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
……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祝央戲謔一笑:「你確定?阿姨最近可是恨嫁得很,一周相親好幾次,你有這要求我當然無所謂。」
謝奕渾身一抖,哭喪著臉:「那要是女鬼再回來找我怎麼辦?」
「如果你沒撒謊的話, 憑你那體質,她應該沒這麼快和你卯上, 畢竟這會兒她不算強,跟你耗上不划算。」
祝央回到房間, 這次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過和朱麗娜形容的有出入的是, 今晚女鬼竟然沒有入夢。
祝央對此有所預料, 也許那蹩腳大師一進門就讓女鬼感到了威脅, 所以晚上來找她之前, 想先發力把人趕走。
但既然沒趕走,以現在女鬼的能力, 想必也是損耗不小, 甚至連入她夢的力氣也沒了。
當然這只是樂觀推測, 也可能那丑碧池故意打亂了節奏, 在憋什麼大招。
對此祝央只能提高警惕。
次日就是第四天, 吃過早餐后祝央便草草整理一番就去了學校。
今天她特意沒化妝,也沒有穿光鮮亮麗的衣服, 素色的森系連衣裙穿在身上。
本就纖細姣好的身材顯得更不盈一握, 整個上午她都眉峰輕蹙, 眼神憂鬱。
看著有些憔悴, 但又美得讓人嘆息,直教人看了保護欲膨脹。
一時間校內論壇的八卦更熱鬧了,不過大致風向倒是可憐心疼祝央撞上髒東西,男生那邊甚至已經開始組織想辦法,出各種狗皮膏藥主意的都有。
倒是女生這邊偶爾一兩個聲音酸【沒病沒災,不過是做兩個噩夢而已,有這麼矯情?一翻進論壇全是她。人家真抑鬱症或者休學治病的還沒她招搖呢。】
【可不是,有精神分裂前兆就趕緊送醫,晚了就痊癒了。】
諸如此類的嘲諷才冒出頭,就被各種指責落井下石,嘲諷人家的不幸,倒霉事還要拿來對比爭排名等等的道德帽子壓下去了。
中午例行和姐妹會的人吃飯,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眾人在二樓那張已經約定成俗,專屬姐妹會的餐桌前一一坐下,開始詢問並安慰祝央的狀況。
不過即便表情擔憂,可眼神里的內容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好奇刺探,或者若有所思的。
祝央也一貫演技在線,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年輕姣好的女孩兒互相扶持鼓勵,共渡難關,叫人看了感動。
只突然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道:「那個,祝央,雖然我不想在你痛苦的時候說這件事。」
祝央抬頭,是走到面前的林茜,這碧池眼睛里的得意飛揚都快掩藏不住。
還做出一副有一說一的嘴臉:「你今天沒有化妝吧?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形象狼狽,姐妹會的人在外必須維持美貌,要麼就乾脆別出門,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前天謝小萌這樣還被你說了一通呢,今天你卻自己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作為會長,這是不是已經算原則性失職了?」
祝央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急著回答,倒是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的反應。
並沒有人對林茜落井下石表示不滿,反倒是對她的話頗為認同。
人人都要遵守的規則她祝央憑什麼自己無視,更何況姐妹會的人典型的牆頭草,誰的氣勢強就應誰的聲。
就跟上次林茜被削回去后。一個個落井下石一樣,祝央她們不敢這麼快出口挑釁,但沉默任勢發展還是可以的。
祝央早知道她們的德行,心裡全無落差,她只要保持絕對的強勢就好。
但出了朱麗娜這件事,那麼姐妹會這一個個人的心思就不得不狠狠敲打一番了,也省得下一回有人敢背後狗膽包天搞她。
這場設計,不但等著女鬼,重要的也得讓這一個個碧池認識到,敢把主意打她身上是找錯人了。
就見她憂鬱輕蹙的眉心一散,整個脆弱無助的氣質消散全無,眼神又恢復了那居高臨下的輕鄙。
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茜,嗤笑一聲:「我自己制定的規則,當然會遵守。」
