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過去瞧瞧
一邊吃飯，王六郎道：「你瞧，對面那麵館怎麼樣？」
聶政也不理他，只夾了一筷子毛肚放到嘴裡細細嚼著。他的嘴一向很叼，可是嬰寧的手藝卻很合他心意，每一道菜都可口無比，有一種家的感覺。
王六郎討了個沒趣，他摸了摸鼻子又道：「不是，我說真的，對面把麵館開起來了，不是要給咱們拆台呢嗎？」
聶政睃他一眼，「咱們？」
王六郎嘿嘿一笑，「就是咱們啊，你是小練的心上人，這小店是她的，自然你也跑不了。」
這話說得甚和他心意，聶政陰沉的臉終於綻出一抹笑，他道：「這也沒什麼，回頭新店開張，你可以到那邊吃一頓試試口味。」
王六郎一拍大腿，「我也是這個意思，回頭咱們一起去，到底嘗嘗好吃不好吃，也敢跟咱們小練和嬰寧打對台了，真是了得他們了。」
白秋練自然知道王六郎拚命鼓動聶政是什麼意思，說到底就是一句話，囊中羞澀啊！
他賺的那點錢都不知道拿去幹什麼了，每天除了蹭飯還是蹭飯，讓他花錢下館子那是萬萬不能的。
不過她也有幾分好奇，敢開在他們麵館對面，這是對自己有多大自信啊？
第二天麵店正式開張，鞭炮聲放得聲聲響，噼里啪啦的，也不怕衛生局過來罰款。
新店開業，也是半價酬賓，前去吃飯的人是真的不少，門口站著兩個穿旗袍美女在那兒招呼客人，有沖著那兩個身材爆好的美女去的，也有新店開張圖便宜的，還有純粹湊個熱鬧的。沒到飯點裡面大半桌子都坐滿了。
白秋練看著也有些心動，她是這邊店裡的人，也不好意思自己過去打探消息。這昨天聶政和王六郎說得好好的，要去吃一頓，怎麼現在還沒來啊？
到中午了聶政才過來，陳賡也跟著來了，他手裡拎著一大兜子蘋果和橙子，都是嬰寧愛吃的。這小子為了追求嬰寧，還真是下了本錢了。
王六郎也趕著飯點來了，瞧見聶政，笑著招呼，「聶總，咱們走起啊？」
聶政道：「這會兒店裡人多，等一會兒吧。」
坐在這面喝了會兒茶，把飯點過去了，他才起身站起來。
王六郎早就餓得前心貼后心了，又不敢催促他，只能幹巴巴拿眼瞅著。
他平常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的，這城隍廟什麼土地，什麼小鬼，小妖的，沒一個敢惹他。可在聶政面前，卻莫名的有點心虛。他有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這人總給人一種十分沉靜內斂的感覺，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聶政也只有在白秋練面前時而展現出孩子的一面，換了另外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聶政起身往外走，他也忙在後面跟著，陳賡也從后廚跑出來，「少爺，帶我一起啊。」
他們三人進了「有間麵館」，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又是一種莫名的氣息，或者常人感受不出來，可比較敏感的卻不由自主提高了警惕。
王六郎低聲道：「這家麵館不對勁兒啊。」
聶政點點頭，他也覺得不對勁，可究竟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進到這裡就好像就到陷阱中野獸，總有一種渾身不適的感覺。
陳賡卻沒他們這麼敏感，在那兒傻了吧唧的叫著：「少爺快來，這兒有一個空位置。」
這間「有間麵館」並不很大，與對面「秋寧麵館」大小相差不多，甚至連裝修也大同小異。都是極簡單的布置了一下，然後擺放上古樸的桌椅傢具，餐具也是簡單大方的造型。
聶政走過去和王六郎走過去，兩個挑了個邊角的地方坐下來。
忽然一抬頭，瞧見牆上掛著四大凶獸的畫像，一張便是饕餮。
據說饕餮是蚩尤頭顱所化，有神話書中記載，饕餮身如牛，長了個人的面孔，兩眼在腋下，吃人。還有一種普遍的說法，說龍生九子，其中就有饕餮，其面目猙獰，後來變為圖騰刻在祭祀用的器具上，饕餮貪食無比，無物不吞，各個地方的饕餮形象都有不同，青銅器上的饕餮只有一個頭顱和一張大嘴，表示其貪吃也能吃，它是貪婪的象徵。
他心中有些奇怪，怎麼白秋練的店裡有這四大凶獸的畫像，這家店裡也有呢？擺放的位置這麼明顯，分明是想叫人看到的。
他們剛落座，有店裡的服務人員過來，「三位，想吃點什麼？」
王六郎道：「把你們店裡最拿手的都上來一份吧。」
那服務人員露齒一笑，「咱們店裡拿手菜可多了，就怕你們吃不完。」
王六郎看看聶政，「沒事，有掏錢的，你還怕咱們吃不起嗎？」
「好，那就讓你們品鑒品鑒。」他隨手在菜單上劃了一下就起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又走回來，「三位，咱們店主請三位到二樓用餐。」
王六郎笑起來，「這有錢就是好啊，瞧見我們是金主，就準備雅間了？」
他站起來，從聶政身邊走過去時，輕輕在他肩頭掐了一下。
聶政會意，摸了一下腰，那裡面有他帶出來的一把短劍。
自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他倒很有興趣去看一看。
兩人跟著那服務人員往二樓走，陳賡也要跟著，聶政道：「你在樓下吧，我們去去救回來。」
陳賡還沒開口，那服務人員已經笑道：「咱們店主說的是三位。」
聶政皺眉，「難道客人不肯上去，你們還要強拉不成？」
服務人員微笑，「這位客人，您想太多了，這裡都是我們店主說了算，他說兩位就是兩位，說三位就是三位。」
他往前邁了一步，正好把去路給堵死了，陳賡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明擺著就是要留客了，聶政道：「陳賡，你就跟著一起吧。」
三人上了二樓，那樓梯彷彿是浮動的，每向上邁一步，下面樓梯就消失一階。往下一看黑洞洞的，彷彿永遠看不到底。
王六郎往後看了一眼，心裡有點瘮得慌，低聲道：「我剛想起來，這麵館好像沒有二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