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溫柔
又丑！又窮！又弱！
慕容雅聽沐楓那麼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方竟然沒有一點不平。
她做老祖很多年了，平日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在修真界，誰沒受過幾次言語嘲諷啊。
就是慕容雅本人，她還被她師父嘲諷過很多次，說她要是不努力修鍊，就只有給人當爐鼎的份，要麼就毀容，毀身體，要麼就努力向上。
被嘲諷的次數多了，慕容雅也就習慣了，沒有怨恨別人，因為那就是事實。
在殘酷的修真界里，耍嘴皮子沒用，重要的是實力。
「其實你還是有優點的。」慕容雅認為有必要安慰安慰沐楓，可是她還是更想打擊對方，不是從絕望中滅亡，就是從絕望中爬起，「至少你比其他人的天賦好一些啊。」
「沒有他們那麼丑，沒有他們那麼窮，沒有他們那麼弱。」沐楓微微點頭。
「是，對。」慕容雅深呼吸一口氣，「沒事，你這不是……」
「我這不是有你了嗎？」沐楓順著慕容雅的話往下說，「這邊的靈氣比較濃郁，哪怕沒有修鍊，多來這邊也好。平日，又吃你種的靈植，也能吸收靈氣。」
眼前的人竟然看得那麼明白，正好不需要她說那麼多廢話了。
慕容雅正準備說什麼，又聽沐楓道，「你瞧瞧我，都恨不得溺死在你這個溫柔鄉里了。」
「你是把我這兒當秘境了吧？」慕容雅以前就經常聽人說，恨不得溺死在秘境、因為秘境裡頭有不少資源，因此，很多人都希望能在秘境里多待一段時間。然而，秘境就是一個無情的地方，讓你什麼時候進去，你進不進都好，但是要讓你滾了，你就必須得滾。
「秘境沒有這麼溫柔。」沐楓回答，他也是去過秘境的人，秘境里嘯風瑟瑟，雖然不是一片凄涼，但是裡面的妖獸等物都極為兇殘，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就是秘境裡頭的靈氣也顯得駁雜燥亂，要是吸入過多這樣的靈氣，也容易導致修為不穩。
因此，他們前去秘境的時候多半會提前準備一些靈石，盡量避免吸收裡面的靈氣。
「好比一個江南水鄉，一個沙塵暴肆虐。」慕容道。
「真是……」慕容雅頓了頓，「就是水土流失嚴重吧。」
讓你們總是肆無忌憚地採摘秘境裡面的東西，讓你們過度用秘境里的東西，活該！
「有人提議多種植靈植。」沐楓看出了慕容雅眼底的嫌棄與不屑，其實現在靈氣稀薄，也是人們自己作的，「但是才種下去沒多久，稍微長大一點，就被采了。」
大多數人都想著要資源，也知道資源不是用之不竭的，可大多數人都想享受當下，不管後人。想著等他們飛升成仙了，哪裡還需要管那些人呢。
說白了，這些人與天爭，也與後代爭，他們都有私心。
「外頭的靈植太少，哪怕人工種植，也填補不了這個缺口。」沐楓嘆息。
「因為你們人工種植的，沒過幾年，也要采了用的。」慕容雅翻白眼，「哪裡可能等它們長大。」
宗門的靈植園，裡面的靈植就有上百年的，不是過幾年就採摘，有各種分類。但是那個世界也說比不上以前了，可以說那都是因為修真者肆無忌憚地使用自然資源導致的。
「不錯。」沐楓點頭，「你呢，等我多久？」
「等你……」慕容雅下意識就想回答，想說等個幾百年吧，隨後又停下，轉頭看向沐楓，「你現在的樣貌正年輕。」
慕容雅還是決定去巴拉巴拉空間，看看有沒有駐顏丹，務必讓沐楓保持年輕的面容。別等到以後，別人問她，沐楓是不是她的爸爸，這就不好玩了。
「做你的飯！」慕容雅起身。
她得去空間找一找東西了，為了不讓未婚夫有一天變成遭老頭子，她必須努力找一找，找不到，就得煉製丹藥了。
當年，慕容雅煉製的丹藥非常暢銷，像駐顏丹這種對她自己沒用的丹藥，她不是拿來送人，就是賣了。若是早知道有朝一日要投喂未婚夫，她一定多留下幾顆。
那麼尋常又沒什麼用的丹藥，很難讓她記得還有沒有，又放在哪個角落。
「等一會兒做好了，叫你！」沐楓應聲。
他沒讓慕容雅坐在旁邊，更沒有讓慕容雅動手，要是讓他的未婚妻動手，估計菜葉子又要被摘掉好幾片。