「不過你作為播音系的牌面,這讓人掩面無語的理解能力,實在讓人懷疑你們系的整體水平。」
「不得形象狼狽,隨時維持美貌,我有哪一點沒有做到嗎?」
「可你——」林茜見她還死不承認,指著她素凈的臉。
還沒說話,就見祝央招了個人過來。
巧了,這是新聞系的才子程學長,長得帥氣家境又好,性格也不錯。因為專業經常接觸的緣故,林茜早已對其芳心暗許。
卻聽祝央這碧池把人招過來后,又做出那副楚楚可憐的白蓮樣:「學長,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男生的看法。」
程學長受寵若驚:「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儘管說。」
祝央撞鬼受驚這事全校都知道,不過她本人沒說出來,便也不好當面先道出來。
但不料祝央說的卻是別的話題:「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也發現自己氣色不好,人模鬼樣的,來學校見大家都盯著我看,就想著是不是妨礙到大家了。」
「你們男生的看法比較客觀,所以我想問問,我現在——沒問題吧?」
程學長一聽,立馬反駁道:「哪裡?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多想,知道你們愛漂亮,不過大家看著你絕對不是嫌棄,就是突然換種風格,既新鮮又讓人挪不開眼而已。」
話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曖昧,祝央遊刃有餘道:「那學長覺得我補個妝怎麼樣?哦,就補個林茜這樣的妝面。」
程學長看了看和自己曖昧依舊但一直沒挑破關係的林茜,又看了看一群漂亮女生中都最為顯眼美貌的祝央。
表情嚴肅道:「不用了,其實相比林茜,我更欣賞祝學妹今天這樣樸素的裝扮風格。」
林茜不可置信的看著學長,祝央倒是輕飄飄的揮了揮手:「那行,打擾學長用餐了,對了,我的生日派對可能要提前,定在這周星期天,請學長到時務必賞臉。」
美人親自邀請,程學長自然臉上有光,想去參加祝央派對的男生多了,這實在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更何況祝央剛剛偏偏找到他,還拿林茜別苗頭,莫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男生帶著無限腦補離開,祝央這才翹起長腿,看著林茜道:「怎麼辦?老娘就是素顏不洗臉,裹一身桌布就出門,在別人眼裡依舊比你漂亮。」
又掃了周圍的女生一眼:「當然誰要有自信也可以這麼照做。我看看,就拿化妝后的林茜做參照好了,只要不低於這個標準,我絕不會說三道四。」
「當然,要是對自己的長相沒點逼數,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
「祝央你——」林茜氣急,這□□不但當著她的面勾引她中意的男生,還這麼羞辱她。
拿她當參照物,不就說明她是姐妹會容貌的最低標準嗎?
祝央回頭看向她,冷冷道:「怎麼?有意見?」
林茜一開始就是想趁她病要她命,抓住空子摧毀這碧池的威信然後一步步拉她下來。
此時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全是輕描淡寫的諷刺,才意識到所謂撞鬼害怕,精神萎靡什麼的,全是這□□在作秀。
沒準就是釣魚執法看她們的反應好把急著竄出來的人捶下去而已,可恨自己太衝動了。
又被這一通削還有曖昧對象的背叛弄得神思不屬,林茜只能咽下這口血,低聲下氣解釋自己沒那意思。
周圍女生這才跟反應過來一樣,紛紛半真半假的指責林茜沒事挑事。
祝央笑了起來,笑容璀璨甜美,就是說出口的話讓人心下顫顫——
她說:「我就欣賞林茜你拿得起放得下,豁得出面子又越挫越勇的樣子。」又對姐妹會其他人道:「哦當然,你們對風向的敏感,轉舵痛快利落也讓我滿意。」
這是明著罵林茜見勢不對認錯飛快和眾人見風使舵了。
可沒一個人敢回話,只訕訕的埋頭吃盤裡的沙拉。
已經從家裡出來的朱麗娜卻是坐在餐桌末尾,全程一聲大氣不敢喘。
同樣是被女鬼糾纏,她什麼樣?祝央什麼樣?朱麗娜甚至覺得,這碧池哪怕死前最後一秒,也能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
因此她由衷的希望女鬼收了她去,她要是不死,秋後算賬自己肯定不知道會怎麼樣。
