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八連山公墓
如果說成年的窮奇不比饕餮小的話,那眼前這個窮奇就明顯是小號的了,身體小了兩倍不止。而且看它追逐遊戲的樣子,明顯就是個孩子,追著王六郎就好像在跟他做遊戲一樣。
陸判摩挲著下巴,「你們說這一個會不會是地府那一位的兒子?」
鳥嘴撇嘴,「這不可能吧,那一位通常不喜歡女人的,再說了,這世上也沒另外一隻母的跟他配對啊?」
四大凶獸從來都是在傳說之中的,這一是因為他們本領強大,第二也是因為數量少,世上僅有一隻。這還沒聽說過他們誰有後代呢。
「行了,別管有沒有了,先抓住了再說,不然就引到一邊去,等咱們收拾了狐狸洞再對付它。」
確實有這麼一隻凶獸在,是很麻煩的事,它又喜歡看打架,回頭兩邊打起來,它就在一旁看著,看哪個打贏了就吃哪個,那誰受得了啊。
鳥嘴道:「這要真是窮奇,我還真有制服他的方法。」
他跟地府那一位關係處了幾百年了,對付大的不行,對付小的還是有法子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球,那是一隻鐵球,他拿著走過去,對王六郎喊道:「趴下,快趴下。」
王六郎還真聽話,當時就趴在地上了。
那窮奇繞著他頭頂轉來轉去,不時用翅膀扇他一下,那意思讓他趕緊起來。
王六郎哪敢起來?它的翅膀一動,地動山搖,飛沙走石,腰都要給他扇斷了。
鳥嘴把那隻鐵球拋上天,那鐵球會飛,自己滾動著向東方飛去。窮奇也跟著翻著跟頭追了過去。
鳥嘴回身道:「陸判,我先去收拾了這隻凶獸,你等我回來啊。」
陸判微微頷首,「不回來也行。」
窮奇那麼兇惡,誰知道他能不能回來。
鳥嘴「切」了一聲,陸判這性格,小氣吧啦的,還真是不管別人的死活。
他飛上天追窮奇去了,那個鐵球能把它引到遠處去,到時候再收服它,也省得它在這兒搗亂,打擾了他們的戰事。
窮奇一走,這片別墅區又恢復了平靜。
陸判讓人把外面聚集的鬼差和妖怪叫進來一部分,開始到處查探有沒有狐狸精,連倒塌的別墅每一塊磚都給翻開了,結果連根狐狸毛都沒發現。
白秋練走了過來,對他道:「陸判,你說這些狐狸上哪兒去了呢?」
陸判哼一聲,「我要知道去哪兒了,早帶人殺過去了,還至於在這兒跟你大眼瞪小眼嗎?」
白秋練心想也是,他要知道也不會在斷瓦殘垣里翻騰了。
不過這些狐狸精到底去哪兒?別墅區沒有,難不成上天入地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龍城霧霾很重的,晚上的夜空看上去灰濛濛的,連顆星星都沒有,更別說能找到狐狸了。
既然沒在天上,那就是地下了。要知道這狐狸可是很擅長打洞。
對,洞,打洞。
她忽然靈機一動,「你們說這些狐狸會不會鑽到洞穴里去了?」
「狐狸喜歡在墳墓周圍打洞的。」
回答她的是聶政,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乍一出聲倒把白秋練嚇了一跳。
陸判聽著摩挲著下巴道:「這倒是有可能的。」
聶政又道:「我知道在這附近不遠有一個公墓,距離這邊只有一公里的路。」
至於他怎麼知道這附近有公墓的,沒人感興趣,不過白秋練倒是多瞅了一眼,心道,上回陳賡說聶政是從墓里爬出來的,難道會是這附近的公墓嗎?
其實到現在哪個究竟是真正的聶政,她根本分不清的,聶政的身世是個迷,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的。只可惜現在不是盤問的好時候,等回頭閑下來倒要好好掰斥掰斥這事。
陸判很覺聶政說的有道理,當即就派出一隊人去公墓附近去看看,另一隊人則在周圍方圓十里內查探一下有沒有洞穴之類的。
說實話,他也不相信那麼多狐狸精會憑空消失了。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打了洞,躲到地下去了。
#
上弦月高掛在夜空中,幽幽的銀光斜斜地照在一排排冰涼的石碑上。凄涼的風寂寞地低語,唱著那首古老的童謠,為這裡沉眠的逝者悲哀。
有的墳墓頗為奢華,大理石製成的墓碑上用金子刻著逝者的姓名,墓前擺放著鮮花。但更多的墳冢則顯得十分樸素,甚至簡陋,連一塊石碑都沒有,周圍長滿雜草的墳冢也是屢見不鮮。
八連山公墓是龍城比較有名的一座公墓,第一是因為這裡環境好,風水好,第二也是因為這裡是富人們專用的墓地,每平米售價比房價還高。
其實你想想也是,窮人死了一般往火葬場火化,最後買個骨灰盒就裝起來了。還有墓地埋你?那不花錢嗎?
這花錢高的地方,服務自然就得好。每年都會有專人打掃墓地,裡面園林也有專人打理,還雇了四個守墓人,分兩班每天來回在墓地上巡邏著。
今晚看守墓地的兩個守墓人是兩個六十來歲的中年人,兩人分上半夜和下半夜,要分別在墓地里轉一圈才能完成任務。
這不,剛轉完準備回去,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浪里個浪,浪里個浪……」
其中一個道:「老三,別唱了,這大晚上的浪什麼浪?這裡方圓幾里也就咱們兩個,你還想遇上個女鬼咋地?」
老三道:「遇上個女鬼怎麼了?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未必就不行了。」
兩人說著話,忽然陰風陣陣,一個白色影子從眼前飄過。長長的頭髮披散著,隱隱約約還看不到腳。
這大晚上的,冷不丁看見這樣的,還真讓人嚇一跳。
老三剛想喊,就被另一個捂住了嘴,這是個老守墓人,就知道這裡容易出靈異事件。看見了也只能當沒看見。
「快閉上眼,學我一起念般若波羅蜜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班若菠蘿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