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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已替換)

  第六十章

  喬臻最近簡直快要忙瘋了。


  電視台那檔明星夫妻真人秀的節目收視不錯, 可其中和丈夫結婚幾年有小孩的女星過於挑剔, 每期都要盯著電視台剪輯的片子,稍微有點不合意的地方就要改。每期都有一大堆的修改意見。


  這位女星走得是賢妻良母的人設, 生怕呈現在電視上的形象有一丁點不好。為了這件事, 後期每次都要改到很晚,喬臻她們要負責審片, 經常也陪著一起加班。


  韓斯衡從韓父的公司借來一台車, 喬臻加班晚的時候會開車來接她。


  等人的時候,他撞見過秦冕和喬臻幾次。


  一次是喬臻剛出了大門,一輛車經過停下來,似乎是問她要不要送。喬臻擺擺手, 低頭說了些什麼。車子從大門開走的時候,韓斯衡認出來那就是秦冕的車。


  有一次兩人都是從大門出來。秦冕在喬臻背後叫住她,手上拿了份文件和她說著什麼。喬臻聽得認真,不時點頭。最後還抬頭沖著秦冕笑了笑。


  她的笑容像是刺在韓斯衡心上的針, 一紮一紮地痛。這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又無處可躲。他的手握緊方向盤,青筋暴露,安靜的車型里, 骨節發出的聲音異常明顯。


  他只要一想到,她每天都要和秦冕在一起工作, 會和他說話, 對他笑, 可能還會聊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心口那裡堵著的氣就幾乎要將自己憋死。


  還有一次, 他在等喬臻的時候有人敲了敲車窗。


  他抬頭, 看見窗外秦冕熟悉的臉。襯衫西褲,金絲眼鏡,手上戴著腕錶,成熟精英男人的打扮。


  「有事?」韓斯衡抬眼,薄唇輕啟。


  「你在等喬臻?她在審片,應該很快就好了。」秦冕淡淡的嗓音傳來,話里話外都透著對喬臻的熟稔。


  他的心一緊,面上卻是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秦冕審視的眼光看著眼前年輕人的側臉。韓斯衡無疑是好看的,光是側臉的線條就足夠讓女生愛慕。現在的他輪廓分明,眉宇間看起來比前兩年在電視上更加成熟了。有種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吸引力。


  秦冕原本以為他是一個貧窮的學霸,因為之前好幾次都是看他接了喬臻后一起坐地鐵回家的。沒想到最近卻經常看到有車來接喬臻。他還以為喬臻換男朋友了,今天過來一看,竟然還是他。


  看來是自己小瞧了他。


  秦冕勾了勾唇角,「我送喬臻回去時她都不敢讓我開進小區。在路邊放她一個女生下來我也不太放心。現在你來接她是最好不過了的。」


  韓斯衡的眼皮一跳,他努力安耐住內心的暴躁,抬眼看了下似笑非笑的秦冕。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狀似漫不經心地回,「謝謝你對我未婚妻的照顧。等我們結婚請你來喝杯喜酒。」


  未婚妻?秦冕挑眉,禮貌地點頭道別,臨走丟下一句,「那我拭目以待了。」


  車裡,韓斯衡垂在座椅下方的那隻手早已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卡進肉里,用力得連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喬臻下班過來,看到的就是韓斯衡緊繃著的臉。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喬臻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


  韓斯衡抿唇,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路開快車回家。


  剛進門,他就把她抱住,暴風雨般的吻緊跟著就落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喬臻前幾次都順著他,可她最近又忙又累,還有畢業論文沒完成,實在想休息一下。


  她輕輕推了推,說自己想寫畢業論文。


  韓斯衡的大腦里有根筋在不停地跳,頭疼欲裂。他沒辦法思考,只知道她在拒絕自己。


  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和秦冕一起工作,還坐他的車回家,卻拒絕自己的親近!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眼眶發紅,眼底是隱隱的妒火。


  不行,他真的忍不了了。


  韓斯衡將她緊緊抵在牆上,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的下巴。


  「臻臻,不去電視台了好嗎?不要和秦冕說話,不要對他笑。」


  他簡直快被自己的妒火燒死了。


  喬臻一愣,抬眼看他,眼神乾淨:「斯衡……我和秦導只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流。你——」


  「可是他喜歡你!」韓斯很粗暴地打斷她,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喬臻今天穿了件藍色的連衣裙和奶白色的針織開衫,一邊肩膀上的開衫已經滑落,他手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棉布浸潤到她的皮膚上。


  她扯了扯嘴唇,無奈道:「他不喜歡我啊,他對下屬都是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他?」


