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盛如清同你又是什麼關係?
他的唇清冽,吻的卻急。
顧朝曦還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壓到了門上。
門外守著的丫鬟聽到了這細微的動靜,來敲了敲門。
豫王這時候才鬆開了她的唇,顧朝曦喘息著說了一句沒事,回過神來,喜服已經被他給剝開了。
這身喜服是相當繁瑣,當初穿的時候好幾個丫鬟服侍著她穿了許久。
後來來了豫王府,她也覺得脫掉太麻煩,索性自己沒脫,等著一會兒讓銀耳他們進來幫著脫掉。
現在沒想到,她終於見到一個比銀耳脫衣服還快的人了!
「殿下,你快到讓我驚嘆,是天生的嗎?」顧朝曦被他咬的難受極了,卻還是抽空讚歎了一聲。
尚埋在她懷裡啃咬的豫王猛地一怔,下一刻臉就黑了,大掌鉗住女子纖腰,像是抱孩子是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顧朝曦驚呼一聲,猛地扶住了他寬厚的肩才堪堪穩住,最軟的地方方才撞到他頭上,一瞧見這情景她臉就紅的不行。
「放我下來!」顧朝曦壓低聲音瞪著他,卻見他不疾不徐的將她放回到床榻上。然後不疾不徐的埋首在她懷裡咬著,咬的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膚白嫩軟,難耐的輕哼著推著他,他碰到喜歡的地方,她就更是軟成了水,好似在他身下永遠這麼無力似的。
這般輕攏慢捻的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她還是在折磨自己,褪了衣衫,豫王覆身上去。
顧朝曦本想鬆一口氣,卻察覺到更大的折磨又要來了……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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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來覆去折磨了一夜,顧朝曦累的手指頭都動不了,任由男人摟在懷裡,在她唇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著。
她現在努力將自己想象成一塊木頭,就怕有什麼不該有的反應讓這個男人狂性大發……
他是吃了葯了嗎今日沒完沒了的……
「顧府可有人為難你?」
他這邊一直觀察著顧家的動靜,只聽說顧老夫人要送她去尼姑庵,結果顧府被鬧了一個雞飛狗跳。
顧朝曦在他懷裡用力的晃著腦袋。
為難倒是沒有,她還是很懷念顧府的,父親不管事,父親的續弦嫡母就更加不管事了,二房任她逍遙,大房就更好了,大房銀子多!
「聽說,你答應了師景成,要做他的妾?」豫王挑起她下巴,似笑非笑地摩挲著她光潔的皮膚。
顧朝曦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依照你的性子,沒懟到他懷疑人生便好了,只是為何要拍他的肩膀?」
她拍了嗎?顧朝曦又是瞥了眼豫王,「可能是懟的時候順便拍一下!」
豫王鬆開了她的下巴,粗糲的手指移到了她柔潤的唇瓣上,「那,盛如清同你又是什麼關係?」
從豫王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顧朝曦猛地一僵,本來睏倦的很,這時候卻是無比的精神,一臉的義正言辭,「盛大人是個好人!」
「好人……」豫王的大掌在她滑膩的皮膚上流連忘返,眸子卻是眯了起來,「本王問你同他是什麼關係!」
「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豫王望進了她眸底,手指摸到了她頸上,「五月初二,下朝之時,你請了盛如清入茶樓喝茶,盛如清落荒而逃,這次在寺廟,依舊是你尋上他!」
這都是跟著她的探子,遠遠地瞧見的。
顧朝曦眸光一緊,豫王這是在探她的脈搏跳動速度,一個人越是緊張,脈搏便越快。
她也的確是緊張,手心都冒了汗,想到這裡,顧朝曦倏地起身將被子砸到了豫王身上。
「我知道了!」
豫王一怔,「你知道什麼了?」
「你太陰險了,方才折騰的我死去活來,在我最疲憊的時候對我嚴刑逼供,好,我告訴你,那日是我四妹妹有些事想要問盛大人,有關於天象的!還有在寺廟中,那日殿下你不是因為寧王妃娘娘的事一定要殺了凝安嗎,最後還不見我,不看我的信,我當然是找盛大人,想要讓盛大人同你說說情!」
顧朝曦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真是夠窩囊的,一開始不是想著,大聲的告訴豫王,她兩個都要嗎?
