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狗血的世界
羅葑其實沒想這麼快就和人前方高能的。
但對方無論是身材還是口味都太他媽合他胃口了,再加上燈光繚亂、酒意熏人,又有面具遮擋,他一不小心就情難自禁了。
謝燎原本來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雖然有面具擋著,看不見臉,但聽聲音對方年齡應該不大,多半是藝人。
藝人嘛,在戀愛這方面肯定比普通人更謹慎,謝燎原還想著今晚找個什麼借口讓對方摘了面具,或者互通姓名也行,之後再從朋友做起,慢慢相處。
如果小手窩剛好是同道中人,那就好好追,如果是鋼鐵直男,那他也只好遺憾放棄。不過剛才小手窩喝到微醺,偷瞄他屁股的時候,他就已經基本斷定對方的性向,心中暗暗竊喜。
沒想到兩圈舞沒跳完,他就感覺對方的守從葯滑落到了自己的鼙鼓上,然後,鼙鼓微微壹桐。
謝燎原:「……」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對方抬起頭來,燈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迷濛:「大人,約炮嗎?」
謝燎原整個人都愣住了。
握草,這麼奔放的嗎?
雖然有點兒意外,但謝燎原的嘴角卻情不自禁瘋狂上揚,既然如此,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好啊,」謝燎原為了遷就對方,原本跳的是女步,但這會兒對方的手已經下滑,他也就順勢摟住了對方的腰,和對方貼得更近了一點兒,「現在嗎?」
「嗯,」羅葑見對方答應,手更不規矩了,他神獸又聶了聶謝燎原英幫幫又Q談的鼙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只上床不脫面具。」
謝燎原:「……」
鬧了半天,小手窩只打算和他419。
不過也沒關係,等上了床再慢慢哄唄,樁都打了,小手窩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謝燎原含糊地應了一聲,於是兩人就偷偷摸摸從舞會上撤了。
「去哪兒?」
「去我家吧,」謝燎原說,「我家現在沒別人。」
剛好羅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更不想明天一早被狗仔拍到從酒店出來,就爽快答應了。
車開到郊外的一棟大別墅前。
羅葑心想握草,現在的廚師都這麼有錢的嗎?
不過下了車,小夜風一吹,羅葑原本就微醺的酒意瞬間上頭,腦子暈暈乎乎什麼都思考不了,腳下也是一個踉蹌,但還沒等他摔倒,就感覺自己的腰被男人摟住了:「你沒事吧?」
羅葑擺擺手:「沒事。」
等他把牙刷戳到袋鼠鼻子上的時候,他才明白豈止是有事,簡直是有事大發了。
沒想到酸酸甜甜果汁一樣的雞尾酒,後勁兒竟然這麼大。
他對著鏡子里的綠袋鼠沉默了兩秒,又試了一次,牙刷精準地戳到了面具上。
羅葑:「……」
「我來吧,」謝燎原簡直要被他的小手窩萌死了,喉嚨里悶笑了一聲,從身後摟住他的腰,拿過他手中的牙刷,「啊——張嘴。」
羅葑認命地張開嘴。
謝燎原握著牙刷柄,左刷刷、右刷刷,前刷刷、后刷刷,刷得乾乾淨淨,又喂著他漱了幾遍口。
「刷完了,洗臉嗎?」
羅葑立刻用雙手捂住面具,警惕地看著他:「不洗。」
「好好好,不洗不洗,」謝燎原擰了條毛巾,把他下巴上沾的牙膏沫擦了,又拿過的他好看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擦了乾淨,「衣服呢?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羅葑是很想自己脫的。但他兩輩子第一次和男人那啥,實在有些興奮過頭,再加上醉酒,手抖得很兇。在試了兩次都沒握住拉鏈頭之後,認命地放棄了。
拉鏈剛拉開,謝燎原就感覺到什麼,從他肚子上的大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這是什麼?」
羅葑:「……」耳根燒起來了。
謝燎原:「……」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還以為對方和他一樣,是感覺聊得投契,才臨時起意419,搞半天,人本來就是來舞會上釣男人的。
可誰讓對方手長得好看呢?
「抬胳膊,抬腿,」謝燎原認命地幫對方脫玩偶裝,脫完之後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綠耳朵,「哎,真乖。」
羅葑:「……」
乖你妹啊!
他被吸血鬼伯爵大人扒得遲跳跳,又簡單沖了個澡,拿小毛毯裹著公主抱到大闖上的時候,才覺得不對。
喂!為什麼他在下面啊!
住手啊!啊啊啊,住雕!快住雕啊!
