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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 161 章

  ……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謝小萌見自己已經從這事里脫身的時候,本來想一走了之的。


  可一不敢在這會兒心情正狂躁的祝央面前表現得太輕鬆, 二來自己平白受了一通驚嚇,對朱麗娜也是咬牙切齒,倒是挺樂意看祝央怎麼折騰她的。


  所以給祝央倒了水,又擅自打開冰箱, 找了些水果出來切了一盤端了過去。


  兩個擅闖民宅捆綁脅迫屋主的惡霸,反倒悠哉悠哉吃著水果和零食,坐看屋主一身狼狽。


  朱麗娜這會兒雖然倒霉, 不過整個人更多的還是沉浸在逃過一劫噩運的慶幸中。


  又怕祝央真的搞她, 於是也顧不得這狼狽的姿勢,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你們還記得五一放假我回老家在高速公路上遇到連環車禍的事嗎?」


  當時好幾輛車連續相撞,狀況慘烈,還上了熱搜新聞, 巧的是朱麗娜就是當事人之一。


  而且她運氣也是好,那次車禍累計二十多人喪生, 只有兩個幸運兒活了下來。


  朱麗娜更是幸運中的幸運,她只受了些輕傷, 在醫院觀察幾天後就出了院。


  當時回到學校姐妹會的人為了慶祝她劫後餘生,還給她辦了場派對。


  朱麗娜想到什麼似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本來以為那只是個意外,過了就過了, 很多人都會遇到過這種險象環生的事對吧?」


  祝央不耐煩聽這些, 嘖了一聲:「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兒抱怨生命無常, 我就剩六天了,時間寶貴,可不可以別浪費我的生命?」


  朱麗娜趕緊道:「上周星期四,我突然收到那張光碟,像被催了眠一樣,迷迷糊糊我就看了。」


  「但是在看完之後,我不光接到了那個死亡倒計時電話,還有個聲音或者說一段意識,直接出現在我腦子裡。說是我本來也該死在那場車禍中,只因閻王疏漏,逃過一劫。」


  「但我的命已經不是我的了,必須得參加什麼遊戲,活下來命才是繼續寄存在我這裡。」


  「當時我太害怕了,也不敢細想,但這個錄像帶索命女鬼,可能就是這場遊戲的手筆吧?」


  祝央聽完反手就是一塊橘子皮扔她臉上:「也就是說你本來就是個要死的人,還沒有逼數的找人當替死鬼?那丑逼女鬼本來就是沖著你來的。」


  「按你的說法,我又沒有被閻王爺圈過名字,逃過一場生死大劫。我的命可是明明白白屬於我的,沒道理參加什麼生死存亡遊戲。既然是遊戲就有規則吧,那鬼碧池真的可以自行更換目標?」


  說著嗤之以鼻,也不管那鬼很可能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們,諷刺道:「看她那副喪臉也是一輩子不上牆的爛泥,做鬼也只能做小嘍啰,屁兵一個能有這許可權?」


  謝小萌和朱麗娜聽她一口一個丑逼,嘍啰,爛泥,碧池,屁兵,換著花樣辱罵女鬼,饒是已經洗脫詛咒,也不禁為祝央感到心驚膽戰。


  就沒見過人在鬼怪當前,還這麼囂張跋扈的。


  朱麗娜不知道女鬼能不能擅自更換人選,她也不想知道,她深切的希望這事就這麼到頭了。


  便更急迫的想和祝央劃清界限,急忙將剩餘的事倒了出來——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應該需要自己摸索,但我說說我自己這幾天的情況吧。」