下午祝央回到家,謝奕還在,算他識相沒有逃跑,只躲在房間里打了一天王者農藥。
見祝央回來,把手機一扔:「開飯了開飯了,你也不早點回來,你那阿姨看著我,差點沒把我煩死。」
「她做清潔的時候來來去去打聽我祖宗八代,還說咱倆生肖匹配八字合適,大姐您比我大快二十歲。」
「我豁出去臉明著拒絕後,她又開始推銷自己女兒,我……」謝奕拍著大腿控訴道:「現在的大老娘們都這麼不講究了?」
「我說,我雖然受你要挾,在這兒做人形驅鬼蚊香,本來安全就得不到保障,還得承受精神攻擊。」
自從昨晚現原形后,這傢伙就乾脆擼下了大師的氣質,整個就一墮落網癮青年。
祝央懶得聽他抱怨,擺擺手:「我管你,阿姨手腳乾淨,辦事勤快,做飯好吃,這也就夠了。」
這個謝奕倒是承認,尤其特意給他燒的一道排骨,那是真香,大酒店都做不出這種讓人吃著停不下來的家味兒。
晚上睡覺前,謝奕道:「昨天那女鬼沒入夢,今天肯定會來,你想好法子沒有?要是在不行,我也不是不能犧牲一下陪你把今晚熬過去。」
祝央點頭,指了指口袋裡的錄音筆:「嗯!性騷擾又多了條證據。」
把謝奕噎回了房間。
祝央不是不明白今晚肯定女鬼會有所表示,不過既然決定了生杠到底,就不能慫。
按照朱麗娜的說法,前期甚至到了第六天能大白天在任何地方都可能見鬼,那都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很大概率規則上只有第七天能動手。
也就是說前面全是紙老虎,削弱人意志用的,當然很多人這前面已經很難熬了。
叫一周前的祝央,是從不會相信自己能和鬼怪硬剛的,在她自我認知里,恐怖片倒是看得,但也不是那種嚇不倒的傻大膽。
也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壞掉了,反正面對女鬼這會兒只有弄死她的戾氣,倒是不怎麼怕了。
躺床上半夢半醒之間,祝央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狹窄昏暗的。
房間布局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個梳妝台,天花板上有台吊扇。
祝央納悶的打量了一會兒,頓時一個激靈,這就是視頻里那女鬼的房間。
有這個認知的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踩在老舊的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聲音無端讓人毛骨悚然。
祝央估計是女鬼快進來了,腦子一轉惡毒心眼就鑽了出來。
她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裙,從床邊抽了個衣架掛上,又墊著腳把裙子掛吊扇上,然後將吊扇開最小轉檔。
昏暗的房間內,一襲白裙慢悠悠的在空中旋轉,乍一看就像吊了具白衣屍體。
接著祝央輕手輕腳躲門邊視線死角處,房門也在此時幽幽打開,發出令人不安的咯吱響聲。
女鬼一路上嘴角冷笑,眼神刻毒得意,今天終於可以拉那碧池入夢了。
她就不信那碧池還能撐下去,今晚不把她嚇得屎尿失禁,她就枉為厲鬼。
結果打開門,兜頭看見的不是那碧池的身影,而已一具掛在吊扇上慢悠悠轉動的慘白屍體。
女鬼頓時渾身僵硬,凄厲的尖叫從她嘴裡不自覺的傾瀉而出——
「啊——」
到那兒之後,謝小萌找地方停車,祝央便進了一家工具店。
一路從貨架上拿了榔頭,膠帶,尼龍繩等等亂七八糟一堆,扔收銀台讓售貨員結賬。
售貨小哥見狀開玩笑道:「這陣勢,跟要去綁架一樣,美女你這是幹嘛呢?」
祝央笑了笑:「可不就是去綁架?還要自購道具,東西又死沉死沉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下來的活兒。」
小哥邊掃碼邊點頭稱是:「那是,要全世界的綁匪都跟你一樣漂亮,還用得著道具?換我自覺自愿就跟你走了。」
「一共328,誒要不要加個微信?員工折扣可以打6折呢。」又殷勤道「是住附近吧?要不要送貨上門?」
祝央掃了收銀台的二維碼,二話不說付了錢,漫不經心道:「還是算了吧,就百來塊錢的便宜,我加個嚴重達不到入我通訊錄標準的人,讓人知道了我臉往哪兒擱?」
小哥一開始還沒從這拗口的形容中反應過來,等品過味來笑臉一僵。
這時好不容易找位置停好車的謝小萌也走了進來,祝央下巴點了點收銀台上一大包東西——
「提上,走!」
謝小萌認命的提了過來,還挺沉,搖搖晃晃的跟著步伐輕巧的祝央出了店門。
售貨小哥有點懵,這年頭美女已經不使喚男的了?是美女就使喚另一個美女?
