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憤怒
祁昊白來得很快,他向侍者問了秦玉琨所在房間位置。來到402房間門口,他抬起手想敲門。但是又覺得多此一舉,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毋庸置疑,也許秦玉琨是特意在此開了房間等他來,給他個驚喜也說不定。想了想,他微笑著推開了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是非常精彩的。他一度以為是自己走錯房間了,還特意返回去看了看房間的門牌號,確定是402,又拿起手機對證了一下秦玉琨給他的簡訊。
緊接著他的眉頭就狠狠皺到一起,他再次走進房間。房間里的男人正摟著秦玉琨又親又啃,而秦玉琨似乎也相當配合,只是還沒進入主題而已。
男人看到有人走進來,臉上是非常猥瑣又不悅的表情,他白了一眼祁昊白說道:「嗨,哥們兒,我倒是不介意一起來,」他打量了一下祁昊白的神情不太贊同地說道:「但,你這樣看著我很容易萎啊。」
祁昊白表情冰冷,周身散發著一種能把人凍住的氣勢,他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誰?」
男人聳聳肩指了指半裸的秦玉琨:「你說我是誰?我們倆什麼關係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如果不想三人行,那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順便帶下門,謝謝!」男人說完又轉身準備趴在秦玉琨身上。
祁昊白沉著腳步慢慢走到床前,男人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抬起頭結巴著問:「你,你跟她什麼關係?」
祁昊白冷笑:「難為你還有點腦子,知道問一句,」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扭動著的秦玉琨,聲音里沒有半點溫度:「我是她未婚夫!」
男人頓時如墮冰窟:「……」
祁昊白見他愣住,走上前伸出拳頭對著他的眼睛狠狠砸下去。男人一聲慘叫,掉下床去。祁昊白把他拉起來,又是毫無保留的幾拳,男人一邊求饒一邊躲,最後被祁昊白全身赤裸地扔出了門外。男人連衣服都不敢撿,鼻青臉腫地跑了。
祁昊白收拾了一個,轉回身走向床上的另一個。他用力扯了扯領帶,秦玉琨臉色不正常的潮紅,意識模糊地看向他,眼神似迷茫似勾引。祁昊白慢慢勾起嘴角,他心裡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沒有把房子掀翻已經算是克制。
很好,秦玉琨,真是太好了!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跟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他真是溫柔太久了,以至於秦玉琨忘記了他不是溫順的羊,而是一頭徹頭徹尾的狼。
秦玉琨在他俯下身的一瞬間,纏了上來。期間眼神似乎有些清明,看到是祁昊白鬆了口氣,含混不清地說了句:「太好了,你來了!」
祁昊白毫不憐惜地把她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撕扯下來扔在一邊,他雙眼赤紅彷彿走火入魔一般。固定住秦玉琨胡亂扭動的身體,眼神里崩裂出一種彷彿要將她吞吃入腹的凶光。
而此時的秦玉琨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經歷的事,一心只想找到屬於自己的解藥。鍥而不捨地纏繞上祁昊白的身體,體溫在藥物的作用下不斷升高。
秦玉琨睜開眼睛的瞬間,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她眯著眼睛想把剛剛那種難過的感覺緩過氣,但是稍微一動身體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整晚的感覺,尤其是下面的某個地方撕裂一樣的疼痛,無一不在暗示某種事情的發生。她愣住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慢慢地在大腦里過了一遍。
她不由得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反射性地想坐起身,但是疼痛卻未能讓她如願。這房間的空氣里充斥著那種事後的氣息,傻子都知道經歷過些什麼。
昨晚丁瀾把她交給了另一個男人,一個不是祁昊白的男人!她環顧四周,床下還扔著幾件男人的衣服。這男人這麼猴急,走了連衣服都沒穿?
秦玉琨絕望地敲了敲自己幾欲炸裂的頭,她昏過去之前明明看到了祁昊白的臉,但是印象里更深刻的卻不是他。那陌生男人低頭親吻她鎖骨的樣子,非常清晰。
她現在無比希望跟她發生關係的人是祁昊白,但是腦海中怎麼也無法閃現祁昊白的臉。反而越是回憶陌生男人的臉就越發清晰。她沮喪地趴回床上,厚厚的窗帘下一絲陽光偷偷溜進來,照在她赤裸的被以及蓬亂的頭髮上,將她顯得那樣渺小絕望。
但奇怪的是,雖然秦玉琨絕望至極,卻沒有眼淚流下來。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想抬頭再看一眼這房間里的一切。到此刻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她猛然想起,做完叫祁昊白來接自己的。想到這裡,她才反應過來起身去尋找自己的手機。打開之後,並沒有未接來電,信息也都是已經閱讀過的。
她雙目無神地注視著那一條條信息,只覺得非常刺眼。拉倒最後,那兩條信息非常詭異。她非常清楚地記得自己意識昏沉之前並沒有告訴祁昊白房間號,那這條信息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無意思地自己發的信息?顯然不太可能,她昨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回來這個房間。
丁瀾!秦玉琨想起丁瀾請她喝的那杯酒,酒里有問題!她哭喪著臉捂住額頭,真是蠢!丁瀾明顯就意圖不軌,她竟然還那麼乖乖地上了她的當!
秦玉琨欲哭無淚地看著手機上的那條簡訊,很顯然祁昊白已經來過了。並且很可能看到了她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床上,這種事是個男人就不能接受吧?何況是祁昊白那種佔有慾那麼強烈的人。
秦玉琨鼓起勇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撥通了祁昊白的電話。但是響了一聲就被掛斷,她聽著手機里的盲音,冷汗已經順著脊背留了下來。
兩個人不久前才確定關係,但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發生關係。現在,秦玉琨看著一屋的凌亂,她要怎麼解釋現在的事?祁昊白會聽她解釋嗎?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秦玉琨這樣混亂了一會兒,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她打電話給酒店前台,讓其幫忙準備一套衣服。服務員把衣服送來之後,她忍耐著身體的酸痛將自己收拾乾淨。去退房的時候,被告知一位祁先生已經付過錢了。
她這時才感覺真正的如墜冰窟,祁昊白已經來過,看過她跟陌生男人上床了。那現在要怎麼做?腦海中出現了祁昊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慢慢的那種臉上滿是嘲弄跟不屑,彷彿在看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
秦玉琨在前台疑惑的眼神下落荒而逃,她猶如驚弓之鳥,感覺全世界都在嘲笑她一般。電話響起來,是主編打來的。她不敢接,也沒有心情接。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但是跟祁昊白在一起之後,她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私人領地,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她翻著手機通訊錄,想找一個可靠的朋友。從頭拉倒尾,都沒選擇一個播出去。
在看到顧揚的名字時,她頓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她跟顧揚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現在發生這種事,她實在沒臉去麻煩顧揚。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顧揚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打進來。
秦玉琨猶豫著接起來。
顧揚溫柔的聲線響起:「喂,阿玉?」
秦玉琨沉默著沒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顧揚皺著眉又叫了一遍:「阿玉?你在嗎?」
秦玉琨聲音嘶啞地回道:「我在。」
顧揚聲音里滿是擔憂:「出什麼事了嗎?我感覺你聲音很不對,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秦玉琨報了酒店的名字,獃獃地坐在門前的長椅上,等待顧揚的到來。幸好還有一個人願意在這種時候跟她一起承擔,但恐怕顧揚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也不會想在理她了吧,秦玉琨自嘲地笑笑。眼神沒有落點一樣看向地上枯萎的一叢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