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有名分
祁昊白沒有對秦玉琨說起昨天晚上跟她過夜的人是誰，秦玉琨則模糊地認為是那個陌生男人。祁昊白嫉妒得發瘋，一路拉扯著秦玉琨急匆匆地向前走。好幾次秦玉琨被他扯得要摔倒，她想開口讓他停下來，或者說點什麼都好，但是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也許她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丁瀾的計策，是她給她下藥設計讓她跟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但是聽起來像是蒼白無力的借口，她連證據都拿不出來。
祁昊白對她這種沉默的態度非常不滿，他認為秦玉琨這是在消極抵抗。她非但不開口解釋自己的過錯，還用這種方式來對抗自己。
想到這裡他突然停下來，秦玉琨毫無防備裝進他懷裡。祁昊白黑著臉把她推開，眼神冷漠地看著她。
秦玉琨被他看得真真發冷，那眼神像是嘲笑她的下賤與骯髒，她低垂著眼睛，不敢直視。
祁昊白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你不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么？」
秦玉琨抬起頭，有些躲閃地跟他對視：「解釋有什麼用？你會聽？」
祁昊白似乎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跟別的男人上床，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聽你這語氣難不成是我的錯？」
「我沒有這樣說！」秦玉琨語氣有些急躁，她不明白為什麼祁昊白非得曲解她的意思。
「那你想說什麼？」祁昊白眼神里充滿著一種諷刺：「我倒是忘了，你身邊從來不缺男人，你弟弟，那個姓顧的，現在又來了個不知名的，哈！」
秦玉琨聽到他又提秦玉茗，非常惱火：「你不要把不想關的人扯進來！」她在怒火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底氣跟衝動，站直身體面對這祁昊白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高興也好嫉妒也罷，事實就擺在那裡！」
祁昊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秦玉琨現在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這女人沒有一點羞恥嗎？
秦玉琨：「你抓著這個不放又能得到什麼？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
祁昊白盛怒之下抓緊秦玉琨的衣服把她抓到眼前：「你現在覺得無所謂了么？」
秦玉琨使勁掙扎幾下，但是掙不脫最後放棄了：「你想怎麼樣？我全力配合，解除婚約也可以！」
「解除婚約？恐怕你們家裡人都不會輕易同意吧？」祁昊白嗤笑道。
秦玉琨甩甩頭：「這個你放心，如果你提出來，我自然有辦法安撫他們！」
祁昊白臉上嘲弄的笑容更加明顯：「做了這種事之後，想一走了之？你未免太看不起我祁昊白了，解除婚約？做夢去吧！」
秦玉琨臉色發白，她不明白祁昊白這是什麼意思？
祁昊白湊近她，用一種蠱惑的聲音說道：「你這輩子就在我手裡，既得不到愛，也沒有自由！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是什麼後果！」
秦玉琨渾身發冷，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男人，聲音有些顫抖：「你不能這麼對我！」
祁昊白笑著放開她：「只有我想不想這麼對你！你以為你還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從你父親答應把你嫁給我的時候，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賞賜罷了！」
秦玉琨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死，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發軟，向後靠在車身上。她看向祁昊白，想在他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的不確定，沒有！什麼都沒有，幾天前的寵溺消失得一乾二淨。
「你這麼恨我？」她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祁昊白像是聽了什麼笑話：「恨？你太高看自己了！」
秦玉琨沉默下來，她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自己之前那種無比的幸福，現在回想起來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祁昊白繼續說道：「我會加快結婚速度，你放心，你依舊是我的妻子。」他伸手抓起一縷她的頭髮，臉上的嘲笑從未變過：「只不過，除了一個名分你什麼也得不到罷了！」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絕望。婚姻本來是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得到的，現在既可以作為一種互相利用的工具，也可以作為囚禁一個女人的枷鎖。
秦玉琨非常清楚只有名分的婚姻是什麼樣，她在上流社會聽過太多這種事情。她不敢相信，祁昊白竟然真的這麼對她。
祁昊白見她這種不敢置信的神色，笑道：「親愛的，不要這麼驚訝，你見過這種例子也不算少，怎麼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她們當中的一員？」
用如此親密的聲音，說出這麼絕情的話，放在祁昊白身上倒也說得過去。秦玉琨只覺得自己太傻，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陷進去，結果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對她留情。
「隨便你想怎麼樣吧。」秦玉琨看透了一樣面無表情地對祁昊白說了一句，走向她自己的車。
祁昊白明顯一愣，他沒想到秦玉琨就這樣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不是應該有更激烈的反應么？不是應該又哭又鬧么？
秦玉琨經過昨晚，再加上今天一早的擔驚受怕，現在身心俱疲。她急需找個地方休息，沒時間也沒精力陪著祁昊白這樣耗下去。如果祁昊白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那麼就隨便他高興好了，反正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秦玉琨的車子就在祁昊白面前揚長而去，留下難聞的尾氣。
祁昊白用手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車，發出絕大的響聲。他的心情更加煩躁了，秦玉琨不知道做完跟她發生關係的人其實是他，現在還這麼囂張！如果知道了真相，她豈不是要反了天？
顧揚在一邊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現在是有些得意的，不管他們之間的對話是如何進行的，結果肯定不會很讓人滿意。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很有利的。他自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謙讓這種事還是留給那些沒用的人去偽裝吧。
秦玉琨把車開回了她以前的家，這裡很久沒人住已經堆積了一層灰。她簡單地打掃了一下，去浴室洗去一身黏膩。看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哭。不知道是為了悲哀自己還是悲哀可憐的人心。
洗去一身不堪之後，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卻沒有睡意。想著從前想著以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