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牛賀洲，明心見性
「阿母，我要去了，你放心就是，我能照顧自己的。」
朱剛烈交待好一切，覺得已經沒甚遺忘，便要拜別家人立刻離去。
「嗯，記得回來就好，我們都會等你的，另外，你再多帶一些靈果上路，也免得路上吃苦。」
阿母已經落了幾次淚，又怕朱剛烈看了心中難過，便每一次都迅速擦乾，最後再三交待了一番之後，又叫上小妖柳月，一起去給他準備路上帶的東西。
「窮家富路，咱家這次收的靈果實在太多，你路上帶了當做乾糧也好。」
朱剛烈還要推卻，阿爹一句話便讓他改了主意。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無論是人還是妖怪，做母親的心竟然都是一樣的，雖然阿母頂著一副豬頭，心思也不算靈巧。
總不能辜負這一番心意，而且，這種溫暖，也讓朱剛烈難捨。
「烈少爺，柳月也會想你的，望你早日歸來！」
等朱剛烈把阿母準備的靈果收進了青葫蘆之內，小妖也跟著送出洞府，等別個都道別之後，也逡巡了上來，並鼓起勇氣對他說道。
這，還是小妖第一次撇下了小囡或者小妖的自稱后，第一次用了柳月這個名字。
雖然不解少爺為何喜歡這個稱呼，但只要他喜歡就好。
小妖決定，今後就用這個名字了，因為，這是她的烈少爺給取的。
……
……
朱剛烈出了洞府，架起妖風，選擇了一個正南的方向，很快就去得遠了。
他不用回頭去望，便知道離開的地方，肯定還有幾道目光，久久都不舍收回。
但，好男兒志在四方，何況，朱剛烈心中還存了幾樣不得不面對的難事，都迫切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此行，最重要的是去學那天罡三十六變。」
這是朱剛烈不得不遠行的理由。
「只可惜我不是原本的天蓬，只得到了他的神魂能量，卻沒接受到其他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否則哪裡要這麼麻煩！」
朱剛烈並不知天蓬前世的跟腳，也不知他原本師承何人。
「天蓬應該有一個大本事的師傅的，否則斷沒可能初上天時那般風光，說什麼『功圓行滿卻飛升，天仙對對來迎接』的話，如果後台不夠硬，哪裡能夠？」
朱剛烈很快就落了妖風，改為緩行，心中卻做著分析。
「至少比那孫猴子要混得好！」
朱剛烈很快就通過比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理由如下：
天蓬飛升時有「功行圓滿卻飛升，天仙對對來迎接」，而猴子第一次上天時，天王擋路，堅決不讓進，只等太白金星到了，人家才放行。
等到見了玉帝，差距就更加大了，天蓬那是「朗然足下彩雲生，身輕體健朝金闕。玉皇設宴會群仙，各分品級排班列。敕封元帥管天河，總督水兵稱憲節。」
為了迎接他，玉帝竟然親自設宴，然後就封了一個既有實權又有地位的官職。
而猴子見玉帝的情形卻是另一種，玉帝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哪裡還有空缺，發現差個養馬的，好，就讓他去干吧，是既不重視，也缺乏尊重。
再看雙方的武器，天蓬的上寶沁金耙是太上老君親自鍛打煉製，又有五方無帝、六丁六甲幫忙，而猴子的金箍棒雖也是太上老君打造，卻是他從龍王處自己搶來的。
再說天庭中規格最高、也最講身份地位的盛會，蟠桃會天蓬是座上客，而猴子雖然自封了個齊天大聖，也勉強被玉帝接受了，但實際上卻沒被當回事，這種盛會根本就不請他。
如此一對比，差距就很大了，不說硬實力誰高誰低，至少從面子上就天差地遠。
大家都是初到天庭的新丁，面子哪裡來的？
應該就是師門背景，具體來說，就是師父的名頭。
「猴子師從菩提老祖，但卻因為沒報師父的名頭，人家不拿他當回事，也可以理解，但當時天蓬又是怎麼回事呢？」
朱剛烈還是毫無頭緒，只猜測要麼不用報師父的名頭，大家都知道，要麼就是報了師父的字型大小，人家都給面子。
「天蓬的師父究竟是哪一位呢，按照剛才的分析，竟然那麼有面子，那就應該是菩提祖師那個級數的，否則不能讓玉帝是那種反應。」
朱剛烈只確定一點，當初天蓬學的肯定是道家的正宗功法。
從這一點上也極難判斷，從洪荒過來的大能，很多都是兼修多門，菩提祖師能佛能道，陸壓道君妖族皇者出身，也是能佛能道。
眾所周知，天蓬曾吃了一枚九轉金丹輔助修行，又修鍊了天罡三十六般變化的神通。
朱剛烈便決定從這兩個方面入手。
「首先煉丹水準極強，能煉製九轉金丹的有兩位，一個是太上老君，一個是東華帝君，只能說都有可能，但從很多方面驗證，卻又都不太像。」
朱剛烈想到這裡，覺得此路難行，便又想到另一個方向：「難道是須菩提祖師？」
這一個猜測也是佐證不多，只是因為這位老祖能教給徒弟「天罡三十六般變化」的神通而已。
但每一個都不太像。
太上老君若是他的師父，在天庭有他照應，就不該有人敢明目張胆害他徒弟。
菩提祖師也不太像，否則按照他真實的身份，道教天庭不應該給那麼大一個面子，即便給面子，也不會給他那麼大兵權。
東華帝君若是有天罡三十六變之法，憑他不知多少個劫數修出來的法力，實力肯定極強，就不該見了猴子，都那般低三下四巴結的樣子。
「哈哈……算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吾既然重生為妖，管他前世如何，我只追求今生自己的大道。」
想了半晌，朱剛烈忽然一陣大笑，豁然開朗，自己卻是鑽了牛角尖了。
既然沒從原本的天蓬神魂中接受到任何信息，那就剛好斷了前面的因果，重新來過好了。
「即便，前世是太上老君的弟子，是聖人的親傳，既然被打落凡塵時，他沒有出面，那就代表他自己放棄了，我又何必糾結？」
朱剛烈本就要擺脫聖人之下，棋子的身份，卻正要借著輪迴重生，決心徹底拋卻原本天蓬的背景。
當然，有些還沒糾纏清楚的因果，還是要有個了結的，比如，朱剛烈親身經歷的那件事，所受的屈辱、折磨、貶落，都需去做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