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燜牛筋
此為防盜章
「郡……朝陽。」霍無舟尚且不習慣如此親昵的稱呼一個女子, 卻意外的絕十分順口:「去休息,明日再趕路。」
陸宓側目看了霍無舟一眼,露了個笑, 點點頭。
霍無舟心口一松,不知為何總是怕她語出驚人。
霍無舟送陸宓回房, 絳雪跟著陸宓進去了。在關門之前, 霍無舟突然咳嗽了一聲, 嚇得絳雪一抖,驚魂未定的看著霍無舟。
霍無舟說:「護好……朝陽。」
原本的郡主二字在舌尖繞了一圈到底還是被他咽下去了, 脫口而出的是『朝陽』兩個字。
絳雪被嚇的有些結結巴巴的, 沒說出話來, 只對著霍無舟點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霍指揮使對郡主似乎溫和特殊, 對尋常人等,比如她就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啊。
·
陸宓沐浴之後躺在床上, 想著那人耳朵都紅了的樣子,頓時興奮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旁的絳雪默默的轉過身,假裝沒看到自家郡主歡喜得打滾的模樣。
嗯, 最多三歲吧。
陸宓的確歡喜,她先前與梵玉表姐的計策都是不可行的。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何模樣了, 說起來他紅了耳朵, 那就是也在意她的眼光吧?
想到這裡, 陸宓又忍不住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了翻, 對這一發現實在是歡喜, 索性悶在被子里笑出了聲兒。
絳雪:……
絳雪實在是忍不住,稍微咳嗽了一聲,提醒郡主是時候該休息了。誰知陸宓像是吃了醒神葯一樣,十分清醒,拉著絳雪說話,說得絳雪都困了,她還精神百倍。
若不是絳雪說明日要與霍指揮使一同上路,若郡主氣色不好豈不是叫人一番好意白費了諸如此類的話,陸宓才抱著被子,嘴角帶笑的睡了。
而霍無舟並未休息,直接去提審了天狂。
當下沒有監牢,天狂的待遇倒還不錯的樣子——蹲在地上,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飛翎衛。
霍無舟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模樣似乎十分輕鬆。可天狂整個人都快被汗水浸濕了,可以說是因為官賊之間的天生壓制……和這個人無聲的威壓。
天狂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哪怕是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嚇得死人。況眼前這人,眼神幽深,深不見底。模樣是一等一的好,可心思卻藏得很深。天狂大概蹲了半個時辰,腳都麻了,索性撒開腳,直接坐在地上了。
霍無舟遙遙的看了天狂一眼,天狂登時心中一個激靈,整個人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
霍無舟緩緩起身,走到天狂跟前,俯身看著他:「留著你,有用嗎?」
「有……有用有用!」天狂瘋狂點頭:「我好歹還有一技之長,況且我也不是個壞人。」
在天狂說自己不是個壞人的時候,之前那個矮個子飛翎衛冷笑一聲:「夜闖郡主閨房,還帶著刀,你說你不是個壞人?約莫也就是個沒本事的。」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若是有點本事,只怕朝陽郡主早就受傷或者是更不好的情形。
霍無舟竟順著這句話想了想後果,當時他還在十里之外,若她不是從小練武,不那麼聰穎一些,只怕他趕來了也不過是見到遍體鱗傷的她,而不是絲毫未曾受傷的她了。
