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敢斷定

  「有點面熟。」王子俊想了一下，忽然記起：「顧家的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


  沒有多久，王子俊便認出人來了。


  「對的，就是她。」我笑了一下，對著顧芬那邊招了招手：「一個人嗎？一起吧！」


  看著她，我帶著溫和的微笑。


  顧芬沖著我微點頭，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笑說：「我是一個人，不過打擾你們不太好意思吧！」


  「沒事，坐吧！」搖頭，我伸手拉著她坐下，再看向一旁的王子俊介紹：「他是王子俊。」


  「王先生，你好。」顧芬微點頭，對著王子俊輕淡一笑。


  「好，顧家的大小姐也好，竟然長得這麼漂亮呢！當初步承風不要你真是他的愚笨啊！」王子俊有什麼便說什麼，倒真是什麼話也都能說得出來。


  我瞪了他一眼，他嘿嘿的笑了笑。


  「沒事的，那件事都過去了，我是沒所謂的，而且我跟步先生也沒有開始過，其實那只是老人家的想法而已。」顧芬薄弱的一笑，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


  「就是啊！人家顧芬是好孩子，當時步承風就是認為自己配不上她才會放手的呢！」轉向顧芬，我這話是認真的：「那時候步承風要跟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比較好欺負，因為你的後台太強大了，如果他娶了你為太太，他擔心自己在外面就不能出什麼差錯。就像現在一樣，如果他的太太是你的話，他可沒有那麼容易呢！」


  「沒什麼的，在我心裡那件事早就過去，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不必再提了，好嗎？」顧芬伸了伸舌頭，有些抱歉的看著我們。


  「顧小姐今天素顏真好看，還記是我跟你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化著妝，很漂亮，可是就掩飾了你那清純的氣質呢！這樣真好，我喜歡。」王子俊不客氣的看著顧芬，一臉欣賞的直盯著人打量。


  他這樣的看著，讓顧芬的臉變得特別通紅。


  「你好了，你再這樣看人，人家女孩子就要回家啦！真是討厭。」我伸手推了推王子俊，再看向顧芬：「你別管他，他這個人就是外表很壞，可是內心也不怎麼善良，但是做事還是很的分寸的，至少他不是那種會奸或盜的壞人。


  「你這是什麼介紹啊？你這樣介紹，再笨的女孩子都不會喜歡我啦！」王子俊瞪了我一眼，伸手推了推我的手臂。


  「你還想人家會喜歡你嗎？」我輕笑，哼了哼，想了一下又問：「對了，之前顧芬跟步承風的婚事沒有談成，他們顧家不是想要將女兒介紹給你嗎？我記得好像有聽過這麼一回事的。」


  「是啊！不過那時候王公子看見我就很害怕，逃之夭夭啦！」顧芬輕笑，伸手掩住了唇，難得的也跟我們一起開玩笑。


  「不是啦！那時候我只聽到要娶顧家的大小姐就有點害怕，所以才會逃的，倒是沒有想到你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真是吃虧了，當初怎麼沒有認真的看清楚呢？」王子俊誇張的嘆息，笑得可壞的。


  我也不禁跟著笑，顧芬卻因為他的說話而有些臉紅。


  帶笑的看著，我並不認為王子俊真的會是樂意定下來的人，不管顧家小姐有多麼漂亮，他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認定一個女人吧！


  「你不要再這樣說了，我真的會臉紅的。」顧芬現在已經大膽了許多，還懂得如此回應王子俊。


  「哈哈，好啊！我看你臉紅的模樣還真的迷人，你不知道，現在的女人都像她一樣，妝濃得連原本的皮膚是黑色還白色還是黃色都看不清了，更別說臉紅，根本就看不清啊！不過就算她不化妝，也肯定不會像你一樣臉紅，我想她早八百年就不懂得什麼叫臉紅了。」王子俊仍舊開心的笑著，倒是很不客氣的取笑著我。


  我瞪著他，真的有點懶得跟他說話。


  他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討厭呢？如此直接真的好嗎？


  「我的妝有這麼濃嗎？」伸手撫著臉，我嘆了口氣。


  其實妝是有些濃的，因為最近的臉色真的不好，而且雙眼也有些腫跟眼圈，所以更加需要濃妝來修飾一下。


  「沒有啊！不是很濃，很好看啊！其實我平常也會化點妝的，不過.……今天出門的時候有點趕時間，所以就先出來，沒化妝。」顧芬呵呵的笑著，試圖替我說好話。


  我微笑，接下顧芬的話，跟王子俊開著玩笑。


  原本就不怎樣的心情，隨著三個都不算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從客氣的玩笑，到慢慢的融洽起來，這頓話也能吃得如此愉快。