  祝央聽完朱麗娜的話,梳理了一下,對女鬼的行動模式大致有了譜。


  總結來說,也就是時限七天,一開始女鬼存在薄弱,影響力也低,越到最後便越強。


  按照朱麗娜的經歷,第一二天僅僅只能感覺到陰冷不適,偶爾意識薄弱沒有防備的時候冷不丁被嚇一跳。


  第三天開始,女鬼就能進入你的夢境,擾得人不敢安眠。


  朱麗娜就是夢境被入侵之後,第二天整個人精神恍惚,然後才不知不覺在畫室畫出了那副畫,當時她差點沒被自己嚇死。


  然後就躲回了家裡,一開始還敢叫外賣,結果外賣員敲門的時候,朱麗娜通過貓眼看出去,外賣員的臉都變成了女鬼的,正森森的沖她笑。


  嚇得她魂飛魄散,外賣也不敢叫了,靠冰箱里的存貨度日。


  但第六天打開冰箱,裡面一顆大西瓜變成了那女鬼的死人頭。黑色頭髮上沾滿了寒霜,眼睛突然睜開和她對視。


  聽到這裡的時候祝央正在吃一片西瓜,咬進嘴裡的時候才在想挺甜的,現在立馬覺得彆扭,忙把西瓜放下。


  她喝了口水咽下了噁心感,咳了一聲問道:「就只是這樣?沒有實質性的碰到你?」


  朱麗娜心道這還不夠嚇人吶?又回答道:「這,這倒沒有,她,她當時就只是在冰箱里笑。」


  祝央聽了這話,心裡一動,陷入了片刻沉思。


  朱麗娜小心翼翼道:「知道的我都說出來了,你看——」


  祝央看了她半晌,朱麗娜被她看得心裡發毛,正當以為這碧池要想出什麼花招折騰她時,對方卻輕巧揮了揮手,示意謝小萌給她解開了繩子。


  這時候祝央她爸那邊也把電話號碼和錢轉過來了,她起身,讓謝小萌走的時候別忘收拾作案工具,便一個人離去。


  謝小萌突然叫住她:「那個,祝央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朱麗娜也連連點頭保證:「我也不會說,不會讓人看你笑話的。」


  祝央回頭,卻是意味不明的一笑:「恰好相反,你們把這事宣揚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兩天之內學校談論的話題如果是別的事,我唯你們是問。」


  兩女孩兒面面相覷,是真拿不準這傢伙要死了都還要堅守最熱話題寶座,還是有所打算。


  待祝央走後,謝小萌三兩下收拾完了一地的繩子,朱麗娜幫她忙被她白眼了一頓:「這些我可帶走了,省得留在你這裡什麼時候被你背後搞一頓。」


  朱麗娜訕訕:「我又沒想過針對你,那不是你自己倒霉當時和祝央在一起嗎?」


  謝小萌手一頓,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朱麗娜:「祝央雖然脾氣壞又難伺候,但我寧願死的是你不是她,至少真遇到事,她能指望。你呢?」


  朱麗娜被這話氣得臉都有些扭曲,兩人不歡而散。


  而祝央這邊,她得到號碼后立刻聯繫了大師,幸運的是最近人家行程不擠。


  在祝央出價豪爽的氣魄上,大師答應明天就過來。


  前一兩天女鬼的影響力極其有限,祝央回到家,除了那如影隨形的陰冷感,因為心裡有了譜,這天倒是沒再被鑽空子施展幻像嚇到。


  就是期間祝未辛不知道哪兒聽的風聲,知道他姐又誆了兩筆錢過來,好奇的打電話一問。


  祝央聽了,不耐煩道:「關你屁事,你姐我鏟個事問這麼多,對了,我記得你攢的壓歲錢有不少,統統轉給我,我怕現在這裡不夠。」


  「誒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什麼事啊?」說完低聲悄悄道:「姐你不會失手把人那什麼了,要花錢封口?屍體藏哪裡了?要不還是我過來幫你埋吧。」


  「順便誰要是拿了錢敢不閉嘴,想無休止敲詐,我也好——」


  視頻那頭祝未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饒是祝央這會兒倒霉纏身,也被她弟弟逗笑了:「行了,就你這傻樣還想作姦犯科,在家裡乖乖的啊。」


  祝未辛見他姐心情好些了,就又見縫插針說自己要過來的事,祝央豈能讓他這時候過來?

