來。
楚蕭信步走入廂房，隻見一個老人癱坐在蒲團上。
老人悠悠開口道：“老夫本乃逍遙派掌門無崖子，修行六十年有餘，不料被逆徒丁楚秋所害，導致這番模樣，讓少俠見笑了。”
停頓片刻後，無崖子又說：
“如今老夫時日無多，欲將一生所學傳與你，不知少俠可否願意？”
看著行將就木的無崖子，楚蕭臉上掛起微笑道：
“相比起繼承你的武功與仇怨，我這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俠但說無妨.……咳咳咳！”
看著咳嗽不止的無崖子，楚蕭心中暗道：
‘目前無崖子的狀況應該最適合實驗我對於《長春天功》的理解了。’
想到這裏，楚蕭頓時開口道：
“你我做一個交易，我恢複你的身體，仇你自己報，但恢複後要與我論道半月。”
咳嗽了半天的無崖子緩過來，看著楚蕭的渾濁雙眼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這時，楚蕭往後退了一步攤手到：
“我能做到哪一步，不妨問問你的徒兒。”
回頭就對站在正堂裏的蘇星河說：
“進來吧，講講珍瓏棋局上發生了什麽事。”
快步走進廂房的蘇星河俯身附在無崖子耳畔，開始訴說楚蕭所為的一切。
無崖子原本黯淡的眼神慢慢明亮起來，最後開口道：
“老夫已感到大限接近，這身老骨頭任憑少俠施為。”
“不用說的那麽嚴重。”一臉微笑的楚蕭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啪！”
在蘇星河見證下，比起把一個人的臉抹去更為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自己的恩師原本滿是皺褶的臉慢慢變得飽滿，原本滿是銀發的恩師在楚蕭的施為下發根也由白轉黑。
更為神奇的是，恩師枯瘦的雙腿也被皮肉給撐了起來。
相比起蘇星河感到的新奇，對於無崖子自己來說，用驚喜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心情。
“好了！”楚蕭收起了自己的念動力。
根據念動力的掃描結果，楚蕭發現無崖子之所以殘廢是因為中樞神經受損外加骨骼斷裂。
斷裂的骨骼已被接好，楚蕭實際上要做的就是修複原本受損的中樞神經以及萎縮的肌肉。
已經有了不少微觀操作經驗的楚蕭表示這樣的操作並不難。
“哈哈哈哈！”從蒲團上爬起的無崖子擺動著雙腿踉踉蹌蹌跑出洞外。
數十年的殘廢就此消失，無崖子內心自是狂喜。
運轉起輕功，無崖子的身影時而在山上的密林中挪騰，時而從樹梢上掠過。
等無崖子平複了自己心情的時候，時間已經從正午變成傍晚了。
看著天色，楚蕭思考片刻後說：
“今天天色已晚，我明天再來。”
聞言無崖子點點頭，向楚蕭抱拳道：
“老夫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楚少俠隨時都可以來，老夫定會掃榻相迎。”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楚蕭用念動力切開一塊巨石，隨意雕刻出一套石桌石凳，邀請無崖子坐在石凳上。
摸過如同被無數次打磨後顯得極為光滑的石桌，無崖子歎道：
“楚少俠真乃神人也。”
“小技爾。”
二人就坐在石凳上開始談論關於武功的無數見解與猜想。
關於陰陽五行與天地的看法楚蕭頓時對於不少關於自己的功法有了不少的新想法。
同樣無崖子也被楚蕭的那一套來自於未來的各種知識所震撼。
“聽楚少俠一席話，讓老夫眼界大開啊！”無崖子感歎道。楚蕭也表示聽聞無崖子的功法見解讓他受益不淺。
二人拜別後，楚蕭繼續踏上找人論道之路，而無崖子也提劍踏上複仇之路。
按照自己的想法，楚蕭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斷試驗著關於《長春天功》的新想法。
時而扮作仙人飄然而過，時而展現他一身武功吊錘一切不服。
隨著楚蕭所過之處變多，關於他名號也從‘奇書先生’變成了‘半仙’。
坐在客棧的桌邊，一邊品嚐這裏的特色菜肴一邊聽著旁邊的江湖中人吹噓關於他的事跡。
無論是把他描寫得如同天人下凡或是長著一副獠牙的描述，楚蕭聽了都隨之一笑。
沒有所謂的旁人問他‘你笑什麽’的找事，也沒有陌生女子躲在他身後尋求幫助。
吃完碗中的菜後，楚蕭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走出酒樓。
在城中閑逛起來，一邊消食一邊體驗古代的風情，順便思考關於功法的前路在於何方。
自從他修煉了《長春天功》後，NZT-52對他產生的作用日漸減少。
前幾日，楚蕭無論服下多少NZT-52都無法產生作用。
在念動力的觀察下，藥物到達了腦部後就被身體當做普通養分給吸收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楚蕭認為：
這是自身向更高等的物種進化，原本的藥物失去作用也算是理所當然。
逛了一圈的古城，楚蕭決定前往他論道之路的最後一個地方。
騎著馬，一路上轉轉悠悠來到了對方的山門下。
門派建立在高山之上，空穀幽絕的溝壑伴隨繚繞的雲霧，如同傳說中那拜師仙門的故事。
下馬後正欲走進山門的楚蕭，被守門的小徒給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小徒沒見過世麵，成天除了練功就是看從山下買來的神鬼怪異雜談之書。
沒見過風衣這種服飾，便聯想到之前看的各種故事。
以為自己想象中的惡徒來找自己門派的麻煩，攥著劍喝問道。
話語雖然強硬，但那雙手握劍都止不住顫抖的劍尖早就暴露了一切。
懶得與這小鬼計較，楚蕭一臉沉靜道：
“告訴你的師父，半仙楚蕭前來論道。”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