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處一室

  Part 21 共處一室


  「好了, 好了!房間我開好了!豪華大床房~」穿著一條黑色子彈泳褲的沙雕揮著手上那張熱乎乎的房卡,興奮地跑了過來,一頭撞進了人堆, 給了大伙兒一個得意的眼神。


  雖然祁悅還沒有選, 但是好似大家都已經默認是那個害臊得不敢抬頭的忻姿了, 推囊著, 鼓動著, 調笑著。


  「喲!走咯!進洞房咯!」


  「滾你的,新娘子還沒選呢?蓋頭呢?」


  「見過哪個新娘子穿泳衣的!獨此一家。」


  「選什麼選, 還有懸念嗎?他那雙眼就黏在人家姑娘身上, 沒扯下來過,還不夠鐵證如山啊?」


  「你們這麼玩, 小心遭報應,就讓報應來的更猛烈些!」


  「我應徵今晚站崗, 執勤!」


  「誰許你的, 肥差想獨享, 草你大爺的。」


  一大群光著膀子的大男人像是趕鴨子似的,賊笑著把兩人鎖進了「小黑屋」, 少數的女孩羞得更是咯咯直笑。


  「咔噠!」一聲,房門落鎖,隔絕出兩個世界。


  一個徹夜狂歡, 歡笑聲、划拳聲、尖叫聲聲聲入耳。


  一個動靜微弱, 呼吸聲、腳步聲、低笑聲悄無聲息。


  忻姿羞赧地頭抵著房門, 十指微微輕顫, 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手臂、腰腿皮膚全部都緊張地異常敏感,彷彿每一寸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繳械投降似的。


  她握緊小拳頭,羞答答地自我鼓勵著:「忻姿,你別慫,要把握住這樣的好機會。」


  「電視劇里都怎麼演的?好好想想,□□?壁咚?可是手機都被沒收了,怎麼查啊?」


  論一個沒有情感經驗的學霸如何自學成才?


  請搜索度娘!

  沒有度娘腫么破?

  那隻好……硬著頭皮,自己上!

  上吧!


  忻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拿起也不知道誰特地放在屋內的紅酒,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壯著膽佯裝參觀著這間房間。


  該死的,明明給大家定的都是套房,偏生生又特地給重新開了一間普通大床房,除了洗手間,就是卧室的大床!而且……


  而且洗手間和卧室之間只有電控調光玻璃,這是什麼鬼?


  就算是磨砂了,洗澡時的剪影也是一清二楚的好不好?

  日您家大爺!

  日你家的大娃娃魚!


  難道當真共度春宵???


  好歹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費了!


  忻姿連忙重重地拍了拍腦袋,暗忖:「你個蛇精病,外面虎視眈眈那麼多人渣呢?萬一個啥,怎麼辦?」


  忻姿目不斜視地走到窗前,假意地誇讚著:「哇,外面的風景真好啊!」


  「你視力真好,一片黑乎乎的,連燈都沒有,你都能看出景色來!真不簡單。」背後傳來祁悅那懶洋洋的笑語。


  被他這麼一戳破,忻姿只好隨意地打著哈哈,矇混過關,扭捏地轉過身,看向房中唯一的男人。


  祁悅悠然而隨意地支著腦袋,側躺在床上,笑容可掬地看著忻姿,似乎這麼看著已經持續了好久好久,整個人慵懶至極,像一隻優雅的獵豹正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他對上她的視線,漫不經意地問道:「你說,我們孤男寡女這麼共處一室,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外面那些人會不會相信?」


  他眼中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芒,讓忻姿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但她仍然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胸:「有什麼好不信的,我們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他們捉姦在床!」


  「捉姦在床?」那道揶揄的聲音頓時讓忻姿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奸,也不是床,我……」忻姿突然語無倫次起來,結結巴巴,腦子裡全是一灘漿糊,亂糟糟地沒個整句。


  祁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坐起身,勾了勾嘴角:「忻姿,你是不是很緊張?」


  他比平時更為低沉的嗓音,讓忻姿覺得心臟都像是被他攥在手上一般,傻傻地低喃:「不是,不緊張,嗯,對,不緊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腦袋卻是在毫不自知的情況下,微微點頭。


  忻姿感受著祁悅強烈的氣息,整個房間好似都充滿著他的味道,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恐懼,此刻,她覺得更像是興奮到戰慄的感覺。


  人生目標,近在咫尺的時候,卻有了一絲懷疑和怯懦。


  祁悅他看著身體比嘴巴更誠實的女孩,輕笑出了聲,終於站起身,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她:「可看你的樣子,卻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


  「咚」地一聲。


  他一手把她困在自己和牆壁的中間,眼睛微眯,湊到她耳邊繼續說道:「……壓根不敢靠近我!」


  忻姿被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只能仰起頭無辜地看向他,倒抽一口涼氣。


  祁悅望著懷裡女孩睫毛微微輕顫的樣子,緊緊地握緊拳頭,默默地在心口暗嘆一句:「小妖精。」


  他的右手撫上了她朦朧的桃花眼,慢慢滑過她粉嫩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微張而飽滿的紅唇上,眼神也隨著手指的移動而變得越來越幽深,彷彿一汪暗沉的深海漩渦,徹徹底底眩暈了她。