  喬臻氣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頓了頓,手攀上他的臂膀,試圖解釋,「斯衡,你是太敏感了。」


  「所以你就瞞著我坐他的車回來嗎?」他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喬臻微怔,眼裡閃過一絲心虛,手也放了下來。


  「你,你知道了啊?」


  她這話無疑是承認了。


  韓斯衡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呼吸變重,「為什麼要瞞著我,嗯?」


  「我就是,就是怕你亂想啊。」喬臻低頭小聲嘀咕,「真的只有一次。」


  「可你瞞著我,只會讓我更加難受!」韓斯衡低吼一聲。他手心的汗幾乎把她肩頭的布料浸濕,另一邊的針織外套在他的手下變得凌亂不已。


  喬臻抬眼,他臉色不太好看,眼裡一簇簇的小火苗看得她心驚。


  她連忙抱住他,頭埋在他的胸口,「好嘛對不起。那我以後不瞞著你,你也不要因為這個生氣了……」


  韓斯衡低頭,只能看見她黑色的頭髮,長發軟軟地披散在後面,鼻尖有來自她身上的香味。他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喬臻知道他不高興,順從地環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當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扣子時,她也沒有再拒絕……


  *

  臨近畢業,喬臻不僅要忙實習的事,還要應付韓斯衡旺盛的需求,加上要準備畢業答辯,人變得特別疲憊。


  當她再次在茶水間沖咖啡的時候,秦冕進來了。


  「喬臻,最近太累的話就請假吧。」秦冕看了眼她杯子里的咖啡,又掃過她眼下的青灰色,語氣淡淡地說。


  「秦導?」喬臻看到來人有些訝異,隨後笑笑,「現在還可以,等到快答辯的時候我就要請假了。」


  「你手上的節目還有兩天就結束了。我給你批假,你回去準備畢業答辯吧。」他的目光在她脖子下方的暗紅色短暫停留,晦暗不明。


  「那好啊,謝謝秦導。」喬臻想了想,抱著杯子感謝。


  「喬臻。」猶豫了下,秦冕開口,「是不是和男朋友之間出問題了?」


  「沒有啊。」喬臻下意識就反駁。


  秦冕笑,「你不用掩飾,可以和我說說,我作為過來人也許可以給你點意見。」


  喬臻皺眉,還是搖頭道:「真的沒事,最近就是準備畢業答辯有點太累了。但我不會影響工作的,謝謝秦導。」


  她說完就要離開,身後,秦冕幽幽的聲音響起,「我提醒過你的,和他在一起會很累。有事情不妨說開了。能合則合,不能合就斷。」


  喬臻的腳步一頓,心底隱隱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她努力忽略掉那種感覺,兩天後結束了手上的工作,辦理了請假。


  *

  答辯過後,喬臻很順利地畢了業。


  「斯衡,那我上班了。」喬臻坐著韓斯衡的車來到電視台,臨下車時和他告別。


  他「嗯」了一聲,薄唇微抿。


  喬臻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手摸摸他的下巴,「開心點,我下班就回來了。」


  「好。」他說。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同喬臻一起入職的,還有一個叫叮叮的女生,兩人都是通過實習留下來的。


  為了迎接新人,團隊決定在周末的時候去臨市旅遊,兩天一夜的時間。


  喬臻回去告訴韓斯衡這件事,他擰著眉不說話。


  半晌才問:「秦冕也去嗎?」


  喬臻點頭,「是啊,他是領導肯定要去的。」


  韓斯衡盯著她,欲言又止。


  「斯衡?」


  「你……」他抿了抿唇,還是說出來,「能不能不要去?」雖然是集體活動,可他只要想到她會和秦冕一起出去玩,就打心眼裡抗拒這個活動。


  喬臻知道他是在意秦冕這個人,可是……


  「斯衡,這次旅遊有迎新的意味在裡面。總共就兩個新人,我不去有點不太好……」她抬眼,輕輕解釋。


  韓斯衡沉默良久,「哦」了一聲。


  *

  出發的那天早上,喬臻先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腰上的手臂拿走,掀開身上的薄被。


  也許是昨晚太累了,韓斯衡這次並沒有被喬臻的動作驚醒。


  正要越過韓斯衡身體下床時,喬臻的目光掃過他的胳膊,瞳孔猛地一縮。


  她顧不得會吵醒他,將他衣服的短袖往上擼,一連串交錯的紅痕露了出來,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喬臻的眼底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將他另一隻胳膊的袖子也擼上去,同樣也有紅色的疤痕,有的地方已經結了疤,變成淡淡的粉色。