  便堅決拒絕,說到最後祝未辛也不高興了,撇撇嘴,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昨天我和同學出去吃飯,你猜我看到誰了?」


  「不猜!」祝央塗著指甲油,漫不經心道。


  「我看到路哥了。」


  順著紋路刷下來的指甲刷頓了頓,這一片便畫毀了。


  祝央深吸口氣道:「我說,我不讓你過來你就故意找茬讓我也不痛快是吧?」


  祝未辛連忙道:「我沒有,而且那事本來你也不佔理,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就是——,路哥當時的樣子,看著有點奇怪。」


  祝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我沒興趣,掛了啊。」


  老實說祝央從小打到沒怵過人,但真有那麼一個人,她是連面對鬼也不願意去面對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因為要在家裡等著大師,祝央今天也乾脆不出門了。


  罕見的自己做了早餐,有雇的生活阿姨每天白天會過來打理衛生,填補食材,時不時也會做些速食食物備在冰箱里。


  祝央抽出冷凍盒,煮了些餃子,又榨了杯豆漿,簡單吃了早餐。


  期間她手機收到了無數消息,大部分是姐們會的人還有追求者們的慰問。


  看來謝小萌她們有把她的給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又打開校園論壇,果然被她疑似撞鬼的八卦給霸版了。


  因為這種事太過荒誕,所以一開始肯定是看熱鬧的居多,大部分在跟帖下面分享自己見過的聽說的甚至遇到過的靈異事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末了表達一下對她狀況的擔憂,以掩耳盜鈴般掩飾自己看熱鬧之意。


  祝央挺滿意這效果,如果大師能一舉收了女鬼當然最好。


  如果不能的話——


  刷手機時間總是過得快,中午吃過午飯不久,大師就打電話表示自己到了。


  祝央親自去大門口接人,沒料到對方竟然比自己想的年輕多了。


  看著也就比她大幾歲的樣子,但是整個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出塵氣質,給人感覺很靠譜。


  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這麼受她爸推崇。


  對方神色冷淡,高人氣場十足道:「鄙姓謝,祝小姐的情況電話里雖然說得很清楚,但我需要看看關鍵的那盤錄像帶。」


  祝央當然說好,把人帶到了家,將光碟放給謝大師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大師沉吟一會兒:「這種情況,很罕見吶!」


  祝央給人倒了杯水:「怎麼說?」


  「一般鬼祟,無非是心裡有鬼,大部分人找我們只圖個心理安慰。那些玩意兒,如今這世道也通常成不了氣候,我遇到過的大都渾渾噩噩沒有神志,只憑一股執念的。」


  「但你這個,明顯和以往不同,這個女鬼,對你有很強的針對傾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剛剛那視頻畫面,女鬼對鏡梳妝時,根本就沒有注意我,眼神全放你身上。」


  祝央心道這大師有兩把刷子,至少細心靠譜,便忙道:「對,沒錯,那您看有法子解決嗎?大師。」


  大師為難道:「這種事最難辦的,就好比枉死厲鬼回來清算孽債,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誰也阻止不了。你這個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著了這女鬼的死命記恨,也差不離了。」


  「不過看你到了這一步也為難,來都來了,我拼著元氣大傷的風險自然必定給你辦好,不過之後幾個月的誤工費——」


  祝央心道這大師長得仙風道骨,講起價來倒是不含糊。


  不過多花錢她不在乎,只要能弄死那女鬼,人捉鬼天師也要吃飯的嘛。


  便痛快道:「大師您放心,我請人做事,肯定沒有讓人倒貼的道理。」


  大師見她上道,頷首道:「行,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中午陽氣正足時做法吧,之後我會在這邊待幾天,每天過來一趟,徹底清了這邪祟之氣再走。」