霍無舟心頭有火,可他也知道這人是小姑娘想留的人,若非如此,此人現在已經早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飛鸞,此人交給你,一月之期,若他過不得飛翎衛的條件,你自行處置。」
霍無舟的聲音很冷,即便是她要留的人,若是無用,也不必留了。
飛鸞便是那矮個子的飛翎衛,聽到霍無舟的吩咐,十分驚訝,「這小子交給我?」
「你不願就交給青鸞。」霍無舟說完便走,留下飛鸞和天狂兩人面面相覷。
打霍無舟剛從那房裡走出來,就覺得有一道影子在跟著自己,霍無舟眉頭一皺,頓住了腳步:「出來。」
蓮霧從他旁邊現身,面無表情:「霍大人處心積慮接近郡主,所求為何。」
蓮霧此言一出,霍無舟的眼神立刻化作實質的冰刺,蓮霧心頭一顫,卻並未退縮。
「一個王府暗衛,管的事,多了些。」霍無舟冷若冰霜,他對小姑娘特殊,不代表他對誰都會特殊。尤其是這人……
蓮霧面色一僵,似乎叫霍無舟戳中心事:「奉王爺之命,守護郡主周全。」
霍無舟抬眼,覷了蓮霧一眼,那一眼猶如刺骨寒冰,直直的戳破了蓮霧心中所想,可霍無舟並不打算與蓮霧多言,越過人就要走。
蓮霧臉色也冷了下來,任由霍無舟與自己擦肩而過,道:「霍大人,勸您恪守規矩,否則,蓮霧即便不敵,也會為郡主拼盡全力。」
霍無舟腳步毫無停頓的離開了,蓮霧看著這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浮上一層憂思,此人城府頗深,行事風格也叫人不甚明白。他想,若是他不來招惹郡主也就罷了,若是敢來,他也不會客氣。
只是蓮霧也並不知道,他這廂堵了霍無舟一次,將來被霍無舟在小本本上記仇多少次,當然這是后話了。
霍無舟回到房裡坐下,心中一股子火氣卻怎麼也平息不了,他猛地灌了幾口茶,從來未曾這般失態過。
接近她,所求為何?恪守規矩?
霍無舟闔眸,手中微微用力,茶杯已然被他捏碎。
至今時今日他才發現,那個小姑娘對自己的影響似乎已經超過了他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霍無舟捂著胸口,感受著那莫名的心悸,他這是……病了嗎?
昨夜陸宓察覺不對,也並未休息,這會兒眼圈有些泛紅,霍無舟看了覺得十分刺眼。
「郡……朝陽。」霍無舟尚且不習慣如此親昵的稱呼一個女子,卻意外的絕十分順口:「去休息,明日再趕路。」
陸宓側目看了霍無舟一眼,露了個笑,點點頭。
霍無舟心口一松,不知為何總是怕她語出驚人。
霍無舟送陸宓回房,絳雪跟著陸宓進去了。在關門之前,霍無舟突然咳嗽了一聲,嚇得絳雪一抖,驚魂未定的看著霍無舟。
霍無舟說:「護好……朝陽。」
原本的郡主二字在舌尖繞了一圈到底還是被他咽下去了,脫口而出的是『朝陽』兩個字。
絳雪被嚇的有些結結巴巴的,沒說出話來,只對著霍無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霍指揮使對郡主似乎溫和特殊,對尋常人等,比如她就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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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宓沐浴之後躺在床上,想著那人耳朵都紅了的樣子,頓時興奮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旁的絳雪默默的轉過身,假裝沒看到自家郡主歡喜得打滾的模樣。
嗯,最多三歲吧。
陸宓的確歡喜,她先前與梵玉表姐的計策都是不可行的。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何模樣了,說起來他紅了耳朵,那就是也在意她的眼光吧?
