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兩難的境地(3000)
脫衣裳?
顧朝曦害怕的抱緊自己,「不瞞你說,我這衣服穿了三四日沒脫下過,我對它有獨特的感情!」
這是要換衣裳還是幹什麼?
但是本能的,她覺得她脫下衣服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豫王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在耳邊響起,「是嗎,巧了,本王這件也三四日沒脫下過了!」
顧朝曦:「……」
「你需要束胸,你腰太細,其他地方又太大!」豫王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顧朝曦老臉刷的一下紅了,比起臉紅更震驚的是他竟然能堂而皇之的說她大?
這下她更不想寬衣解帶了。
不過束胸的確是必要的,她雖然換了一件很緊的小衣,可是看起來還是有一些明顯。
「放心,即便是想對你做什麼,也不是現在!」豫王說完,察覺到她還是沒動靜,直接動手開始解她的衣帶。
「我來我來我自己來……」顧朝曦急忙回過神來,然而豫王不給她這個機會,兩三下便將她衣裳剝掉了。
「束胸我可以自己來!」顧朝曦有些手抖,他的大掌時不時地碰到她,她好像感覺他的呼吸有些重了,她害怕……
「你不可以!」豫王將方才褪掉的裡衣扯成大小差不多的布條,直接將她扯到了懷裡,大掌罩了上去。
什麼叫她不可以?
滾燙的掌心一貼上來,顧朝曦就不自覺地一抖,更別說他還重重一握。
「放開我,他們還等著我們,你別這樣!」顧朝曦掰不開他的手,反倒覺得他更用力了幾分,不禁淚目,他清醒點好嗎?
「本王試試大小,布條竟撕的剛剛好!」說完,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顧朝曦:「……」
時間緊迫,他束的也極快,顧朝曦重新穿上衣裳,摸了一把,心口硬邦邦的。
總算是結束了……
豫王又將他方才拿的也不知道是土還是什麼的往她臉上多弄了一些。
兩人再度出去之時皆是灰頭土臉的。之後,豫王和寧王安排了一番,顧朝曦便跟著盛如清和豫王上路了。
而她的確是扮作盛如清的侍從聽風,聽風本來就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她和聽風的身量差不多,這樣一來倒是合適了。
摸黑下山,就在這個時候,盛如清忽然頓住了步子,看向了不遠處的地上。
地上正躺著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盛如清正要上前,被豫王攔住。
深吸一口氣,盛如清還是繞開豫王走了過去,豫王眯了眸子,亦是抬步走了過去。
顧朝曦是最後一個過去的,盛如清已經拿出了夜明珠,很清楚地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看穿著是南晉人,然衣裳上都是血,身上都是傷口,奄奄一息。
「聽風,可以救他嗎?」
盛如清看向了顧朝曦,顧朝曦正想點頭,這時候又抬頭看向了豫王,只見豫王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呃……
「救他吧,若你可以救的話!」盛如清皺了眉,眼中存了幾分希冀地看向了顧朝曦。
好,救救救!
然她剛伸出手,手腕就被一把擒住,豫王大掌的力道加重。
她懂了,不準救!
顧朝曦再一次淚目了,她特么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地上的兄弟,你能自己站起來嗎?
其實此時這裡躺著一個人,的確足夠讓人懷疑的,也許是一個無辜的南晉子民被元國人誤傷了,也許是元國人假扮的,不知道有什麼陰謀詭計,救了會平添許多麻煩,她明白豫王的意思,而盛如清可能也猜到會有這種情況。
豫王要的是萬無一失,盛如清要的是好生之德,都沒錯,錯的是她,是她行了嗎?
顧朝曦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
兩人的視線都落到了她臉上,顧朝曦鄭重道:「我突然有些餓了!」
豫王:「……」
盛如清:「……」
為什麼,有種熟悉感?
「小將軍,能幫我抓只野雞嗎?會飛的那種?」顧朝曦看向了豫王。
豫王目光從地上的重傷之人身上轉到盛如清身上,末了又落到了她臉上,勾唇一笑。
想支開他然後救人是吧!