  「我送你回去吧！」走進電梯，王子俊討喜的笑著看向顧芬。


  「我送她就好了，你這個花花公子還是別送了，免得顧家的人知道你送他們家的女兒回去，說你聲譽不好，要你負責任呢！」我諷刺的笑，伸手拉過顧芬到我的一邊。


  顧芬笑著，無所謂的聳肩。


  電梯直達停車場，我與顧芬牽著手，一起向著我的車走去。


  「溫曉晴，我還真的看錯你了，你竟然這樣說我，太難過了。」王子俊輕笑，伸手往我的頭上輕輕一敲。


  我笑著閃開他的手，與顧芬一起走出了電梯。


  說笑著，在停車場里和奔了東西，我帶著顧芬一起走向我的車。


  「你哥近來還好嗎？」我沒有看背後的顧芬，自己先走向駕駛座，嘴裡小聲的問。


  「我哥近來.……不太好。」顧芬走到副駕駛座上坐好，有些難受的看著我：「你為什麼會跟衛日航在一起呢？我以為你心裡愛著步承風，可是.……」


  「愛又怎樣？愛不代表就能有結果。」我嘆了口氣，自嘲的苦笑。


  「那天你送我哥回來的時候，我很費勁才將哥給送到房間去，我在他的房間里看著他，那一個晚上就看著哥哥一個人在獨自的流淚。有時候我就在想，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呢？其實在你送他回來的時候，他也許是清醒的，只是裝醉吧！不過如果他沒有醉，又怎麼會那麼大方的在我這個妹妹的面前哭呢？」顧芬難受的轉向我：「我其實真的很想跟你說，如果你真的要找一個男人戀愛，誰都無所謂的話，不如跟我哥在一起吧！」


  「你傻了，你這話讓你媽聽到，她不會放過你的。」我笑著聳肩，忍不住咬住了唇。


  只要想到顧揚的痛苦，我也便跟著痛苦。


  在顧揚與衛日航之間，也許我對顧揚的感情是較重一點吧！但是我不能跟顧揚在一起，這是我們都不能改變的條件。


  「我知道，我就是無法說服我媽，其實……我那天晚上真的想將媽媽拉進房間里，讓她去看一看她的兒子現在有多麼的痛苦。」顧芬說著，忽然哭了起來：「哥哥真是很慘的，之前他愛上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已經受盡了痛苦。後來他愛上了你，一個有夫之婦，他愛得小心，不敢去破壞你們的感情。但是當步承風離開你以後，他卻知道自己跟你沒有機會，他的心有多痛啊！」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從來不知道你哥哥對我的感情，我以為……他是不會放下那段感情的，我沒有想過他會愛上我的。」咬著牙，我的心裡也不好受。


  顧揚是一個好人，若可以選擇，我寧願與他當一輩子的朋友，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愛上我。


  「愛情這事很難說得清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酒吧里遇上的時候，我就認定我哥喜歡你，要他送你回去嗎？現在想想，也許這就是緣份，當初我並沒有看錯的，我哥也許對你從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顧芬伸手擦著淚，看起來一直不多言的她，將什麼都看得更透。


  我苦澀的咬著下唇，根本無法回復她什麼。


  第一眼就喜歡上？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可笑。


  「其實第一眼的時候，我也喜歡你哥，那時候我對他是有感覺的，但是……我不敢去想！因為我的出身不配啊！只是沒有想到我最後會愛上步承風，有時候感情的事真的很講時機的，如果我從一開始沒有嫁給步承風，也許我會跟你哥有機會的，就算出身不好，至少身世清白，我也敢跟你哥一起面對你們顧家的人。可惜一切都遲了，當你哥喜歡我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我跟步承風結婚再離婚，這不是所有人能接受得了的，若的丈夫是一個普通人，顧家也許能接受，因為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曾經的過去。


  但是我的前夫是步承風，這幾時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而且顧家跟步家身份相當，步家不要的人，他們顧家又怎麼會稀罕呢？


  其實顧揚也是心裡明白，我跟她之間很難有將來的，所以他就算愛我，也根本不敢衝動，不敢亂來。


  我與顧揚沒有可能了，這一點我想得比誰都透。


  「我哥真的很愛你的，想到他兩段感情都這樣，我真的很心疼他，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呢？」顧芬擦著眼角的淚，垂下頭。


  「沒什麼的，只是緣份不到，等哪一天，他也許就會遇到自己所喜歡的人。」我嘆了口氣，轉頭向她：「那你呢？你還喜歡步承風嗎？」


  「沒有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喜不喜歡的，步承風是一個從外表到能力到身世都讓人著迷的男人，我會喜歡他是很應該的。雖然他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是很難受，但是沒有像哥那麼痛苦，我想那才叫愛情吧！我對步承風那些只能算是傾慕而已。」顧芬笑了笑，看得倒是很透的。


  「是啊！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你的愛情，你是這麼的美好。」輕笑，我看了看顧芬，又想到了步承茵，不禁有些羨慕：「你跟承茵都是好命的孩子，可最重要你們內心善良，將來能得到你們的男人都是很幸運的。而我……註定只能一生漂泊，也許從我第一次愛錯人開始，我就註定了這樣的人生吧！」


  女人，不好好的愛惜自己，最後害的也就只能是自己。


  我跟錯了郭凱宇，這一生便一錯再錯了。


  「那你跟衛日航……不是愛情嗎？」顧芬抬起頭看我，小聲的問。


  車停在紅燈前，我轉頭看了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現在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去談愛情，很無力，很累。


  我會接受衛日航就是因為太累了，只是想要找一個依靠，也是想要利用衛日航來幫助我走出步承風跟顧揚而已。


  但是……愛？

  我會愛上衛日航嗎？


  經過了步承風這個男人以後，我不敢再這麼斷定的去說那些永遠不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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