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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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未央不退反進, 撇嘴道:「我要不來都不知道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好了說那些幹嘛?先把事鏟乾淨。」
又指了指謝奕:「這男的是誰?幫凶還是要封口的?」
謝奕見這小子,還真和他姐姐頗有些一脈相承, 不過這裡也沒他什麼事了,便乾脆利落的告了辭。
祝未辛本還想問他姐要不要先攔著人恐嚇一頓,結果回頭就看見電視里那長發屍體不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電視:「這裡的屍體呢?」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屍什麼屍?你坐飛機坐懵了吧。我派對剛剛才散, 你就來觸霉頭, 吃早飯沒?」
「不是, 剛剛電視里明明——」
話才說一半就見她姐一副懷疑他喝酒/嗑/葯昏了頭的神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祝未辛閉緊嘴巴,不信邪的去電視前摸了摸。
可除了光滑的屏幕什麼都沒摸到,一進來就觸目驚心的屍體彷彿就是他的一個幻覺。
隨即又想著剛剛那麼多人出去,要真有屍體, 誰還能這麼淡定, 於是便也有些動搖了。
他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姐:「姐你該不會沾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所以說女孩子一個人住久了陰氣重,我陽氣足, 陪你住一段時間幫你調和調和。」
祝央摸了摸他手臂上越髮結實的腱子肉, 按這二貨的黏糊勁,一時半會兒是撕不下來了。
於是便背後掛著個等身掛件, 自顧自的拖著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拿東西給他做早飯。
他們老家的城市離這邊挺遠, 坐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 再加上從機場的來往距離和登機準備什麼的。
這小傻貨一大早的出現在這兒,不用說肯定是昨晚大半夜就跑出來開始折騰了。
祝央既嫌他跑過來礙事,又有些心疼,煎荷包蛋的時候便問:「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吃了,飛機上有飛機餐。」
「那玩意兒是人吃的?」祝央撇嘴,然後又往鍋里加了幾塊培根和香腸。
把祝未辛樂壞了:「多加點多加點,我喜歡吃肉,冰箱里是不是還有餃子?我剛剛看到了,也給我煮幾個。」
和一般人趕路后飲食不振不一樣,祝未辛舟車勞頓后反而胃口大開。
祝央也了解他,乾脆把阿姨準備的凍食都給他蒸了些,品種還不少,又給他打了豆漿,切了好幾樣水果,很是豐盛的一桌。
祝未辛吃完早餐就被他姐趕去洗澡睡覺,他在這裡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過來的匆忙,也沒收拾出來,便死皮賴臉的鑽進了他姐的被窩。
派對后的狼藉稍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祝央便端了杯果汁,來到二樓的陽台上。
坐在藤編的躺椅上,靠著墊子半躺著享受早晨的陽光。
被女鬼纏了好幾天,雖說全程看似自己這邊佔上風,不過這緊繃的節奏也不是好受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過謝奕臨走時說的話,實在讓人在意,偏偏那傢伙又語焉不詳。
這讓祝央有些介意,但同時又覺得荒謬。
嚴格來說她並非那個隱沒在世界里側的神秘圈子的相關者,也不符合篩選條件。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被朱麗娜那個碧池拖下水,而那理不清自己該幹什麼的傻逼女鬼緊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可謝奕卻說這個存在並不是講道理的?
才琢磨到這兒,祝央腦子裡便多了個聲音,或者也可以說是一段意識,如朱麗娜所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大意是恭喜她在選拔賽中大獲全勝,現在玩家預備役朱麗娜已經將選拔名額正式轉給了她,一旦接受,就是這個遊戲的正式玩家了。
這個遊戲沒有具體的名稱,也沒有繁複的規則,只會定期拉人去虛擬世界完成任務。
任務當然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同時也伴隨機遇和回報,問她是否接受。
一旦接受,此時選拔賽的獎勵就會兌現。
祝央消化完這段意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日了狗了。
這特么還真有完沒完?先不說朱麗娜那個碧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把禍水往她這邊引。
個破遊戲還真盯上她了是吧?祝央就不信這玩意兒真這麼容易就可以轉移名額的,誰放著好好日子不去過,會去所謂遊戲里作死?
光是選拔就是能把人嚇半死的女鬼,真到了正式賽場會是什麼情況?
