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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顏本身性格比較外向,加上平時跟江恆鬧得多, 也聽他說過, 其實陳隨只是表面看上去比較難接近而已,真正相處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麼恐怖。於是,她主動開口打了招呼:「陳隨,你也來了。」
林夏也跟著打了聲招呼。
陳隨點點頭, 算是回應。
周末來圖書館學習的學生很多, 四個人找了一圈, 才在角落裡找到座位坐下。
陳隨這才把書包還給她,坐下來,從書包里拿出幾張孤零零的試卷。
對面的許顏和林夏對視兩眼, 憋住沒笑,還真是『來做作業的』。
阮軟的試卷已經做完了一大半, 就只剩一張生物和一張英語沒做,她想了想, 小聲對他說:「你先做生物吧, 我們一起做,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陳隨嗯了聲,從一沓試卷中抽出生物試卷, 攤開, 開始看題目。
圖書館很安靜, 除了翻書的聲音, 就是筆尖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阮軟寫完前面,翻頁時,餘光無意間瞥到旁邊陳隨,他眉頭緊皺,明顯已經有些心浮氣躁了,再一看他的試卷,只寫了幾個選擇題,其中有一半還都是錯的。
阮軟放下筆,從書包里翻出生物輔導書,翻開到遺傳這一章,「這張試卷上全是遺傳的題目,你可以參考這上面的知識點來做,會比較容易一點。」
陳隨掃了眼她的試卷,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把書接過來,垂下眼沒再看她。
阮軟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好像氣氛突然一下就變得有些奇怪。她收回手,沒再多想,低頭繼續寫試卷。
寫完生物,阮軟往旁邊瞟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沒說話,拿出英語試卷繼續做。剛把完形填空做完,對面的許顏用筆在她面前輕輕敲了敲:「軟軟,我和夏夏去買奶茶,你要喝什麼?我們給你帶。」
「一杯烏龍奶茶吧。」
「陳隨你呢?」
陳隨似乎是很煩躁,頭也沒抬,直接扔過來一句:「不用。」
許顏跟阮軟對視一眼,後者搖了搖頭,許顏就明白過來了,拉著林夏輕手輕腳地走了。
阮軟低頭去看閱讀理解,看了兩遍,還是沒忍住,扭頭去看陳隨。
他已經翻了頁,在做後面的大題,阮軟看到,是一個有點難度的計算遺傳概率的題目。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這道題不會做嗎?」
陳隨側頭看過來,正對上她清亮溫和的目光,握住筆的手緊了又緊,最後點點頭,把試卷往她那邊推,示意她給自己講解。
阮軟剛剛才做完這些題,記憶深刻,拿過草稿紙,便認認真真地給他講了起來。
陳隨上次就注意到了,她的字端端正正,很像是書本上被印刷出來的字體,寫出來的解題方法,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就跟她這個人一樣。
等她講完,陳隨也聽懂了,看著草稿紙上她的演算過程,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原來這麼簡單的嗎?可是為什麼他剛剛看了十幾分鐘,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阮軟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輕聲道:「遺傳這一塊其實是挺難的,你以後多做一點題,慢慢來,肯定會學好的。」
陳隨的臉色緩了幾分,嗯了聲,直接又把試卷翻到前面,阮軟這才發現,原來他前面好多題目都是直接跳過的……
她把草稿本翻到空白處,開始從頭給他講解。
像是怕他會跟不上,聽不懂,阮軟講得很慢,每次講到關鍵的地方,便停下來,問他前面有沒有聽懂。陳隨聽著聽著,注意力不自覺就被她頭頂毛茸茸的碎發給吸引住了,往下,是她被空調暖氣吹得微微泛紅的小耳朵,像一隻小白兔,讓他生出一股想去摸一摸的衝動。
講完最後一個填空題,阮軟把試卷還給他,說後面的大題比較難,讓他先做其他科目的試卷。
正在這時,阮軟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簡訊。
陳隨抽出數學試卷,見她一直在看手機,沒忍住,假裝不經意地問了出來:「你在看什麼?」
「嗯?」阮軟回頭,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機上,明白了,「哦,是周嶼森,他問我在哪裡。」
陳隨不經意擰了擰眉,「他要來?」
「嗯,他說他們下周要考試,正好有題目不會,過來問我。」
陳隨沉默地看著她,幾秒后又移開,這種鬼話,也只有她會信。
——