怎麼這麼慫了!
這下可真是,他就問了一句什麼關係,她就開始撇的乾乾淨淨了,這該怎麼辦?
是不敢嗎?
因為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忽地手腕一緊,她輕呼一聲,又被他拉入了懷裡,剛想一巴掌將他拍開,他似是猜到似的,雙臂一鎖,她便動彈不得了。
顧朝曦低頭一看,真想咬死這小混蛋,她那什麼都被他擠壓的不成樣子。
「是本王的錯,不該對你有疑心!」不該患得患失。
低沉的聲音撒在耳旁,顧朝曦忽地頭皮一緊,不是因為豫王又開始啃她了,而是因為……他這話讓她有那麼一絲小內疚。
可她不能說實話啊啊啊啊!
想到這裡,顧朝曦深吸一口氣,「殿下,你還是懷疑我吧!」
豫王:「……」
「本王不會懷疑了!」
「不不不,殿下,我說的是真的,你要對任何人抱有一絲疑心!」顧朝曦急了,她說的是實話,不是反話,也不是鬧彆扭。
「嗯,除了你!」豫王說完,咬上了她甜絲絲的唇。
顧朝曦心頭一震,整個人因為同豫王這番話綳的太緊,以至於他這次的確是早早就結束了,穿好衣服黑著臉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一句讓她好好休息,便帶著食盒從地道離開了。
顧朝曦混混沌沌睡了一覺,最後還是被敲門聲吵醒的,迷迷糊糊醒來,又遇到了另一個問題。
床上到處都是痕迹,還被她抓的皺皺巴巴的,那豫王倒是好,睡過之後就跑了,留下她和這一個爛攤子。
想到這裡,顧朝曦光著腳跑下床,找了一把剪刀,被褥上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全部剪下來,放到銅盆里燒掉。
管家早已在顧朝曦進府之前,就將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包括分給顧朝曦的丫鬟,除了顧朝曦帶過來的四個陪嫁丫鬟,還有十個王府的一等丫鬟。
得了顧朝曦的同意,六個丫鬟魚貫而入,看到了地上被扔的亂七八糟的喜服,床上被剪刀剪的到處都是洞,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
雖然外面都說豫王妃怕是只是王府的一個擺設了,但是她們畢竟是要近身服侍娘娘的丫鬟,看王妃娘娘如此疲憊的樣子,怕是一晚上都氣憤難安,竟然將殿下的寢房毀成這樣,喜被也剪碎了……
可越是這樣,怕越是要被殿下嫌惡。
「娘娘,奴婢服侍您起床吧,一個時辰后,還要進宮面聖謝恩!」銀耳小心翼翼地請示著顧朝曦。
顧朝曦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好!」
洗漱裝扮過後,銀耳給顧朝曦端上了一碗銀耳粥,「小姐,你昨日什麼都沒吃,今天早上先吃一些粥吧!」
「廚房終於肯給我飯了啊……」顧朝曦感嘆一聲。
銀耳一臉不解,「昨夜廚房就一直給小姐留著晚膳,只是小姐沒有吩咐奴婢,所以奴婢就沒有擅自去取……」
顧朝曦握著瓷勺,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摔了勺子,「況沉淵!!」
逗她有意思嗎?
寢房的丫鬟見此,戰戰兢兢齊刷刷跪了一地,銀耳凝安也跟著跪下,「娘娘息怒!」
顧朝曦楞了一下,嘆了口氣,「都起來吧!」
見此,銀耳急忙為顧朝曦換了一個勺子,重新遞給了她。
顧朝曦用過早膳,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出了王府,王府門口,豫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在了那裡。
夏桑看了一眼顧朝曦,恭敬上前,「娘娘,殿下已經在馬車中等著您了!」
馬車裡,豫王一身素衣,手裡捧著一本書,看到她上車,眸子都沒抬一下。
顧朝曦亦是沉著臉,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馬車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影響到了外面,外面一群侍衛丫鬟,一個個低著頭安靜的隨著馬車走著,就怕踏錯一個步子引火燒身。
這一行人走過,若不是看到豫王府的府徽,圍觀的眾人怕是以為這不是去宮裡謝恩的,而是去哪兒送葬的……
顧朝曦正被馬車晃的昏昏欲睡,忽地手背上被東西砸了一下。
從馬車裡撿起來,發現赫然是一張紙條。
這時候顧朝曦才意識到,豫王手裡的書或許不是真的書,而是一本無字的宣紙,只是為了同她傳遞消息用的?