  祝央並無意見,讓阿姨跟大師整理了一間客房出來,又留了她一起在這邊過夜。


  晚餐是叫的附近五星酒店的外送服務,賓主盡歡之後,又聊了些業內案例,三人方才各自回房。


  今天是第三天,祝央知道今晚女鬼很可能會入夢,所以下意識不怎麼願意睡著。


  刷著手機就到了十二點,正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


  不是阿姨的聲音,倒像是大師的。


  祝央忙披了件外套衝進了客房,開門後進去發現大師站在洗手台前,臉上還有水跡。


  見祝央進來,僵硬的轉過頭,嘴角抽搐道:「我剛剛,玩了幾把王者農藥,狀態不怎麼好老是坑隊友,被罵滾去洗洗臉醒神。」


  「洗完臉拿毛巾擦,只迷迷糊糊看著毛巾是黑色的,我沒多想。但擦臉上的時候,才感覺不對勁,那根本不是毛巾的觸感,反倒像女人的頭髮。」


  「我扒開頭髮,那張女人臉就和我大眼瞪小眼。」


  祝央饒是並不把大師當做救命稻草,此時也格外無語。


  她道:「所以呢?你是捉鬼師,見鬼難道不是你的工作嗎?你在叫什麼?」


  大師此時已然全無高人風範,嚇得兩腿打顫道:「那是因為我沒想到,這世上居然真的會有鬼!」


  這話信息量就大了,祝央挑剔的看著他:「也就是說你真的只是騙子?那你那麼大名氣怎麼來的?」


  謝大師訕訕道:「我就天生膽子大點,不怕黑也不怕一驚一乍,從小去別人邪門遭病的人家裡住幾天,人家家裡就會順暢很多,長大了那什麼鬼屋,鬧鬼大樓也一樣,所以乾脆就掛牌營業了。」


  「可,可我沒想到居然真能見到鬼,活生生的啊,第一次!不行了,你這活兒我接不了,雖然你這麼漂亮的美女死了可惜,我下午看見你那會兒也不是沒想過裝裝逼,解決完麻煩好讓你崇拜感激順便撩撩。」


  「但這事真的不在我能力範圍內,美女你保重啊。」


  還沒走兩步,被祝央一把拉住了。


  謝奕以為女孩子這會兒無助害怕抓救命稻草,回頭就看見那一下午都一臉和善漂亮的女孩子,臉上表情全是譏誚恐嚇——


  「也好,你這種體質說不定能派上用場,比起不知真假的大師身份更可控。」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吧,敢跑我就讓我爸戳穿你的生意,報警說你對我耍流氓,再找人套麻袋打斷你的腿。」


  謝奕走南闖北好幾年,哪會怕個小女孩的威脅這種陣仗?


  正要說什麼,就見這姑娘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一臉嘲諷的看著他:「我都知道有女鬼找我索命,會不時時刻刻記錄自己身邊的動態嗎?」


  「嗯對,你沒猜錯,攝像頭也開著的,別想著動粗。本來是應付女鬼的,沒想到人先用了。」


  謝奕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所以說自己已經什麼都想好了,幹嘛找大師?

  那鬼也是,不都說欺軟怕硬嗎?有多想不開會跟這種惡人死磕?


  說著將試好的衣服一股腦的推了回去。


  祝央回過神,搓了搓他的腦袋,這傢伙人長得高,但頭髮和她一樣,又細又軟,摸著跟小奶狗似的。


  祝央心情稍好了一點:「包起來,全要。」


  又對祝未辛道:「先前你把錢都給我了,現在還剩多少?」


  祝未辛掏出手機:「我看看,買了機票過後,現在還剩威信紅包里的兩塊錢。」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那我也沒叫你連生活費都給我啊。」


