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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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裴當年是被姜白一手提點起來的。
最後在姜白死的時候, 更是為她料理後事，在一種大佬面前刷了臉。
所以之後的事業也順風順水。
但舟裴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嫉妒姜湛。
——就因為姜湛是姜白的弟弟嗎？
所以姜白就算是死了, 也要為姜湛鋪平後路。
可隨著姜湛的一步步成長。
舟裴就很難嫉妒起來。
「這兩姐弟全都不是人，一個個手腕都這麼厲害。」
舟裴一直留意著姜湛那邊,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 就算是沒有姜白的幫忙。
姜湛也會坐上現在的位子。
只不過會多走一些彎路, 晚個幾年。
舟裴給姜湛倒了一杯茶。
「沒有姜總的茶好，還望不要嫌棄。」
姜湛神色冰冷，眼眶通紅, 仔細看去, 他按在扶手上的手還有些顫抖。
忘了說, 剛姜湛下車的時候差點給自己來一個平地摔。
姜湛沒有碰茶, 聲音鎮定，眼睛一直盯著舟裴的臉。
「你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
姜湛想從舟裴的臉上找到線索。
舟裴笑了笑，「難不成姜總有什麼大投資？那可真是讓輝騰娛樂蓬蓽生輝啊。」
姜湛猛地站起來, 一把把昂貴的白釉茶杯摔在地上。
粉碎。
茶水四濺。
門口的秘書想要衝進來，但被姜湛帶來的人攔住了。
「你知道的, 關於姜白的事情,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舟裴依舊鎮定的坐著。
這時候還十分悠閑地靠在沙發上。
「姜白？我不認識。」
姜湛抓著舟裴的領口，把他整個人拎起來。
帶翻了桌上的茶壺。
姜湛力氣真的很大, 這些年來他沒事就往深山裡跑。
一個人攀岩起來就是好幾天。
從來沒放棄過尋找姜白的墳墓。
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 姜湛從最開始的毫無頭緒, 漸漸發現了當年姜白接觸過的兩位律師。
他當時很快就找上了這兩位律師。
姜湛絲毫不知道姜白當年的商界的地位。
所以就算是抓住了兩位律師, 也沒問太多。
只是在追問姜白的墓地。
但當時處理姜白後事的兩位律師咬死不說。
最後還是姜湛用了特殊手段，才打聽到姜白的骨灰埋在沿海一個城市的山上。
之後，姜湛再怎麼逼問，都得不到任何消息了。
但就在剛從慶大出來的時候，姜湛的私家偵探發給他一張很模糊的照片。
照片拍攝地點在一個偏僻的路口。
那個路口拐上去，曾經有一個殯儀館加火葬場。
殯儀館已經倒閉多年，老闆也無跡可尋。
但抬著的屍體的那兩個人，姜湛認識。
一個正是之前姜湛找到的那位律師，另一個……
——是舟裴。
照片拍到的範圍有限，只能看到周圍很多穿著深色西褲的腿，姜湛縱然有些懷疑。
但首先尋找的對象，還是舟裴。
舟裴嘗試著推開姜湛，試了幾次，無果。
舟裴一臉無奈。
「姜總，君子動口不動手。」
姜湛神色可怖的幾乎要吃人。
「老子今兒就把話說明白，你說出當年你知道的關於姜白的所有消息。」
「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還有那五十個億的投資，也給你們公司。」
「如果你不說，那我可能就要用一點其他手段了。」
舟裴：「……」
跟土匪怎麼選？
舟裴說：「你先放開我，我理一下思路。」
姜湛沒鬆開。
但手上已經卸了力氣，舟裴慢慢的把自己襯衣的領子抽出來。
重新給姜湛倒了一杯茶。
「姜白確實死了。」
這話縱然姜湛聽過無數遍，心還是猛地一震。
他終於站不住，坐了下來。
舟裴說：「我知道姜總這些年來因為一直沒看到姜白的墳墓，所以不相信這個事實。」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是真的。」
「至於其他的，姜總想從哪一方面開始知道？」
姜湛眼睛閉著，鼻子的呼吸都放輕了。
「她怎麼跟你認識的？」
姜白的人際關係很簡單，簡單到姜湛甚至都認識她的所有朋友。
