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不肯調人
走廊上擠滿了來這裡的病人，有一些相熟的還很客氣的跟王六郎打著招呼。
「嗨，小六，這是從哪兒來啊？」
「小白，你也跟著來了？」
王六郎還算客氣，都一一點頭回應了，不過白秋練卻對他們愛答不理的。不是她故意拿喬，裝冷傲，而是她在想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幸運的，今天陸判在醫院裡，他也是剛從地府回來沒多久，前腳一進醫院大門，就被嬰寧給堵住了，叫嚷著非要給陳賡動手術。
陸判的身份怎麼願意給一個人類動手術？不過架不住嬰寧死纏活纏的，還拿著辛家的事做要挾，說要是不給他做手術，就不告訴他辛家是怎麼回事。
陸判嘆口氣，「小嬰寧，你從來都是個好孩子，怎麼跟白秋練那丫頭給學壞了？」
嬰寧哼一聲，「姐姐說了，跟你這種人說話就不能用客氣的。」
陸判對著天翻了個白眼，橫豎他是一點尊嚴都沒了，這些人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雖說心裡不滿，還是讓人把陳賡推進手術室去做手術。也就在這時候，王六郎幾人到醫院了。
幾人直接去了陸判辦公室，聽那屁臉秘書說在手術室里呢，又連忙趕到手術室。
他們剛到門口，就見陸判推門出來，一邊摘著手套一邊往外走。
白秋練知道他這是剛給陳賡做完手術，忙問道：「手術還好嗎？陳賡怎麼樣？」
陸判哼一聲，「你覺得能怎麼樣？」
他這樣級別的醫師，給個凡人動手術實在不是什麼難事，推進去不過半刻鐘，陳賡基本就能扶著牆走路了。估計最多過個兩三天就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陳賡這骨頭基本是被捏碎了的，若送到普通醫院去，多半要截肢，落個終身殘廢了。也就是在陸判這裡還能恢復原狀，好好的走路。
他這麼一說，白秋練也放心了，人是因為她受的傷，總不好對不起個凡人吧？
陸判轉身往自己辦公室里走，一邊問他們，「你們去了一趟，辛家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王六郎道：「大人，那辛家實在是厲害，先不說辛家老爺子有多深不見底，就是辛家那一窩狐狸，一隻只的也是厲害得很。上回也是因為有黃家相助，再加上真正有能耐的都不在狐狸洞，咱們才略微小勝了一場。可是這一回，辛家舉家來龍城，那是傾巢而出的，幾乎把所有力量都帶來了，絕對不可小覷的。」
陸判回頭掃了他一眼，「不可小覷？他不可小覷，那咱們就可小覷了？」
王六郎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辛家絕對不簡單。」
陸判不耐煩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再詳細說說今晚的情形吧。」
王六郎把他們怎麼進的辛家別墅，都看見什麼，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全講了一個遍。
他在那兒滔滔不絕的講著，白秋練則找了個機會問聶政，「你身上可受了什麼傷了？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聶政搖搖頭，隨後笑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我呢。」
白秋練白他一眼，「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關心你了？」
聶政嘆口氣，「你這些日子都在跟我鬧氣呢。」
他一提這個，白秋練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說呢，你跟辛十四娘整天勾勾搭搭的，還怪我了？」
聶政嘆道：「我早就說了，我跟辛十四娘沒有什麼，你偏不信。」
白秋練也知道他們沒什麼，陳賡把有關他和辛十四娘的事都說了，確實沒什麼可瞞著人的。不過想起昨天在劇院的時候，辛十四娘拚命找他的樣子，心裡便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啊，對了，辛十四娘現在到底上哪兒去了？
他們跑去辛家大鬧了一場，她能不知道嗎？她雖然沒有住在辛家，但到底是辛家的人，不可能跟他們沒聯繫的。
她心裡想著事，那邊王六郎和陸判幾乎快吵起來了。
王六郎的聲音道：「這怎麼可能？沒有人可派？難道地府里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辛家人在人間作惡嗎？」
陸判的聲音道：「不是沒有人可派，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地府里確實抽不出什麼人手來。」
聽到這兒，白秋練不禁問：「這是出什麼事了？」
王六郎道：「還能是什麼事，還不是陸判說不能派人去圍攻辛家了。」
白秋練叫起來，「這怎麼可以？」口氣、表情和王六郎剛才如出一轍。
不是兩人故意如此，而是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他們還以為到了醫院，陸判肯定會派人去滅了辛家，然後把黃瓜和丑狐救出來的。
陸判道：「這也不是我故意要為難你們，少量的鬼兵可以派給你們，還能讓十大冥帥中的鳥嘴過來幫忙，但像你們說的，弄幾千幾百的兵馬踏平辛家別墅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秋練道：「為什麼不可能？地府里不是有很多閑置陰兵嗎？」
陸判輕哼，「閑置？有多少閑置的？你當我是誰？能隨意調動陰兵了？再說了，現在地府里正在搞年底大檢查呢，人人忙的跟個陀螺似的，誰有空管地上的事了？」
白秋練道：「你們地府大檢查，也不能不管人間百姓的疾苦啊？這辛家人恁的可惡，把一個別墅區的人都給吃光了，我聽小狐狸說，後面一塊地方埋的全是吃剩下的骷髏架子，你們身為陸判和城隍，要保護一方百姓的平安，怎麼能以沒空為理由就棄之不管了？」
陸判氣道：「你話可說清楚，我哪裡棄之不管？」
「你不肯調人。」
「人不是調給你們了嗎？我把我許可權範圍內能動用的都動用了，還說請鳥嘴過來幫忙，怎麼就棄之不管？」
白秋練一想也是，他這個陸判和別的判官不一樣，他並不掌管陰兵的，這能調動的也就是那麼數得著的一點人，真的是盡了全力。
可真要這點人都去了，也是不夠啊。更何況在人間的地方開戰，這麼多人真要打起來，絕對會地動山搖的，到時候在人間造成的轟動絕對小不了，就算善後所要花費的人工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