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結契了
第148章 結契了
墨緋看著自己的右手：「就是這隻手……」
雲瑟看著他蒼白的側臉，看著他微垂的嘴角，看著他痛苦的神情。
劍靈不是無情，而是藏得太深。
雲瑟握住他顫抖的右手：「我們，結契吧。」
結契之後，她會陪著他，她會讓他漸漸忘卻這種痛苦和內疚。
「現在？」墨緋深邃的眼眸都不似往常那麼凌厲。
「對！」
「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墨緋摸著她的臉。
雲瑟目光堅定：「我想了很久很久。」
想了十幾年。
她所有的期待的希冀，都在這個人身上。
她不否認自己傻，可人生這一輩子這麼短，總要傻幾次才不會後悔。
墨緋忽的抱住她，微微彎腰，把她緊緊撈在懷中，聞著她的沁香。
雲瑟輕拍著他的後背，一顆心瞬間被填的很滿。
「你想好了。」墨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雲瑟重重點頭：「嗯！」
既然一定要選擇結契，既然一定要成為劍靈師，那為何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雲瑟把他推開：「結契！我不想再等了！就是現在！馬上！」
墨緋看著周圍的墓碑，在葬劍神灣結契，真是聞所未聞，他一個劍靈派的長老，居然也會做這種荒唐的事！
不過這種荒唐，他不反感。
他看著肖陌的本體樹，荼蘼樹在這裡長勢很好，十分茂盛。
就算死去，就算只留下一棵樹，肖陌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表現出比別人都強勢的樣子。
墨緋嘴角緩緩勾起，他牽起雲瑟的右手。
肖陌，我會告訴你，人類沒有你想的那麼貪婪。
有些人，很溫暖。
墨緋轉頭看著雲瑟堅定的目光，她的眼神從來都是這般，耀眼！璀璨！堅定不移！
墨緋把兩人的右手劃破，血很快流出，右手相帖，冰冷的血與滾燙的血，在經脈中相互融合。
兩人左手同時結印，幽藍色靈力很快從雲瑟的身上爆發出來，墨緋的赤色靈力更是強悍。
葬劍神灣的天空，有兩道勢如破竹的靈力久久無法散去。
片刻之後，兩道靈力直轉而下，赤色靈力灌入雲瑟體內，那樣磅礴而強大的靈力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而那道幽藍色靈力，則是灌入墨緋體內，相比他的靈力，雲瑟的靈力十分溫和，這樣的靈力如同一絲絲溫雨，溫暖著他的身體。
這個地方鳥語花香，綠樹成蔭，還有一塊塊的墓碑。
雲瑟緩緩睜眼，看著右手掌心的印記，這個印記……沒有再一瞬間被斬斷。
她剛才甚至還很擔心，會不會發生和之前一樣的事。
「結契了。」墨緋說。
雲瑟點頭：「結契了。」
從今往後這天下，就要他們一起去闖了！
雲府。
祁聽正在練劍，用的就是寂。
寂還是沒有反抗，也沒有順從，彷彿只是一柄普通的長劍。
而祁聽的感覺卻不同，劍靈握在手中的感覺就很不一般，她都覺得自己算個中上流的強者了！
雲音的劍靈確實強大！
反觀寂，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應該被別人碰，他是阿音的劍靈，應該趕快去找阿音才對。
但是這幾天在雲瑟的別院呆著，他突然發現雲瑟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同，和阿音一直視為敵人的感覺很不同。
雲瑟不會亂髮脾氣，在外面是這樣，獨自一人是這樣，面對婢女小廝時也不會刻意擺出高姿態。
而阿音不同，阿音在外面表現很好，讓大家尊敬，但是回了別院面對婢女就有無數的脾氣。
阿音身邊的親信，都不是用心收攬的，而是錢財。
雲瑟身邊的親信，目前來看只有祁聽一人，可兩人相處很親切，雲瑟甚至允許祁聽和她一起吃飯，要知道這都是不懂規矩。
可在她這裡，卻像是理所當然。
「哎？這裡好像忘了怎麼弄？」祁聽擺弄了好一會，還是覺得姿勢不對，立即翻開一本劍譜。
寂也能看到，這劍譜看起來是自己撰寫的，畫功一般，可確實能看得懂上面的劍術。
祁聽跟著劍譜揮舞著長劍：「小姐怎麼給我演示的來著？要不等小小姐回來我再問問？」
「可能會被小姐打……」
祁聽喜歡自言自語，這是寂又發現的一個地方，這個姑娘的嘴閑不住，和阿音別院里戰戰兢兢只懂計謀的女子大不相同。
「小姐這張圖畫的也太丑了吧！」祁聽忽然笑了，「等小姐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嘲笑！噗哈哈哈！畫的好醜好醜啊！」
寂猛地愣住了，雲瑟畫的？
雲瑟給自己的婢女畫劍譜？
這樣的事情，在阿音那裡完全不會看到，同樣都是雲家的小姐，同樣都死高貴的雲家人。
怎麼雲瑟就是做到如此，而阿音……
