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桃膠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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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忍著怒氣說道:「蓁姐兒的婚事!」
江氏彷彿是被打開了記憶一般, 腦子回想起了沈相在去巡視河道之前跟自己說的話, 意思是沈宛蓁的婚事要等他回來才做決定, 選秀之事暫且不提。可江氏即便是想起來了, 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何錯處, 反而覺得十分委屈。
「選秀在即,大姐兒年紀已到,自然是要往上報的。此事也不是妾身能做主的呀!」江氏頓時跪下, 哭喊的聲音格外滲人。
「哼!」沈相怒目而視:「你是何居心莫非你自己不知!?」
江氏伏地請罪:「天地良心啊!老爺何出此誅心之言!」
「蓁姐兒的婚事自有我這個做爹的做主!這個相府還是我在當家做主!是我說了算!我叫切莫擅專, 你卻偏偏陽奉陰違!報了蓁姐兒的名字!」
沈相氣得不得了, 他原本就不想續弦, 奈何老母親以死相逼!他的仕途不能受損,否則照蓁姐兒的容貌, 豈能護得住她?娶了江氏,見江氏循規蹈矩,善待蓁姐兒, 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卻是不想, 江氏育有一子一女之後,竟然變得如此不堪!竟用這般手段逼迫他的蓁姐兒!
沈相氣不過, 知道這一切都是江氏對蓁姐兒不滿故而生事,心中即刻就下了決定:「江氏!你自即日起, 不必管家了,都交給蓁姐兒。你就好好在後院陪著老夫人吧。」
「老爺!」江氏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次私心竟然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她不過是想……不過是想把沈宛蓁快點嫁出去啊!這有什麼錯!!
江氏跪著拉扯著沈相, 哭喊道:「老爺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我為府上大大小小操勞了這麼多年,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如此待我!若你這般, 叫徹兒和蓉兒如何自處!他們將來會遭人嘲笑的啊!老爺!三思啊!」
「如何自處!?」沈相低頭,怒極反笑:「你做出這樣的事坑害蓁兒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澈兒和蓉兒如何自處!?我早與你說過蓁兒自有婚約,選秀之事不許著急!你卻明知如此,還將她的名字報去選秀,你究竟是安的什麼心!你這些年對蓁兒的好,究竟有幾分真!」
江氏被沈相道破真相,陡然間頹喪的坐在地上。沈宛蓁聽到現在,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這繼母……果真是不懷好意。
沈相一手撇開了江氏,去將沈宛蓁扶起來,又喚來管家,直言道:「以後,府中之事都交由大小姐處理,江氏以後留在長春堂陪伴老夫人。」
管家一臉驚疑,卻礙於當下情勢不敢多問,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沈相帶著沈宛蓁揚長而去,而繼夫人跌倒在地,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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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帶著沈宛蓁直接去了書房,到了書房之後。沈相當著沈宛蓁的面,打開了亡妻畫像后的暗格,從中取出了一個錦盒,轉身遞給了沈宛蓁。
見沈宛蓁猶豫不接,沈相嘆了口氣說道:「你看看,這是與你定下婚約的信物。」
沈宛蓁微微蹙眉,並未接過,只是說道:「女兒之命已然報去選秀,這婚約信物,不看也罷。」
沈相搖頭:「非看不可。這選秀之名,為父會替你處理好,此事斷斷不可能成真。」
雖有疑惑,可沈相這般說了,沈宛蓁也沒忍住那股好奇心,還是去打開了那個錦盒。錦盒當中有一封信,還有一塊玉佩,沈宛蓁看了沈相一眼,沈相點頭之後,她拆了那封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沈宛蓁震驚不已,抬頭看向沈相,道:「福親王府?」
沈相點頭,「正是。」