可直到今天，姜湛才發現，自己了解姜白了解的遠遠不夠。
舟裴突然笑了。
「我原以為姜總找到我，是全都知道了，所以來興師問罪。」
——「沒想到，姜總到現在還是個熊瞎子啊。」
姜湛破天荒的沒生氣，也沒動怒。
「我、我以前對她的事情太不關心了。」
舟裴驚訝地發現，姜湛那通紅的眼眶裡，好像滴落了一滴淚。
舟裴想，看來白總也沒養一個白眼狼。
舟裴說：「末水金融，不知道白總是否知道？」
怎能不知道，如雷貫耳。
姜湛抬起頭，渾然不在意自己的眼淚。
就算是這樣，依然氣勢逼人，「這跟姜白有什麼關係？」
末水金融。
當年在姜湛跟父親分割公司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之後在姜湛企業越做越大的時候，直接像他投誠。
姜湛當時就在想，這都不是天上掉餡兒餅了。
是天上掉了金豆子。
因為末水金融明明算是圈子裡規模最大，聲望最高的金融公司了。
姜湛自己的企業想要做到這個地步，恐怕還得再來十年。
但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末水金融居然像姜湛投誠了。
現如今末水金融當年的董事長還在姜氏企業擔任合伙人。
自那之後，又有無數還算高端的企業對姜氏投誠。
不消幾年，姜氏就成了圈子裡最大的金融公司。
舟裴這下敢直視著姜湛的眼睛。
他說：「如果我說，末水金融，是姜白一手創立的呢？」
姜白淡淡地反問。
「他會信？」
001話語一頓，確實啊，如果按照世界意志給他們的消息。
姜湛這些年來已經確認姜白死了，但是依然在不斷的追尋姜白留下來的痕迹。
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人告訴姜湛她就是姜白。
想想姜湛也不會相信。
反而可能對姜白抱有很大的敵意。
認為姜白圖謀不軌。
姜白繼續說：「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的人來說，完全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
「我既然給不了姜湛回應，那就不要給姜湛希望。」
再說了，借屍還魂這件事情，未免太過玄幻。
子不語怪力亂神。
讓姜湛認為姜白死了。
等到姜湛年紀再大一點，自然會遇到合適的人，結婚。
生子。
001不再多說，轉身進入自己的系統空間看剛剛搜到的小/黃/文了。
姜白雖然對001是這麼說的。
但她總感覺自己鼻尖還縈繞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很好聞。
轉眼就到了周六，姜白跟何雨檬約好早上七點在學校碰面。
然後一起搭乘公交去影視城。
周六早晨的公交裡面是沒有幾個人的。
畢竟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大家都選擇在家休息。
何雨檬跟姜白坐了最後一排。
何雨檬湊近了小聲說：「這次其實是個大製作，女主演是何薇薇。」
姜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001這會兒沉迷小說無法自拔，也完全沒給姜白提示。
何雨檬說：「你是不是覺得這名字如雷貫耳？」
姜白點點頭。
她實在想不起來這名字在哪兒聽過了。
何雨檬指著市中心一棟大廈牆上的LED廣告牌。
「看，那就是何薇薇，現在真是火了半邊天呢。」
姜白看過去，對這個人的臉沒什麼印象。
她覺得，可能就是自己來回上學的路上偶爾會看到這個名字吧，所以就記住了。
她也沒多想。
不到七點半，兩人就到了影視城。
何雨檬拿出之前父親給的工作牌，帶領姜白一路暢通無阻，進了何薇薇所在的劇組。
路過一輛沒關門的房車，姜白還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薇薇啊，你說你最近吃這麼多幹嘛？」
「咱們可是有敬業人設在身上的，你這樣找替身，很可能會被黑粉攻擊！」
姜白知道了，這就是何雨檬說的那位要找替身的天后了。
何薇薇垂下眼眸：「他請我吃飯的。」
他。
沒說名字，但經紀人聽到這話，突然間很識相的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房車的門就被關起來。
姜白聽的就不怎麼真切了。
但是她對這些女明星的風流往事也不感興趣，賺錢才是第一位。