寂的內心已經越來越掙扎，他大概知道為什麼阿音的總是鬥不過雲瑟了。
「哐！」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被踹開！
雲音正好帶人進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給我把她抓起來！」
祁聽看著瘋狂的湧入的大汗，她一步步後退著：「你們想做什麼！膽子也太大了！這是雲家嫡出雲瑟的別院！」
「你們有什麼資格就敢闖進來！當真不怕犯事？！」
祁聽已經不是當年的祁聽，尤其在對這些狗腿子時，凌然的氣勢渾然天成！
聽了她的話，果然有幾人不敢上前了，紛紛回頭看著雲音。
「廢物！」雲音冷哼一聲，緩慢地靠近祁聽。
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雲音在雲家地位很高，他們不敢隨便招惹。
寂看著雲音的樣子，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起來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是他的離開對她造成了影響？
雲音只在剛進來時看了寂一眼，此時她看著祁聽：「你剛才說規矩？那你見了我，該有什麼規矩！」
祁聽就算再看不慣雲音，這種時候也不能說什麼！
只能彎腰行禮：「五小姐……啊！」
祁聽話還沒說完，就被雲音狠狠踢倒！重重跪在地上！
祁聽想反抗，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現在只是一個婢女，一個見了五小姐必須行禮的婢女。
她現在如果做了不好的事，只會給小姐添麻煩！
「恩？還不懂規矩？」雲音冷聲說道。
寂突然出聲：「阿音，你現在已經連小婢女都開始威脅了？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劍靈的聲音，只有馭主能聽到。
所以祁聽自然不知道寂說了什麼，跪在地上低聲說道：「見過五小姐。」
「哼！」雲音一腳踩下她的頭，腳尖狠狠碾壓著！
她用心念傳送和寂說話：「怎麼？才幾天的時間你就被收買了！你看上這個賤蹄子了？」
「阿音！你不要再胡鬧了！你還不明白和雲瑟的差距么！」寂大喊著，他希望雲音能清醒過來！
明白自己究竟該做什麼事！
不要整日再這樣荒廢下去了！
「差距！我和雲瑟有什麼差距！不過是她有嫡出的身份！她有嫡出的馭靈血！她有上古劍靈！而我什麼都沒有！」
祁聽不明白雲音為什麼忽然開始大喊，不過她也剛好逃脫開。
她的額頭已經流了很多血，血液糊住了左眼，她用袖子一抹，淡定地看向雲音：「五小姐，就算是您，也不能來這裡隨便撒氣。」
祁聽的淡定讓雲音噁心！
不過是雲瑟的婢女而已！有什麼好猖狂的！
「賤婢！」雲音猛地喚出寂，牢牢握在手中。
祁聽目光微愣，就看到自己手中只剩劍鞘！
她看著寂被雲音握著，壞掉的劍穗和雲音格格不入，她的目光微愣，在雲音身上看到相同的劍穗。
祁聽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寂不讓她換他的劍穗。
這幾天，寂唯一有反應的事，就是那件。
不過這也沒什麼，他本來就是雲音的劍靈，她只是借用幾天，自然無法和正主相比。
「阿音！聽我的！你先收手！你如果想得到雲家，就不要再做錯事了！」
「沒有嫡出的馭靈血，沒有嫡出的身份，你也不比雲瑟差，但是關鍵你要知道自己該努力的方向！」
雲音無視寂的話，或者說，聽了寂的話，只會讓她更生氣！
殺不了雲瑟！把她的賤婢殺了也可以解氣！
雲音狠狠一揮，祁聽下意識接招，後退一步猛地用劍鞘擋住，而後右手一撤，身子往左偏了半步，雲音的攻擊打偏！
「有兩下子！還敢和我過招？那我就好好教你！」
寂發出強烈的藍光：「阿音，別打了！」
他是劍靈，他現在除了說話什麼都做不了，他不能反抗馭主！
雲音攻擊速度很快，祁聽步步逼退，卻又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雲音的攻擊是快是猛，可雲音太輕敵了，簡直漏洞百出。
祁聽沒有劍，不管如何都比不過她，她現在很生氣，不是因為打不過，也不是因為受辱。
而是那個劍靈。
那耀眼的光芒，說明劍靈正在使用靈力。
她覺得自己這幾天活的就像個笑話，她每晚都會擦拭劍身，每天都和他說很多話，因為覺得他是被拋棄的，所以她儘可能的安慰他。
她本以為，就算和雲音是敵人。
和他，最起碼也是朋友！
「呵……這是雲瑟畫的？」雲音忽然說道，然後猛地拿起劍譜，當著祁聽的面撕個粉碎！
祁聽連忙跑過去，雙手急忙去抓漫天的碎片。
「噗！」
長劍猛地刺向祁聽的身體，巨大靈力的在體內蔓延！
祁聽倏地跪倒在地，腹部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