實不相瞞,羅葑在學舞之前,其實是學武的,少林俗家弟子出身,雖然長得不夠高不夠壯,但武力值很可以,他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是上面那個。
萬萬沒想到……
一時貪杯醉酒,稀里糊塗就被人給不能描述了。
羅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
他是學跳舞出身,腰身很軟,輕而易舉就被謝燎原摺疊成了不可思議的模樣,謝燎原牌訂書機不知疲倦地咔嚓咔嚓釘釘釘,他被訂書機釘得像只破布娃娃,忍不住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眼角也情不自禁地溢出淚水,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捂面具上了。
「別看,別扯了……別親我手啊啊啊!」羅葑雙手死死捂著面具,扯著使用過度的破鑼嗓子說,「求大人饒臉,只要你別別別看,想做什麼都依你啊。實不相瞞,我……我長得特別丑,丑絕人寰那種。」
羅葑腦子已經糊成了一團漿糊,語無倫次道:「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
他感覺上面那位身材很好的、八塊腹肌的大廚胸腔微微震動,似乎是在笑。
羅葑:「……」
「你真的很有趣。」
羅葑:「……」
不好意思,他並不這麼覺得。
他是個很無趣的男人,而且沒有心。
請不要對他產生除訂書之外的任何興趣,謝謝。
然而謝燎原很顯然對他的小手窩更感興趣,在上面親了又親,但讓他遺憾的是,這位小手窩的力氣還挺大,他怎麼掰都掰不開他捂面具的手。
難道他真的長得很醜?
怎麼可能,手這麼漂亮,人又能丑到哪裡去?
再說了,混娛樂圈的藝人,哪有丑的。
謝燎原雖然抓心撓肝,想要扒開他的面具瞧一瞧他的小手窩究竟長什麼樣,可是掰啊掰啊就是掰不開。
……只好暫時放棄了。
他釘了半天書,實在是太累了,很快就抱著小手窩睡著了。
羅葑酒醒了。
他趁著男人熟睡,裹上衣服和玩偶裝就打算麻溜滾蛋,走之前還把枕巾和小絨毯扯下來卷吧卷吧帶走,連垃圾簍里的安全套和衛生紙都沒放過。
乾乾淨淨,一根毛都沒留下。
開玩笑,要是讓人知道新晉偶像組合Charming-4的主舞大人羅烽火和人419還被人壓了,他就不用活了。
走之前,他實在氣不過,拿馬克筆在男人沒被面具遮住的左臉上寫了個王,右臉寫了個八。
寫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幼稚得可怕,想拿手擦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落到了男人的左耳垂上。
上面有一顆嘿嘿的、小小的、圓圓的……痣。
握草!
握草握草握草!
羅葑心中警鈴大作,摸出手機,翻出照片,對比了一下痣的大小、黑度和位置,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他心中飛快劃過幾條彈幕——
#這他媽狗血的世界!#
#總裁為何突然變大廚?#
#重生后我睡了人渣的白月光#
#一不小心被情敵日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
日喲!
羅葑隔著面具捂住了自己的臉,片刻后飛速收拾好東西,檢查了一遍沒什麼遺漏之後,飛快地溜了。
路過樓下大客廳的時候,他感覺牆上的一張大幅海報莫名眼熟,定睛一看……這他媽不是自己參加選秀時候拍的宣傳海報嗎?
海報上他嘴部的位置,還用紅色馬克筆畫了個大大的紅心——MUA~
羅葑感覺尾椎骨突然一麻,一直麻到頭皮。
三……三角戀啊。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謝燎原一直在暗戳戳地喜歡著他嗎?
這也太可怕了吧!
羅葑打了個寒顫。
他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被釘的過程,確信自己全程都沒有鬆開過面具,聲音也因為被面具壓了一半嘴有些不真實后,終於鬆了口氣,麻溜地走人了。
大半夜,他抱著小絨毯和小枕巾,走了四十分鐘才走到別墅區外面的大路上,千辛萬苦打到車,凌晨三點半才回到公寓,八點半又被鬧鐘鬧醒,被拉去舞蹈室訓練,一路上打了三四五六七個哈欠。
蔣萌看著他眼底碩大的黑眼圈:「Bra,你昨晚沒睡好嗎?」
周子宥也關心地看了他一眼。
「唔。」羅葑含糊其辭。
「對了,昨晚你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走了呀?我見你在吧台喝酒來著,後來我和一個小姐姐跳舞跳得開心,還加了微信。就咱公司的那個程芮,你們都知道的吧?」蔣萌美滋滋BB了半天,才想起他說這話的重點,「後來你就不見了。」
「我……」
他正想編個理由,就聽祝榮安也跟著問:「就是啊。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去哪兒了?」
老子去約炮,一不小心睡了你的夢中情人。
羅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冷冽笑意:「關你屁事!」
祝榮安:「……」
此時,距此十公里的別墅卧室里,謝大總裁的生物鐘第一次遲到了,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把面具摘了,一掀被子,瞬間清醒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