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婚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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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嚇人的一次，是她高一下晚自習回家，當時她照例蒙頭上樓，看也不看前面。結果剛到3樓就發現前方有個黑影，她猛地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衣服戴帽子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門前。
她差點一頭撞上去，嚇得她當場就大叫了一聲。
男人回頭, 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
「小姑娘, 這是XXX家嗎？」那人問，聲音像破鑼嗓子一般。
喬臻嚇得身子直顫, 話都說不利索。
「不，不是。」
那人「哦」了一聲就走了。
喬臻呆在那裡驚魂未定, 還是媽媽聽到她大叫的聲音過來開門, 她才蒼白著臉進了房間。
這樣想想, 自己上了高二以後, 有韓斯衡一起回家，確實沒再怕過了。
*
喬臻回到宿舍的時候, 另外三個舍友正湊在寧語檬的電腦前, 對著屏幕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見喬臻回來了，寧語檬連忙叫她過來看。
「臻臻，快看這是不是韓斯衡？」
喬臻走近一看,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新生們正在軍訓的照片。
照片的最後一排有一個人被紅色的線圈了出來。經過不斷放大的照片糊得不行，但能看出那個圈出來的男生顏值比周圍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喬臻微微眯眼, 「是啊。是他。」
寧語檬興奮, 「你們看, 我就說是他吧！想聽帥哥的聲音嗎？請關注我們廣播台，謝謝。」
陸單凝「嘖」了一聲，「我對未成年人不感興趣。」
「切，你就喜歡老男人。」寧語檬撇嘴。
「老男人有什麼不好？要錢有錢要經驗有經驗。」陸單凝曖昧地眨眨眼。
「我的天，你不是又在開車吧？」
「實話實說也叫開車？」陸單凝聳肩。
看著兩人鬥嘴，喬臻搖搖頭，嘴角忍不住溢出一個笑。
「可是……」從不加入她們這種話題的何秋燕突然猶疑道，「老男人體力不是不好嗎？」
「噗——」寧語檬笑噴，「燕子你居然也會問這種問題！」
何秋燕被她一鬧，禁不住臉紅了起來。
「快快，解答我們學霸的問題！」寧語檬推了推陸單凝。
陸單凝向旁邊看了眼，「我喝口水來給你們科普。」
喬臻順著陸單凝的目光看過去，默默將宿舍的門關上了。
這種事，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哎呀，還是喬臻有眼色。」陸單凝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把自己的長捲髮往後一撩，輕咳兩聲。
「哇，老司機開課了，大家快搬小板凳坐好認真聽講！」寧語檬配合著鼓掌。
「這種事吧，技巧比體力重要多了。」陸單凝喝了口水，繼續道，「很多人說時間長只是前/戲的時間長而已，純粹的運動時間有個10分鐘就差不多了。」
「10，10分鐘？」寧語檬瞪大眼睛，「這和書里的也差距太大了吧？！」
陸單凝鳳眼一挑，「時間長了女人也不舒服的。」
「這倒是，小說里沒有一個女的是受得了的。」寧語檬默默接了一句。
「所以啊，只要技巧好，能讓你嗨就行，其他尺寸大小、時間都不重要。」
寧語檬：「……」
喬臻：「……」
何秋燕：「……」
看著面前無語的三人，陸單凝眼含擔憂，「我是不是講得太多了？」
「不！你是摧毀了我們對這件事的幻想！」寧語檬悲痛不已。
「有什麼好幻想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體力不體力的，沒那麼重要。」
陸單凝說完，宿舍又陷入了沉默。
「誒，對了，你們怎麼會有那張照片的啊？」喬臻這才突然想起來舍友們剛剛在看的照片。
「哦，對了。」寧語檬一拍大腿，「被老司機一打岔，我都把這事忘了。」
「你看，」她把電腦重新點開，「你家韓斯衡要火啦。」
「什麼我家的？」喬臻搖搖頭，不和她計較。
她的目光移到電腦上，原來是有人在學校的匿名論壇上發帖了。
S大的校園網有自己的官方論壇，但在S大最火的卻是這個綠色的匿名論壇。
傳說這個論壇是4年前，計算機的一個大神做出來玩的。因為保證不暴露大家的IP而成名。
論壇匿名，學校又不查IP，大家在裡面可以暢所欲言。這個論壇的人氣很快就超過了學校的官方論壇，成為S大學生交流的聚集地。
後來，大神畢業后，這個論壇交由計算機學院的學生繼續維護，就這樣一直保留了下來。
打開的頁面上，論壇的帖子名字是——《這人是誰，有人認識嗎？？？》
「10分鐘之內，我要知道這個新生的所有資料！！！」
