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第4章
姜湛和姜白其實已經同居了很久。
但僅僅是只是字面上的同居，兩人還沒有確定關係，更沒有發展出什麼更進一步的情況。
幼時，姜白是被領養回的姜家。
姜家夫人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但因為姜白是姜家老爺心腹的遺腹子。
所以對她也不賴。
而姜湛就不一樣了，作為『原配』生下來的孩子。
姜湛整天被姜家夫人穿小鞋。
姜白這邊因為是被領養的緣故，家裡人也不會放太多的精力在她身上。
這倒是給了姜白很大的自由空間。
她經常偷偷的把自己的零食分給姜湛一份。
兩個小孩子做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
兩個人友誼的橋樑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出來的。
後來，姜湛再長大一點，有了外公這邊的公司做奠基。
翅膀也就硬了，早就看不慣那個整天明裡暗裡擠兌他的母親和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父親。
於是自己出來單幹。
按照原文的劇情，姜白也義無反顧的跟了上來，
這對於現在的姜白來說倒是沒什麼，跟姜家人撕破臉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
於是姜白就很愉快的跟著姜湛到了他在外面自己買的公寓。
姜白甚至無數次覺得，很多原文中描寫的很曖昧的橋段就是要讓她和姜湛醞醞釀釀一下的。
但是姜白自己裝傻，走過了重要的劇情之後。
對於解下來原文作者的『拉燈』行為視而不見。
姜湛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對於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
再加上他還是很尊敬姜白的，所以也沒有強求。
所以，這就造成了姜白和姜湛在一起同居了三年，除了有些時候端飯遞碗會碰到手指之外。
其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當時001號系統捶胸頓足。
「宿主啊，原文是這樣寫的——我給你讀一下。
那天下午，細碎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姜白的臉上。
姜白正在陽台澆花，姜湛坐在沙發上整理文件。
從姜湛這個角度看過去，姜白的耳朵彷彿變成了透明的，耳骨都被陽光照的好看到了極致。
姜白回眸一笑，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看著姜湛，彷彿在說話。」
姜白當時的反應就是澆完花對姜湛笑了一下，然後就自己回房了。
姜白回房之後，對001說：「沒毛病啊。」
她就是完美的按照劇情出演了好不好。
但是001固執的認為這一段之後肯定會有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宿主，你看看，這一段描寫之後，就是這樣——
兩人體力消耗過大，也都是第一次，晚上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尷尬。」
姜白當時正在打遊戲，頭也不抬：「不對嗎？我現在打遊戲打的我確實體力消耗過大了啊。」
「哎，第一回選李白這個英雄，還真的不好操作，你別說話了，再打擾我下去，隊友就要舉報我了。」
001系統無語凝噎。
然後他看著姜白打了一下午的遊戲，之後累的睡到晚上才醒來。
然後……姜白並沒有接受任何懲罰。
那天晚上，姜白的眼睛很亮。
「看吧，原文作者都拉燈了的劇情，我這麼理解也是對的。」
001心道您這個理解能力真真是強大啊。
*
這邊姜湛接到醫生打來的『姜白死了』的電話。
整個人大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依然保持著坐在床上的姿勢，拿著手機的手卻已經不斷地在收緊。
「怎麼可能，姜白死了？」
「她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她還說要給我慶祝生日……她怎麼可能會死？！」
接下來姜湛手機又響了，他想也不想的接通。
那邊的人甚至還因為他接電話如此迅速而震驚：「湛哥，昨天是你的生日宴會，你怎麼不來呢？」
姜湛面無表情地又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的電話很多，都是那些狐朋狗友打來的，無一不是在詢問昨晚為什麼缺席。
甚至還有人說：「昨天是不是咱們白姐獻身了？喲，快別打擾白姐和湛哥休息。」
姜湛到現在腦袋還是懵的。
這一個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生命里。
把他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通通打亂。
姜湛突然跟瘋了一樣，赤著腳跑下床。
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姜白的房門。
床鋪整整齊齊，地板光潔無比，所有的東西都一絲不苟的擺放著。
甚至桌子上面那盆蝴蝶蘭也生命力十分旺盛的生長著。
——這一切給姜湛的感覺就是姜白還在，姜白還活著。
這且都是姜白生活過的氣息。
直到三個月後，姜湛才漸漸接受了姜白已經不在的事實。
他每天把自己投入無限的文件之中，以為這樣就可以泯滅掉姜白曾經存在的痕迹。
但是當他喝完一杯咖啡，伸手習慣性的去拿杯子，卻發現杯子裡面已經空了。
這時候他一般會出現幻覺，彷彿姜白會匆匆忙忙的推門而入。
然後再急匆匆的跑進來，「哎呀，我忘記掉給你換咖啡了，你先忙，磨好的咖啡馬上就到！」
有時候姜湛批改文件改到凌晨，一抬頭，恍然發現姜白正窩在對面的沙發上打遊戲。
他飛快的站起來，帶著背後的椅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但是這一聲響傳來之後，那邊的姜白就消失了。
姜湛跑過去看著沙發，表面依然冰冷，並沒有被人坐過的痕迹。
姜湛眼眶通紅，掐了掐鼻根。
自從姜白死後，他就跟那群狐朋狗友們幾乎斷了聯繫。
偶爾遇見，也僅僅是說「我還要忙，不喝酒。」
那群人說他變化很大，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一樣。
只有姜湛自己知道，如果不這麼麻木的工作，他恐怕早就要撐不下去了。
姜湛不是沒去找過醫生，也不是沒在醫院鬧過。
因為這群醫生只告訴他姜白死了，但是姜白屍體在哪兒墓碑在哪兒通通都不告訴他！
姜湛還曾經懷疑過這是姜家動的手腳。
甚至不惜回去跟他那糊塗的老父親對峙，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第一回，姜湛感覺自己很無用。
「我要努力，成長為姜白希望的模樣。」
——然後，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