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中毒氣
他說著手指往下延伸指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地宮的入口就在這斷崖的底下了。」
郝東約莫也懂一些風水之術，他道：「看這山形勢果真獨特，正可謂是：山勢有藏納，土色有堅厚，地脈為高造，流水宜周旋。山上龍神不下水，水裡龍神不上山，細觀此處山與水，氣吞萬象是真龍，應當是一塊貴不可言的寶地。從高處看不出古墓入口所在，咱們還得到近處再看看。」
井田先生聽著也暗暗點頭，他歷來擅長奇門遁甲、星相占卜的方技，對中國的風水之術也十分通曉，不過並不了解摸金校尉那套分金足穴的盜墓風水術，在高處望不出古墓格局。
他們要下到山底下去，讓嚮導帶路，誰知那人卻說什麼也不肯了，只是擺手道：「你們可不知道，這小虞山的景色之奇，確是天下別無二處，不過在此看看也就罷了，誰敢到懸崖底下？聽說這下面生長著靈芝和九龍盤，還常常有巨蟒出沒，等閑上去採藥的也是有去無回的。」
郝東見他不肯，笑道：「老鄉，你若肯下去，跟你加錢如何？也不用走多少路，就把我們送到崖底下，給你加五萬？」
他伸出五根手指，那老鄉卻有些動心了，要知道當地的百姓還是並不富裕的，他們工作一年也可能賺不到五萬，這相當於普通人家兩年的收成了。
不過要是為了錢，再把命搭在裡頭，那也是得不償失的。
他猶豫再三，「這個錢不用了，就按原來說的，給一萬就行了。這懸崖底下太危險，我就不下去了。」
他轉身要走，郝東一抖手一隻黝黑的槍就頂在他腦門子上，他冷冷一笑，「想走？你今天不下去，我就一槍崩了你，然後再把你扔下去，就不信還能有人找得到你的屍體。」
嚮導這才想起來這些人是有槍的，他們在山腰處放炸藥炸山時就把他嚇得夠嗆，這簡直就是一幫亡命之徒啊。
槍口對著自己，頓時嚇得當場屎尿齊流，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抱住郝東的大腿苦苦求饒。
山巔的這道深澗，陡峭險惡，膽小的單是從高處往下看看，就覺得眼暈腿顫，哪裡敢下去找什麼古墓地宮。
郝東向來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他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殺個把人都跟鬧著玩似的。
他像拎死狗一樣把人拽到崖邊，正要用強將他踹下崖去，忽然山腹中的彩霧忽然上升，深澗里好似過火輪車一般隆隆迴響，震得松石皆顫，猶如天崩地塌。
瞭然道長臉色大變，把手一招，叫道：「是毒氣，快跑！」
其餘的人聽到喊聲忙往山下跑，直跑出去一里地才停了下來。
瞭然道長長出了口氣了：「這深澗中的虹氣根本不是墓中寶氣，都是毒蟲吐納的妖蜃，是毒蟒、蜈蚣，還是別的什麼還不清楚，但看這聲勢，只怕是已潛養百年的毒物。日頭一偏，毒蜃就從深處瀰漫升騰開來，剛才再多留在山巔片刻，此時早已中毒送命了。」
郝東道：「咱們已經上山了，總不能再下去吧？」
他們這麼多人呼啦啦的跑上來，中間費了不少力氣，這要是再下去了，豈不是肯定心有不甘。
瞭然道人道：「那倒不用下山，先在附近安下帳篷，我想辦法下去就是了。」
山巔之上那道裂縫深崖，裂開的時間少說也有上千年了，兩側如同刀削斧劈，底下彩霧升騰，那毒氣只有在陽光充足的時候才稍微減弱，山隙處雖然可以直通地宮，可是其中必有什麼巨毒之物將古墓佔為巢穴，從深澗里直接下去，就算能避過霉蜃妖氣，也必遭吞噬。
他想了想道：「你帶幾個人先跟我在四周摸排勘察一下，讓他們扎帳篷就是。」
郝東點了點頭，帶了兩三個身手好的，跟在瞭然道人身後。
他們一路往山上走，不斷能見到一些石粱石坊，大抵都是唐代以前的建築遺迹，可見這座小虞山的歷史也十分久遠了。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岩山在山道兩旁匯聚，雖然剝斷險惡，但仍是佔據陰陽之理，顯得氣勢不凡。
郝東四處看著，瞧這些遺迹，心裡在想著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此行又是為的什麼？
其實這次小虞山之行究竟是為什麼來的，他並不十分知情。那個叫井田的日本人是他的老闆，老闆讓他來勘察，說要挖寶，具體什麼寶貝，還不得而知。
他本來出身在盜墓世家，家裡祖上幾輩人都是干這個的。只是傳到他這一代，初時並不想吃這碗飯，只學了一點皮毛東西，畢竟國家管得嚴，不像民國那會兒了，要真是被抓住了，那至少判個十年以上。
不過後來他無意中遇上井田，那時候他雖然剛到中國，但對中國的歷史、人文都十分了解，簡直就是個中國通。那時還不知道他是日本人，跟他隨便聊了聊，很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
聽他說起盜墓行的事，井田很感興趣，就問他有沒有想法在中國大幹一票，還說自己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若是有好東西他負責出售，到時候給他分成。
自古財帛動人心，銀子是涼的，握到手裡是熱的，他本來日子過得就不強，吃飯都是有上頓沒下頓，忽然有這麼一個好差事，哪有放棄的道理。
他只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後來跟著井田私下干過幾票，果然賺了很多錢。不過兩年，他就已經是千萬富翁了。
這回來小虞山，是井田提議的，他跟這個瞭然道人似乎是朋友，兩人在一處聊了三個多小時，也不知聊了什麼，這次小虞山之行就被敲定了。
可到底來挖的是什麼，這裡又是哪個名人的墓，他們卻一點也沒往外露。他旁敲側擊的問過兩回，這瞭然都是一副諱如莫深的樣子，捋著山羊鬍子半點放不出一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