想到這裡,陸宓又忍不住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了翻,對這一發現實在是歡喜,索性悶在被子里笑出了聲兒。
絳雪:……
絳雪實在是忍不住,稍微咳嗽了一聲,提醒郡主是時候該休息了。誰知陸宓像是吃了醒神葯一樣,十分清醒,拉著絳雪說話,說得絳雪都困了,她還精神百倍。
若不是絳雪說明日要與霍指揮使一同上路,若郡主氣色不好豈不是叫人一番好意白費了諸如此類的話,陸宓才抱著被子,嘴角帶笑的睡了。
而霍無舟並未休息,直接去提審了天狂。
當下沒有監牢,天狂的待遇倒還不錯的樣子——蹲在地上,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飛翎衛。
霍無舟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模樣似乎十分輕鬆。可天狂整個人都快被汗水浸濕了,可以說是因為官賊之間的天生壓制……和這個人無聲的威壓。
天狂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哪怕是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嚇得死人。況眼前這人,眼神幽深,深不見底。模樣是一等一的好,可心思卻藏得很深。天狂大概蹲了半個時辰,腳都麻了,索性撒開腳,直接坐在地上了。
霍無舟遙遙的看了天狂一眼,天狂登時心中一個激靈,整個人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
霍無舟緩緩起身,走到天狂跟前,俯身看著他:「留著你,有用嗎?」
「有……有用有用!」天狂瘋狂點頭:「我好歹還有一技之長,況且我也不是個壞人。」
在天狂說自己不是個壞人的時候,之前那個矮個子飛翎衛冷笑一聲:「夜闖郡主閨房,還帶著刀,你說你不是個壞人?約莫也就是個沒本事的。」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若是有點本事,只怕朝陽郡主早就受傷或者是更不好的情形。
霍無舟竟順著這句話想了想後果,當時他還在十里之外,若她不是從小練武,不那麼聰穎一些,只怕他趕來了也不過是見到遍體鱗傷的她,而不是絲毫未曾受傷的她了。
霍無舟心頭有火,可他也知道這人是小姑娘想留的人,若非如此,此人現在已經早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飛鸞,此人交給你,一月之期,若他過不得飛翎衛的條件,你自行處置。」
霍無舟的聲音很冷,即便是她要留的人,若是無用,也不必留了。
飛鸞便是那矮個子的飛翎衛,聽到霍無舟的吩咐,十分驚訝,「這小子交給我?」
「你不願就交給青鸞。」霍無舟說完便走,留下飛鸞和天狂兩人面面相覷。
打霍無舟剛從那房裡走出來,就覺得有一道影子在跟著自己,霍無舟眉頭一皺,頓住了腳步:「出來。」
蓮霧從他旁邊現身,面無表情:「霍大人處心積慮接近郡主,所求為何。」
蓮霧此言一出,霍無舟的眼神立刻化作實質的冰刺,蓮霧心頭一顫,卻並未退縮。
「一個王府暗衛,管的事,多了些。」霍無舟冷若冰霜,他對小姑娘特殊,不代表他對誰都會特殊。尤其是這人……
蓮霧面色一僵,似乎叫霍無舟戳中心事:「奉王爺之命,守護郡主周全。」
霍無舟抬眼,覷了蓮霧一眼,那一眼猶如刺骨寒冰,直直的戳破了蓮霧心中所想,可霍無舟並不打算與蓮霧多言,越過人就要走。
蓮霧臉色也冷了下來,任由霍無舟與自己擦肩而過,道:「霍大人,勸您恪守規矩,否則,蓮霧即便不敵,也會為郡主拼盡全力。」
霍無舟腳步毫無停頓的離開了,蓮霧看著這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浮上一層憂思,此人城府頗深,行事風格也叫人不甚明白。他想,若是他不來招惹郡主也就罷了,若是敢來,他也不會客氣。
只是蓮霧也並不知道,他這廂堵了霍無舟一次,將來被霍無舟在小本本上記仇多少次,當然這是后話了。
霍無舟回到房裡坐下,心中一股子火氣卻怎麼也平息不了,他猛地灌了幾口茶,從來未曾這般失態過。
接近她,所求為何?恪守規矩?
霍無舟闔眸,手中微微用力,茶杯已然被他捏碎。
至今時今日他才發現,那個小姑娘對自己的影響似乎已經超過了他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霍無舟捂著胸口,感受著那莫名的心悸,他這是……病了嗎?