那些玩家預備役的第一前提就是曾經在重大事故或者疾病中死裡逃生過,也就是說,即便這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遊戲,也不可能無故掠奪普通人類的選擇和自由。
祝央是腦子有坑才會接受。
正想回絕,旁邊的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謝小萌。
祝央心情正不好,接通電話聲音便有些不耐煩:「說!」
「祝央,祝央!」那邊傳來謝小萌驚慌哭泣的聲音,她語無倫次道:「朱麗娜死了,就在我眼前。」
「我們從你家出來過後,我倆一起打車走的,她先到家下車,還在外面跟我揮手來著,然後,然後她過馬路,突然撞邪一樣在馬路中央站了一會兒,真的,就那麼一會兒。」
「等她回過神來剛走兩步,就被沒剎住車的大貨車給撞飛了。地上全是血,我不敢過去看,我不敢——嗚~」
祝央整個人如墜冰窖,她喉嚨乾澀得生疼:「多久之前的事?」
「就現在,不到五分鐘前,祝央,你說是不是那女鬼並沒死?她找我們索命來了?朱麗娜,我,你,我們都跑不掉?」
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她收到意識片段的那一刻,也就是說朱麗娜轉移了名額下一秒,她就被車撞死了。
曾經死裡逃生得回的性命,又轉眼就被收了回去。
祝央草草的安撫了一下謝小萌,讓她自己先回家,掛掉電話沉默了半響,突然將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
此時腦中的選項又開始催促——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越到後面,催促的意味越發明顯,帶著尖刻焦躁的意味,讓人心煩意亂。
而這明明是一段意識,甚至沒有自己的音色腔調,祝央卻無端感受到了一股陰險威脅的意味。
她要是拒絕了,也會像朱麗娜一樣立馬死去?
【可否將名額轉給他人?】祝央在心裡這麼問到。
得到的回應是不可以,周圍並無符合轉移條件人選,至於這條件是什麼,卻沒有給出答案。
祝央一時間連炸房子的心都有了。
不對,朱麗娜拒絕的時候站在大馬路上被貨車撞擊而死,那麼她坐在自個兒家中呢?會突然一塊隕石掉下來砸死她嗎?
單砸死她不出奇,屋裡還睡著自己那蠢弟弟呢,祝央這會兒就算心有戾氣,也不敢冒險。
牙槽都快咬碎,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
立馬殺死女鬼的報酬兌現了出來——
【任務評價S級,獲得積分20000點,爆出貞子(偽)技能書,得到貞子(偽)部分能力。】
祝央嘴角抽搐,這特么遊戲還真挺有逼數的,也知道自己的鬼是山寨貨。
不過擁有女鬼技能這獎勵倒也讓人意外,雖說不清楚這遊戲的具體標準,也別看那女鬼被她耍得團團轉。
但擁有了部分鬼怪的技能,也就意味著在日後多少有了和這些靈異事物正面硬抗的資本。
就比如謝奕,祝央猜他肯定身上也是有從遊戲中得到的某些力量的,不然也不會一招從容的制住了女鬼。
但這積分是怎麼用?
祝央還想琢磨,但腦中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她便猜測這玩意兒是不是還得等下次開局的時候才能繼續摸索?
把自己賣了身,祝央心裡滋味還是不好受,一時也沒了悠閑曬太陽的心思。
下了樓見客廳里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祝央正準備倒杯水喝。
但經過電視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將手試著伸向電視屏幕——
隨即發生的事讓人大跌眼鏡,但又頗有些在祝央的意料之中。
她的手直接穿透了電視屏幕!
房子里還有阿姨在來來去去打掃,她忙把手抽了出來,跑上樓躲進自己的洗手間。
又試著對鏡子這麼做,居然也可以觸到鏡像的另一端,她甚至能摸摸鏡子里的自己。
祝央一時間又是獵奇,有些興奮,但同時又覺得這能力——有點噁心。
也許是被女鬼騷擾久了,她摸到鏡子里自己的那一刻,生怕鏡像里的自己又變得青面獠牙。
而她在牆上試的時候卻再沒了這種穿透力,這個更證明了祝央的一個猜測。
她能伸進去的地方,該不會是通往裡世界的通道吧?本來說起來鏡子之類的東西就挺邪門的。
一直到中午,祝未辛醒來,祝央才停止了對技能的試探和琢磨。
兩人吃著阿姨做的午飯,祝央便開口攆弟弟回去。
她現在是攤上大事了,真就什麼時候死都說不準,自己心裡慌得一批,留弟弟在面前也怕牽連他。
祝未辛卻是不幹的,他人都已經來了,豈是能攆走的?