放車裡，經紀人瞪大眼睛，激動的搓手。
「那位都跟你三個月沒聯繫了，最近又聯繫上了？」
何薇薇點了點頭。
其實她沒說的是，昨天聽到舟裴——也就是輝騰娛樂的總裁，說到姜湛住院了。
「我知道你對姜湛的心思，能不住抓住他的心，就看你的了。」
何薇薇帶著補湯到的時候，姜湛已經出院了。
但是何薇薇想，自己不能白請假來啊，所以就一個人跑出去吃好吃的了。
吃的手機上都是油點子才回到劇組。
經紀人如果知道這些，可能會被氣地吐血。
經紀人說：「那你好好歇著，最近氣色看起來不錯。」
「我去跟導演和編劇商量替身的事情。」
何薇薇擺擺手，讓他走了。
這邊經紀人剛走，何薇薇就掏出手機。
「我想吃麻辣小龍蝦。」
收件人，舟裴。
舟裴剛開完會，姜湛果然言出必行。
不僅撤銷了對輝騰娛樂的攻擊，還給了他們很大一筆投資。
舟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到手機上的消息，直接回應：「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何薇薇想，天下真的沒有比自己更苦逼的女藝人了。
被經紀人盯著，天天都不能吃好吃的。
——只有抱大腿才有機會吃好吃的。
一會兒經紀人知道這些是舟裴送的，肯定也沒脾氣，只能由著她吃。
「反正替身都找了，我再減肥也沒用。」
「必須犒勞我的胃！」
「別人家女明星都是求資源求角色，到了我這裡，只剩下求飯了。」
想想都可憐。
何薇薇發出去之後，就把自己的這條簡訊刪除。
一會兒直接給經紀人看最後一條舟裴回過來的簡訊就行！
何雨檬的父親這會兒正在跟導演討論事情。
這邊已經來試鏡了三個替身，背影看著都還行。
導演都準備拍板釘釘了。
「你這個人怎麼性子這麼急，再等等，我閨女推薦的人還沒來呢。」
「這幾個真的不錯。」
「但是你如果不等我閨女來，我回去可能就要被她冷暴力。」
導演：「……」女兒奴。
就在這時，試鏡房間的門被敲了三下。
「進來。」
何雨檬站在牆根給姜白鼓氣！
「加油加油，你是最胖的！」
姜白笑著推開門。
房間內還有錫紙板打出的亮光，照在推門而入的姜白身上。
一半很亮，一半極暗。
導演是個文化人，脫口而出。
「簡直像天使與惡魔的結合。」
編劇：「這是我女兒的同學。」
姜白臉上還掛著笑容，走到兩片光板中間的地方。
「導演好，編劇好。」
「我叫姜白。」
姜白之前已經換上了劇中的衣服，露出伶仃的腳踝。
可這樣一點也不顯得難看。
反而是一種帶著骨感的美。
真真應了劇本上的話——
就算是瘦的狠了，她也當得起這第一美人的稱號。
導演這時候已經徹底忘掉了前三個試鏡的人。
也忘記了自己剛剛還誇過她們。
現如今，導演眼裡只有姜白。
「好！就你了！」
「大概有八個鏡頭，兩天就可以拍完，這兩天你有時間的對吧？」
姜白說：「有時間。」
導演繼續說：「那就行，你帶身份證了吧，把這份合同簽一下。」
姜白重生之前，身為末水金融的總裁，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合同和數據報告。
這份合同她一目十行的掃下去。
導演居然產生了一種——「這個小姑娘看懂了這合同」的錯覺。
要知道，很多大牌明星每年簽無數合同，都可能不知道合同代表著什麼。
姜白看著最後的數字，目光轉嚮導演。
「最後的片酬有這麼高嗎？」
三萬呢。
「這個你放心，這是從何薇薇的片酬里給你分出來的。」
「對她來說就是一點點。」
姜白想，可能連一點點都不是。
這些大牌的片酬……一般的總裁都包不起。
姜白放心的簽了合同。
她來之前跟劉曉紅說了自己去補課，就住在同學家裡。
來回方便，要不然回家要走一個小時。
劉曉紅雖然很不情願，但依舊同意了。
畢竟是補課，還不交錢的那種。
姜白今天就住在劇組安排的房間里，她先去把東西放了。
隨後就跟著導演去拍戲。
姜白換上真正的戲服，坐在一邊任由化妝師給自己上裝。
「小姑娘你這皮膚真好，黑頭閉口統統沒有。」
姜白不等他提問，就說：「吃素。」
吃素確實會讓皮膚變好。
以她們家的家境，只能偶爾開個葷。
最喜歡吃孜然羊肉串的化妝師：「……」
當他沒說。
化了妝，帶上假髮，從背影來看，姜白真的很像何薇薇了。
只是比她能更加清瘦一點。
第一幕戲拍的時候，姜白還有點不會走位。
但看著別人給她的示範，姜白很快就學會了。
她身邊扮演何薇薇丫鬟的姑娘剛從影視學院畢業。
心裡充滿天真：「我覺得你比影后好看QAQ」
