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此為防盜章, 防盜設置60%,十二個時辰 這會兒見她遲遲沒有放下馬車窗帘, 越瑢不解地叫了她一聲。
「沒什麼。」蘇妗回神,放下帘子沖他笑了一下, 沒再去想蘇嬿的事兒。
還是那句話,只要她不再作死打她男人的主意, 隨便她幹什麼。
***
日子就這樣在一天天的奔波中飛馳而過,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路上過得頗為平靜,就是一開始的時候, 蘇妗有點不習慣這種每天與越瑢朝夕相處, 面面相對的場景——雖然已經成親三年, 但她從沒跟他單獨相處過這麼長時間, 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越瑢倒沒覺得如何, 他挺想趁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自家媳婦兒的。可惜蘇妗因為之前的事情對他警惕得很,根本不給他機會。他試著跟她閑聊也好,或是不著痕迹地逗她也好, 她都是一副端莊賢惠,乖巧柔順的模樣, 半點意料之外的反應都沒有。
越瑢有些失望, 漸漸也不再想著這事兒了,只拿了幾本雜書胡亂看著, 以「修行」的名義維護起了自己的仙君人設。
蘇妗見此暗鬆了口氣, 也拿出針線做起了綉活, 用來打發時間。
如此, 兩人雖然天天面對面坐著,但各有各的消遣,彼此互不干擾,倒也頗為和諧自然。
這天中午,他們路過了一處景色十分美麗的山林。想著已經奔波了一個早上,越瑢便吩咐葉風停車稍作休息。
葉風得令,將馬車停到路邊,棲露也開心地拿出了乾糧和水,準備起午飯來。
已近三月,天氣暖和了不少。路邊的野花已經零星而開,林中的樹木草葉也冒出了嫩生生的新芽,啾啾的鳥鳴聲從四周傳來,清脆好聽,悅人心神。
越瑢收起手中書冊,心情頗好地對蘇妗說:「要不要下車去走走?」
當然要!坐了那麼多天的馬車,一路顛啊顛的,她屁股都要顛成八瓣兒了!
蘇妗心下迫不及待,面上卻是含笑點頭,優雅從容地起了身。
她……或者說越瑢這身體身高腿長,不需要人扶,自己就能下馬車,蘇妗那身體卻不行。因此蘇妗下了馬車站定后,體貼地轉身對越瑢伸出了修長的大手:「妾身扶著您。」
越瑢:「……」
越瑢有點好笑也有點憂傷,點點頭,將姑娘家柔軟的小手放在了她……或者說自己那寬厚的掌心裡。
然而剛要起身,身下突然湧出一股熱流,一直隱隱有些尿急的青年呆了呆,臉色一下子綠了。
不!不會吧??!!
「世子?」見他突然整個人僵住,神色也變得十分奇怪,蘇妗有些不解,「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我,或者說你,好像失……失禁了。
越瑢嘴唇微抖地看著她,整個人又是驚駭又是羞恥,當然,還有擔心。
之前還只是尿不盡,如今卻嚴重到了失禁的地步,他媳婦兒這身體到底出什麼毛病了?!
「世子?」蘇妗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極了,見他弓著腰僵著身子,遲遲沒有動彈,不由暗暗猜測:這不會是坐得太久,屁股抽筋了吧?
越瑢還是沒說話,直到蘇妗忍不住動了一下開始發酸的手,他才終於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閉了一下眼睛:「你……上來一下。」
「?」蘇妗不解,但還是照做。
越瑢僵硬地放下馬車帘子,又飛快地往馬車外頭看了一眼,確定葉風和棲露都各自忙著,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深吸了口氣,壓著聲音說:「為夫……有一件事想問你。」
他看起來很不對勁,蘇妗心下納悶,面上卻只溫順點頭:「什麼事?您問。」
「你……」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尤其頂著個超凡脫俗仙君人設的他,更是深覺艱難。但是不問不行啊,都已經從尿不盡變成尿失禁了!萬一病情繼續加重怎麼辦?越瑢麵皮發燙地看著她,一咬牙,到底是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夫人平日里……可是有小解方面的毛病?」
蘇妗:「……??!!」
見她呆了一瞬后臉色猛然漲紅,自己一雙本來狹長的鳳眼也被她瞪成了圓溜溜的杏眼,越瑢更覺尷尬,但是最難的那句話已經問出口,剩下的便也就沒有那麼難開口了,他輕咳一聲,索性一鼓作氣道:「夫妻本就是一體,咱們如今又是這樣的情況……夫人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有什麼事兒,只管跟為夫說就是。雖說……雖說這樣的毛病確實有些叫人不知該如何開口,可事關身體健康,咱們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蘇妗:「……」
蘇妗有點想抽他,丫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尿尿方面有毛病了?!她身體好得很!