下午挨了好幾下抽,愣是沒把人攆走,還滾他姐身上:「我沒衣服穿,你要不想我今晚穿著你的睡衣睡覺,咱們吃完飯就去買衣服。」
祝央擰他臉蛋:「我想把你帶出去扔橋洞里。」
不過最後還是想著讓他在這兒玩一陣應該也沒什麼,反正大學也快放假了。
更何況那什麼破遊戲,她才剛過了選拔賽,總要給時間讓人喘口氣,估計下回合也還有一陣子。
於是便點了頭,下午換了漂亮衣服化了妝,拎上包包牽著弟弟出門血拚了。
姐弟倆相差三歲,又從小就長得好看,相互都是對方炫耀的資本。
上小學的時候她就喜歡時不時的帶人到同學面前炫耀,而祝未辛也喜歡在幼兒園小朋友面前炫耀姐姐。
兩人在外面正浪得飛起,突然祝央腦子裡就收到一條消息。
【明天下午14:00 遊戲開始,屆時會被拉入遊戲空間,請注意隱蔽,獨自待在私人空間。】
祝央:「……」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裡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麼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裡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柜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麼聽你這話,這麼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繫。」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麼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姐長這麼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裡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麼臨時改志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乾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麼多,總之事情你記住了,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里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麼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麼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以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霉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裡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
祝央也不想把事情安排得太透,就跟自己真的藥丸一樣,講真如果那low逼女鬼真的能把她索了命去,祝央覺得自己才會不甘化身厲鬼。
到時候大家都是鬼了,還可以起/點公平的再戰一波,她就不承認自己會輸給那low貨。
昨天的帖子評選結果已經出來了,祝央痛快的付了獎金。
得了獎金的人又上論壇炫耀,一時間引人爭相羨慕,金額雖不多但對於普通學生也不少了,更何況P個圖而已,比背單詞寫論文之類容易多了。
於是有人又在下面說同樣的遊戲多來。
等到中午請願的人差不多了,祝央才慢悠悠的發帖道——
【其實那個山寨貞子還是楚人美什麼的女鬼,就是最近騷擾我的。不知道是誰搞到了我的地址和電話,快遞了錄相帶過來,看完之後又每天來一通死亡威脅。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裡還是很怕怕啊。】
因為有前幾天的種種鋪墊,這消息一出來就群情激奮了——就算對祝央沒好感的,也得看在錢的份上。
【這明擺著是山寨貞子嘛,這麼噁心的?】
【咦~~,一天一個這樣的電話,就跟被變態盯上一樣。】
【欺負人家獨居女孩子啊?這人咱們學校的吧?我們中間居然還有這種變態?】
【這是犯法吧?報警了嗎?】
奔著對受害者的同情心理,一時間雖說眾說紛紜,但基本風向還是義憤填膺的。
很快論壇上的消息就蔓延了出去,姐妹會的人和平時那些豬朋狗友紛紛打電話安慰她。
之前鬼怪纏身之說太過荒誕,沒人會信,但要說被變態寄錄像帶打電話騷擾,這可信度倒是十成十。
眾人紛紛恨鐵不成鋼:「怎麼就一開始不說清楚,就一變態而已,值得提心弔膽這麼久?」
「那種人就是陰溝里的老鼠,躲在暗處玩陰的他得意,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來,你看他不比誰都慫。」
然後就有誰順勢道:「今晚不正好有派對嗎?那咱們就一起待在那裡,看那躲陰處的傻逼出什麼招。」
