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寵妻狂魔喬東陽
娛樂圈從來不缺八卦和緋聞,魏歌明著發脾氣暗地裡幫池月脫身的真相,還是被人毫不留情地分析了出來,於是,池月和魏歌的緋聞又添了一樁「實錘」。對此,魏歌和池月的粉絲都十分不滿意,魏歌粉絲不喜歡池月,認為她是在捆綁魏歌炒作,而池月的粉絲根本不認為魏歌比喬東陽更合適池月。
一群人在網上為了兩個八竿子打著的人吵得不可開交。
池月也頭大。
這些消息傳多了,難免會落入喬東陽的耳朵。
鐵打的心,也抗不住啊!
一頂莫須有的綠帽,他是接呢,還是不接?
池月知道喬東陽今天肯定很忙,一直忍著沒有給他打電話,發了一條不著邊際的信息,沒有得到喬東陽的回復,她忐忑一天,晚上收工回賓館,正準備給他打過去,信息就響了。
「不好意思,剛看到消息。收工啦?」
「嗯。」池月問他,「你在做什麼,忙嗎?」
「忙!剛回家。」
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喬東陽的嘆息,「今天陪他們去了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這是董珊和喬正崇終於辦離了嗎?
池月唏噓一聲,問他:「你陪?不像你的性格。」
「怕他承受不住。」
「……」
「這個年紀的男人,離異會比較痛苦。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喬正崇會想不開?呵呵噠!池月琢磨一下他的話,抿抿唇,「我琢磨你這意思是,年輕男人離異就不會痛苦了,是不是?」
「你這邏輯不對,每個人每個家庭都不同,不具有可比性,只是想對來說,老年人更需要伴兒,年輕人單身也可以活得很好。」
末了,他緊跟著又發來一句。
「某些人還沒有給我解釋自己的事,居然想來內涵我?」
噗!
果然還是知道緋聞的事嗎?
池月嘆息著在床上打個滾,「我沒有想到某人會在意這種流言嘛。」
「是是是,某人就知道給我設套,讓我鑽。」
「那你生氣了嗎?」
「生氣是不可能生氣的,但是如果你能自覺一點么么噠愛愛噠啪啪噠我可能會比較開心。」
哈!池月主動地獻上一個嘴唇.jpg。
「這樣可以了嗎?」
消息發出去,喬東陽許久沒有回復。
池月愣了一會兒,拿著手機瞪半天眼睛,不知這傢伙在搞什麼。
「喂,喬東陽……」
她消息剛發過去,電話就打過來了。
喬東陽的聲音很有特點,不是那種靠聲音吸引人的小哥哥的騷勁兒,但每一個字元都像附上了特殊的韻律,磁性、悅耳,一絲淺淺的笑,撩了耳朵不算,直撩到心裡,讓人通體舒服。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池月心裡一激,醉在這聲音里,「應該會很快的。我現在可努力了,天天盼著殺青。」
那邊發出幽幽一絲嘆,隨即又是溫柔的叮囑。
「降溫了,記得加衣服。反正你也不準備吃這碗飯,拍完這劇就告辭,不用顧及太多。看不慣的人,你就給我懟!往死里的懟,天塌下來,有你喬哥撐著。咱不慫啊!」
「噗!收到,喬老闆,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凡是懟人就說,是喬東陽讓我懟的。」
「……沒問題,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事兒。」
「???」池月差一點笑起來,「得了吧你,開個玩笑還當真。」
兩人聊了會天,互道晚安,池月洗漱完躺入被窩裡,無聊地掏出來手機來刷了一下,發現喬東陽居然把微博名字改了,還新發了一條微博。
——寵妻狂魔喬東陽:bbnmgbb!不要去挑戰一個寵妻狂魔的底線!今天你吐出來的唾沫,也許明天他就會讓你哭著咽回去!
池月嚇了一跳。
喬東陽不屬於這個圈子,她本人都不想理會的煩心事,根本不願意把他牽連出來,平白惹一身腥,沒地方說理。
鍵盤俠無敵!
鍵盤俠武功天下第一!