陸宓養傷這段時間日子不知道過得多滋潤,半月有餘未曾入宮,不止是太后聽聞朝陽郡主扭傷擔心,聖人特意派了太醫,帶了不少珍貴的養身藥材。聖人如此偏愛福親王府,叫旁人都羨艷不已。
陸宓此刻正在王府最高的那座望西樓的樓頂,拿著聖人從前送她的西洋鏡,俯瞰整個王府的景觀。恰巧,就瞧見了絳雪正領著那位沈家大小姐沈宛蓁從這方向來。
陸宓笑了笑,移開西洋鏡,往外看了些別的,卻覺得西洋鏡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就在王府外圍之處。陸宓臉色微沉,看來有些人始終是不曉得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蓮霧。」陸宓收了西洋鏡,回到位置上,冷冷的屈指扣了扣桌面。
當即就有個人從頂樓的橫樑上翻身而下,跪在陸宓面前,「見過主子。」
陸宓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頂上的橫樑,說道:「你屏氣的功夫倒是真的好,我也不知你藏在那。」
「郡主過獎。」蓮霧是福親王為陸宓培養的暗衛,只聽從陸宓的指令,保護陸宓的安危。
「你吩咐人去查一查最近都有哪些人在盯著王府。」陸宓想到剛剛那個一閃而過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就心生不悅:「再有人敢窺探王府就把那雙招子送給他。」
「是!」
蓮霧點頭,並不多話,見陸宓沒有別的話說,便直接從頂樓一躍而下。陸宓覺得驚奇,連忙走到圍欄邊去看,已經絲毫不見他的蹤影了。陸宓撐著下巴看,覺得蓮霧此人真是神秘。他修行的功夫十分厲害,叫陸宓捉摸不透。
最起碼陸宓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從六層樓的高度一躍而下,哪怕是知道他並不是直接跳下去。
就在陸宓和蓮霧說話的一會兒功夫,絳雪已經帶著沈宛蓁到瞭望西樓的頂樓。
沈宛蓁剛到,便是叫一襲雪青色大氅的女子轉身給驚艷了。
不以奢靡珠釵為飾,不以華貴衣衫為首,單單是那一張臉,眉不描而黛,一雙鳳眸顧盼生輝,嘴角微掛笑意,只教人覺得明艷嬌嫩。自幼養尊處優的一身貴氣,高傲卻並非高高在上。
饒是自己也是個美人,沈宛蓁不得不讚歎朝陽郡主在容貌氣質上的得天獨厚。
「臣女,見過朝陽郡主。」沈宛蓁沒讓自己失態許久,端正的向朝陽郡主行禮。
陸宓對自己容貌倒是自信,見沈宛蓁愣神倒也沒說什麼,上前把人扶起來,直接把人牽到小方桌前坐下。
「我知你今日要來,所以特意選瞭望西樓。」陸宓一個眼神過去,絳雪便會意的帶著沈宛蓁的婢女去了底下的一層候著。
沈宛蓁即便是再不出門,也知道這望西樓的來由。
約莫是朝陽郡主小時候在太後身邊住久了,常常能在皇城內登高望遠。叫福親王接回王府,卻發現王府並無高樓,哭著要回宮。福親王這便為朝陽郡主建了這一高樓,雖只有六層,高度卻足以俯瞰半個長安。
而聖人也默許了福親王府這高樓存在,親賜名為望西樓。福親王府的西便是指向皇城。
沈宛蓁淺淺一笑,「多謝郡主。」
「倒是不謝,有幾件事想請教。」陸宓並不喜歡拐彎抹角,她觀這沈家大小姐也不是忸怩之輩,這些事她好奇已久了。
沈宛蓁正色道:「郡主請問,宛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陸宓點頭,她就知道她沒看錯:「我聽說沈大小姐有王鐸的真跡,可否借來一觀?」
沈宛蓁一愣,陸宓急了,見她不語,忙道:「我去府上一觀也可。」
沈宛蓁沒想到陸宓問的是王鐸的真跡,她以為陸宓會問一些別的東西。比如前些日子流傳的那些流言蜚語,還有相府的事……
陸宓見沈宛蓁不語,起先以為她不願,定睛一瞧,這姑娘已經走神了。陸宓眨眨眼,『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聽見『啪』的一聲響亮,沈宛蓁處變不驚,倒是回過神來了。瞧著對面朝陽郡主的笑意,她有些赧然。