然而一個溫婉賢良的大家閨秀,怎麼能動手抽自家夫君呢?她只能努力忍下心中的惱羞,紅著臉連連擺手道:「世子……世子在說什麼呢?妾身沒有……」
她看起來十分羞恥也十分無措,一雙眼睛瞪得水亮,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越瑢有點抱歉——他可不是故意想弄哭她的,但更多的卻是驚奇——他還從沒見她哭過呢!
雖說現在她頂著的是他的臉,但一想到她可能會失去平日里的端莊優雅,露出嚶嚶哭泣的小可憐樣兒,青年心裡便莫名有些發癢。再加上這事兒也確實不能就這麼置之不理……
他頓了頓,安撫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乖,咱們不能諱疾忌醫啊。」
蘇妗:「……」
諱個屁的疾!忌個屁的醫啊!她沒病!!!
林嬤嬤正滿眼欣慰地站在一旁,見他朝自己看來,忙笑著沖他使了個眼色:「王妃這是允了,王爺趕緊進屋休息吧,您這還病著呢,可不能再著涼了。」
鎮北王眼睛一亮,看了看蕭氏,見她板著臉沒吭聲,頓時心中大喜。
「瑤兒你真好,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給任何女人靠近我的機會了!」他小聲說完這話就一個箭步躥屋裡去了,那模樣,生怕她會反悔似的。
……什麼女人不女人的,誰在意啊,她氣的是芝蘭背叛了她,跟他有什麼關係!
蕭氏羞惱抿唇,眼底刻意堆積起來的冷漠卻像是突遇大火,一下就不受控制地融化了大半。
林嬤嬤看著她長大,了解她每一個眼神的變化,見此心中歡喜極了,忙道:「老奴去給王爺拿新枕頭!」
鎮北王原先睡的那個枕頭,前些天被她一怒之下剪成破爛了,蕭氏一想到這事兒,心下便有種無法言明的慌亂感,彷彿原本勝券在握的東西突然發生了不可控的變化,叫她心下一陣發慌之餘,忍不住就瞪了林嬤嬤一眼。
林嬤嬤不以為意,沖她眯眯一笑,腳步輕快地往屋裡去了。
蕭氏:「……」
「母妃,」見自家破爹已經成功搞定媳婦兒,越瑢便學著蘇妗平時溫婉端莊的樣子走上前,沖蕭氏行了個禮,「兒媳與世子前來,除了想跟母妃辭行之外,也是想求母妃一件事。」
蕭氏這才回神,暗暗打量起眼前這小兩口。見他們面色紅潤,身體健康,確實如林嬤嬤說的那樣已經大好,方才不著痕迹地移開視線,面色冷淡地說:「什麼事?」
她對誰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臉,但冷歸冷,卻不會不講道理,也不會亂髮脾氣,最多就是語氣不耐些,神色高傲些,叫人不敢接近,卻也不會覺得厭煩。再加上她從不對蘇妗擺婆婆的譜,更遑論想法子磋磨她什麼的,蘇妗其實並不討厭她,相反,她對這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傳奇的婆婆挺好奇的,可惜蕭氏不愛見人,別說她了,就是她的親兒子親孫子也不例外。
這麼想著,蘇妗便有點無奈,當然更多的是對越瑢的同情。
然而越瑢其實並不在意,他從小就不在蕭氏身邊長大,對蕭氏這個母親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雖然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曾不解過怨懟過,可長大懂事之後就不再強求了。對如今的他來說,爹是親爹,娘嘛……不過是個於他有生育之恩,應該要敬重孝順的長輩罷了,並不是特別重要。
因此這會兒,他也只溫聲道:「此行奔波,不好帶福生一同前去,是以我們想把他留在府中,勞母妃幫著照看些時日……」
卻不想話還沒說完,蕭氏已經臉色微變,斷然拒絕道:「不行!」
大約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她沉默片刻,又有些僵硬地補了一句,「我不會帶孩子。」
果然被拒絕了,蘇妗並不意外地朝越瑢看去。
越瑢也沒在意,只忙解釋道:「不必母妃親自照看的,有奶娘與丫鬟們呢,只是福生粘人,見不著兒媳會哭鬧……這府里除了兒媳,也只有母妃能哄得住他了,所以兒媳才會厚著臉皮來托您照看一二。」
不用她親自照看?只用在他哭的時候哄哄他?
蕭氏怔了怔,心裡的慌亂漸漸消散。她看著正開心地趴在自己懷裡,咿咿呀呀地說著不知道什麼話的小崽子,原本要把他還給「兒媳婦」的動作一頓,怎麼都沒法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