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美食誘惑
八姐也趁機從裡面跑了出來,她也是心有餘悸,深深抹了一把汗道:「哎呦,我的媽呀,要是早知道這是饕餮,打死咱們也不能上啊。」
他們本來只是出來覓食的,結果現在可好了,吃沒吃到,這下都成了別人嘴裡的食物了。
這鳥肉總比鬼好吃,饕餮也是個饞嘴的,都是撿好吃的下嘴,一晚上打下來有一半都祭了人家的五臟廟了。
白秋練自覺虧欠了他們,也不好意思過去,一甩手中素練,挺身上去幫忙去了。她箭步躍起,將素練化劍連續刺擊青天,雙腿飛騰,使一招「神仙蟠龍」,好似翱翔雲端。
這般美妙的身姿,又凌厲無比,十大冥帥之中鳥嘴與她相熟,此時忍不住叫一聲,「好——」
白秋練人在半空,也無法回頭,不過素練舞動,卻使得越發凌厲。
她的也是著急了,這麼多人都被饕餮給吞了,這饕公子越打越興奮,要是真再糾纏下去,等天亮之後,街上人都出來了,死傷決計不是小數。
十大冥帥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黑白無常和鬼王打頭陣,都玩命的跟饕餮干仗。
他們齊心齊力,饕餮被逼得連連倒退,頭不停擺動著,卻也進攻不得。
場面控制住了,陸判才施施然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條鐵鏈子,一邊走一邊晃著,那鏈子不粗,黝黑黝黑的,泛著點點光澤。
他輕笑一聲,「饕餮大爺,這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就回吧。」
饕餮狂吼一聲,「陸判,別人怕你,我可不怕,就是閻羅王來了,又能奈我何?」
陸判嘿嘿笑道:「這又何必呢,您老在外面也晃悠了不少時日了,出來閑逛逛就得了,這就跟借錢一樣,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您要是不肯回去,等下回想出來的時候,怕是不能了。」他說著又道:「您老也知道,今天咱們抓不住你,自然會派更厲害的人物來,到時候被打得很慘,那又何必呢。您今天跟我回去,那是您老大度,不跟小輩計較,賣了我面子。回頭回到地府,肯定有好吃的孝敬,一日三餐那絕對換著花樣的。」
饕餮大嘴一張,竟然「呸」出一聲,「別跟我提地府的伙食,每天送來的都是些豬食,豬狗都不吃,要是伙食好了,我能跑出來嘗鮮嗎?你個死人頭,還敢跟我說改善伙食了?你見過端過去的東西嗎?」
陸判倒是一點不生氣,繼續笑道:「咱們下回改進,下回一定改進,你想吃什麼,叫地府里的廚子都給你做。那古代十大名廚,伊尹、易牙、太和公、膳祖、梵正、劉娘子、董小宛、宋五嫂、蕭美人、王小余,可有好些都在地府任職呢。怎麼著?您老要不要去嘗嘗?」
一提古代十大名廚,饕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前不禁出現了萬般美食,都是錦繡口味,香氣四溢。就好像吃到了口中,那滋味當真美妙。
也就是這一瞬,陸判手中的鐵鏈子扔了出去,正砸在饕餮身上。
那鐵鏈彷彿活的一樣,一沾他的身立刻變粗變緊,把它整個纏繞起來。
饕餮遭了暗算,大罵道:「陸判,你玩陰的。」
陸判笑道:「這怎麼能叫陰的呢,這鏈子本來就是佛祖賜給您的,這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你戴上鏈子,咱們才好去享用美食啊。」
饕餮吼了一聲,腦袋一擺,變成剛才那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手裡搖著一把扇子,那叫一個英俊瀟洒。
饕公子微微一笑,當真媚態橫生,與剛才極丑的形象簡直天壤之別。
他搖著扇子,低低一笑,「走著。」
陸判立即回應,「好嘞您了,走著。來,來,給饕大爺讓道。」
百鬼迅速往旁邊一閃,目送著他們款款走過。只是每走一步,腳底下都是哐哐啷啷作響,顯然是剛才陸判扔過去的鐵鏈子。
這叫如意鏈,可大可小,可松可緊,關在地府里的神獸每人身上一條,只要不超過固定活動範圍,基本鐵鏈都不會起作用。有了這玩意,他要再想跑就跑不了了。
看著他們大步從眼前走過,白秋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就成了?
陸判要早是能用美食誘惑了,還要他們拼死拼活的戰鬥做什麼?
這一夜打得太過激烈,傷亡慘重,也終於在天亮之前把饕餮抓住了。
陸判親自在前面引路,可以說恭恭敬敬地把這位兇手給請走了。
回頭望望空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屍身,白秋練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
這是一個強者橫行的社會,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強者都佔據著崇高的地位,即使犯了案,做了壞事,也只是被輕輕揭過。只可憐了他們這些小妖和小鬼,死在這裡,魂魄都得不到解脫。
而最可憐的就是那些被饕餮吞進肚子里的,怕是今世都難再入輪迴了。
她走到八姐跟前去跟她道歉,八姐卻什麼都沒說,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自為之吧。」
白秋練道:「這回是我對不起你們,若是因為救我們,你們鳥族也不會損失大半。」
八姐嘆道:「天道輪迴,各有各的緣法,或者這也是上天對我們鳥族降下的一場劫難,誰也怪不得。」她說著又道:「你且走吧,他日有空,再行相聚。」
說完,抱了抱拳,領著剩下的鳥族,扛著七零八落的屍身飛上天去了。
白秋練長長嘆息一聲,她同情和懊惱他們的遭遇,可除了嘆息和感慨,卻什麼也做不到。
王六郎已經跟著陸判走了,這小子平日里對她親熱的不行,可在她和陸判之間,永遠選擇的都是陸判。
不過聶政和嬰寧還在等著她,兩人站在街口,手裡挑著一個燈籠,夜色沉沉,卻沉不過他們臉上肅穆的表情。
看白秋練走過去,嬰寧忙問道:「姐姐,你可受傷了?」
白秋練搖搖頭,「我沒事。」
她望一眼聶政,「聶總可受傷了?」
「小政。」
「什麼?」
聶政眉頭微挑,「他讓你叫小政,你就叫小政吧。」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天亮之後的聶政了,這會兒馬上天就亮了,真正的聶政也該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