  又忙打開網路賬戶,把之前從他這裡榨來的錢還給他。


  這小子是個大戶,從小他們姐弟倆得的零花錢,壓歲錢,紅包什麼的都一樣多,父母也不怎麼管。


  祝央購物慾強,打開房間和衣櫃滿滿的都是敗家玩意兒,但祝未辛就沒她這麼花哨的開銷了。


  所以不知不覺攢了很大一筆錢,但這筆錢最大的作用就是供他姐姐打劫。


  姐弟倆買了衣服又去附近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吃了飯,這才回到家。


  第二天祝央有課,還要去學校,本想帶著弟弟去學校在那群碧池中間炫耀一番。


  可想到下午那所謂遊戲啟動時間,就暫時歇了這心思,讓祝未辛自己在家裡玩。


  朱麗娜的死已經傳遍學校了,現場排查的結果來看,居然是司機的全責。


  大卡車司機闖的紅燈,而且被調查出酒駕加疲勞駕駛,這種狀態在馬路上不出意外才叫奇怪。


  祝央覺得那所謂的遊戲可怕之處正在這裡,這世間的因果巧合都可以牽引自如。


  她敢打賭朱麗娜如果沒有轉移名額的話,肯定不會死於非命,這種無形之手才是相比鬼怪更恐怖得多的存在。


  謝小萌今天沒來,她目睹了整個現場,被嚇壞了。


  中午姐妹會的人談起這件事也難免一陣唏噓,在座女生雖然大都又婊又造作,互相之間也只是塑料情。


  不過活生生一條人命,前天晚上還一起徹夜狂歡,說沒就沒了,不免讓人失落。


  在座恐怕只有祝央一個人對朱麗娜的死毫無同情心了,要同情她,先想想自己沒多久就要開局的操蛋遊戲吧。


  不過其他人的心意也有限,感慨完朱麗娜,立馬又將話題轉到了祝央那傳說中的帥氣弟弟上,一個勁攛掇著多帶出來玩。


  沒心沒肺的勁也是讓人嘆為觀止。


  等快到兩點,祝央找了個單獨私人的地方,是姐妹會某個成員在學校的單間寢室。


  她整個下午都有課,所以不會回來,祝央借故自己有點困想睡個午覺,佔了她的房間。


  兩點整的時候,果然來了,腦子裡首先出現一些基礎規則。


  首先是積分的使用規則,積分可以用於兌換金錢或者購買道具,以及最重要的對體質或者能力進行升級。


  之前說過高風險高回報,這一點倒是絲毫不誇張。


  積分是可以真實兌換成財富在現實使用的,一積分足足可以兌換一萬軟妹幣。


  饒是祝央根本不需要在這高風險中求財,也被嚇了一跳,相當於她現在就有了兩億身家啊。


  祝央不知道普遍的預備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評定等級和獎勵,但既然謝奕說她獎勵豐厚,可以累積很高的原始資本,想來她這已經超出平均水準的吧。


  但要是一口氣有幾千積分,那也是立馬赤貧變千萬富翁的節奏。


  可事情有這麼好嗎?顯然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出來花。


  想要活著出遊戲,作為普通人很大程度還是得依賴道具和能力升級。


  不說別的,遇到鬼總得跑快點吧?但速度和力量以及別的感官升級,都是100點起底。


  就不用說道具還有技能升級了,並且道具大多是一次性的,反覆使用的必定是天價,技能作為玩家能夠與鬼怪硬剛的資本,升級價格自然不消說。


  也就是說你賺的恐怕永遠比不上你的開銷,所以能通過這遊戲發家致富,那估計在玩家裡面百里無一。


  除此之外便是技能,技能不能通過購買得到,只有遊戲完成評價達到S級才有機會爆出,就像祝央得到的女鬼鏡面穿梭技能一樣,積分只能用於升級。


  而每通關一次遊戲后,也會根據表現的優劣等級,對技能進行相應的升級。


  也就是說只要一直活下去,那便會越來越強。


  這遊戲之前說沒有繁複的規則這倒不假,進入遊戲唯一需要遵守的便是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


  了解一番后,正式開始遊戲前的兌換界面便出來了。


  祝央毫不客氣的在力量,速度,敏捷這三樣目前可升級體質上各加了20點,一口氣就花了6000積分。


  又花了5000積分將技能做了升級,技能升級就比較貴了,這麼多才僅僅只升了5點。


  祝央又注意到一個新手禮包,需要1000點,裡面有兩張符和一張通關券。


  兩張符各自可以抵禦一次鬼怪的致命傷害,而通關券則要命了,一旦使用后直接可以安全脫離一次遊戲。


  也就是說多了一次要命的保障,當然每個玩家僅限購買一次,也就是現在。


  乖乖,就沖這玩意兒祝央也得買,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單。


  這樣一來祝央的資產就縮水一大半,不過可惜嗎?在還不清楚遊戲裡面具體狀況的時候就盲目消費。


  當然以後或許有自己更需要,或者積分更有性價比的用法,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報酬遠超平均值,祝央會毫不猶豫花光積分。


  把自己能武裝上的一切有利條件都兌換下來。


  畢竟現在的第一前提是活下來,而不是圖謀以後。


  做完這一切,一股眩暈感籠罩了她。


  等祝央回過神來,自己就出現在了一棟老舊別墅里,身上的裝束換了一番,手裡還拽著個拉杆箱。


  而她周圍還有三個和她情形一樣的人,兩男一女,加上她正好四個人,應該就是這次的所有玩家了。


  祝央回頭打量了幾人一眼,其中一男一女的神色還好,但另一個看著和她一樣二十來歲的男生,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里卻閃過一絲震驚與複雜。


  雖然他迅速掩去了,但並沒有逃過祝央的眼睛,她心道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人?

