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此為防盜章
當年姜湛剛剛執掌了姜家的大權, 他那后媽表面上裝著對此毫不介意。
實即暗中派人假扮成姜白的模樣, 想要不著痕迹的殺死他。
因為只有姜白，才會讓當年被虎狼環伺的姜湛放下戒心。
那次，姜湛也確實差點就死了。
因為那個人跟姜白很像, 臉倒沒什麼，主要是氣質、待人接物的方式、談吐都很像很像。
姜湛差點真的以為有『借屍還魂』這樣的事情。
——即便他一向崇尚唯物主義。
可為了姜白，姜湛願意拋棄自己的信仰。
但那次姜湛差點丟了命。
姜湛明知道姜白不可能回來, 但他對於這個名字, 依舊深情。
姜白這時候還在上課。
下課本來何雨檬約了她一起打遊戲，但卻沒想到自己換個髮型。
居然可以引得這麼多人來圍觀……
姜白想, 她真的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呆久了。
什麼都很克制很包容, 從來不會任性。
沒有料到高中的男生們, 一向看熱鬧不怕事多。
青春期的男生們, 大部門一下課要麼一堆人擠在教室後面。
一個個后被貼著前胸，不知道在做什麼。
要麼就是討論哪個學妹好看，然後約著去看。
姜白苗條、白皙、五官精緻, 可以說是非常符合青春期男生的審美了。
何雨檬看著窗戶外的人, 感慨道：「幸好傅川不在，他要是在, 肯定得出去干一架不可。」
現在姜白對傅川厭惡少了很多。
畢竟之前是擔心自己的小命, 不願意跟劇情人物有瓜葛的人接觸。
如今倒是可以像真正的同學一樣交流。
姜白：「別瞎說，我跟傅川沒什麼。」
何雨檬嘿嘿一笑。
「我知道, 傅川那個花心大蘿蔔, 千萬不要和他有什麼。」
劉建軍敲了敲門, 給班主任打了聲招呼。
「姜白，你出來。」
姜白放下袖子，站起來時候只留下一截兒白皙的指尖在外面。
何雨檬：「……」想拉手手。
「老師，什麼事？」
「是一件喜事，今早競賽那邊的人來電話了，說你考了滿分。」
姜白頓了頓，她感覺自己當時應該做錯幾個題的……
滿分是不是有點太不藏拙了？
劉建軍笑道：「你這孩子倒是寵辱不驚，去辦公室一趟，校長也在呢。」
至於另一個，劉建軍還不知道他叫什麼，算了那就不介紹了。
教研組的門一般都是防盜門。
也就是說，門底下會有一個小小矮矮的門檻。
但是姜白走路從來不喜歡跨步，這樣的小門檻以前不知道絆倒過她多少次了。
當年，起初小小的姜湛看到姜白膝蓋上的淤血，還以為是被人打了。
問了姜白姜白也不說是誰。
姜湛還想給姜白找回場子呢。
直到跟著姜白走路，姜湛才知道……
姜白這是自己摔得。
從那往後，一般有門檻的房間，姜湛就會提前提醒姜白。
或者直接在門上貼一個『看路』！
再後來，姜湛有了自己的家。
他把所有的門檻都清除掉了，就是擔心姜白會摔跤。
劉建軍帶著姜白，率先進了辦公室。
姜白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寬肩窄腰大長腿。
鼻樑高挺，嘴唇偏薄。
眼眸烏黑，僅僅是坐在那兒，氣勢比站著的劉建軍還要強。
不，應該說姜湛的氣場已經蓋過了辦公室的所有人。
所以姜白才會第一眼就看到他，然後視線再也移不動了。
劉建軍沒發現姜白這邊的情況，兀自介紹。
「這位是校長，姜先生。」
然後給姜湛和校長介紹。
「姜白，這就是姜白。」
「快進來啊。」
姜白回過神來，她來不及思考很多。
抬腳。
抬、抬……然後被絆了一下。
直、直愣愣的向前撲去。
姜白欲哭無淚。
這個門檻她注意過很多遍了！
這次一緊張，忘了。
預料中的鋪地沒有發生。
姜白鼻尖聞到了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是姜白最喜歡的那一款男士香水。
縱然這些年來，古龍水已經出了n→多代。
這一款香水差點被停產，但最後還是迫於姜總的財力，十年了，依舊在生產。
