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見祝央要出門,謝奕忙道:「那個,能給我換個房間嗎?或者叫阿姨過來陪我?」
祝央戲謔一笑:「你確定?阿姨最近可是恨嫁得很,一周相親好幾次, 你有這要求我當然無所謂。」
謝奕渾身一抖,哭喪著臉:「那要是女鬼再回來找我怎麼辦?」
「如果你沒撒謊的話,憑你那體質, 她應該沒這麼快和你卯上,畢竟這會兒她不算強, 跟你耗上不划算。」
祝央回到房間, 這次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過和朱麗娜形容的有出入的是,今晚女鬼竟然沒有入夢。
祝央對此有所預料, 也許那蹩腳大師一進門就讓女鬼感到了威脅,所以晚上來找她之前,想先發力把人趕走。
但既然沒趕走,以現在女鬼的能力,想必也是損耗不小, 甚至連入她夢的力氣也沒了。
當然這只是樂觀推測, 也可能那丑碧池故意打亂了節奏,在憋什麼大招。
對此祝央只能提高警惕。
次日就是第四天, 吃過早餐后祝央便草草整理一番就去了學校。
今天她特意沒化妝, 也沒有穿光鮮亮麗的衣服, 素色的森系連衣裙穿在身上。
本就纖細姣好的身材顯得更不盈一握, 整個上午她都眉峰輕瞥,眼神憂鬱。
看著有些憔悴,但又美得讓人嘆息,直教人看了保護欲膨脹。
一時間校內論壇的八卦更熱鬧了,不過大致風向倒是可憐心疼祝央撞上髒東西,男生那邊甚至已經開始組織想辦法,出各種狗皮膏藥主意的都有。
倒是女生這邊偶爾一兩個聲音酸【沒病沒災,不過是做兩個噩夢而已,有這麼矯情?一翻進論壇全是她。人家真抑鬱症或者休學治病的還沒她招搖呢。】
【可不是,有精神分裂前兆就趕緊送醫,晚了就痊癒了。】
諸如此類的嘲諷才冒出頭,就被各種指責落井下石,嘲諷人家的不幸,倒霉事還要拿來對比爭排名等等的道德帽子壓下去了。
中午例行和姐妹會的人吃飯,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眾人在二樓那張已經約定成俗,專屬姐妹會的餐桌前一一坐下,開始詢問並安慰祝央的狀況。
不過即便表情擔憂,可眼神里的內容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好奇刺探,或者若有所思的。
祝央也一貫演技在線,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年輕姣好的女孩兒互相扶持鼓勵,共渡難關,叫人看了感動。
只突然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道:「那個,祝央,雖然我不想在你痛苦的時候說這件事。」
祝央抬頭,是走到面前的林茜,這碧池眼睛里的得意飛揚都快掩藏不住。
還做出一副有一說一的嘴臉:「你今天沒有化妝吧?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形象狼狽,姐妹會的人在外必須維持美貌,要麼就乾脆別出門,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前天謝小萌這樣還被你說了一通呢,今天你卻自己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作為會長,這是不是已經算原則性失職了?」
祝央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急著回答,倒是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的反應。
並沒有人對林茜落井下石表示不滿,反倒是對她的話頗為認同。
人人都要遵守的規則她祝央憑什麼自己無視,更何況姐妹會的人典型的牆頭草,誰的氣勢強就應誰的聲。