得到沈相肯定回復的沈宛蓁,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個人的臉,俊朗瀟洒,總帶著一臉笑意,彷彿從無什麼煩惱憂心之事。
沈相沒留神沈宛蓁的突然出神,向女兒解釋道:「此事本應當早些告訴你,奈何城陽侯被突然召回,為父去的匆忙,只來得及跟江氏說了此事。沒想到,她竟然……」
頓了一下,終究是沒說出口。
「爹的意思是?」沈宛蓁折好信,照原樣收了起來,放入錦盒,等著她爹的後續。
「福親王世子約莫三月後回長安,本是想屆時再談此事,我與福親王也已商量好。」沈相嘆了口氣,「但如今,得換個法子了。」
對劉梵玉的羨慕之情,陸宓表示並沒有什麼好羨慕的,那些畫師彷彿是瞎了眼,又許是見不得比自己好看的人,那些畫冊沒有一個能入眼的。
故而送來的畫冊里,朝陽郡主表示一個都沒看上,還覺得有些眼睛疼。
劉梵玉倒是很感興趣:「那冊子你帶了嗎?」
「沒帶。」陸宓翻了個白眼,不甚愉快:「比起看冊子,倒不如去看真人。」
劉梵玉當下一喜,覺得宓宓說得十分可行。一旁陸宓見劉梵玉如此天真,不由笑出了聲。
聽聞笑聲的劉梵玉頓時感覺自己被耍了,氣鼓鼓的看著陸宓。陸宓十分坦然,任憑她打量,而劉梵玉深知陸宓的劣性根,就會逗自己,此番也不做旁的,只管伸手去撓她痒痒。
可惜了,陸宓雖說身型纖瘦,卻並非弱質女流。倒是劉梵玉這個真弱質女流叫陸宓撓得笑出了眼淚,硬是求饒許久,陸宓才肯停手。
還不等劉梵玉緩一緩,陸宓便爆了個驚天大消息,差點沒把劉梵玉的魂兒給嚇飛。
陸宓道:「我方才遇見飛翎衛霍指揮使,我覺著他長得不錯。」
劉梵玉覺得表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懂了,但是連起來是什麼意思?她怎麼不明白呢?什麼叫遇見了霍指揮使,還…還覺得,他,長得不錯?
什麼玩意兒?!
「他勾引你?!」劉梵玉可能腦子進水了,覺得必定是霍無舟勾引她少不更事的表妹,怒氣沖沖的,彷彿下一瞬就要去吃人:「他敢勾引你?!」
陸宓:……這表姐別是個傻的?她方才好像說是她覺得,不是霍無舟。
「我,是我。」陸宓出聲打斷了這蠢表姐的臆想,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是我想勾引他!」
「你莫不是瘋了?」劉梵玉震驚不已,覺得表妹才是腦子進水的那個:「他那般凶神惡煞的,城府頗深,還心狠手辣!我聽我爹說了,上回他帶著飛翎衛去城陽侯府,把城陽侯府的人嚇得一個個哭爹喊娘的!可見長得好看又有何用?他簡直就是個鬼羅剎!」
說到這事兒,陸宓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劉梵玉的眼神充滿了讚賞,劉梵玉心道不好!
「你要是……」
「你沒說我還沒想起來!」
陸宓沖劉梵玉挑眉,「既然他幫了我福親王府,就等於是幫了我,想個法子謝他才是。」
心口被扎了一刀的劉梵玉:「……」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陸宓一拍巴掌,就決定了。
心口被扎了兩刀的劉梵玉:「……」
陸宓行事向來果斷決絕,從不拖泥帶水。既然覺著霍無舟恰好看得順眼,那就先試試看。若是踢到了鐵板,那就等踢疼了再說吧。
當下起身就準備出去了,劉梵玉嚇得立刻從貴妃椅上彈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去,拉著陸宓,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準備作甚??」
陸宓璀璨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去找他。」試探一下。
「不!」劉梵玉死死的拉著陸宓,好勸歹勸:「你…你不能!你你你……你想想看啊,你是什麼人他會不知道嗎?說不定他不喜歡你跋扈,不然為何不早些自己上門來勾引你?!」
劉梵玉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麼好的,突然瞥見陸宓那極具欺騙性的外表,靈光一閃,開始勸她:「你知道尹昉郡君吧?那個對霍無舟當眾求愛的女子!」
陸宓聽到劉梵玉的話,擰著眉頭想了一下,彷彿是有點道理……那個尹昉郡君,她也有所耳聞。彷彿就是格外喜歡霍無舟,想要把霍無舟變成自己的郡馬。可惜霍無舟嘴賤毒舌,為人十分不講情面,直接就對尹昉郡君說就算全天下沒有女人了也不會娶她……
嘖嘖……長安城第一嘴賤者,霍無舟是也。
這一點,她陸宓倒是甘拜下風的。
還有那五公主,她的堂姐,三番五次圍堵霍無舟,霍無舟一狀告到御前,皇伯父覺得十分丟人,火速將五堂姐嫁了出去。
……由此可見,霍無舟怕是真的不喜歡性格張揚的女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