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住院
我真的有些看不懂水牛了,這麼多的村民在場,如果他要對付我,簡直輕而易舉,雖然我手裡有槍,可他那邊那麼多人,而且,在光天化日開槍是個什麼罪名,所有人心裡都有數,所以,我雖然有槍,卻不敢朝著人打,這是事實。
令我沒想到的是,水牛卻沒有那麼做,而是把村民遣散后,繼續朝著不遠處,我們的那輛金杯車走去。
剛走沒幾步,鄭鍵航便倒在了地上,連帶著他背上的呂橋也一起摔倒了,可能,他早就已經到了強弩以末的程度了,實在是撐不住了。
除此之外,波仔球也緩緩地躺在了地上,拚命的喘著粗氣,跟我說讓我走吧,他實在是動不了了。
再往後,柴犬和閆磊也撐不住了,倆人就在距離金杯車十多米的地方倒下了,我望了望閆磊,他肚子上的血流的厲害,根本就止不住,人已經暈了,因為是失血過多。
說真的,我能挺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迹了,如果再讓我去扛人,我真的做不到。
眾人之中,只有董天樂的情況稍好,只不過也是相對來說,他身上的傷口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之所以還站著,完全就是靠著他那副能抗的身板硬挺著罷了。
見到我們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水牛手下的那些大漢再次有了圍上來的趨勢,我敢保證,只要是我倒下了,這些絕對會一擁而上,把我們亂刀砍死,畢竟,在農村殺個人,找個地方隨便埋了,如果一個村子的人都給你保密,根本沒有人會發現這件事。
難道,我們這些人今天真的就要葬身在這裡了?
想到這,我腦子裡的那股眩暈感再次襲來,我原地晃悠了幾下,最終還是支持不住,兩眼一黑,暈了。
「醒了,醒了醒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朦朧間,我聽到了無數男女歡呼的聲音,緊接著,我便感覺到有人在我的身上一通亂摸。
眼皮跟灌了鉛似的,重的要命,我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兩個白大褂正拿著一些醫療器具,在我身上一通鼓弄,而我的床邊,六眼、大貓、火炮、彎男、靚鯤、大便惠、找錢東、張少鴻幾個人全都一臉驚喜的望著我,當然,還包括坐在我身旁,已經淚眼婆娑的露露,以及面無表情的雪兒,唯獨鬼哥不在。
見到我看自己,露露抹了把眼角的眼淚,沖著我急道:「飛哥,你感覺怎麼樣?還疼么?」
「先不要跟病人講話,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講不了話的,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白大褂開口了,眾人互相看了看,這才點了點頭,接著,我便看到六眼走到一個中年白大褂面前,掏出一沓錢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大夫,這是我的弟弟,住院期間,免不了還得麻煩您,還望您多多照顧。」
那沓錢,應該在5000塊左右,白大褂悶不做聲的將錢塞進了口袋,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是大夫,肯定會照顧好病人的!」
「那就謝謝您了!」
說完,六眼走到我的床前,輕聲道:「小飛,現在你不要多想,安心休息,等你的身體好轉后,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的。」
聽著六眼的話,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我真的太累了,甚至,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整整一個星期,我躺在病床上,不能說話,也不能吃飯,只能吃著一些流食,這之間,露露幾乎每天都會來照顧我,說真的,不敢動是假的。
這段日子,我也難得有了段清靜的日子:自從我爸出事後,我就一天都沒閑著,每天生活在打打殺殺和四處奔波的日子裡,我不是鐵打的,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我的身體其實早就吃不消了,正好趁著這段日子好好恢復一下。
對於露露,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對她,其實,在我還沒有認識吳萍以前,我和露露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對兒情侶,只是,我爸一直反對我和露露交往,原因無他,我爸嫌棄露露的身份,認為她配不上我。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漸漸地疏遠了露露,聽說我跟吳萍好上以後,露露傷心了好一段時間,那一陣子,路路上班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是腫的。
跟吳萍分手后,我又愛上了劉一欣,對劉一欣,我可以拍著胸脯上,我是真的愛她,深入骨髓的愛,可是,我的這種愛換來的是什麼?是欺騙!
看到劉一欣和曹天喝交杯酒的時候,我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跟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一樣,不響亮,卻生疼。
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劉一欣,她給了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讓我努力,她等我三年;可是,一個月後,她便背著我,跟曹天訂婚了,我算什麼?呵呵,我他媽就是傻子,被劉一欣玩弄於鼓掌的傻子。
我挺恨她的,真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樣折磨我,這一次的打擊對我來說,太大了,同樣,也太沉重了。
心裡越是恨劉一欣,我就越覺得感覺到露露的好,說真的,無論身材還是模樣,露露雖然比不上劉一欣,但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有這樣一個美女陪伴著我,我為什麼還要折磨自己,去妄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日子呢?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負責值班照顧我的是找錢東,這個時間,露露是工作時間,一般等到12點以後,露露便會過來接班,這麼多天,天天如此,每次深夜,都是露露陪著我。
接過找錢東遞上來的一根煙,我雖然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的,但多少已經可以說話了,「找錢東,那天去痞子村,是誰把我們送回來的?」
「就是那天跟咱們干仗的那個水牛」,找錢東將我的煙捲點燃,自己也點燃了一支,吸了口道:「聽說是他開車把你們送到縣醫院來的,放下你們之後,他便走了。」
我有點費解了,水牛能大發慈悲的放了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但如果說他把我們送到醫院,這個水牛是不是愛心太泛濫了?
不過,雖然心裡好奇,我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出了心裡最疑惑,也是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那天,你們為什麼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