到了朱麗娜家,祝央沒有直接上去,而是來到管理處。
一臉驚慌焦急的對負責人道:「我們是1806住戶朱麗娜的朋友,她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打電話也不接,我們越想越不對,害怕她在家出了什麼事,能幫幫忙嗎?」
這裡是高檔公寓,進出都有嚴格管理,業主的備份鑰匙管理處也有,以防突發意外。
管理處的人見兩個女孩兒年輕漂亮,首先心理防線就低,又核對了她們通訊錄的電話號碼,和他們檔案上的電話一致,可以確定和住戶是認識的。
負責人便用座機給朱麗娜打了電話,果然連打十幾通通都沒人接,這會兒確定兩個女生擔憂無虞。
便對祝央她們道:「成,你們跟我上去看看。」
祝央一臉感激,謝小萌則趁負責人去開保險箱拿鑰匙的時候,把她拉到一邊。
嘀咕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接電話?她要是接了咱們說的謊不但被拆穿,還不打草驚蛇讓她跑了?」
祝央撇嘴,鄙視之意溢於言表:「就她?人都不敢出門,又沒法確定我看沒看光碟,詛咒有沒有轉移,和你有得一拼的慫逼。」
「我問問你,要是你接到那通七天索命的電話后,你還敢不敢接電話?」
謝小萌身體狠狠的一抖,別說自己親自接到,就是當天目睹祝央接那一通而已,她從昨天回去開始已經關機到現在了。
生怕鈴聲一響,也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告訴她『Seven day』。
祝央涼涼的一笑:「遇到點事就手忙腳亂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個個的指著我退了還想當老大,所以知道為什麼我是老大而你們只能做跟班了吧?」
要平時謝小萌聽了這話只會面上賠笑心裡撇嘴腹誹,可仔細捋過來。
祝央真的和她們不一樣,表面上看是和她們一樣嬌氣矯情的生物,但真正遇到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永遠是迎頭解決問題。
這種飽含攻擊的性格特點在平時不覺什麼,可遇到超出理解的恐怖事件,對比之下就顯得尤為可靠了。
跟著管理員乘電梯來到18樓,敲了半天門,裡面還是沒反應,負責人只好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已打開人就沒用了,祝央臉上擔憂感激的表情消失得乾乾淨淨,一把推開攔在門邊的負責人,自顧自走了進去。
負責人被推了個趔趄,抬頭看到她這突然切換的撕逼架勢,整個人一懵。
忙道:「誒!你們不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倆女生自顧自的一間間打開卧室門找人,然後在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床上裹著被子戴著耳塞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的朱麗娜。
朱麗娜看到祝央出現在眼前,瞳孔頓時收縮,像見鬼一樣。
負責人見架勢不對,忙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她朋友?我怎麼看她見了你們更害怕?」
又見朱麗娜的樣子實在不對勁,安撫道:「你沒事吧?」
祝央冷笑著問朱麗娜:「怎麼?朋友來看你呢,不說客氣相迎,連被人誤會擅闖登門也不解釋一下?」
朱麗娜現在頭一個怕的是女鬼,第二怕的就是祝央找上門,她求助的看著管理員,正打算報警也要把人弄走。
就聽祝央道:「說起來這年頭拷段視頻到網上也不費事,你父母還有姐姐姐夫弟弟妹妹,哦還有你們美術部的鄭學長,想必看個一兩分鐘的視頻還是有耐心的吧?」
朱麗娜絕望了,女鬼不好惹,那祝央也不會好惹的貨色,這碧池真瘋起來,什麼聞所未聞的賤招都想得出來,分分鐘搞不死你。
朱麗娜笑得比哭還難看,對管理員道:「沒,沒事,是我朋友。」
本人都這麼說了,管理員也就只能交代兩句什麼注意安全,保持和外界的聯繫,下次別不接電話云云便離開了。
大門一關,謝小萌就將那包東西扔在了腳下,她現在也是一肚子火,抱著手臂和祝央一樣冷笑著盯著朱麗娜。
朱麗娜一邊匪夷所思這倆碧池為什麼這麼快就破案,她匿名寄出光碟才不到兩天,祝央最早也是昨天下午看到錄像帶的,這才過一個晚上。
一邊又在心裡醞釀怎麼哭訴自己的苦衷,雖然不見得有用。
卻往袋子里一瞟便看到全是心驚膽跳的作案工具:「你,你們要幹什麼?」
