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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未滿80%, 請補齊訂閱率才能看到本章的內容哦。  沒等他回答,她便把地址給報了出來。


  阮軟知道何靜語家住哪,就跟許顏家隔了一條街,跟她也可以算是同路。許顏今天有事最後一節自習課沒來, 所以今晚她得一個人搭公交回家, 想到這, 她又趕緊加快了步伐。


  而這邊, 陳隨聽完之後, 瞥了何靜語一眼, 沒什麼耐心地甩出一句:「我跟你不順路。」


  旁邊有個理科平行班的男生騎著自行車過來, 聽到這兒,十分殷切地說:「我順路,我跟你順路,何靜語同學, 我送你回去吧。」


  陳隨也沒管他們, 把書包往肩上一甩,腳一蹬, 直接騎車走了。


  何靜語咬著唇氣呼呼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 皮笑肉不笑地對那位男同學說了句謝謝, 不用了, 然後走進停車棚,推出來一輛完好無損的自行車。


  阮軟走到公交站時, 前一輛公交車剛開走, 她沒趕上。這路公交車二十分鐘一趟, 也就是說她得再等個二十幾分鐘,下一趟車才會來。


  晚上風很大,隱隱有變天的趨勢,阮軟正猶豫著要不要叫個計程車,冷不丁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面前:「車還沒來?」


  是陳隨。


  阮軟搖搖頭,「上一輛車剛走。」說完,她往他車後座看了一眼,沒人,他沒帶何靜語回去?

  陳隨注意到她的動作,扯了下嘴角,抬起下巴示意她看校門口——何靜語正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往左拐走了。


  「她的車……」阮軟說到一半停住,大概明白了何靜語這樣做的原因。


  陳隨收回視線,也沒心思再管這件事,「上來,我帶你回去。」


  阮軟也沒忸怩,點點頭,繞過去在後座上坐下,「好了。」


  已經入了冬,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得人生疼,阮軟把大半張臉塞進圍巾里,側過頭,才發現他只穿了件校服,連羽絨服都沒穿。


  阮軟盯著他被風鼓起的衣服,問:「你不冷嗎?」


  她聲音輕,狂風一吹,就什麼都聽不清了。


  陳隨側了側頭,剛說了個『你』字,突然,天空中一陣瓢盆大雨傾瀉而下。


  路上行人紛紛往商店裡躲,陳隨扔過來一句『抓穩了』,然後加快速度,把車騎到前面的超市門口去躲雨了。


  這雨下得又急又大,整得人措手不及。


  陳隨把書包拎在手裡,抹了把臉上的水,轉頭看阮軟:「淋濕了嗎?」


  阮軟搖搖頭:「還好。」她帶著帽子,而且坐在後面被他擋住,身上只濕了一點點,倒是他,頭髮臉上全是水。


  阮軟從書包里拿出紙巾遞過去,「你擦一擦吧。」


  「謝了。」他接過來,隨意擦了一下,又問她:「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阮軟說:「我看你穿這麼少,問你冷不冷。」


  「哦。」他做出個投籃的動作把紙扔進垃圾桶,語氣十分隨意:「習慣了。」


  阮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著超市,說:「我進去買點東西。」


  陳隨嗯了聲,站在原地等她。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阮軟從超市出來,手裡拿了一個塑料袋,她走到陳隨旁邊,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給。」


  「這是什麼?」陳隨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盒純牛奶。


  阮軟提醒他:「我讓他們幫我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有點燙,你可以先暖暖手再喝,這樣會暖和一些。」


  陳隨把牛奶盒拿在手裡,沒有說話,大概是因為天氣真的太冷,他的手凍得沒知覺,就這麼手心貼著紙盒,也不覺得燙手。


  阮軟繼續說著話:「天氣預報上說這幾天開始會持續降溫,你還是多穿點衣服,注意保暖,不然會很容易生病感冒的。」


  陳隨抬起眼對上她漆黑明亮的眼睛,隔幾秒,移開臉,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


  第三次月考定在十二月十號和十一號,是周二和周三。


  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晚上照常要晚自習。阮軟跟許顏她們從外面的小飯店吃完東西回學校,正好看見站在校門口的陳隨。


  他沒穿校服,身上套著件灰色的衛衣,雖然不算太厚,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很快,阮軟又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手機,一隻手裡還夾著煙,表情急促又不耐,沒過幾秒,他就把煙給掐了,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像是有什麼急事,坐上去直接走了。


  許顏在旁邊感嘆:「我靠……敢這麼大搖大擺在學校門口抽煙逃課的,他陳隨還真是一中第一人啊。」


  阮軟沒吭聲。


  到了第二天,陳隨一整天都沒來學校。


  許顏她們小聲猜測,該不會是又轉學了吧?