就跟上次林茜被削回去后。一個個落井下石一樣,祝央她們不敢這麼快出口挑釁,但沉默任勢發展還是可以的。
祝央早知道她們的德行,心裡全無落差,她只要保持絕對的強勢就好。
但出了朱麗娜這件事,那麼姐妹會這一個個人的心思就不得不狠狠敲打一番了,也省得下一回有人敢背後狗膽包天搞她。
這場設計,不但等著女鬼,重要的也得讓這一個個碧池認識到,敢把主意打她身上是找錯人了。
就見她憂鬱輕撇的眉心一散,整個脆弱無助的氣質消散全無,眼神又恢復了那居高臨下的輕鄙。
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茜,嗤笑一聲:「我自己制定的規則,當然會遵守。」
「不過你作為播音系的牌面,這讓人掩面無語的理解能力,實在讓人懷疑你們系的整體水平。」
「不得形象狼狽,隨時維持美貌,我有哪一點沒有做到嗎?」
「可你——」林茜見她還死不承認,指著她素凈的臉。
還沒說話,就見祝央招了個人過來。
巧了,這是新聞系的才子程學長,長得帥氣家境又好,性格也不錯。因為專業經常接觸的緣故,林茜早已對其芳心暗許。
卻聽祝央這碧池把人招過來后,又做出那副楚楚可憐的白蓮樣:「學長,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男生的看法。」
程學長受寵若驚:「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儘管說。」
祝央撞鬼受驚這事全校都知道,不過她本人沒說出來,便也不好當面先道出來。
但不料祝央說的卻是別的話題:「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也發現自己氣色不好,人模鬼樣的,來學校見大家都盯著我看,就想著是不是妨礙到大家了。」
「你們男生的看法比較客觀,所以我想問問,我現在——沒問題吧?」
程學長一聽,立馬反駁道:「哪裡?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多想,知道你們愛漂亮,不過大家看著你絕對不是嫌棄,就是突然換種風格,既新鮮又讓人挪不開眼而已。」
話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曖昧,祝央遊刃有餘道:「那學長覺得我補個妝怎麼樣?哦,就補個林茜這樣的妝面。」
程學長看了看和自己曖昧依舊但一直沒挑破關係的林茜,又看了看一群漂亮女生中都最為顯眼美貌的祝央。
表情嚴肅道:「不用了,其實相比林茜,我更欣賞祝學妹今天這樣樸素的裝扮風格。」
林茜不可置信的看著學長,祝央倒是輕飄飄的揮了揮手:「那行,打擾學長用餐了,對了,我的生日派對可能要提前,定在這周星期天,請學長到時務必賞臉。」
美人親自邀請,程學長自然臉上有光,想去參加祝央派對的男生多了,這實在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更何況祝央剛剛偏偏找到他,還拿林茜別苗頭,莫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男生帶著無限腦補離開,祝央這才翹起長腿,看著林茜道:「怎麼辦?老娘就是素顏不洗臉,裹一身桌布就出門,在別人眼裡依舊比你漂亮。」
又掃了周圍的女生一眼:「當然誰要有自信也可以這麼照做。我看看,就拿化妝后的林茜做參照好了,只要不低於這個標準,我絕不會說三道四。」
「當然,要是對自己的長相沒點逼數,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
「祝央你——」林茜氣急,這婊子不但當著她的面勾引她中意的男生,還這麼羞辱她。
拿她當參照物,不就說明她是姐妹會容貌的最低標準嗎?