幾分鐘后,許顏和林夏終於買好奶茶回來了。沒一會兒,周嶼森也背著書包過來了。
看到陳隨也在,他還挺高興,畢竟他跟阮軟她們並不算太熟,但是如果有個中間人在場,那就好辦多了。
周嶼森在阮軟右手邊的空位坐下,笑嘻嘻地先跟對面兩愣住了的女孩打招呼,然後掏出習題冊,有模有樣地把它推到阮軟面前,指著上面被圈起來的幾個題,問她怎麼做。
陳隨也正在做數學,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陳隨卻覺得這聲音像是一隻只蚊子似的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嗡嗡嗡,連帶著這些不會的題,攪得他心煩氣躁。
他偏頭往旁邊看了眼,不知道周嶼森說了什麼,阮軟微微笑了一下。陳隨收回視線,扔掉筆,直接起身走了。
正在講悄悄話的林夏和許顏被他嚇得一愣,奶茶都忘記喝了。
阮軟講完題目,轉過頭才發現陳隨不見了,她抬頭看向對面,許顏搖搖頭,小聲猜測:「可能去上廁所了吧。」
阮軟哦了聲,拿起旁邊的奶茶喝了一口,沒一會兒也站了起來。
奶茶喝多了,得去上廁所。
洗手間和閱覽室隔了一個走廊,中間還會路過樓梯。
阮軟出去的時候急著上廁所,走得快沒注意,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回閱覽室時,才看到站在樓梯口旁邊窗戶的陳隨。
窗戶開著,他弓著背,頭微低著,雙手撐在窗台上,其中一隻手裡還夾著只繞著的香煙。
阮軟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走了過去:「陳隨。」
陳隨轉過頭,視線落在她濕漉漉的手上,「出來上廁所?」
「嗯。」阮軟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臉,猶疑著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嗯?」
她指了指他手裡的煙,「好像你們男生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抽煙。」
陳隨笑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反問她:「誰告訴你的?」
「我爸爸以前就是這樣,心情很煩的時候就會一個人躲起來抽煙。」
他好笑地看著她:「為什麼要躲起來?怕被你媽發現?」
阮軟搖搖頭:「不是,我五歲那年生了一場病,肺不好,聞不了煙味。」
陳隨愣了下,下意識把煙頭給摁滅了。
阮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繼續說:「我爸爸後來也把煙戒了,陳隨,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以後還是少抽點,題目做不出也沒關係,只要你想學,很快就可以跟上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會比身體健康要更重要了。」
陳隨沉默地看著她,目光變得越來越深,他喉嚨發癢,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阮軟卻把他的沉默解讀成另外一種意思了:「我是不是……又多管閑事了?」
「嗯?」陳隨皺眉表示不解。
阮軟無意識地搓著手指,抿著唇說:「你上次說,我對誰都很熱心。」
陳隨愣住,沒想到當時隨口說的一句揶揄竟被她解讀成『嫌棄她多管閑事』的意思。其實那時他只是很好奇,為什麼無論誰找她幫忙,問她問題,她都能那麼耐心地去給對方解答,好像永遠都不會覺得麻煩或是不耐煩。
從小到大,他也見過許多學習成績很好的人,他們或多或少也會教別人做題,但基本都止於這一個題目,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她這樣,真心誠意地為對方去思考,講一個題,她能把相關的知識點都給你列出來,然後教你,應該怎樣才能把這些知識更好的掌握。
就連像周嶼森那樣打著學習的幌子一次又一次地『騷擾』她,她竟然也信了,每次都認認真真地把題目做出來,然後寫很詳細的步驟給他。
也不知道是該罵她傻,還是誇她天真可愛。
「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微低著頭看她,聲音很輕:「你信嗎?」
「信啊。」她點頭。
陳隨看了她兩秒,突然撇過頭,勾著唇笑了,吐出一個字:「傻。」
阮軟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轉過臉,目光比剛才要溫和了幾分:「進去繼續寫作業吧。」
陳隨沒有參與這場考試,老師分發試卷的時候,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因為剛分了文理科,一到八班是理科班,九到十四班是文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