  忻姿雙手撫上心口,什麼都來不及說。


  他已經微抬起她的下巴,倏地吮住了她的唇,牢牢的,吻得投入而深刻,霸道地不容一絲置疑。


  而驚訝至極的忻姿竟一時忘記閉上眼,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雙眼中的迷離,傻傻地觸碰他悄悄探入的舌尖,至此……完完全全地斷了自己的後路。


  像是被她刺激到了一般,他雙眸迸出一絲勢在必得的決絕,狠狠地加深了兩人的舌唇相依,好似不死不休。


  而忻姿只能夠被動地、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感受著他一寸一寸地侵略,全身乃至骨頭縫裡都透著綿軟,要不是祁悅堅實的手臂,估計現在都已經癱倒在地了。


  終於在忻姿覺得快要窒息的剎那,他緩緩地、猶豫地、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唇,但仍然額頭相抵。


  祁悅灼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拂在她的眼瞼上,目光對上她那雙好似受了驚嚇的雙眼,語氣中微微帶著極為明顯的控訴和指責:「你不是總要撩我的嗎?為什麼撩完.……就想跑?」


  他專註而執著的目光縮在她腫脹嫣紅的朱唇上,鼻尖輕輕地抵在她小巧的鼻頭,彷彿在等待她的回答,又彷彿根本沒想聽她的答覆。


  此刻渾身酥軟的忻姿哪還聽得進問題,呼吸更是早已亂透了,神遊太虛般痴痴而眷戀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樣子的她透著致命的性感,一再誘惑著這個自制力早已潰敗不成軍的男人。


  迷失在她目光中的祁悅再一次扳過她的臉,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含住了她的唇,扣在她腦後的手指逐漸扣緊,掐滅了最後的一點距離。


  他懷中的女孩青澀而稚嫩地回應著他的索求無度,雙手輕輕地攀上他的肩膀,像是無師自通一般,交匯在他的脖頸后。


  祁悅緩緩放開她的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嗅著她的絲絲甜香,輕輕嘆息:「我給你反撩的機會,你還當真不客氣啊!」


  忻姿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身體還記憶著剛剛的戰慄和酥麻。


  那種像是海浪般一陣陣沖刷著背脊的酥麻感,傳至四肢百骸,至今還沒有分毫消散。


  忻姿吞了吞口水,心口小鹿亂撞,眼波似水,如一泓清泉。


  她剛才真的被男神吻了嗎?

  為什麼感覺如此美妙,美妙到無法形容!

  難怪愛情讓人瘋狂,讓人不顧一切。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因為她也是!

  祁悅見她軟綿綿地靠在自己的肩上,胸口漾起一陣被依賴的滿足感,正想開口調戲調戲她。


  突然,門自外而開,五六個黑腦袋烏壓壓地擠在門口,看到他們兩人在窗前親密相擁,一哄而起,冒出一陣陣的打趣的聲音。


  「喲喲喲,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嘛~~~正溫情著呢!」


  「什麼呀,這才正是時候!你儂我儂的,羞死人啦!」


  「搞毛啊,就跟你們說晚點,現在擺明了還在前戲,沒高潮呢!」


  「剛剛是誰說的,再不進來就結束了!」


  「你才傻缺呢!我們祁影帝哪有可能那麼快!」


  「萬一他很快,你還指望第二回合啊?」


  不知為何,一種不寒而慄的冷意爬上後頸,還指望第二回合的那個圖蹩望著眼前一瞬間鴉雀無聲的眾人,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慢慢地回過腦袋,撞上祁悅似笑非笑的唇邊弧線,狠狠地摔倒在地。


  媽呀!救命啊!


  我再也不敢了!這人好可怕!

  「還來嗎?」涼薄的嗓音從一派笑容的他嘴裡迸出來,感覺更為瘮人。


  早在圖蹩屁股著地的時候,其他人早已一溜煙逃得飛快,只留下酒精上頭的他,獨自面對。


  這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不是說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嗎?

  難道他圖蹩真的要變成土鱉了嗎?


  現在悔不當初還來不來得及?


  程墨叼著一根煙,一副痞子樣地蹲在緊急通道樓梯間的門口,眼神輕佻,低笑:「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打擾人家辦好事,活該打一頓,要不要小爺幫忙啊?小悅悅!」


  祁悅:「不就是你的餿主意?」


  「哪有,好冤枉啊!難道你就沒有突破嗎?做兄弟的這樣已經很夠意思了!」程墨吐了一口煙圈,伸長了腦袋,想要看看祁悅身後房間里的忻姿。


  「看什麼看?」祁悅完全沒有好氣。


  「我又不看你,早八百年就膩了。」程墨還扒拉著祁悅的胳膊,高聲呼道:「弟妹啊!」


  程墨趁著祁悅不防備的一瞬竄進屋裡,連同追上來的祁悅紛紛傻眼。


  程墨同情地搭上祁悅的肩,安慰道:「兄弟,難為你了!」


  原來忻姿趁著剛才的熱鬧,把自己給灌醉了,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和一臉酡紅、癱坐在床沿的小人兒,祁悅苦笑得搖搖頭。


  這真是個……煞風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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