姜白：「謝謝誇獎。」
姑娘又問。
「你以後也要進娛樂圈嗎？你肯定可以大火的！」
姜白這時候還不知道，這姑娘大概就是錦鯉體質。
說什麼中什麼。
但這都是后話了。
就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姜白的肩膀猛地被人從後面一拍。
「你怎麼不去遮陽傘下休息，不是最怕晒黑的……」
姜白回過頭。
好巧，這人她認識。
——舟裴。
手裡還拿著小龍蝦的舟裴：「……」
第2章
原來，縱然《霸道總裁成長記》的小說作者再怎麼親媽。
男主姜白該經歷的磨難都是要經歷過的。
現如今姜湛只有十九歲。
就算是劇情再怎麼傑克蘇，姜湛也還只是一個青澀的年輕人。
他能接管自己嫡親外公留下來的公司，這還源於姜湛的母親是外公唯一的孩子。
而在姜湛母親死後，姜湛就成了他外公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按照邏輯的發展順序，姜湛的外公合情合理地就要把這個公司留給他。
在姜白不（不）遺（著）余（痕）力（跡）地幫助下，男主姜湛總算在十九歲生日的前一天，徹底了讓公司里的老人們認可了他。
若是放在原小說中，姜白只是一個十分具有『母性光輝』的女人。
生活上的瑣事從來不用姜湛操心。
甚至每天在姜湛起來刷牙之前還會給他擠好牙膏，真真是貼心無比。
但是現在的姜白不一樣了。
她雖然也按照劇情的發展，好好的照顧姜湛。
但也會在姜湛熬了七八個通宵，就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無意間的提點他。
畢竟姜白有001系統這個bug存在，可以預知劇情啊。
再加上姜白自己本人就很聰明，對很多事情一點就通。
在原來的世界里，姜白化療卧床期間，被醫生勒令不許玩手機，因為那對身體有輻射。
所以她只能選擇看書。
那些在姜白以為自己要帶進墳墓里的知識，在這裡就有了用處。
起初，就連姜湛也以為這是巧合。
畢竟姜湛知道，姜白喜歡文學方面的書籍，對商戰這類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姜白還喜歡練字。
姜湛對寫毛筆字完全是個門外漢，即使是這樣，他也能看出那字中的風骨。
後來，巧合地次數多了。
姜湛也懷疑過姜白其實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可姜白愣是一絲馬腳都沒有露出來，姜湛的猜疑也總歸只能是猜疑。
按照原來劇情的發展，姜湛徹底的讓外公公司的元老們認可他應該在兩年後。
但因為之前姜白提點姜湛提點的不著痕迹。
所以也不能因此就判定姜白OOC了。
但是今天，姜白把自己所有的積分都拿出來兌現一次大的OOC機會。
她先是讓姜湛昏睡下去。
然後把姜湛的手機卡□□，務必今晚不能讓姜湛出門。
隨後打開電腦，切換系統。
如果姜湛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姜白此次登陸的賬號，居然十分的眼熟。
無比眼熟。
無數次姜湛都在金融鏈的頂端看到過這個賬號。
不，確切來說，不是這個賬號。
而是這個使用者的名字！
那個在商戰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姜白直接用自己的賬號給所有附庸於自己的子公司總經理髮了一封郵件。
——「各位，都到齊了嗎？我半小時后就到，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發完之後，姜白直接點擊了系統自毀。
也不等其他人給她回復郵件。
從今以後，那個神一般的操盤者，將不復存在。
姜白給所有人下達的命令很簡單。
但是卻讓所有人費解。
「從今天以後，我將不會再給你們發布任何命令。
但是，這也不代表你們可以背叛我。
我留給你們的最後一個命令，就是在姜湛有困難的時候幫助他。
至於你們願不願意臣服於他，這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不過，我的命令你們可不能說出去哦，這是秘密。」
諾大、輝煌、奢華的會議廳內。
姜白說完這句話，唇角噙著笑容，坐在只有她才有資格坐的那把椅子上。
聽著底下炸開了鍋一般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