  這次她沒有放輕動作,韓斯衡被驚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喬臻驚慌的表情和發紅的眼睛。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斯衡?」喬臻的眼睛里已經隱隱泛了水光,顫抖著聲音問。


  韓斯衡順著她的目光看下來,猛地一激靈坐起身來,眼裡閃過一絲驚慌,「臻臻。」


  他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喬臻輕輕甩開他的手,手指顫抖著覆上他的胳膊,指腹輕輕在已經結痂的地方摩挲。


  「你自己弄的?為什麼?」她驚疑不定。看著他有些躲閃的目光,她隱隱明白過來,聲音很小,「因為我?」


  韓斯衡眼尾耷拉下來,無聲地默認了。


  喬臻的心猛地一縮,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到處抓撓一般地疼。


  他居然因為自己在自殘!


  自己到底在幹嘛啊?喬臻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對自己產生深深的懷疑。甚至,連帶著對兩人的關係也產生了質疑。


  他應該是陽光的,快樂的,正值青春的青年。可是,和自己在一起后,他的佔有慾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變得更強了。現在甚至還到了自虐的地步。這份愛實在太沉重了,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喬臻的心亂得不行,腦子在嗡嗡作響,眼淚撲撲地落下來,止都止不住。


  見她哭了,韓斯衡更慌了。他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輕拍她的背,「別哭啊,臻臻。」


  「為,為什麼這樣?」喬臻吸了吸鼻子,抽泣著問。


  韓斯衡抱著她,不知該怎麼說。


  說他不想她去上班見秦冕?說他希望她的眼裡只有自己?說他因為自己的佔有慾作祟,經常有一些暗黑的念頭?實在受不了的時候,他試著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殷紅的血伴隨著痛感溢出來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一絲爽感。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對她作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壓抑的時候,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無處可藏的卑劣心思。


  一次,兩次……他漸漸對這樣的釋放壓力的方式上了癮。喬臻不喜歡開燈做,他就將傷口劃在隱蔽的地方不讓她看到,他藏得很好,一直沒被發現。


  沒想到,今天他睡得死了,這些隱藏的傷口被她發現了。


  他感覺到,自己齷齪又黑暗的心思要攤開在陽光下了。


  「臻臻……」他抱著她,額頭抵在她的肩膀,只不停叫著她的名字。


  「你說啊!」喬臻的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落在他的發間又隱匿不見。


  「我,我不敢說……」他的嗓子有些沙啞,內心慌亂不已,深怕她得知自己的心思就想離開。


  「那我們分開冷靜一下,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喬臻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壞女人,明知道他怕什麼,卻偏要拿著這把刀來逼他。


  果然,他立刻就急了。


  「不行!不分開!」韓斯衡離開她的肩,對著她的臉搖頭,「不分,不可能的,我不會同意的。」


  他簡直要瘋。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就有這個想法了,要是說了呢。


  他低頭去吻她的唇,「你說過喜歡我的,不能這樣……」


  喬臻的嘴裡嘗到鹹鹹的味道,屬於他的味道。


  她心裡又酸又澀,滿是難以言說的疼。


  「那你告訴我,什麼事值得讓你這樣傷害自己?都是因為我對嗎?那我不在了,你也就不會這樣了是不是?」她微喘著氣,傷心地問。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用這種話逼他。


  看吧?她又在想著離開了!

  韓斯衡的理智徹底斷了線,一個用力將她壓在身下,紅了的眼睛溢滿了失控的瘋狂:「你不要我了?」


  豆大的眼淚直直地落下來,無聲無息又炙熱滾燙。


  「臻臻,你不能不要我!我會控制不住自己……」他艱難地張口,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反正說什麼也不會更糟糕了。


  「我想把你困在房間,每天只見我,只和我說話,只對我笑。」他看見她眼裡的詫異,輕笑一聲,「害怕?我的想法就是這麼可怕,怎麼辦?我只要一想到你上班會見秦冕,我就難受地受不了,恨不能把你關起來。」


  話一說開就止不住,他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都坦誠。


  喬臻愣住了,雖然一直知道他的感情較常人偏執,可她沒想過他竟然會因此做傷害自己的事。


  「斯,斯衡。」喬臻輕聲叫了聲,剛要繼續說話,手機響了。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要去旅遊,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她接了電話,艾文催促的聲音傳來。


  喬臻看了眼韓斯衡,清了清嗓子和艾文道歉,說自己突然有事去不了了,要請假。


  艾文倒也沒說什麼,只讓她下次有事早點說。


  喬臻再次道歉,掛斷了電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沉默下來。


  「斯衡,你讓我想一想好嗎?」喬臻一時沒辦法消化,細聲道。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不分開。」