校長和老師們的嘴巴全都張大，完全不知道現在劇本該說什麼。
難道姜先生跟姜白認識？
姜白意識到是誰接住了自己。
趕緊後退一步，站穩了。
微微鞠躬：「謝謝姜先生。校長好，姜先生好，我是姜白。」
說話聲音軟軟的，讓人一下子就忘記了剛剛的尷尬。
劉建軍趕緊接話。
「對，姜白數學競賽考了滿分呢。」
姜湛沒說話，臉上表情都不變。
退回坐在原位，彷彿剛剛那個著急起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貴校果然人才輩出。」
誇讚的話也聽得人彷彿遁入冰窖。
校長捉摸不透姜湛說這句話的意思。
畢竟好好的夸人，怎麼說成了這副語氣？
姜白這邊聽的清晰明了。
當年她每次當著姜湛面快要摔了又被姜湛拉住了的時候，姜湛之前就算多高興。
之後都回冷著臉訓話。
「你真是笨死了。」
——那語氣就跟現在一毛一樣。
分明比自己小個兩歲，這時候偏偏要裝大人。
但姜白要是真的摔了，姜湛絕對是墊在底下給姜白當人肉緩衝墊的那個。
姜湛這話剛出口，自己也被震驚了。
他對外人一向喜怒不行於色，從來讓人摸不準心裡的想法。
但面對這個姜白，第一面，自己就破功了。
姜湛緩和了語氣，把十二中誇了一遍，然後就帶著校長走了。
獨留姜白看著他的背影。
心中思緒紛雜。
「001，姜湛長得好快。」
一眨眼他就成大人了，獨當一面，掌控整個姜氏。
001說：「他心裡還是有你的，你要喜歡，要不去追一下試試？」
001想，只要告訴姜湛自己就是原來的姜白，哪裡還用追啊。
姜白收拾好情緒，語氣也恢復以往。
「不，我就是覺得我兒子現在沒有以前好懂了。」
001：「……」
但如果把對象轉移一下，當年，姜白也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舟裴不止一次的給姜白表忠心。
「我舟裴，這輩子都會一直跟著您。」
姜白倒是揮揮手毫不在意地說，「沒必要。」
「我……活不了多久，如果你有一天坐在高位上了，也能保持這份心，去提攜後輩就好了。」
當時地姜白多次說自己活不了多久。
舟裴還以為她身上有什麼隱疾。
但沒想到，最後，姜白居然是自殺的。
這一點，舟裴還沒告訴姜湛。
說到底，舟裴心善，他覺得把這件事告訴姜湛，那姜湛肯定就不是吐血這麼簡單了。
姜白察覺到了舟裴的異樣。
剝好一隻蝦子，戀戀不捨的放在舟裴碗里。
「你怎麼不吃？」
語氣柔和，咬字也軟軟的。
舟裴看過去，目光正好撞向那雙晶瑩的眼眸。
「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何雨檬沉迷吃小龍蝦無法自拔。
完全沒有顧及到舟裴跟姜白之間的對話。
她覺得這真的太好吃了，感動得幾乎要流眼淚。
而站在不遠處的經紀人則一臉捶胸頓足的表情。
「我家的藝人怎麼永遠都不開竅呢！」
「這麼好的一根金大腿，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別平白無故被一個替身搶了先！」
姜白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
舟裴能叫她過來，無非是因為這個名字。
她是絕對沒有搶何薇薇影后小龍蝦的意思。
於是姜白吃了幾個就停下了，還順手幫何薇薇剝了幾隻蝦子。
001一臉獃滯。
【好感度+30】
姜白也被驚到了。
但剛剛世界意志也說了，第一層只是何薇薇把她當朋友的好感度。
所以會上升的比較快。
「早知道我多剝幾隻蝦子了。」
這麼容易就賺取好感度，真的很讓人開心。
舟裴覺得，他今年剛剛三十五歲，正是圈內的鑽石王老五。
當然，跟姜湛比不了。
可好歹也算是有顏有錢有內涵的總裁一枚，可身邊這倆吃小龍蝦的人一個正眼都不給自己。
何薇薇也就罷了，專心吃蝦，無法自拔。
可這個姜白……
除了最開始給自己碗里放了一隻蝦之後，其他時間都專心的看著何薇薇！