  更或者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鑒於自己在各階段的圈子裡都比較出名,祝央也沒有多做深究。


  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你們就是預定短租的吧,我是房東,姓肖,你們叫我肖哥就行。」


  房東笑得熱情,但總給人一股子油膩味,眼睛也在兩個女孩子身上亂瞟,尤其是落到祝央身上的時候,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臉上,讓人極其不悅。


  「哎呀,都是美女啊,早說我就去機場接你們了,對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


  眾人初來乍到,自然是被牽著走。


  房東想幫祝央拿箱子,卻被人快了一步,祝央回頭,卻見是和她同齡那個男生,便越發有些確定這人認識自己了。


  其他兩個男人見這小子殷勤,另一個玩家還好,房東則是臉色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


  一行人穿過大廳的時候,碰到一樓的一位租戶正要鎖門出去,是個長相嫵媚身材豐滿的年輕女生。


  本還在前面帶路的房東眼神便飄了過去,在人家胸脯上狠狠颳了兩下,才調笑似的打招呼道:「小崔,晚上又出去接活兒啊?」


  『接活兒』這幾個字被他咬得很重,那女生聞言壓根不理會他,翻了個白眼穿著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房東也是討嫌,人都走了,還對著背影叫了一聲:「多賺點啊!」


  一路上了二樓,又撞見一個教師打扮的女子提著一塑料袋的食材。


  房東見狀打招呼道:「邱老師,準備做飯呢?」


  那邱老師笑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話,不過祝央看到她眼眶和嘴角有些還未散盡的淤痕,應該是不久前被實施過暴力。


  才進這棟別墅不到十分鐘,碰到的房東和租客均顯示出了鮮明的個性,一點不像遊戲NPC,整個屋子也無端給人一種壓抑和矛盾累積快要噴發的不快氣息。


  終於房東給她們開了門,一共兩間房,女士男士分別兩兩一間,安頓好後房東便下了樓。


  等他一走,幾人忙聚在了一起,既然遊戲直接把他們安排在一起,那麼大概率還是協助通關的。


  不然一個初級場,妖魔鬼怪也要防,隊友也要防,還不如擺明車馬說不給人活路。


  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除了祝央之外,另外三個人均是有過一兩次經驗的玩家了,多少也有了些經驗。


  和祝央住一個房間的女子叫汪蓓,二十五歲,在現實中是個白領。


  兩位男士年長那個叫李立,三十二歲,現實中是個計程車司機。


  而疑似認識祝央那個年輕的男生叫陸辛,果不其然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根本沒用祝央問就交了底,表示在這裡看到她也很詫異。


  與此同時,這局遊戲的任務也下來了。


  這棟別墅在七天後,包括房東在內的所有租戶都是在同一晚上死於非命,然後全員化作厲鬼。


  屆時整棟房子都會變成鬼屋,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活過第七天晚上的索命夜。


  祝央現在是聽到七這個數字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她發現果然正式遊戲要比選拔賽難度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尼瑪一換地圖要對付的鬼就變成了一群。


  誰知剛消化完任務信息后,李立卻面色大變,止不住驚呼出聲——


  「不可能,新手任務難度怎麼會這麼高?」說著便警惕的瞟向祝央三人:「你們是不是有誰是資深玩家,所以遊戲根據平均值調高了難度?」


  要真是那樣,就不會毫不客氣的弄死朱麗娜並且脅迫她這麼個不相關者參賽了。


  祝央大概也知道遊戲為什麼選中明明不具備預選條件的她,無非是她的行為相比其他人具有更大的不確定性,這就意味著更多的驚喜和看點。


  這點祝央並不需要謙虛,她從小挑事整人的本事是無師自通,翻著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能非把她弄進來的,這遊戲的惡劣程度也可見一斑。


  她接著道:「既然什麼都不會改變,那還有什麼好小心翼翼的?」


  對於她這觀點,李立他們是不贊同的,在他們面前這些房客雖然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心裡已經先入為主把他們當成厲鬼了。


  覺得還是低調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好,這會兒鬧得越歡,保不齊人家變鬼后第一個就找你。