回到卧室后，慕容雅就進了空間，去了煉丹房，查找駐顏丹。過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角落找到裝駐顏丹的瓶子，打開瓶子后，發現裡面還有幾顆駐顏丹，便鬆了一口氣。
再看看架子上的其他丹藥，療傷的九轉丹，補充靈氣的聚靈丹，清洗身體雜質的洗髓丹……都得拿一些，還有靈石。
至於沐楓看到那麼多東西后，會不會起殺人搶寶的念頭。
慕容雅不在乎，大不了弄死沐楓，再給他立一塊碑。
要不要再給沐楓找一個契約靈寵？
「主人，把潭水裡的那條大黑蛇送給你未婚夫唄。」就在慕容雅走出煉丹房，想著要不要給沐楓抓一隻靈寵的時候，一隻小黃雞撲騰著翅膀跑到慕容雅的腳下。
慕容雅的空間很大，自稱一個小世界，只不過空間里開靈智的獸類極少。
要是空間里的靈植靈獸隨便就開了靈智，那慕容雅還怎麼吃了它們，因此，除非慕容雅允許，空間內的靈植和靈獸都開啟不了靈智。
「你呢？」慕容雅低頭看著小黃雞，「小黃雞。」
「不，不是小黃雞，是小鳳凰！」小鳳凰強調，「我很強的，能給你養雞啊。不像那條大黑蛇，就只會吃！」
「我平生做錯了幾大錯事，其中一件就是收留了你們！」慕容雅道，「天天說自己是鳳凰，結果呢，只能撲騰小翅膀。」
「那不是人家還小嗎？」小鳳凰委屈道，「主人的未婚夫那麼弱，估計連我都打不過吧，讓那條大黑蛇保護他唄。」
主人最好把那條大黑蛇趕出去，那條大黑蛇就不能總是吃它養的那些雞了。
「你們也要定情信物啊。」小鳳凰繼續慫恿慕容雅，「您的未婚夫那麼弱，萬一不小心被弄死怎麼辦？」
之前，慕容雅把空間里的雞放出去的時候，小鳳凰就跟著出去看了，便想著主人的未婚夫弱爆了。
「怎麼不是把你送過去？」慕容雅挑眉。
「像我這種萌萌的小動物，不適合的。」小鳳凰拍拍翅膀，「人家還要等著長大，以後可以給您當坐騎，有一隻鳳凰當坐騎，您一定很威風。」
瞧吧，這隻跟小雞仔一般的小鳳凰總是這麼說。
都過去幾百年了，也不見這隻小鳳凰長多大，還整天喜歡養雞。
而小鳳凰則想著，它長得那麼慢，萬一主人沒有耐心，要吃了它怎麼辦，那它就多養幾隻雞，就讓那些雞代替自己被主人吃掉吧。
「考慮考慮。」慕容雅出了空間。
小鳳凰則撲騰著翅膀跑到湖邊，嘰嘰喳喳的，哼，遲早讓主人送走偷雞吃的大黑蛇。
那隻小鳳凰和小黑蛇都有跟慕容雅簽了特殊的契約，它們不能透露空間的一分一毫給別人，也不能對慕容雅存有壞心思，否則它們都不能活了，還怎麼說。
湖裡的大黑蛇懶得理會小鳳凰，噝噝噝，小黃雞。
「是封號，不是小黃雞！」小鳳凰撲騰著翅膀，撲騰到湖邊又倒退幾步，生怕掉進水裡。
慕容雅拿著東西出了空間之後，把東西放在桌上，又仔細瞧了瞧，這些丹藥都還有用，沒有過期。隨後，才把丹藥放進乾坤袋，她手一揮，桌上出現了好多件法器。
「他應該不介意我用過的吧。」慕容雅真的不想去煉製那麼低等級的法器，倒不如先讓沐楓用她的，等到沐楓修為上去了，她再給新的。
慕容雅挑揀了幾樣東西放進乾坤袋，又想，沐楓都把他的那些破爛東西當寶了，要是他用自己的那些東西，萬一有人想要奪寶呢。
也許真的得像小黃雞說的，給沐楓找個保鏢。
算了吧，不找？要是沐楓活不下來，就說明沐楓沒這個運道？
可是要是沐楓沒了，她去哪裡找一個這麼有自知之明的未婚夫，然而，未婚夫那麼弱，那條大黑蛇願意成為沐楓的契約靈寵嗎？
還是要自己強迫大黑蛇？慕容雅決定去找大黑蛇談一談。
「可以！」慕容雅才開口，大黑蛇就回答了。
笑話，它有不是傻子，慕容雅擁有那麼多寶貝，可是它都不能動，只能吃吃小鳳凰養的雞，一些小動物，普通的植物之類的。
別看它在慕容雅的空間里，但真的是很苦B，看得著吃不到。
慕容雅嘴角微扯，「他很弱。」
「我保護他！」它一定讓慕容雅的未婚夫牢牢的抱著她的大腿，慕容雅總會對她未婚夫好吧，她未婚夫吃肉，它總能喝湯吧。
它可是一條有大志向的蛇，決不能只想著偷那隻小黃雞養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