祝央不跟她廢話,上去拽住她的頭髮就把人從床上拽了下來,然後拖到了客廳。
對跟不上她節奏的謝小萌罵道:「愣著幹什麼?繩子拿出來先捆了這碧池,豬都比你機靈。」
「哦哦!」謝小萌忙翻出繩子。
朱麗娜當然是拚命掙扎,按說三個女孩子戰鬥力其實差不多,都是菜雞互啄。
不過她被女鬼糾纏好幾天,也沒怎麼吃飯,整個人形容枯槁,哪裡是氣勢洶洶的兩人對手?
於是折騰半天還是被捆在了椅子上。
捆好了人,祝央又讓謝小萌打開電視和播放器。
朱麗娜見她這打算,拚命哭著哀求:「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們別這樣饒了我吧?這錄像帶給人看就可以轉移詛咒了,祝央你不是討厭林茜嗎?你給她看好不好?」
祝央聳肩:「我知道可以轉移詛咒啊,這不正在轉移嗎?」
接著隨便抽了塊什麼布塞進她嘴裡,湊近她輕聲道:「林茜要是出門200碼了,我肯定心情好,可這事——」
「我講究冤有頭債有主。」見那邊謝小萌已經把光碟推進去了。
祝央起身,遺憾的嘖嘖道:「麗娜啊麗娜,想不到有事找替死鬼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我還以為我們是好姐妹來著,真是傷我的心。」
說得就跟她們這群塑料姐妹誰不知道誰一樣,眼看著畫面快出現,而祝央和謝小萌同時陰笑著戴上耳塞,背對電視機。
就她一個人被綁坐著面對屏幕,朱麗娜趕忙閉上眼睛。
但沒用,兩人盯著她一舉一動呢,一見她想閉眼,就一人一隻上手撐開她的眼皮。
祝央還道:「我是不知道錄像帶的規則怎麼才算真正看見了,你可以儘管耗,我們有的是時間。」
朱麗娜絕望了,即便眼珠亂轉,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大部分錄像帶的畫面,這就是她最近恐怖的根源,再一次看更加毛骨悚然。
等視頻結束,房間陷入了寂靜,三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冥冥之中好像在等待什麼。
就連祝央這麼囂張,也不禁心下焦急又期盼。
終於,過了不知多久,有可能是五分鐘,也可能只有五秒,電話鈴響了。
是朱麗娜的手機震動聲,祝央終於鬆了口氣,暢快的笑出了聲——
無視朱麗娜絕望哭泣的臉,循著震動找到手機,滑下接通,把聽筒放到了她耳邊。
可正當兩人如蒙大赦般逼著朱麗娜接電話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次被詛咒設定的死亡倒計時語音不光是『Seven day』了。
總之感覺裡面的通話變長了很多。
祝央正懷疑這通陌生電話也許不是女鬼,而是碰巧的快遞或者推銷之類,就看到朱麗娜整個人如同絕望中煥發新生一樣。
眼睛頓時都亮了,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光,然後驚喜的連連點頭。
接著轉頭看向祝央,喜滋滋道:「剛剛女鬼小姐說了,比起我,她更討厭你這個碧池,無論如何也想搞死你,所以我和謝小萌的詛咒算是抵消了。」
「現在她已經關閉了詛咒轉移通道,在弄死你之前,她寧可詛咒暫時不擴散。」
說著感動的哭道:「祝央,我沒想到你能把仇恨拉這麼穩,果然這事找你是對的。」
說完就見祝央眼神可怕的看著她,朱麗娜心知這傢伙已經是被女鬼認準了靶子的死人了。
可就算要死萬一這傢伙弄不動女鬼瘋狂報復她,自己還是抵擋不了的,所以立馬閉嘴不敢得意忘形。
祝央看著她,嗤笑一聲:「你終於被嚇得神經錯亂了?也是,與其絕望得等死亡來臨,不如自我逃避。我信了你才有鬼。」
然而這世界已經確定有鬼了,祝央話音剛落,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心裡一咯噔,打開包緩緩掏出手機,上面赫然又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祝央這會兒心臟就跟無端裹了一層寒霜一樣,恐懼和憤怒滋生了更加瘋狂的倔勁。
她不信邪的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與昨天如出一轍的乾枯粗啞女聲:「還剩六天,嘿嘿嘿嘿嘿……」
陰森可怖的鬼聲得意尖笑著。
祝央腦子裡那根弦一斷,冷笑道:「喲~,這次知道說人話了?我還以為你要操著那口蹩腳英語跟我杠到底呢,該不會只會那句吧?」
「說什麼寧可詛咒不擴散呢,就你那樣也就是靠著標題詐騙吸引人上當而已,真把臉弄在封面上,想從女鬼中走艾薇路線出道,都沒迪奧絲會買賬。」