  但祝央豈會理會普通人行事節奏?在她看來這些人所謂的穩妥和中庸全該嗤之以鼻。


  也不得不說,作為一個領導型人格的傢伙,她的思維模式是具有極高的攻擊性和冒險因子的,從不屑於躲在舒適區內。


  最後幾人自然是不歡而散,不過此時天色已晚,所謂散去就是各自回房休息。


  祝央筆記本壞了,這會兒也有些心疼,暴脾氣上來也沒多想,只圖順手,明明房間里有這麼多可以用來削人的東西。


  茶盤什麼的,凳子什麼的,裝飾木雕什麼的。


  好在還有手機,倒是影響不大,祝央查了查網銀賬戶里的錢,當即決定明天去重新置幾身衣服,行李箱里備的那都是些什麼鬼。


  到晚上快睡著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祝央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


  這棟房子有些年頭了,木地板老話,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所以一般人晚上出來動作都盡量放輕。


  但這個腳步聲卻明顯有些沉重拖沓,像拖著什麼一樣,讓人覺得詭異。


  祝央還好,估計是被女鬼嚇著嚇著打通了任督二脈,竟不怎麼覺得害怕。


  但看隔壁床的汪蓓,確實忍不住裹緊了被子,本來都要睡著了頓時變得警惕慌張起來。


  第二天一早醒來,果然她精神就不太好了,眼下還有了黑眼圈。


  看到祝央這睡眠充足精神飽滿的樣子,心道果然沒心沒肺。


  祝央拿著洗漱用具去二樓公共水池那邊洗臉刷牙,遇到邱老師正帶著她兒子也在那兒洗漱。


  邱老師見了祝央,忙往旁邊讓了讓位置,見這年輕女孩並不搭理自己,一時有些訕訕。


  等祝央洗漱完,正打算離開,就感覺衣角被拉了拉。


  低頭一看,是邱老師的兒子。


  這小孩兒長得挺清秀漂亮,面向一點不像他爹那麼平庸木訥,只是已經讀小學的年紀,個頭看起來卻比同齡人瘦削弱小。


  他也不說話,遞了個煮雞蛋過來,眼睛都不敢正視祝央。


  祝央挑挑眉,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小孩兒又忙躲回媽媽背後。


  不過有了這開頭,邱老師倒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謝謝你了。」


  「他爸酒勁上來就容易發瘋,根本就聽不進去話的,我這也是——」


  話沒說完就被祝央打斷了:「我對你無能的人生沒有興趣。這些話你留著催眠自己也就夠了,關我什麼事?」


  說完祝央還嗤笑著補了一句:「我抽他只是因為他吵著我了,別多想啊,你們還是完美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繼續保持,別給人添麻煩就是了。」


  邱老師長期受家暴,經常頂著傷去學校,周圍同事朋友大都是勸和的,父母也打死不會同意她離婚。


  和稀泥的話她聽多了,可這位祝小姐明明沒說什麼辛辣的用詞,邱老師卻陡然覺得一個耳光扇自己臉上一樣。


  她垂下眼眸,那邊祝央已經獨自離去,並沒有興緻和她多談。


  四個玩家都醒來之後,便一起下樓吃早餐。


  碰巧又撞見二樓的另一個租戶出門上學,就是昨天沒能打過照面的,也是在七天後會在房間里上吊自殺的人了。


  對方一露面,顯而易見的就是個過得不好的人。


  十六七歲的年紀,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陰沉,校服襯衣穿在身上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位吳姓少年額頭上還有破口的傷,不過已經結痂了,但是走路腳一跛一跛的,也不知道本身就腿腳不便還是受的新傷。