祝央回頭看向她,冷冷道:「怎麼?有意見?」
林茜一開始就是想趁她病要她命,抓住空子摧毀這碧池的威信然後一步步拉她下來。
此時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全是輕描淡寫的諷刺,才意識到所謂撞鬼害怕,精神萎靡什麼的,全是這婊子在作秀。
沒準就是釣魚執法看她們的反應好把急著竄出來的人捶下去而已,可恨自己太衝動了。
又被這一通削還有曖昧對象的背叛弄得神思不屬,林茜只能咽下這口血,低聲下氣解釋自己沒那意思。
周圍女生這才跟反應過來一樣,紛紛半真半假的指責林茜沒事挑事。
祝央笑了起來,笑容璀璨甜美,就是說出口的話讓人心下顫顫——
她說:「我就欣賞林茜你拿得起放得下,豁得出面子又越挫越勇的樣子。」又對姐妹會其他人道:「哦當然,你們對風向的敏感,轉舵痛快利落也讓我滿意。」
這是明著罵林茜見勢不對認錯飛快和眾人見風使舵了。
可沒一個人敢回話,只訕訕的埋頭吃盤裡的沙拉。
已經從家裡出來的朱麗娜卻是坐在餐桌末尾,全程一聲大氣不敢喘。
同樣是被女鬼糾纏,她什麼樣?祝央什麼樣?朱麗娜甚至覺得,這碧池哪怕死前最後一秒,也能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
因此她由衷的希望女鬼收了她去,她要是不死,秋後算賬自己肯定不知道會怎麼樣。
下午祝央回到家,謝奕還在,算他識相沒有逃跑,只躲在房間里打了一天王者農藥。
見祝央回來,把手機一扔:「開飯了開飯了,你也不早點回來,你那阿姨看著我,差點沒把我煩死。」
「她做清潔的時候來來去去打聽我祖宗八代,還說咱倆生肖匹配八字合適,大姐您比我大塊二十歲。」
「我豁出去臉明著拒絕後,她又開始推銷自己女兒,我……」謝奕拍著大腿控訴道:「現在的大老娘們都這麼不講究了?」
「我說,我雖然受你要挾,在這兒做人形驅鬼蚊香,本來安全就得不到保障,還得承受精神攻擊。」
自從昨晚現原形后,這傢伙就乾脆擼下了大師的氣質,整個就一墮落網癮青年。
祝央懶得聽他抱怨,擺擺手:「我管你,阿姨手腳乾淨,辦事勤快,做飯好吃,這也就夠了。」
這個謝奕倒是承認,尤其特意給他燒的一道排骨,那是真香,大酒店都做不出這種讓人吃著停不下來的家味兒。
晚上睡覺前,謝奕道:「昨天那女鬼沒入夢,今天肯定回來,你想好法子沒有?要是在不行,我也不是不能犧牲一下陪你把今晚熬過去。」
祝央點頭,指了指口袋裡的錄音筆:「嗯!性騷擾又多了條證據。」
把謝奕噎回了房間。
祝央不是不明白今晚肯定女鬼會有所表示,不過既然決定了生杠到底,就不能慫。
按照朱麗娜的說法,前期甚至到了第六條能大白天在任何地方都可能見鬼,那都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很大概率規則上只有第七天能動手。
也就是說前面全是紙老虎,削弱人意志用的,當然很多人這前面已經很難熬了。
叫一周前的祝央,是從不會相信自己能和鬼怪硬剛的,在她自我認知里,恐怖片倒是看得,但也不是那種嚇不倒的傻大膽。
也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壞掉了,反正面對女鬼這會兒只有弄死她的戾氣,倒是不怎麼怕了。
躺床上半夢半醒之間,祝央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狹窄昏暗的。
房間布局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個梳妝台,天花板上有台吊扇。
祝央納悶的打量了一會兒,頓時一個激靈,這就是視頻里那女鬼的房間。
有這個認知的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踩在老舊的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聲音無端讓人毛骨悚然。
祝央估計是女鬼快進來了,腦子一轉惡毒心眼就鑽了出來。
她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裙,從床邊抽了個衣架掛上,又墊著腳把裙子掛吊扇上,然後將吊扇開最小轉檔。
昏暗的房間內,一襲白裙慢悠悠的在空中旋轉,乍一看就像吊具個白衣屍體。