池月怕喬東陽被網友罵,趕緊打開那已經飆升到了五萬的評論——
然而,事實結果讓她無言以對。
在喬東陽的評論區里,大部分鍵盤俠都成了乖順的小白兔,一片讚歌和馬屁,人人爭學侯助理。
「大喬哥說什麼都是對的。是的,這是顏狗始終如一的觀點。」
「寵妻這詞很玄妙啊!難道說大喬哥和池女王已經……結婚了嗎?如果人家是夫妻,那些傳謠的人可就太不體面了。寧拆一座橋,不毀一門婚,非要搞得人家夫妻離心嗎?居心何在?」
「侮辱池姐的傻逼們,出來給我大喬哥跪下磕三個響頭,爺爺饒你一命!——大喬哥,看這裡,我是你的舔狗!」
「喬哥太帥了!寵妻狂魔,霸氣側漏。我是魏歌的小粉絲,但我站池喬CP。」
「我是魏歌的老婆,我站池喬CP!」
「你們都死開,我才是魏歌的老婆,我站池喬CP!」
「???我老公今天又新收了一堆小妾嗎?喬哥是池月的,魏歌是我們的。」
【喬哥是池月的,魏歌是我們的】很快就成了一句響亮的口號,魏歌粉絲曾經有過獨霸網路酣戰半月的紀錄,近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但他們在喬東陽這裡乖若家寵。在他們家粉絲的帶動下,這句宣言馬上成了「必須正確」的觀點。輿論得以平息,誰不服再出來BB,馬上被噴成篩子。
呼!
池月哭笑不得。
看了一會兒熱點熱評,一顆心像泡在溫泉里。
哪怕仍然會有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言論跳出來,但相比被喬東陽寵著的感覺——
全都不值一提。
……
在喬東陽的關愛下,池月在劇組的拍攝無波無瀾,無人不知這位姑奶奶是喬總捧在掌心裡的寶貝。池月本尊性格就很彪,如今喬東陽又是喬氏集團的大當家,不是隨便哪個小蝦米就敢上去擼毛的人物……他發狠話了,誰敢去找死?
換言之,得罪池月=得罪喬東陽=得罪喬氏=未來堪憂。
沒有人願意跟自己過不去=沒有人願意跟池月過不去。
於是,池月擰巴了這麼久的生活,在事情平息后得以休養生息,不再為外事所擾,舒舒服服的鑽研東方青玄這個角色,眉目間英氣更勝,說話時亦正亦邪的調調兒更濃,導演夫人更是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她捧到心尖尖上,
有一場戲,池月一襲紅衣端坐青驄華輦,手按綉春刀,端金樽、微仰頭,美酒傾注而下滴入檀口,她看著鏡頭,一雙霧氣氤氳的眸子半開半合,花明月黯籠輕霧,那妖孽的神韻如大都督東方青玄跨越千年時光而來……導演夫人看得入神,竟當場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就是東方青玄,就是我心裡的東方青玄,我終於找到他了,終於找到他了!」
導演:「……」
夫人是小說《且把》里東方青玄的粉絲。
導演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感到欣慰,默默撫著夫人的肩膀,在心裡那個「編劇選角強於導演」的立場上畫了個勾。
……
申城。
第一監獄。
餘光閃到會見室門口的人影,
喬東陽合上了手機,端正了坐姿。
喬瑞安被兩名獄警押著走了進來,腳鐐、手銬沒有去除,一張褶皺而頹喪的臉,配上那一隻嵌入的人工眼球,看上去分別的可怖。
隔著一道柵欄,兄弟倆良久對視。
喬東陽發現,喬瑞安比那天在法庭上看著更顯憔悴,但整個人平靜不少。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盯著喬東陽,喬瑞安慢聲說著,把雙腿擺了個舒服的位置,肩膀靠在椅子上,無視背後坐著的兩位獄警,冷冷問:「怎麼樣,還滿意嗎?」
喬東陽皺了皺眉,看著他不說話。
喬瑞安目光里露出一絲凶戾,下巴一抬,弔兒郎當地說:「問你話呢,看到我這個樣子,滿不滿意?」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話?」
「你不就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
喬東陽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幾秒,冷冷一笑,「如果你只有這些廢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他作勢起身,喬瑞安臉色猛地一變,「喬東陽!」
喬東陽哼笑一聲,慢吞吞坐穩,「說吧,想說什麼?」
喬瑞安看一眼身邊的獄警,唾沫咽了一下,目光有些閃爍,聲音也弱了不少,「我如果說全是三叔在陷害我……不,陷害我們,你信不信?」
喬東陽面不改色,淡淡看著他,「大伯剛剛過世,你不問一句,卻一心只想著栽贓三叔,為自己脫罪!?」
「我沒有!」喬瑞安吼完,看獄警沉著臉,輕咳一下,又做孫子狀,委屈地皺著臉,說:「這次我絕對不是栽贓三叔,而是三叔這個人,真的有很大的問題。」
這些話沒頭沒腦。