舟裴：「……」
老男人沒有魅力了嗎？
舟裴決定晚上參加一個酒會挽回自己鑽石王老五的尊嚴。
何薇薇對姜白的印象不錯，這會兒話也多了起來。
「姜白，你今年多大啊？」
舟裴立馬豎起了耳朵。
「十六歲，在讀高一。」
「這麼小，還這麼瘦，你該好好吃飯，多補充營養。」
「別學其他人什麼的減肥，最後身體有了問題哭都來不及。」
姜白：「……」
看來她這是被當成減肥過度的高中生了。
「不過你五官好看，氣質獨特……你以後也想進入娛樂圈嗎？」
姜白想了想，「我應該不會，我媽媽希望我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最好能當個機械工程師。」
何薇薇本來還以為這姑娘以後也要進娛樂圈。
正打算給她提點一下，畢竟這圈子裡水太深。
一不留神就會迷失方向。
結果沒想到人家居然已經有了打算。
機械工程師……
聽起來好高大上啊。
其實所有跟代碼和機器有關的東西，在何薇薇眼裡都很高端。
姜白看到何薇薇還在看著自己。
笑了笑繼續說，「我和何雨檬是同學，也就是編劇的女兒。」
「正好高一的課程不緊張，我就出來賺點外快。」
何薇薇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編劇女兒的同學，難怪了。
那看來姜白剛才說的要考個好大學應該不是撒謊。
畢竟編劇女兒好像就學習挺好的。
「那加油哦，劇本上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來問我。」
姜白甜甜的一笑：「謝謝你。」
何薇薇都差點被姜白這笑容閃花了眼。
何薇薇心裡感慨，這姑娘不出道可惜了。
天生就是當明星的料啊。
舟裴雖然覺得姜白跟之前白總有些方面很相似。
但卻沒往其他方面想。
這個世界上七十多億人口，出現一兩個相似的好像也不是什麼怪事。
這邊姜湛卻已經把姜白的家底兒調查了個乾乾淨淨。
「姜白的出生年月有點奇怪。」
如果按照劉曉紅從那裡逃出來的時間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只有六個月才對。
就算姜湛對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不大了解。
他也有一定的基本常識，至少懷胎七月的孩子才能存活。
可姜白……如果真的是六個月誕生下來的，以那個小診所的設備，根本不足以把這個孩子培養出來。
姜湛繼續吩咐：「去查姜白這些年的就醫記錄。」
如果姜白一直身體很好，那就可以證明姜白根本不是劉曉紅的親生孩子！
下邊的人還有些猶豫。
這個人叫豐泉，這些年來一直是姜湛的心腹。
豐泉說：「姜總，七年前的事情……」那次姜湛就是被一個很像姜白的人捅了一刀。
在醫院癱了一個多月才恢復過來。
豐泉很擔心姜湛重蹈覆轍。
姜湛眼眸冷冰冰的，「繼續查，我不會重蹈覆轍。」
豐泉這下放心了，姜湛一向言出必行。
之前那次也是找姜白找的幾乎要瘋魔，所以才被別有心機的人趁虛而入。
「姜白已經死了，其他人就算是再像，模仿的再到位，也是沒有靈魂的複製品。」
豐泉點頭應下，「是，我這就去查。」
等到豐泉走了之後，姜湛彷彿丟了力氣一樣。
坐在椅子上，寬大的手掌扶著額頭。
嘴裡小聲的呢喃。
——「借屍還魂……」
這到底有沒有幾率發生？
豐泉如果知道這些，恐怕會被氣得吐血。
果然，在姜白的事情上，姜湛就從來都沒正常過。
明明都栽過一次了，但還是從來都不放過任何可能性。
姜湛這邊想通了之後，就給舟裴又發了一封郵件。
約舟總今天下午見面。
舟裴剛吃完小龍蝦。
很納悶面前兩個姑娘都不搭理自己，正準備找點尊嚴回來。
結果呢，被姜湛找上了。
舟裴肯定是無法在姜湛身上找尊嚴的。
舟裴立即回復：「好啊，我都有時間，您定地方吧。」
姜湛說：「就在你附近找一家店。」
舟裴發了定位過去，姜湛立刻開車出發。
「我十分鐘後到。」
