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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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接近殺青，貝箏箏的戲份很重，不能請假。
幸好，鄒蔓很快出院了，她收尾的戲份拍完，找不到新的戲拍，乾脆跟著貝箏箏，自願給她當助理。
貝箏箏之前的小助理用處等於零，剛好這次也辭了。
鄒蔓知道后，說：「希望你能爭氣點，萬一你這部戲火了，我就有鐵飯碗了。」貝箏箏沒有譴責她消極怠工的行為，安慰她以後會有資源的，當個臨時助理就可以。
貝箏箏又恢復了泡劇組的生活，鄒蔓第一次親身體驗到她的工作強度，感嘆：「你就是天生大明星的料。」
「你住院的事，你男朋友不知道？」貝箏箏無視她的商業吹捧。
鄒蔓默認了。
貝箏箏沒有追問她原因，她忙著背台詞。這部戲確實後期劇本不公平，全是女主戲份，鍋不能編劇背，從知道換成梁澤來演男主，編劇本子已經改過，本來就是一部偏向於講述女主成長過程的戲。
加上張導挺愛拍貝箏箏鏡頭的，同樣一個景，貝箏箏的鏡頭量遙遙領先。張導也冤，他可沒有收錢。新人比科班出身好用，表演成分上不會有技巧，更多是自身代入角色的心歷路程，後者有一定的副作用，殺青后齣戲會比較困難。
貝箏箏演技一般，有待加強。當導演的，都想親手調/教出滿意的演員，這就是一張白紙的好處。
組裡路拍通稿沒少發，記者的口味和導演相反，都不愛拍女主演，誰讓梁老師才是粉絲大戶。梁澤微博裡面經常記錄拍攝生活，萬萬沒想到，帶著《初戀》網劇關鍵詞上熱搜的，成了貝箏箏。
貝箏箏知道自己上熱搜時，正坐在棚里休息，鏡頭裡在拍梁澤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鄒蔓刷微博的手根本停不下來，看了半天，默默的放下手機，「你還是不要看了。」
貝箏箏：「……」她早就收到推送看過了……
評論區一堆說她拉踩上位的，蹭別人熱度。
貝箏箏看了評論，好像……說的有道理啊。熱搜裡面提到梁澤，梁澤咖位比她高。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上熱搜的方式太奇葩了。
起因是國內知名論壇中有個爆料帖，連暗示的字母都沒有，直接發了貝箏箏的大名，爆料人自稱是圈內人，說貝箏箏有後台，背後有金/主，估計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這次才會和梁澤搭戲，還把梁澤寫成了受害者，說以梁澤的名氣，不該再拍網劇，迫於向惡勢力低頭，才接拍了《初戀》。
網友吃瓜聚集地，被扒被造謠的明星不止貝箏箏一個，裡面還有說某某影帝那方面能力不行的。
直到有網友扒出一張舊照，新晉葉影后以前吃夜宵的偷拍照，貝箏箏也在裡面同框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扒出了照片里一堆三線開外小明星，包括鄒蔓在內。
真正上熱搜是因為一條視頻，有記者跑到葉影後面前問，認不認識貝箏箏，葉影后全程沒有否認，包括網上的爆料帖，回答也很模糊。網友思維一發散，直接蓋章覺得是石錘，紛紛理解為葉影后暗示貝箏箏有後台。
營銷號各種帶頭做理解題，加上蔣英銘隨手點了個贊，事情徹底發酵了。
雖然蔣英銘很快又取消點贊，併發了條微博：-剛剛手滑了。
評論區的畫風大多數這樣的：-
梁老師的腿毛：心疼我梁老師嗚嗚嗚，我就知道回頭拍網劇是有原因的，實名制抵制不要碧蓮的某劇！-
娛樂圈扒皮博主：蔣英銘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是你本人發的微博么？！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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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一萬年：我怎麼感覺磕到過真人cp，別人我不管，蔣英銘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以前也被拍到過和葉影后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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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老王：樓上的醒醒，你有玻尿酸你也能和蔣英銘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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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沖鴨：只想呵呵某女明星（不帶名字是不想給她熱度），只有野心想火出圈，沒有拿得出手的好作品是原罪，熱搜通稿買的？帶了一堆人的名字[嘔]，所以現在進娛樂圈只需要一張臉了么？！
