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順藤摸瓜
王六郎道：「這個張海榮是從去年才開始名聲大噪的，在此之前她只是一個不得志的藝術家，也賺不到幾個錢，別人對她的所謂藝術品都不怎麼感冒。不過從去年開始，在一次展示會上，她展示了一個活靈活現的手工作品，一個尺把高的假人，做得簡直活靈活現，讓人拍案叫絕。自那之後，就有很多人開始向她下訂單，有的要求芭比娃娃，動漫中的人物，有的則以真人為藍本，讓她做出一個和真人一模一樣的來。」
白秋練道：「這就是了，那張海榮脾氣暴躁，也不像個心靈手巧的，這要是後面沒人幫忙，絕不會有這樣的成就。」
到現在她倒有點佩服這畫皮惡鬼了，多方面布局，先是化妝品，後來又是假人模特，現在都把生意做到國外了。一個鬼而已，居然在人類的世界里翻雲覆雨，他們偏偏還奈何不得他。
人都找不到，王六郎這個城隍，自己這個千年白鱘精，也真是空擔了一個維護龍城治安的名聲啊。
那張海榮被陳英故意在警局扣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灰溜溜的走了。剛開始她一口咬定非得要賠償，後來也不提了。只說讓自己回家就行。
陳英看差不多了，也就把她給放了。
他們警察把她當嫌疑犯扣押也無可厚非，要是每一個都給賠償，那乾脆也不用幹了。
陳英前腳離開警局，一輛車便從後面跟了上去。那正是王六郎，他跟白秋練說好，要日夜守在張海榮身邊，一等有消息，就通知白秋練。
白秋練告訴他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上一回他們那麼多人都沒拿住畫皮惡鬼，可見這東西本事厲害著呢。
王六郎倒是下了保證了，說抓不住畫皮惡鬼，他的名字就倒著寫。
白秋練回到家裡，胡四剛從外面回來，瞧見她不由一笑，「你們今日又是無功而返了嗎？」
白秋練道：「那東西既無形又有形，確實不太好抓，追了這些時日都沒找到呢。」
胡四笑道：「上回聽你說過，這東西滑不溜丟的，有時跟水一樣，有時還能化煙，可是真的嗎？」
「自然。咱們幾個人追他都沒追上呢。」
胡四道：「我倒是想起一件東西，沒準能抓住他呢。」
白秋練忙道：「什麼東西？」
「膠水。」
她「啊」一聲，「什麼膠水這麼厲害啊？」
胡四道：「確實有一種膠水是用千年膠樹製成的，這種膠樹不是人間所有，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只有在冥界才會開花結果。」
白秋練聽得有些懵，「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世上有什麼膠樹呢？橡膠樹倒是知道的。」
胡四搖頭，「不是一樣的東西，這種膠樹製成的膠水可以沾世間萬物，一滴即可見效。那畫皮惡鬼再滑溜，遇上這種膠水也得脫層皮。」
白秋練笑道：「502強力膠水我倒是聽說過，可以用來粘合鋼鐵、有色金屬、橡膠、皮革、塑料、陶瓷、木材、非金屬陶瓷、玻璃及柔性材料像膠製品。你這比502還厲害嗎？」
胡四納悶，「502是什麼？」
白秋練哈哈笑起來，「你說得那麼熱鬧，那種千年膠樹製成的膠水上哪兒能弄到啊？」
胡四不禁好笑，她這麼故意提什麼502，繞開話題，是怕自己獅子大開口，找他要什麼條件嗎？這丫頭鬼心眼還真是多，怕是早就料定他既然提了，肯定知道這膠水的下落吧。
他道：「這膠水雖然難尋，不過我恰好有一點，可以借給你用。」
白秋練道：「那就多謝了。」她說著眨眨眼，「要是報酬什麼的能沒有，就更好了。」
胡四道：「報酬什麼的倒是沒有，不過你也得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
「我可以幫你抓畫皮惡鬼，你幫我找張虛一。」
白秋練挑眉，「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
「還沒有，只是有點頭緒罷了。在黃九郎他們從山莊回來之前，我是一定要找到此人的。」
今天他出去就已經找了一天了，不過他對龍城可以說人生地不熟，又不熟悉各種現代化的設施，出門都被人當怪物似得，真的很難尋人。
白秋練點頭，「行，我應你了。」
還以為他會出什麼難題呢，既然只是找人，只管找王六郎就是了。就算他沒有拿出什麼千年膠水來，王六郎也該會幫忙的。那小子也算是個熱心腸了。
白秋練跟他回到住處，他從身上的褡褳里拿了一個小瓶子給她，還給她說明了使用方法。
白秋練聽得有些興奮，他們三人把這種膠水滴一點在各自的兵器上，只要兵器碰到惡鬼的身，自然就黏住了，又何愁抓不到呢？
她興奮了好一會兒，到了晚上的時候，王六郎終於打過電話來。
電話那頭，他顯然也有些興奮，「小練，你說得真對，嫌疑犯出現了。」
白秋練納悶，「什麼嫌疑犯？」
「張鵬鵬知道嗎？那東西頂著張鵬鵬的一張臉出現了，就在小區裡面。」
真正的張鵬鵬早就死了，還是他們給收的屍，誰都知道那不是張鵬鵬。既然不是張鵬鵬，納悶到底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白秋練忙道：「你等著，咱們馬上就過去。」
這會兒路上還有些堵車，真要打車過去，人早就跑了。
曾經有人形容過龍城的交通，說有搶銀行的，趕在高峰期逃跑。兩個小時以後警察趕到了，他們還在二環上堵著呢。
胡四道：「咱們飛過去吧，我帶著你，也就幾分鐘肯定到了。」
他也知道白秋練恐高，找了塊布讓她遮住眼睛，念動咒語，兩人飛上天去。結果剛飛上去，白秋練就把遮眼的布給扯下來了。
媽呀，這遮住比不遮更可怕，不遮最多害怕，遮住了覺得天旋地轉的，頭都暈了。
王六郎正在小區門口搓著手呢，一抬眼看見白秋練和胡四落下來，頓時眼前一亮，「你們來得倒快，我還以為得等一會兒呢。」
白秋練道：「就怕那東西不等人，先跑了。咱們辛辛苦苦追了這麼久，這回絕對不能叫他跑了。」
她說著又道：「這裡人太多，想辦法把他引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王六郎點頭，「你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