一時間人人贊同,這氣氛烘上去了,人一多,那種上頭的群情激奮還有從眾的熱鬧心理,別說電話騷擾的變態,就是告訴他們真的有鬼,這麼多人也是敢一探究竟的。
祝央虛偽道:「這不好吧?雖說怪力亂神聽著好笑,但很多事真的說不準的,這事又透著邪門,要不派對還是延期吧,等我想辦法解決——」
她話都沒說完,眾人就同時拒絕,紛紛強調就要今晚,派對上該玩的都玩過了,還沒見識過『鬼』呢。
你祝央作為東道主,事情都鬧到這兒了,那也是萬萬不能掃興的。
祝央連連感激道謝,放下電話就給附近的超市打了電話,狠狠的定了一批酒。
謝奕見了咂咂嘴:「你是想仗著人多陽氣足逼得女鬼不敢出來?可你買這麼多酒幹什麼?要是都喝醉了癱一地,不正是女鬼找你索命的好時候?」
祝央擺擺手:「這玩意兒也是有講究的,既得壯了慫人膽,讓他們血氣上頭,又不能讓他們正醉倒過去,總之這個我有經驗。」
謝奕還是拿不准她的主意:「確實對付陰祟鬼怪,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暴露在人多的地方,可即便第七天帶有這麼多人護在周圍,女鬼或許不能得手,但這法子也用不了一輩子啊。」
祝央嗤笑:「我從來沒想過僅僅在那丑逼手下自保而已,我說了要恁死她,今天凌晨一過是她的索魂日,難不成就不是我的了?」
謝奕沉默半晌,沖她豎了個拇指:「剛,大姐你是純爺們兒。」
祝央打開他的手:「少貧,今晚你的用處大了,到時候機靈點,看我眼色辦事。」
謝奕正打算說咱倆這麼有默契?已經有客人到了。
最先到的是謝小萌和朱麗娜,她倆是真正知道祝央的處境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人,是既害怕又對祝央的操作嘆為觀止。
祝央見她倆都來了,對此挺滿意,就連知道是真鬼的,在群體優勢下都敢來,到時候其他人的表現想必也不會讓她失望。
兩人一到就被她使喚著擺零食點心,這時酒水也送到了。
等姐妹會的人全部到齊,人多起來沒幾下子就把那氣氛布置起來了,然後別的客人也陸續上門。
即便在這個時刻,祝央的派對邀請名單依舊是有門檻的。
謝奕從樓上放眼望下來,嘖嘖稱奇道:「哇!這可真是,一屋子的俊男美女意氣風發啊,我參加過娛樂公司的派對,那些練習生的陣仗也就這樣了。」
謝小萌翻白眼道:「練習生哪兒能跟我們比,他們大多是初中高中就撤學的吧?除了臉還有包裝出來的人設還有什麼能看嗎?」
「我們可是高學歷高顏值的未來精英,祝央挑姐妹會成員,最低的標準也是系花,班花就別來湊熱鬧了,而且還不能光有長相,腦子裡沒點乾貨,沒有拿得出手的一二本事也是不行的。」
「而咱們周圍交涉的男生,也是各個系的才子男神,可以說在整個大學城這麼多學校院系,我們姐妹既是金字塔頂端,也壟斷了頂級的男生資源,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人人都羨慕我們,削尖腦袋想擠進這個圈子?」
謝奕是見識了何為教科書級別的拉幫結派,講道理他覺得祝央這女壯士以後不去做政客真的埋沒她這份才能。
此時人已經基本到齊,大廳一派熱鬧,音響里放著熱情美妙的流行音樂。
眾人以祝央為軸心,相互嬉笑玩樂,沒過多久就玩嗨了。
肆意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祝央看著已經喝傻了基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腦子都不會轉彎的眾人,估摸著時候也差不多了。
這時她站了起來,關了音樂拍了拍手煽動道:「那惡作劇的鬼片說第七天就會從電視里爬出來找人索命,就跟貞子一樣。既然如此,咱們倒計時歡迎她怎麼樣?就跟倒數新年一樣。」
周圍一靜,頓時喧聲叫好:「來來來!說是給祝央壯膽抓鬼,咱們一起恭迎女鬼娘娘出來。」
這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於是一群人圍了過來。
敲桌子敲板凳敲酒杯的看著祝央把光碟放了進去,按下播放鍵。
而此時客廳的掛鐘,正好時針分針秒針都來到12點。
第七天,開始!
都紛紛指向了一條重要的鐵律,那就是七日之前不得索命,或者說是無法直接索命。
而此時此刻,秒針從十二點的位置挪開,彷彿是一個信號,祝央甚至能感受到某種暢快解脫的尖戾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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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示著七天限定已到,規則無法再保護獵物的最低限度安全。
而祝央看著屏幕里已經出現的空屋子畫面,嘴角亦然勾出一抹狩獵般的興奮。
這次的視頻內容又和以往不同,空屋子的畫面持續幾分鐘后,屏幕一陣雪花,然後視線里多了口井。
祝央心道這玩意兒山寨也真山寨得徹底,不過按照她入夢之時變化的那副鬼樣來說,確實也像在水裡長期泡脹一樣,黏膩濕潤噁心。