下面跟著放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2個方陣在軍訓，其中一個方陣里的一個人被圈了出來，也就是喬臻看到的那個部分。
喬臻笑，「這麼小的人，她是怎麼發現的？」
寧語檬在一旁接話，「你別小瞧女生髮現帥哥的能力好嗎？對了，我可以去回帖嗎？」她不懷好意地問。
「可以啊。」喬臻俏皮地眨眨眼，「只是他知道了可能會退出廣播台哦。」
寧語檬剛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那算了。」
照片本來就有點糊，韓斯衡在裡面面容不清。
喬臻刷新了帖子，翻看底下的回復。
1L：看不清。
2L：我只看出來是個男的，長得貌似不錯。
3L：身高不錯，鑒定完畢。
4L：樓主的語氣怎麼這麼搞笑，請問你是霸總嗎？
……
66L：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憐的樓主依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67L：樓主是真心的嗎？不如你懸賞吧？
……
100L：兩個小時過去了，就沒有人救救可憐的樓主嗎？
101L：我看他有點眼熟。
樓主：抓住101L！是誰？！！告訴我，快！！
103L：嗯……這個人嘛……
知情人？
喬臻眉頭微皺，又刷新了次。
網頁404了。
*
西區，大一男生宿舍樓。
203宿舍內，韓斯衡將電腦合上，在桌上放好。
「卧槽，帖子怎麼沒了？」盧懷安大叫一聲，「老子剛準備爆料啊。」
帶著耳機打遊戲的柳承之看他一眼，「無聊。」
「靠，打遊戲不無聊啊？還不如和論壇妹子聊聊天。」
「那你看看是不是我們老四乾的好事。」柳承之剛死了一把的時候貌似看到韓斯衡的電腦上也是綠色的頁面。
「啊？不是吧？」盧懷安不敢置信，「你做的？」
韓斯衡一推桌子，起身，「無聊的帖子。」
看著他消失在廁所的背影，盧懷安覺得自己作為老大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他，他什麼意思？」他指著廁所的方向，不滿道。
宿舍老二劉牧經過，將他僵硬的手握住，往下放。
「他說你無聊。」
「我日哦。」
「你來啊。」劉牧走到一旁，囂張地扭了下屁股。
盧懷安作勢要脫衣服，「你丫的，洗乾淨去床上等我！」
「我好怕怕哦。」劉牧躲在柳承之旁邊，裝出害怕的樣子。
柳承之忍無可忍，將耳機拿下來，手指在鍵盤噼里啪啦動個不停。
「我說你們夠了啊，別那麼騷。我們宿舍可是有未成年人的。」
「誰不是從未成年過來的？老子初中就交女朋友了。」盧懷安滿不在乎。
「我就不信老四沒看過蒼老師，沒做過春——」盧懷安的話在看到韓斯衡的一瞬間停止了。
雖然他是宿舍里年紀最大的，但韓斯衡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他莫名地有些怵他。總覺得如果得罪他會死得很慘。
「老四，我們舍長剛剛在說你——唔——」劉牧剛要說話就被盧懷安捂住了嘴。
「我是在說你應該有……有喜歡的人。」盧懷安連忙接過話頭。
柳承之聞言笑了一聲，見過慫的，沒見過這麼慫的。
「你這是屁話。」劉牧揮開盧懷安的手。
「那也不一定。老四長這麼好，要有喜歡的人能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一隻嗎？」盧懷安馬上又打起了自己的臉。
韓斯衡打開電腦的動作一頓。
柳承之剛剛分神聽他們講話，在遊戲里又死了一次，索性關了遊戲，揉揉酸澀的眼睛。
「哎你別說，舍長難得說幾句實話。」
「就是嘛——卧槽你什麼意思？！」
「老四你說，你有沒有喜歡的妹子？」劉牧不甘心。
韓斯衡繼續在電腦上碼代碼，不想理他們，這是自己的私事，和他們說幹嘛。
「對啊，你要是有我們可以出主意幫你追她。」柳承之這個富二代買了個電腦椅，騷包得不行。此刻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懶散的貴公子樣。
「追？」韓斯衡敲代碼的手指一頓，遲疑道：「怎麼追？」
他無比確信自己愛喬臻，這輩子非她不可。可喬臻一直拿他當鄰居弟弟，親密卻不親昵。怎麼才能讓喬臻喜歡上自己，除了多出現在她面前以外，他還沒理出什麼頭緒。
「哎呦卧槽，我就知道！」盧懷安頓時像自己有了女朋友一般興奮起來。
「真有啊？誰啊？我們認識嗎？」劉牧也好奇。
「我們剛上大學，怎麼可能認識，肯定是以前高中同學。」柳承之分析。
韓斯衡不想說太多喬臻的信息，手指輕敲桌面，微微不耐，「到底怎麼追？」
「這你就問對人了！」盧懷安豪情萬丈，「讓我這個幼兒園就拉手，初中就交女朋友的戀愛達人教你！保證追到！」
「真的？」韓斯衡看盧懷安的眼神里滿是不信任。
「比鈔票還真！」盧懷安拍著胸脯保證，「我沒別的要求，以後作業多借我抄抄就行。」
韓斯衡將信將疑，直覺這個狗頭軍師不怎麼靠譜。
「你要追不上，我把滑鼠吃了！」
在盧懷安信誓旦旦的保證下，韓斯衡給喬臻發了一條微信。
第十一章
「又是他？」陸單凝不可置信地說，「簡直成我們學校流量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