「還有能不能別每天一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的通訊錄是有門檻的,你這種不起眼的loser絕對不可能進來,別以為自己是鬼就能例外。」
「行了,六天是吧?跪安吧!」
說著不管那邊氣得咯咯咯牙齒髮抖的聲音,利落的掛了電話。
回頭看見謝小萌和朱麗娜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祝央冷臉瞟了她倆一眼,邊撥電話邊警告道:「收起你倆臉上的傻樣,別以為老娘被區區女鬼盯上你們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這時電話那頭接通了,祝央不再理會她們,對電話那頭道:「喂?爸!你上次辦公大樓那邊說是不幹凈,找了大師擺平,那大師電話是多少?」
「沒,我什麼時候說人騙錢了?您記錯了。對,有個同學,家裡遭了邪,對對!行你一會兒發過來。」
「哦對了,我剛剛撞了個碰瓷的,您轉一百萬過來,我要扎死她。」
掛了電話又馬不停蹄給她媽打了過去,同樣的理由又搞了一筆錢過來。
隨即才消停下來,然後看著朱麗娜,一腳將她椅子踹翻——
自己卻大喇喇的坐到沙發上,使喚謝小萌給她倒了一杯水。
「說吧,那女鬼到底什麼來路,又有什麼套路和規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要是敢漏一個字,你知道我雖然是將死之人,這剩下幾天內把你搞得餘生生不如死還是不難的。」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過了今晚午夜,就是第七天,女鬼便很有可能能夠做出實質性的攻擊。
饒是一直占著上風的祝央,此刻也有點心裡沒底。
她覺得為了以防萬一,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一下。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裡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麼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裡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柜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麼聽你這話,這麼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繫。」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麼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姐長這麼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裡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麼臨時改志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乾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麼多,總之事情你記住了,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里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麼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麼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以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霉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裡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