「方才,沈大小姐在想什麼?」陸宓見她回身,便絕口不提剛剛的事,動作極其飄逸的提了壺給她添茶:「莫不是我的話覺得意外?」
沈宛蓁一直都聽說這位朝陽郡主是個刁蠻霸道之人,她從不信以為真。她幼時與朝陽郡主打過交道,雖說性格強勢,卻並非不講理之人。而今看來,不只不是刁蠻霸道,還是聰穎非常。
面對如此聰穎之人,沈宛蓁也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心思:「是,驚訝郡主所問。」
陸宓看她一眼,不虧是沈相之女,姿態禮儀都是挑不出的好。哪怕是自己方才十分失禮的嚇了她,也是面不改色。說起來,的確如爹爹所說,沈大小姐的確是百里挑一的精緻人兒。
「宛蓁是個俗人。」沈宛蓁微微一笑,氣質如蘭:「本以為郡主會問我近日來那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又或是相府主母之事……卻不想郡主不拘小節,是我拘泥了。」
「哈哈哈……」聽到沈宛蓁這般誇自己,陸宓倒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說道:「我不是不拘小節,實在是拿著些事來問沈大小姐,怕是有些侮辱人了。」
沈宛蓁默然,陸宓飲一口茶,心中有數。
相府雖說不及王府煊赫,但也是不少人趨之若鶩的存在。沈相早年喪妻,後來似乎是在沈老夫人的授意下續弦江氏。而那江氏作為續弦,只怕也不會是個好相處的角色。所以前段時間鬧出來的事兒和江氏被沈相變相軟禁的事兒一出來,陸宓就知道沈宛蓁的當時所面臨的局面了。
當朝孝道頗重,江氏即便再過分,也是嫡母。王府與沈相府有婚約之事,江氏顯然是作不知道的,說不準就把沈宛蓁的名字給報上去了。但是從沈相打巡視河道回來之後就來了王府這件事看來,江氏即便是不知婚約具體指向是誰,也是知道有婚約。
說起來這事兒明面兒上拿不出什麼江氏行事的錯處來,然而沈相雖不知后宅鬥爭,卻十分明白江氏此番陽奉陰違便就是逼得沈宛蓁。那流言多半是沈宛蓁自己傳出來的,被逼的沒法子了,左右不如毀了自己名聲……
想到這兒,陸宓不免覺得有幾分心疼。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竟被江氏逼到如此境界。名聲乃是女子十分重要的東西,她尚不與自己相同。
陸宓知道,即便是她名聲跋扈,她背後是福親王府和聖人,誰又敢當面來挑她不是?即便是有,有真的有幾個人能這麼說?況她才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叫我說來,是你太軟弱。」陸宓放下茶杯,肅色看向沈宛蓁。見她面色有疑,便解釋道:「你身為沈相愛女,江氏不管如何對你,你與沈相父女之情總是在的。況我瞧,沈大人是將你放在心上的。可我不懂,你竟會用一個下策,你可知女子名聲極重要?」
沈宛蓁看著陸宓,笑道:「郡主不是也不在意嗎?」
「我不在意,我也不會任人欺凌。」陸宓道。
沈宛蓁點點頭,不以為意:「郡主有資本。」
「你也有。」陸宓輕敲桌面,目光直視沈宛蓁:「你有沈相的寵愛,這就是你最大的資本。」
「說起來,身為相府的大小姐,叫一個繼室逼得沒有立足之地。我該說你心大呢,還是說你怯懦?」
沈宛蓁抬頭,看到陸宓面容並無嘲諷之意,而是十分惋惜。
「你在相府藏拙多年,讓江氏全權掌控,我不知你是何心思。」陸宓微微一笑,這笑意才帶著些些玩味:「而沈相為你奪了江氏的管家權,若你立不起來,將來你在王府也不會好過的。」
直到陸宓把話說得這般清楚,沈宛蓁才倏然看向陸宓,一直盯著陸宓,似乎想要確認自己剛剛聽到的話是不是真的。
陸宓並不在意,只道:「你說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滿滿。」
『滿滿』二字的話音剛落,沈宛蓁就打翻了桌上的茶杯,雙眼微紅。
陸宓嘆了口氣,取了帕子遞給沈宛蓁,沈宛蓁緊緊的捏住帕子,看了陸宓好久,才終於是含著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