……
葉影后以前也是塑料姐妹團里的一員。憑第一部大銀幕電影翻身，拿了個國內的影后獎，吸了很多年輕一代的粉絲。「以前她和我一起跑龍套才認識的，」鄒蔓說，「我現在都沒她好友了，連互贊關係都不是。」
貝箏箏想了想，拿出手機，翻開葉影后的朋友圈，朋友圈沒有什麼文字動態，基本都是和大導大編劇的合照，她將手機遞給鄒蔓，「她沒有刪我好友……」
「我和她交流不多，她本人性格挺冷的，」鄒蔓鬱悶了，「都說她現在加好友看眼緣，這點巧了，我也覺得你有大火的潛質。」
葉影后朋友圈的畫風也很高冷，從來沒有見她提到過朋友。
貝箏箏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和她有沒有過節。
鄒蔓和她悄悄說：「我見過蔣英銘來接她下戲，當時你還沒畢業回國。」
秉持著干一行愛一行的精神，貝箏箏現在學會逛論壇，她看過蔣英銘的扒皮帖，據說蔣英銘的歷屆女朋友都是撈女，成了各大知名網紅，賺粉絲錢。
某公眾號還有粉絲投稿爆料過，說自己和蔣英銘一個圈子長大的，據說蔣英銘初戀是娛樂圈女明星，當時和家裡人鬧決裂，以為自己遇到真愛，結果蔣家人直接甩了女方的黑歷史。
臉打的啪啪響，鬧得灰頭土臉的分手了。
「我想想啊，按時間線……」鄒蔓說，「蔣英銘之後再被拍到牽手逛街的照片，都是十八線網紅。」
貝箏箏摸了摸鼻子：「葉影后……不會是蔣英銘的白月光吧？」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頂點綠。」鄒蔓說，「我猜……因為我聽到過她給蔣英銘打電話。『我睡你就是為了大導的資源』，這個語氣，你是沒有當場聽到。」
貝箏箏現在覺得人還是少八卦的好，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吃的瓜是真是假，被造謠上熱搜……有點難受的。
「我最近聽到她一個八卦，」鄒蔓說，「上次有個年度藝人提名典禮，蔣英銘氣沖沖的去後台，對葉影后動手了，網上還一堆影后粉吹自己真主人緣好，說蔣英銘也是自己真主粉絲，笑死了……」
貝箏箏笑不出來。
「還有人和我說看見了，當時梁澤也在，親手關上了後台休息室的門。」鄒蔓說，「然後我就問這人，你是在場的桌子還是凳子，知道的這麼清楚？」
貝箏箏終於「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圈裡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蔣英銘都能被造謠「疑似拳打前女友」，樂觀如貝箏箏，心裡平衡多了。
張導抓著對講機喊了一聲「咔」，梁澤和周圍工作人員揮手，對每個人都說了聲辛苦了，不得不說他有的方面做法，確實值得學習。梁澤行程拍的滿，當天要飛走趕通告，正式的殺青宴能不能趕回來參加都不知道。
梁澤朝貝箏箏晃了晃自拍神器，示意她過來拍張照。
貝箏箏都能想象出他發微博的小作文，肯定又是長篇大論的真情實感。
鄒蔓拉住貝箏箏，小聲說：「你還想再上熱搜？他粉絲現在都在刷她的黑話題。」
貝箏箏沒懂。
鄒蔓：「粉絲行為，偶像買單。他粉絲做了什麼，你別放在心上，有什麼沖著真主一個人就好了。」
貝箏箏：「……」
鄒蔓：「你別再看微博評論了啊。」照這個熱度，可以和上次熱搜第一的爆拼一拼了。
「卸載了。」貝箏箏隨手剝開一顆糖紙，味蕾中瀰漫開甜味，她愜意的眯了眯眼，慢悠悠的說，「還是臉書好玩。」
「真的假的？」
「騙你的。」貝堅強說。
鄒蔓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貝箏箏心態很穩。
梁澤走之前給劇組人員買了甜點，發給貝箏箏的是一塊黑森林慕斯。
「我有句話想說很久了。」梁澤說。
「愛過。」貝箏箏頭也不抬的說。
「你就沒有別的想和我說么？」梁澤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他忽然有種衝動，他不是不可以站出來替她澄清，如果她能給自己一個信號。
「聽說上次有個年度藝人提名典禮，蔣英銘氣沖沖的去後台，好像對葉影后動手了，是你關的門？」貝箏箏一臉認真的問，「真的么？」
梁澤臉一黑，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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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也是紅，托熱搜的福，貝箏箏新接了個通告，是個時尚展覽的站台，品牌方主賣女士腕錶，去了好幾個二線的女明星，各自都有贊助方特意搭的服裝和珠寶，算是雙贏的合作模式。
貝箏箏在劇組的戲份拍的差不多，除了導演說看情況，可能會要她再補拍幾個鏡頭。
站台活動當天，貝箏箏早早趕到了後台。除了她還有四位女明星，當中有一個資歷排的上前輩，大家聊了兩句，分別回休息室。其實圈裡沒人管你私生活怎麼樣，私生活和工作分的很開，
手機一關，受到流言的影響微乎其微。
