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取捨』和『過濾』

  「動起來，對，就是這樣，再快點，再來點高難度的動作。」


  房間中響起陳濤讓人產生遐思的聲音，此時如果有人在門外，可能會產生某些不好的聯想，而實際上，他只是讓C.C.不斷處於運動狀態，目的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適應剛獲得的新能力。


  只見C.C.彷彿變成了一個體操運動員，赤著腳在狹小的客廳里輾轉騰挪，顯示著自己窈窕的身段，C.C.和陳濤簽訂了『王之契約』，這意味著她已經對陳濤有了初步的認可，所以兩人的關係近了許多，至少不再是僵持狀態，陳濤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C.C.也許心底還對陳濤保持著一縷戒備，可在一些簡單的事情上卻已開始配合，否則陳濤也看不到眼前美好的一幕。


  C.C.在過去漫長的歲月里一定學過舞蹈，此時彷彿化身成一隻美麗的白天鵝，不斷踮起腳尖像風車一樣旋轉；又彷彿靈活的小鹿，舒展著四肢在半空劃過一道道優雅的弧線。


  C.C.一臉的認真，似乎很喜歡陳濤交給她的這個工作。


  「非常好，」陳濤誇獎道，在他的眼裡，每當C.C.做出一個動作的起始時，後續的數種狀態也會隨之出現，那場景就像是電視機內的畫面忽然卡住，出現的是一幀一幀的影像。


  「看來我『GEASS』的限制不單單是需要消耗成就點，還有這種無時無刻都在開啟的狀態。」此時陳濤的表情有些嚴肅，對自己的『GEASS』有了更深的體會。


  人類雖然通過眼睛來採集外界的畫面信息，可是這些信息卻需要大腦來處理分析，最後被人類接受，而每個人能夠接受的信息多少由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也因此很難得到改變，而現在陳濤的狀況卻是他眼睛採集到的外界信息突然大量增多，所以大腦需要處理分析的信息也隨之增加，陳濤感覺獲得了『GEASS』之後的自己現在就好比一台正在超負荷工作的電腦，如果不能儘快適應一切的話，只能把自己搞到宕機。


  陳濤忽然想起了C.C.的上一個契約者——『毛』，他的『GEASS』是『聆聽心聲』，能力是在500米的範圍內，看穿他人的思想。這種能力也很強大，不過和陳濤的『逆轉未來』一樣，無法關閉、被動開啟，所以到能力後期時他飽受折磨，因為那時候500米範圍內所有人類的心聲都會直接呈現在他的腦海里，這令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瀕臨崩潰的狀態，所以他總是戴著耳機，裡面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


  最後他死了，儘管死於魯魯修之手，可又何嘗不是死於自己的『GEASS』之手，因為他早就被這力量逼瘋了！陳濤覺得自己的情形和他有些相似，甚至可以將『毛』看成未來的他。


  「如果這樣想的話，現實世界使用不了、進入其他世界需要消耗成就點才能開啟『逆轉未來』反而成了一件好事？」陳濤突然古怪的想道，他不知道自己的『GEASS』越來越強時會是什麼模樣，是看到更長時間的未來，還是其他。如果是前者，意味著他可能會迷失在這更長的未來里，而導致自己分不清現實，如果是後者，那意味著他可能會面對更難以預料的危險。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有些遙遠，陳濤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當務之急是他必須先適應這十秒內的未來，如果大腦無法處理如此多的信息的話，他就必須學會『取捨』和『過濾』。


  「過濾到無用的信息，只專註自己想要的，應該能幫助到我。」陳濤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自己對自己喃喃道，隨後便更認真的朝C.C.望去，並且在潛意識中催眠自己，只保留對周圍環境的危險意識，其餘的注意力全部分配給主觀意識……


  要想獲得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陳濤在《火影忍者》之後就深有感觸，越強的能力往往限制越強，但他相信自己可以駕馭它。


  「『取捨』、『過濾』、『專註』……」陳濤眯著眼笑了起來。


  ……


  ……


  「扇，你們暫時先躲在這裡好了，這兒是我家的一個倉庫，不過已經廢棄了，那個男人很少會派人到這裡來。」卡蓮站在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倉庫前，窗戶被木頭釘死，倉庫的牆壁泛著黑色，像是被火熏過，應該是曾經有人在附近烤過什麼東西所留下的痕迹。


  這裡已經不是新宿區，扇要等人雖然被陳濤救下，可卻已經好像驚弓之鳥，根本不敢再在新宿集中營待下去，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幸好卡蓮的身份有些特殊，幫助他們安排了一個住處。


  卡蓮以『原日本國』人自居，其實卻是不列顛尼亞人和『原日本國人』的混血，她的母親是一名女僕，父親是不列顛尼亞有名的富豪，因為血統的緣故，她在那個富豪之家過的並不幸福，儘管她是一名千金大小姐。


  因為她的父親有著自己的妻子，所以她的母親只能以女僕的身份，毫無尊嚴的生活在她的世界里。


  被羞辱，被打罵，被指使，而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看著這一切發生，所以卡蓮憎恨自己身上屬於不列顛尼亞人的那部分血液，她只認可自己從母親身上獲得的烙印。


  「辛苦你了，卡蓮。」扇要有些自責的望著自己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女，他和卡蓮死去的哥哥是好友，因此他比誰都清楚，卡蓮現在心裡一定會痛苦。


  因為這倉庫是屬於她那個不被她認可的父親的產業，卡蓮都是為了大家，才會違背自己一直堅守的原則。


  「別這麼說，扇，我們可是同伴，我可是組織內的王牌機師。」卡蓮爽朗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扇要的肩膀，朝自己豎起一根大拇指，那洒脫的模樣差點讓扇要以為自己猜錯了。


  「謝了，卡蓮。」扇要感動道，「你趕緊走吧，今天你必須趕回學校去。」


  「嗯，這裡就交給你了，那我先走了。」卡蓮說道，接著和其他人揮手告別，最後留給扇要等人一個背影，直到卡蓮消失不見時，扇要才回過頭望著自己組織剩下的成員，因為才遭受到一場失敗的緣故，大部分人還都有些垂頭喪氣，不禁小聲道：「看來我的任務有些重吶。」


  「嗨！現在大家去收拾倉庫，至少留出些乾淨的位置住，高，你和賢人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些食物和啤酒。大家，我們才逃出一場必死的戰鬥，難道不該先慶祝一下嗎？」


  「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活著，這場戰鬥還沒有輸，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將不列顛尼亞人欠我們的血債拿回來！」扇要大聲激勵道。


  「哦！」


  望著同伴們隨自己話高高揮起的手臂以及逐漸恢復的精神，扇要就覺得未來，一定還有希望！

  「哼，看來也不是那麼不堪。」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換裝后的綱手抱著手臂輕哼道，「這些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轉移陣地了，是時候去找主人匯合了。」


  最後又朝扇要等人瞥了一眼后，綱手腳下的查克拉無聲無息爆發，好像一個幽靈般，朝著吸引著她心靈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