祝央屏住了呼吸,女鬼這麼捧場一過十二點就出來索命也是預想順利,她還真怕這女鬼不來,或者拖拖拉拉的耗盡了看熱鬧的大伙兒的耐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連續好幾天被她這麼慘無人道的磋磨,是個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是執念和戾氣化身的鬼?自然是一解禁就迫不及待的要恁死她。
隨著畫面里井口的存在逐漸清晰,有隻手出現在井沿上,接著一個黑髮覆面,身穿白裙,四肢扭曲的人影從井裡爬出來。
一步又一步的走了過來,這會兒滿屋子的人都屏息靜氣。
緊接著人影很快到達了屏幕前,直接從電視機里鑽了出來。
先是伸出一隻慘白烏青的手,接著是滴著水濕噠噠的頭髮,女鬼爬得好像很費力,但卻是真的在一點一點的往外鑽。
謝奕抓鬼這麼多年,凶宅凶樓沒少去,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滲人的一幕。
他覺得祝央估計有點託大了,整個別墅里的氣氛安靜得詭異,但他猜測下一秒這些反應過來的醉鬼就會恐慌尖叫著一鬨而散。
果然,看看周圍,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懵的,帶著醉酒後特有的茫然和遲鈍。
就在此時,有個聲音打破了沉默,卻是祝央自己乾的。
只見她興奮一笑:「真的有鬼鑽出來?快來人記錄下來,我們一定是全世界最酷的派對。」
又大吼一聲道:「都愣著幹嘛?沒看見女鬼小姐鑽出來這麼艱難?男生們上去幫忙一把,其他人給我應援。」
隨即周圍的人就跟收到指令一樣,興奮得都瘋了。
有女生立馬架起了攝像機,力氣大的男生則直接上去拽人——鬼,其他人則圍緊電視機。
整齊劃一的應援叫好:「加油!加油!加油!」
謝奕敢打賭,那女鬼本來殺氣騰騰,一往無前往外爬的身影肉眼可見的一僵。
然後微微瑟縮了一下,給人一種想往回爬的錯覺,讓人不難猜出這女鬼小姐生前估計是重度社恐患者。
平時殺個把人吧,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索命什麼的,基本上也是一對一,就沒見過這麼人多勢眾的陣仗。
可這會兒已經由不得她了,幾個喝醉酒的男生根本不由分說的三兩下就把人從電視機里拉了出來。
等女鬼腳落地的那一刻,別墅里頓時爆發出一陣掀翻屋頂的歡呼。
有人興奮道:「昨天我去美國留學的表妹才跟我炫耀,說那裡的姐妹會比國內格調高什麼的,說她們入會儀式還有派對都各種刺激獵奇,我明天就把視頻發給她看。」
「對對!去幾個鬼屋廢棄精神病院探險就自詡很酷,擺個不知道從哪個漫畫里學來的魔法陣就自稱魔鬼的信徒,讓那些自己為是的傢伙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鬼魂派對。」
「這件事夠我吹一輩子,傳到ins上至少漲幾萬粉絲。」
眾人七嘴八舌圍著女鬼,若無其事的將她當做炫耀獵奇的談資。
有人連忙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可以看向鏡頭嗎?啊算了,你頭髮遮住了,看不看都沒兩樣。」
「喂喂!別往後躲好嗎?」有女生抱怨:「你往後躲會顯得我的臉大,姐妹會拍照的第一守則是什麼?絕不能搞惡意讓人襯托的小動作,你當鬼的怎麼還耍這種小聰明呢。」
又有人摸了摸女鬼,發現果然是實體,嘖嘖稱奇道:「真的能摸到誒,我還以為手指會穿過去。」
「這到底怎麼從電視里爬出來的?」
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黏糊糊的一大塊青苔:「咦~,這是什麼?好噁心。」
「我說你身上怎麼散發著一股腐爛死耗子的味道?要出來參加別人的派對不說噴香水收拾一番,連澡都不洗的嗎?」
這些傻逼醉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明天一早清醒后回想起來保准嚇掉半條命。
謝奕僵硬著脖子看著女鬼的反應,但卻見女鬼被人七嘴八舌的說得越來越瑟縮。
估計這會兒也是後悔自己衝動,在這麼多人的時候就迫不及待鑽了出來。
她現在是實體,實體的好處雖說是終於可以索命掐死那碧池了,但卻沒了如影隨形的便利。
這滿屋子的帥哥美女,放肆絢爛,是她生前可望不可即的,連憧憬一下都覺得自慚形穢的圈子。
現在自己彷彿站在聚光燈下,被這些人肆意談論打量,女鬼有種難言的窘迫靦腆之感。
所謂鬼祟之物最怕過度的關注和曝光,這會兒她就像被探照燈烤著一樣,哪裡還有餘裕找那碧池battle?
這時有女生突然道:「對了,我們明天發出去的照片和錄像,別人不相信怎麼辦?」
「確實視覺效果上來說,看起來就像五毛錢特效,還不如人家電影里來得真實呢。」
「對啊,這樣到時候炫耀不成,反倒拉低咱們的格調。」
「不是,你們傻了吧?人——啊不,鬼都在這兒呢,由得他們不信?大不了到時候開直播。」
謝奕心道你們這些作死的先不說清醒過來還敢不敢面對女鬼,就是敢,也得考慮會不會被查水表。
不過這會兒這些醉鬼的思維是完全不能用正常人來衡量的。
便有人介面道:「那乾脆把她吸收成為姐妹會的成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