更無語的是，黑紅也有人羨慕，貝箏箏的群消息被刷屏，一堆小姐妹艾特她說要蹭喜氣，娛樂圈什麼都不怕，就怕沒水花，有曝光度什麼都好說。
簡單化了個妝面，鄒蔓負起助理的責任，提醒她：「還有二十分鐘活動開始。」
貝箏箏比了個手勢，時間上完全不會出問題。
然而意外來的猝不及防，貝箏箏看著鄒蔓在背後翻找著什麼，問她：「怎麼了？」
連鄒蔓也慌了，告訴她：「事先準備好的禮服找不到了，之前和贊助商有過約定，得有信譽啊……」
「會不會在車上沒拿？」貝箏箏說。
鄒蔓說：「我去看看。」
五分鐘后，鄒蔓空手回來，聯繫了贊助商，現在送一套一樣的過來需要時間，鄒蔓只能先去和現場工作人員溝通，看看能不能協調一下。貝箏箏著急的要命，中途去洗手間都心不在焉。
貝箏箏甩甩手出來，捏著手機想撥電話，鄒蔓那頭響了幾聲沒接，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
身後有人拍了拍貝箏箏的肩。
嚇得貝箏箏差點跳起來。
蔣英銘今天穿了一身西裝，別了個騷包的胸針，一把奪走她的手機。
貝箏箏沒有和他打招呼，她著急的要命。
「你求我啊。」蔣英銘沒有還手機給她的意思。
貝箏箏遲疑了幾秒，問他：「我記得你上次說過，經常有狗仔跟拍你？」
「除了記者……想偶遇我的女人多了，不差你一個。你怎麼了？」蔣英銘更嘚瑟了，一臉「你的名氣都不如我」。
貝箏箏深吸一口氣：「你能和我保持距離么？」她對他和什麼白月光之間的恩怨情仇沒興趣。
「不能。」蔣英銘說。
貝箏箏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和他互懟，浪費時間。
蔣英銘閑的發慌來看展了，他來之前不知道會有貝箏箏，發現了名單上貝箏箏的名字，蔣英銘就順手送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你是不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說。
貝箏箏看了他一眼。
「在找禮服？」蔣英銘說。
貝箏箏在心裡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能別給我添亂么？」
蔣英銘非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貝箏箏很難不把禮服迷之消失……和蔣英銘聯繫到一起。
離活動開始還有三分鐘，鄒蔓送了新的禮服過來。
蔣英銘驚訝的合不攏嘴，貝箏箏當著他的面，「啪」一聲關上休息室的門。
禮服十分合身，公主裙款式的裙撐，收腰細節精緻，剛好襯出她的細腰、筆直一雙腿，大膽的羽毛堆出花案，有換季的反差感，黑天鵝的設計理念，有一種極致的復古優雅感。
現場有工作人員看了，忍不住感嘆：「好像畫里走出來的……」、「媽耶心靈暴擊，美哭了！」、「貝箏箏的顏我是服氣的。」隨手就發了兩張未俢的生圖到網上。
不得不說，貝箏箏的體質很神奇，評論區又一次掀起了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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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這件私人訂製款，明年春天品牌官方才會發行，所以小香家是簽了新的亞洲代言人？-
後援會來收圖啦，感謝現場工作人員返圖，么么噠~-
粉絲能睜眼看世界么？有顏值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實里一定過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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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進後援會那層笑出聲，粉隨正主，男粉絲追星太真實了吧。
活動結束，貝箏箏換下來的時候，都有點捨不得。
鄒蔓說：「沒關係的，你可以留著當私服……」
「……你什麼意思？」貝箏箏說。
鄒蔓和她老實交代：「我撥了個電話……而已。」
「而已？！」貝箏箏說，「陸先生？」
鄒蔓點頭。
「……我又欠他人情了。」
「不要緊。」鄒蔓說，「多少段男女關係，都是從欠人情開始的。」
貝箏箏：「……」
蔣英銘也隨手咔嚓了張照片，他今天在她身上莫名看到了小淑女的錯覺，太魔幻了……
他和現場工作人員拍照不同，同樣是直男視角無修圖，蔣英銘故意拍了張錯位照片，品牌方最後環節推出抽獎，貝箏箏和男主持人挨的特別近，現場都知道是麥出問題在交流，蔣英銘剛好抓拍到，看上去就像在說悄悄話。
蔣英銘將照片發送出去給某人，配字：-她周末殺青。
而某人收到照片后，下意識扯了扯領帶，撥通外線電話，「重新安排一下周末的行程表。」
「好的。」電話那頭的特助問，「陸總是要和什麼重要的人見面么？」
陸辰摘下薄薄的金絲邊眼鏡，另一隻手撐在桌面上，篤定的說：「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