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謝謝你。”何夕掌心裏捏著那枚玉印,由衷地道。 當初她被拓跋敏種下美人枯毒,卻不想讓元良知道,冷風又必須對皇族絕對服從,所以這件事她隻能拜托給墨君。 “隻是,你真的要用嗎?”墨君的表情變得奇怪,“哪怕會死?” 月夜無星光,幾縷淺淺的月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照耀下來,照上何夕有些蒼白的臉龐。 她握了握手掌,忽然笑了,“用的話,起碼我還有可能活下來不是嗎?” 她的笑容並不燦爛,帶著些宿命的無奈,卻好似開在夜裏的曇花,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墨君看的呆了片刻,勾了勾唇角,“的確。” 眼尾忽然瞥見花園外忽然有一道身影掠過,神色慌張。 他持蕭飛身過去攔住來人,目光逼視,“你是誰?!在這兒幹什麽?” 何夕一驚,急忙攔住墨君,“這是城主府的獄卒。” “皇後娘娘,那女人在地牢裏咬了舌!”那獄卒滿臉都是汗水,他本來看管的好好的,誰成想那個瘋女人忽然大喊大叫,他一過去就看見她滿嘴血地靠在牆壁上,“牆上還有……” 獄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何夕擰了眉,“先不必通知皇上,我去看看!” 墨君跟著何夕去了地牢,地牢潮濕幽暗,隻有牆角的幾支蠟燭閃著幽幽的火光,他們在獄卒的引領下朝前走著,忽然聞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獄卒在一扇牢門前停下,顫顫巍巍地道,“就是這裏了。” 何夕轉過頭去,視線忽然一凝。 墨君也眯了眯眼睛,那牆壁上赫然寫著“何夕賤人不得好死”八個血字,字跡淩亂,字體回轉處有鮮血順著牆壁流下,一股股像是深深印在牆上的溝渠。 滲人的緊。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在看見草地上披頭散發躺倒的女人時,眸中幽光閃了閃。 “拓跋敏,”何夕並不動怒,她微微蹲下身去,看著嘴角帶血的拓跋敏,“你用這招叫我過來,是想做什麽?” “嗚嗚……嗯嗯!” 舌頭受了傷,拓跋敏並不能清楚地說出話來,隻是激動地看著何夕,不停地掙紮著,她四肢都纏著鐵鎖,嘩啦啦地碰撞摩擦,在深夜的底下牢獄裏,聽上去隻讓人覺得更加寒冷。 “看來你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何夕呼出一口氣,“那我來告訴你這些天外麵發生了什麽吧,你們的族人打來了,讓我們損失慘重。” 拓跋敏聽著,眼中露出爛若幽火的光芒。 何夕冷笑一聲,繼續道,“隻是,你看見我站在這裏就該知道,他們並沒有成功,明早我們的援軍就會從淵城趕過來,到時,你們的族人再不能有所作為。” “嗚嗷……嗯……” 何夕看著她忽然蔓延在臉上的凶狠,“看來你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她起身,對身後的墨君道,“我們走……” 牆壁上的火燭被她起身動作帶起的風吹的晃了幾晃,明亮了些,將本來黑暗的一些地方照的分外清明。 牢裏的拓跋敏忽然大力掙紮起來,她拚命地將手朝前伸著,目眥欲裂,似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