  「真的嗎?」良久的沉默過後,理智有一點回歸,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嗯,不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喬臻嘴角扯開一個弧度,直視他的眼睛。


  韓斯衡沉思,應了聲好。


  這兩天周末,喬臻少了旅遊的事就閑在了家裡。韓斯衡也沒有去公司,跟著她一起呆在了家裡。


  這兩天,他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時刻都離不開她。就連喬臻洗澡,他也站在浴室的外面等著。


  晚上,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將她摟得死緊,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頭頂。


  喬臻睡著前夕,迷糊中彷彿還能聽到他隱忍的聲音:「臻臻,不許騙我。說好不離開,以後要嫁給我的……」


  *

  周一,喬臻要上班了。


  臨下車前,她照例親吻了韓斯衡,欲言又止,「斯衡,我答應你的不作廢,你也答應我,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她頓了頓,「你這樣,我會很傷心很難過。」


  「真,真的嗎?」


  喬臻點頭,「真的。」


  他伸手抱她的肩,聲音帶著幾分哀求,「你一定不能騙我。」


  他真的承受不了這個。


  喬臻應好,告別韓斯衡,她照例刷卡進樓。


  在電梯上,她遇到了秦冕,於是打了個招呼問了聲好。


  「喬臻,你臉色不太好。」早上的電梯空蕩蕩,只有兩個人。秦冕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喬臻摸上自己的臉,笑笑,「可能是我新換的粉底色號不對吧。」


  秦冕也不戳穿她,繼續道:「最近艾文給你工作量很大嗎?至於讓你瘦這麼多?」


  他的目光從胳膊移到小腿,又掃過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喬臻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腿上看了一眼,「不是的,我最近在減肥呢秦導。」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


  秦冕示意喬臻先走,幽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下班后留一下。」


  喬臻應了一聲,曾經的那點怪異感越發明顯了。


  秦冕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三言兩語地提點別人。邏輯清晰,思路敏捷,言簡意賅是他的一貫作風。對於同事,他確實細心又周到,每次聚會即使不是他安排的,也會留到最後善後。可是,他很少會關心別人的私生活。


  喬臻知道那點怪異感來源於何處了。秦冕對於自己私生活的關心比別的同事要多一些。


  難道真的像韓斯衡說的那樣,他喜歡自己?


  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自己一個剛畢業的小女生,在這種成熟男人看來應該是毫無魅力可言吧?客觀來說,自己除了年輕,就是長得還行。可這樣的女生電視台多的是,秦冕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和哪個年輕女生交往過。


  怎麼看,他喜歡的都不應該是自己這一類型的。喬臻晃晃腦袋,告訴自己先不要自作多情,免得鬧笑話。


  下班后,喬臻敲了秦冕辦公室的門。


  「秦導,你找我?」


  「坐!」秦冕示意她坐在前面的凳子上,「別緊張,隨便聊聊。」


  喬臻「嗯」了一聲,小心坐下。


  秦冕問了幾個常規問題,例如正式入職適應得怎麼樣,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實習和正式工作有什麼區別之類。


  喬臻一一回答了他。


  他話鋒隨之一轉,又問起她感情上是不是有問題,說之前組裡好幾個小姑娘就是和男朋友鬧矛盾,狀態不好影響了工作。


  喬臻連連否認,表示自己不會影響到工作。


  「那就是鬧矛盾了?」秦冕一笑,「沒關係,你和我說,也許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喬臻抿唇,沉默良久才說:「秦導,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可是私人的事我不想多說,我只能和你保證,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影響工作的。」


  眼前的小姑娘眼神清澈,又帶著一股倔強。


  秦冕一窒,「你別多想,我就是隨口一問。」


  他扯起工作的話頭講了幾句,揮揮手讓喬臻離開了。


  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他起身站在窗前看著樓下。


  他知道,大門馬路的對面,此時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過一會兒,剛剛和他說話的小姑娘就會坐上車,和來接她的男朋友一起離開。


  秦冕嘆口氣,雙手插兜,心裡煩悶得緊。


  *

  晚上,經過激烈運動的韓斯衡摟著喬臻很快睡著了。他前幾天沒有睡好,今天稍微放鬆下來,睡得很熟。


  可喬臻卻想著秦冕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她怕自己會自作多情,可也怕自己太過於遲鈍。今天的事後,她將認識秦冕以來的事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還是覺得,秦冕似乎,對自己有一點特別。


  喬臻反身,抱住韓斯衡的腰。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立刻更緊地圈住她,腿也纏住她,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


  第二天,喬臻早早去電視台請了一天假,微信告知了韓斯衡后,她坐上了回T市的高鐵。


  她想,她迫切地需要散散心,順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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