喬東陽聽了,就像聽了個笑話似的,眉梢一揚,「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嗎?」
果然,喬瑞安一下就蔫了。
沉吟半晌,他喃喃道:「證據我是沒有的,這是我的感覺……」
「感覺?」喬東陽不屑地看著他,雙手扣在一起,慢條斯理地說:「法律是講求證據的。你是以為我會相信你的感覺呢,還是以為司法機關會相信你的感覺?」
喬瑞安沉默,看他一眼。
表情變化極是細微,但喬東陽看得清楚——他憤怒、又無助。
「我原本是不會把我爸扯進來的,是三叔,都是他攛掇我的……」
喬東陽冷哼,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你信我!?就信我這一次。」在喬東陽來這兒之前,喬瑞安其實已經對無數人說過他的猜測了。遺憾的是,沒有人信他,甚至只把他當成跳樑小丑,在垂死掙扎。
他說的那些話,不僅不能構成證據,甚至可以說是胡亂猜測,欲加之罪……
於是,在喬瑞安眼裡,喬東陽反倒成了他最後的那一根稻草。
「東子,一審時,我爸沒有出庭,我被判死刑,他也不來看我。他沒來,瑞賢也沒來,反到是三叔來了。他給我送東西,噓寒問暖……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我,我爸爸試圖與我劃清界限,說我爸已經獲得了奶奶的信任,將喬氏大權牢牢握在手中,這個時候,他是不會讓一個有污名的兒子連累到他的。而且,我爸還有瑞賢這個兒子,有我沒我,是不重要的……」
喬東陽神色微凜。
喬瑞安:「在那之前,我一直盼著我爸來撈我。來看我。我左等右等不見他,鬼迷心竅就信了三叔的話,他們不撈我,想讓我去死,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要死一起死,魚死網破好了……」
「我就像中了邪一樣,我就把我爸給捅出來了。」
喬瑞安說到這裡,通紅的眼睛,煞氣逼人。
「當時我完全被三叔迷惑了,沒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可是現在回想,他才是坐山觀虎鬥,看我們兩家斗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漁翁啊!」
喬瑞安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內容只有一個,給喬正江扣帽子。
可是——
他們的每一次會見,都會有記錄,而且有人陪同和守候,如果喬正江真說了這樣的話,早就被警察叫去調查了。
「三叔是怎麼跟你說的?」喬東陽看了看喬瑞安身後的獄警,淡淡道:「你別不是信口開河習慣了,為了拖延時間,想一出是一出吧?」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喬瑞安一連說了三個「沒有」,可是問他具體喬正江說了什麼,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三叔讓我照顧好自己,說他已經在想辦法了。不管結果怎麼樣,他一定會盡一切的努力幫我打官司,請最好的律師,讓我改判……」
喬東陽:「這句話有什麼毛病嗎?」
喬瑞安:「……」
說不出有什麼毛病,可是換到當時當景,在喬瑞安的回憶里,就是有毛病的。
「我有爹有媽有弟弟,我要上訴有他們會管,三叔這麼說你不認為有問題?拿我爸我媽我弟當空氣啊……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我,他們都不會管我的嗎?」
喬東陽看了看身邊的獄警,「……你覺得呢?」
就算喬正江這話有什麼潛台詞,可也不能單憑潛台詞定人家的罪啊!
喬東陽身姿不動,目光淡淡的,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很有興趣地聽下去,「就為了這麼一句話?喬瑞安,你這個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三叔也許只是關心你!」
「關心個狗屁!二審的時候,你看他出庭了嗎?」
「他沒出庭。是因為大伯出事了。他和我爸都過去了。」喬東陽提醒他,「這仍然沒有問題。所以?你還能想出什麼新鮮的嗎?」
喬瑞安被他的話刺激到,喉結微微鯁動:「他還說,就算我二審沒成,我爸還有瑞賢,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會為雙親養老,讓我安心……」
喬東陽盯著他,笑。
喬瑞安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
「他還說,現在喬氏都在我爸的手中,我也算為家裡做了件好事……」
啪!喬東陽聽不下去了。
突然拍桌子站起來,冷冷瞪他一眼。
「告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