  他看到陌生的四個租客,也沒打招呼,神情冷漠的和眾人擦肩而過。


  眾人也不在意,離開房子出了小巷隨便在街邊找了家生意比較好的早餐店坐下。


  一般這種生意好的本地蒼蠅館子,味道大多差不了,不過祝央一貫嫌棄這些地方的衛生,所以很少來類似的地方吃飯。


  一落座她就嫌棄的看了眼油膩的桌子,正準備抽紙巾擦,卻有人先一步已經替她擦了。


  祝央見狀,毫不客氣道:「挺有眼色的,你很了解我嗎?」


  從昨天一開始的各種鞍前馬後,到吃飯口味,再到對她潔癖的了解,再說是巧合那是蒙傻子。


  可陸辛貌似也沒有掩飾的打算,只是靦腆一笑:「你在學校是有名人,這些基礎資訊理論壇都有的,我經常關注你,不過你不認識我。」


  這解釋倒說得通,學校論壇里還有她的個人資料呢,一些基本的身高生日星座喜歡的食物裡面都有。


  看樣子這個陸辛也是大學里那些眾多的仰慕者之一了,但學校注意她的男生多了,有資格走近她圈子的卻就那麼些。


  一般的普通男生自然連告白示愛的資格都沒有,大一的時候有過自我良好的迪奧絲想越級死纏爛打。


  不過都不用她出手,一個眼色過去,兄弟會那幫學校的男生精英們就把人收拾了下去。


  以祝央的婊勁,平時在現實里是怎麼都不會搭理陸辛這樣的普通男生的,不過遊戲世界有個人使喚,做事也順手一些。


  她便把早上收到的雞蛋扔了過去:「行,接下來你就聽我的了,這是獎勵。」


  李立和汪蓓都是經歷普通的一般人,就沒見識過這囂張使喚人,一個雞蛋就打發的架勢。


  這還虧得祝央長得漂亮,一般人這麼狂,一天出去得被揍八頓。


  可陸辛卻是一笑,那張平凡只稱得上清秀的臉一時間竟格外攝人,一雙眼睛泛著星點般的光澤,無端的散發出匪夷所思的魅力,如同靈魂中蔓延出來,衝破了樣貌的桎梏般。


  汪蓓比這兩人長好幾歲,按理說不會對普通的大學生有何感想,此時也猝不及防的臉紅了紅,心跳加快幾拍。


  他搖搖頭,將雞蛋剝好殼遞迴來:「你吃吧,鬼怪NPC心甘情願的饋贈是有好處的。」


  「是嗎?」祝央遲疑的接過雞蛋。


  吃完后也沒什麼反應,不過也就一個雞蛋,沒用就沒用了,就當吃早餐。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東西就上齊了,兩屜小籠包,兩屜蒸餃,兩碗粥和兩碗豆漿,還有幾根油條。


  果然味道不錯!


  吃完飯便該琢磨著幹活了,因昨天分配好了工作,不過這會兒房子里人大部分還沒走,李立他們就想著先跟房東套套消息。


  而祝央和陸辛也得先回去拿點東西,陸辛的行李箱里有個數碼相機,他們打算帶上。


  結果回去就在大廳里碰到昨天已經見過的一樓房客崔小姐。


  她像是剛下班的樣子,臉上有著通宵工作后的疲憊,妝也有些脫了,但整個人仍然美艷漂亮,有種頹廢之美。


  可大廳里不止她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個男的,一個勁在說些什麼,但見崔小姐厭惡不耐的表情,八成就是七天後入室犯案的傢伙了。


  那人也二十齣頭的樣子,長得一般,年紀輕輕就有了小肚子,偏還穿件緊身T桖。頭髮不經打理,著裝也隨便,一看就是缺乏自我管理的迪奧絲。


  他攔著崔小姐,喋喋不休道:「你怎麼又去那種地方上班啊?那裡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搞你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那邊的女的也都不是好人,都是濫交墮胎的,沒準還有見不得人的臟病,你就是跟她們一個桌上吃飯就不害怕嗎?」


  崔小姐先前還只是不耐煩,聽到這兒火了:「你認識人家嗎你就在這兒張口噴糞,咱倆什麼關係啊成天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又對房東吼道:「這人都跑屋子裡騷擾租客了,你就不管嗎?」


  房東卻坐在吧台後面,喝著豆漿咬著油條嬉皮笑臉的和稀泥道:「年輕人嘛,火氣別這麼重,小情侶鬧矛盾關上門好好說唄,意氣用事不好。」


  「誰跟他情侶?」霍小姐差點氣哭。


  她天生長相嫵媚,身材又比同齡人豐滿,很招男生的眼,從初中開始就被女生各種排擠。


  還不容易跑到外地上大學,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學費生活費所有都是自己負擔。


  以為上了大學同學們會成熟些,誰知道周圍還是各種刻薄排擠到處傳她不堪的流言,這也讓她經常受到一些下流男生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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