舟裴轉頭對兩位女士說：「我下午還有事情，沒時間陪你們了。」
結果姜白與何薇薇一起轉過頭來，眼神中一點留戀都沒有。
「好啊，舟總一切順利。」
舟裴：「……」
算了，這倆人get不到他的好。
舟裴這剛走，何薇薇的經濟人就來了。
「姜白，替身跟影後走近了不太好，你的戲份也快開拍了，你先過去吧。」
何薇薇皺了皺眉。
她說：「我沒覺得不好，舟總也說白白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姑娘呢。」
姜白對經紀人的話沒有反駁。
當年，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最後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姜白對何薇薇笑了笑：「時間快到了，那我去補妝啦。」
「再見。」
「白白再見，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
經紀人看著姜白的背影，再聯繫到她剛剛給自己一個眼神都沒有。
登時感覺自己被忽視了。
經紀人怒罵道：「你對她那麼好乾什麼？」
「你沒看到舟總都把對你的注意力分到了一部分在她身上？」
「你能不能長點心啊！」
「娛樂圈中這種白蓮花多了去了，光看臉是不行的！」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個姜白打的什麼主意？」
「再說了，娛樂圈都是塑料姐妹情，今兒跟你好說不定明天就給你捅刀子。」
「你都是影后了，你要端住架子！」
經紀人看著何薇薇像是什麼都沒聽進去的模樣，唉聲嘆氣。
「你這樣，遲早要惹來大麻煩！」
何薇薇這會兒就算是再好的耐性都要被磨光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分辨力。」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娛樂圈混了至少十年了。」
「你不要老是管著我。」
經紀人看著何薇薇轉身的背影，感覺自己這個月的獎金有點堪憂。
她是真心實意對何薇薇好的。
但是何薇薇經常卻不認同她的做法，哎。
姜湛跟舟裴很快坐在一個比較隱秘的茶樓里。
影視城這邊很多地方都是為明星專門設立的，私密性很強。
這也是姜湛選擇在這裡說話的原因。
「姜總，希望這次您調節好心態。」
「我知道您跟白總姐弟情深……」
舟裴還沒說完，姜湛就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著舟裴。
舟裴頓了頓，「有什麼不對嗎？」
姜湛說：「沒有，你繼續。」
還以為姜白跟舟裴來往密切，就連姜白死了都是舟裴在抬著她。
沒想到姜白根本沒有告訴自己跟她的真實關係。
想到這裡的姜總居然有點小開心。
反正還是自己跟姜白關係最好了！
舟裴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對面的姜湛似乎變得開心了一點？
舟裴覺得姜湛的情緒很讓他窒息了。
但他還是選擇繼續說，「您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您。」
姜湛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
開門見山。
「姜白是怎麼死的？」
001被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哪知道世界意志來得這麼快！
他家宿主這不是還沒接觸到姜湛么？
世界意識想了想，說：「其實我本來也沒想過這就是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