  到了周五,陳隨還是沒有出現。


  江恆猴精地從老彭那兒套了話,說他是家裡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大家這才停止了無依無據的胡亂猜測。


  最後一節課是每門課的課代表發周末要帶回家做的試卷,阮軟留了個心眼,每張試卷都拿了兩份,折好,放進書包。


  早上的時候,阮軟她們三個人就約好放學后一起去逛街,放學鈴一打響,許顏就拎著書包跑過來叫她。


  阮軟應著,把座位上的書收好,跟著跑到走廊上,三個女孩子手挽著手一起下樓。


  到了商場,她們先是陪林夏去理髮店剪頭髮。因為是周五,理髮店裡的人有點多,幾個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輪到林夏。


  許顏和阮軟兩個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一邊喝著熱奶茶,一邊聊天。


  「誒,軟軟,你說陳隨他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多天都不來學校。」


  阮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低頭看著奶茶杯里靜靜流動的白色奶茶,拇指無意識地摸著杯身,微微有些出神。


  許顏小聲猜測:「該不會其實是他又跟人打架,他被打傷進醫院了吧?」


  阮軟手上無意識地一用力,奶茶差點從吸管中飆出來,所幸她發現得及時,趕緊鬆了勁,才堪堪沒讓這烏龍的場景發生。


  她鬆了手,小聲地說:「應該不會吧。」她還記得上次在小巷子里,他跟那幾個想搶她錢的小混混打架時,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給打跑了,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人打進醫院?

  旁邊的許顏沒發現她的不對勁,依舊煞有其事地分析著:「那可不一定,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校門口看見他,他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要去跟人去干架似的。」


  阮軟抿抿唇,沒講話。


  她看著他,問:「你頭現在還疼嗎?」


  「還好。」他開口回答,聲音還是啞的。


  阮軟端起剛剛還剩下的半杯水,遞過去:「你喝點水潤潤嗓子,不要說話了,休息一下,等點滴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陳隨嗯了一聲,接過來一口氣喝完,順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讓她坐。


  她剛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秦麗打來的電話,估計是看這麼晚了,她還沒回家有點擔心。


  阮軟在走廊上接通電話,跟她講明情況,說很快就回來了,自己很安全,便把電話給掛了。


  輸液室里很安靜,阮軟走過去坐下,陳隨正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也沒出聲打擾他,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盯著吊瓶里一滴一滴掉落的藥水,不知不覺,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等到再醒來時,她正靠在陳隨的肩膀上,而剛剛還掛在那兒的吊瓶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陳隨的聲音也從頭頂傳過來:「醒了?」


  「嗯。」她有些窘迫地趕緊直起身,揉著眼睛問:「你的點滴已經打完了嗎?」


  「嗯,回去吧。」


  「好。」阮軟應著,把放在旁邊的葯袋拿起來,跟著他一塊出了輸液室。


  兩人回到小區時,已經差不多快十點半了,阮軟把手裡裝滿葯的袋子遞給他,同時囑咐著:「每種葯上面都寫了服藥說明,你按照上面說的按時吃藥,感冒很快就會好了。還有那些藥膏,也要記得擦。」


  陳隨接過來,「嗯。」


  「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


  阮軟朝他揮了揮手,開門進去了。


  陳隨在原地站了會兒,隨後也轉身進門了。


  屋裡沒有開燈,他走進去把手裡的東西扔在茶几上,直接躺在沙發上,手臂壓在眼睛上,一動不動。


  累,真的很累,不止是身體,還有心裡,身心俱疲。渾身難受得很,頭還是疼,腦袋很沉,很重,身體也像是散了架一樣,哪哪都不舒服,不想動,也沒有力氣。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都湧進了腦子裡,思緒混亂,像做夢似的,什麼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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