顧朝曦被他這一笑笑的頭皮一麻,急忙起身,看向了盛如清,「大人你也知道,小的對歧黃之術並不精通,您忘了今年十個來找我風寒的,治完之後死了九個了嗎!」
盛如清:「……」
「咳咳咳……」這時候地上的人突然咳嗽著清醒過來,悠悠地睜眼,看向了他們三個人,然後面露驚恐整個人抖成了一個篩子,「別……別殺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豫王快走兩步,將對方扶起來,「現在沒事了,不必擔心!看你的傷勢很重,可否需要包紮?」
「你們……不是元國人……」那人將幾人掃了幾眼之後,才慢慢不抖了。
「誰說的,我們就是元國人!」顧朝曦笑吟吟看著他。
豫王似笑非笑看了眼顧朝曦,沒說什麼。
那男子忽地撲通一聲跪下,拚命忍著全身的疼痛磕頭,「饒命,饒了我吧!」
「無須害怕,我們是南晉人!」盛如清又將男人扶了起來。
男子楞了一下,有氣無力道:「那方才那些元國人可是在找你們?」
顧朝曦又開口了,「不是!」
那男子啞口無言半天,才繼續說道:「幾位可是要下山,能不能帶上我,如果我不是身受重傷,實在不敢勞煩諸位,可是……我想活下去,我家中還有老母要奉養,還有妻兒在等著我回去。」
盛如清看向了豫王,豫王幾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接下來一行四人偷偷往上下行去,顧朝曦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後面,最後面的男子跟了上來,「小公子,這裡面哪個是你主子?你別誤會,我就是問問,這裡面誰是主子,日後也知道找誰報恩!」
這點他著實是迷惑的,因為前面這二人的氣度一個較一個出塵,本以為那個大人是主子,可這個小將軍身上的那股氣質彷彿更勝一籌。
顧朝曦瞥了他一眼,「你眼神不好吧,這還看不出來?」
男子愣了一下,是他眼拙了嗎?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我是主子,他們兩個都是我的隨從!」顧朝曦瞥了他一眼,就看前面豫王停下了步子在等她,她急忙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顧朝曦湊近豫王,「他在打聽你們兩個誰是盛如清!」
豫王笑著睨了她一眼,「你如何說的?」
「我說我才是!」
顧朝曦說完,然後拔步朝盛如清走去,結果被豫王一把扯了回來。
「做什麼去!」
「我也去同盛大人說一聲!」顧朝曦湊近豫王低聲說著。應該也讓盛如清有個提防吧!
豫王眯了眸子,就像現在同他這般,肩膀貼著肩膀,湊近盛如清說?
「不用了!」
豫王瞥了她一眼,抓著她手腕沒放,顧朝曦掙脫不開,「殿下,只有我們大家都知道了那個人是個細作,才能保證每個人的安全不是?」
「原來王妃在質疑本王的決定,那便去說吧!」
豫王的大掌鬆開了她的手腕,輕輕整了整袖袍,動作矜貴無雙卻透著一絲迫人的意味,看她沒動,便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去說吧!
去說,就是質疑他的決定?老天爺啊……
顧朝曦有些頭疼,本來她一想到同這兩人在一起就開心的不行,方才盯著這兩人的背影就覺得無比滿足,可事實上,這才一同出來不到半個時辰,她已經第二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
顧朝曦沒去說,雖然沒去,但是心情也瞬間不好了,她現在完全可以走過去和盛如清說話,她不是怕了他,而是覺得沒必要和豫王一個孩子一般見識而已。
算了,大不了有什麼不對勁,她先解決了後面那個細作。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響起了腳步聲,豫王忽地一把抓過那個男子推向盛如清,然後一手抓住了顧朝曦,「分開跑!」
顧朝曦還想說什麼,結果就被豫王扯著跑了起來,豫王一開始還是跑的,到了最後乾脆一把將她攬在懷中,一個旋身,兩人落到了樹上。
火光大亮,腳步聲驟起,四周埋伏的人盡數而出,顧朝曦瞧見下面一個個燃起的火把,朝著他們來的按個方向奔走的元國人,湊到他耳邊悄聲道,「為何要分開跑?不是要被元國人抓住,然後找出細作名簿嗎?」
最重要的是,不會武功的盛如清還不是一個人,他還和一個元國細作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豫王究竟有什麼計劃,他們怎麼去拿名簿,拿到了名簿該如何脫身?
豫王朝她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足尖輕點,抱著她便在樹間穿梭,很快,停下來的時候,顧朝曦也看到了不遠處被綁著的兩個人,赫然是那個細作和盛如清。
兩人被團團圍住,他面前站著一老一少,現在說話是那個長者,「你就是盛如清?」
「他不是盛如清,剛才跑了的那個,穿著武將服的男子才是,這又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個細作急急開了口,「我親眼看到那個叫聽風的奴僕只同那個武將說話,不去理會這個假冒之人,而且聽風和這個假冒之人,若有若無地都在聽那個武將指示,所以那個武將是盛如清無疑了!」
這時候,長者後面的嬌小少年笑著開了口,「又被耍了,真討厭,既然此人是假的,那就乾脆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