顧朝曦猛地清醒起來,朝馬車外看了一眼,莫非這四周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謝滾一天不出來,她和豫王這場戲就得做下去,雖然馬車是封閉的,只有窗著開著,從窗外應該只能瞧見他們頭的位置,但是還是小心駛的萬年船,所以一路上豫王對她「嫌惡至極」,她也冷冷淡淡的。
這時候突然扔過來一個紙團,莫非這條街上有變?還是他料想見宮中會發生什麼事?
想到這裡,顧朝曦皺眉打開,裡面就一行字:早膳吃了什麼?
呃……
深吸一口氣,顧朝曦乾脆別過頭,不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一個紙團又丟了過來,砸到了她手背上,顧朝曦惱了,展開一看,又特么的是問了她早膳吃了什麼,你怎麼這麼閑呢豫王殿下!
直到第三個紙團扔了過來,又是問早膳的,顧朝曦手裡又沒紙筆,深吸一口氣,只得斟酌著開了口,「妾身今日早晨吃的銀耳粥,殿下呢?」
這是變著法子告訴他,她早膳吃的是銀耳粥,行了吧!
只見豫王冷笑一聲,眸子中淬出絲絲冷意,「你覺得本王還能吃得下早膳嗎!」
顧朝曦:「……」
她的毒呢她的毒呢,她一定要研製出一種能毒死這種百毒不侵的人的一種毒,然後毒死他!!
深吸一口氣,顧朝曦別過頭,沒一會兒,紙糰子又來了。
擔心紙團太多,引人懷疑,她若是不拆開,怕是他還會再丟。
裡面又是一行字:昨夜本王離開之後,你睡的可好?
斟酌了一下,顧朝曦又試探著開了口,「妾身昨日想到了謝滾,睡的極不安穩!」
「惺惺作態,你以為你這般說,本王就會原諒你?本王不想在你口中聽到謝滾的名字,你若說再多說一句,本王就將你扔下馬車!」
顧朝曦:「……」
你厲害了!
敢情他給她扔紙糰子,就是為了找機會好好罵她?
沒過一會兒,紙團又扔過來了。
顧朝曦惱了,又不讓她說話,又給她紙團,耍猴嗎?
沒看,第二個又過來了。顧朝曦認命的展開:其實你可以點頭或者搖頭的。
顧朝曦對上豫王冰冷的眸子,冷笑。
放屁,第一個問她早上吃的什麼,莫非讓她指著車外銀耳的腦袋給他看嗎?誰知道豫王是理解她吃的銀耳粥,還是吃的人頭!
沒一會兒,紙糰子又來了:我指的是第二個問題,你可以搖頭點頭。
嘆了一口氣,顧朝曦忍著怒火,輕微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路上,顧朝曦拿了無數個紙團,快到皇宮之時,收到了最後一個紙團,豫王告訴她座下有個小匣子,將紙團都放到裡面,夏桑過後會處理。
顧朝曦聞言,找出小匣子,將紙團塞進去,上了小銅鎖,鑰匙應該是在夏桑手裡。
馬車進了皇宮之後,換了轎輦,快到後宮之後,轎輦也停了,需要步行。
顧朝曦下了轎子,卻發現除了她和豫王的轎子,還有兩頂轎子停了下來。一男一女從轎子中出來,赫然是楚王和一身素縞的謝輕涵。
雙方一碰面,齊齊愣住了。
「見過豫王殿下!」
謝輕涵朝著豫王行了一禮,深凝的眸光從豫王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顧朝曦身上,輕呵了一聲,「見過豫王妃!」
「客氣了客氣了!」顧朝曦笑眯眯地想要去扶謝輕涵,又忽地「咦」了一聲,「謝姑娘沒有對我行禮啊?我還準備虛扶一把呢!」
謝輕涵眼眶一紅,「你害死我二哥,竟然還好意思讓我對你行禮?」
憤憤說完,謝輕涵看向了豫王殿下,眼淚簌簌落下,「輕涵罪該萬死,不該這般對王妃娘娘這般說話,可是二哥死的實在是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