接著祝央輕手輕腳躲門邊視線死角處,房門也在此時幽幽打開,發出令人不安的咯吱響聲。
女鬼一路上嘴角冷笑,眼神刻毒得意,今天終於可以拉那碧池入夢了。
她就不信那碧池還能撐下去,今晚不把她嚇得屎尿失禁,她就枉為厲鬼。
結果打開門,兜頭看見的不是那碧池的身影,而已一具掛在吊扇上慢悠悠轉動的慘白屍體。
女鬼頓時渾身僵硬,凄厲的尖叫從她嘴裡不自覺的傾瀉而出——
「啊——」
他道:「你是不是以為做點什麼就可以改變他們全死的命運?告訴你這是耍小聰明而已,遊戲哪有這麼明顯的空子讓你鑽?你以為你能想到的事別人想不到嗎?」
「我甚至聽過類似的任務有玩家把當事人送到另一個國家,想通過避免當事人遇害減少厲鬼數量的。可不管做了什麼,時間一到還是得全部歸位。」
「遊戲就是要看到我們和鬼怪搏殺,不管我們把劇情攪得再亂,或者我們逃出這棟房子躲到多遠,到了第七天晚上,全得回來。」
誰知祝央聞言毫不意外,她聳聳肩:「我知道啊,這破遊戲怎麼可能是看人來表演人性真善美的?」
要真是那樣,就不會毫不客氣的弄死朱麗娜並且脅迫她這麼不相關者參賽了。
祝央大概也知道遊戲為什麼選中明明不具備預選條件的她,無非是她的行為相比其他人具有更大的不確定性,這就意味著更多的驚喜和看點。
這點祝央並不需要謙虛,她從小挑事整人的本事是無師自通,翻著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能非把她弄進來的,這遊戲的惡劣程度也可見一斑。
她接著道:「既然什麼都不會改變,那還有什麼好小心翼翼的?」
對於她這觀點,李立他們是不贊同的,在他們眼裡面前這些房客雖然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心裡已經先入為主把他們當成厲鬼了。
覺得還是低調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好,這會兒鬧得越歡,保不齊人家變鬼后第一個就找你。
但祝央豈會理會普通人行事節奏?在她看來這些人所謂的穩妥和中庸全該嗤之以鼻。
也不得不說,作為一個領導型人格的傢伙,她的思維模式是具有極高的攻擊性和冒險因子的,從不屑於躲在舒適區內。
最後幾人自然是不歡而散,不過此時天色已晚,所謂散去就是各自回房休息。
祝央筆記本壞了,這會兒也有些心疼,暴脾氣上來也沒多想,只圖順手,明明房間里有這麼多可以用來削人的東西。
茶盤什麼的,凳子什麼的,裝飾木雕什麼的。
好在還有手機,倒是影響不大,祝央查了查網銀賬戶里的錢,當即決定明天去重新置幾身衣服,行李箱里備的那都是些什麼鬼。
到晚上快睡著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祝央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
這棟房子有些年頭了,木地板老話,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所以一般人晚上出來動作都盡量放輕。
但這個腳步聲卻明顯有些沉重拖沓,像拖著什麼一樣,讓人覺得詭異。
祝央還好,估計是被女鬼嚇著嚇著打通了任督二脈,竟不怎麼覺得害怕。
但看隔壁床的汪蓓,確實忍不住裹緊了被子,本來都要睡著了頓時變得警惕慌張起來。
第二天一早醒來,果然她精神就不太好了,眼下還有了黑眼圈。
看到祝央這睡眠充足精神飽滿的樣子,心道果然沒心沒肺。
祝央拿著洗漱用具去二樓公共水池那邊洗臉刷牙,遇到邱老師正帶著她兒子也在那兒洗漱。
邱老師見了祝央,忙往旁邊讓了讓位置,見這年輕女孩並不搭理自己,一時有些訕訕。
等祝央洗漱完,正打算離開,就感覺衣角被拉了拉。
低頭一看,是邱老師的兒子。
這小孩兒長得挺清秀漂亮,面向一點不像他爹那麼平庸木訥,只是已經讀小學的年紀,個頭看起來卻比同齡人瘦削弱小。
他也不說話,遞了個煮雞蛋過來,眼睛都不敢正視祝央。
祝央挑挑眉,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小孩兒又忙躲回媽媽背後。
不過有了這開頭,邱老師倒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謝謝你了。」
「他爸酒勁上來就容易發瘋,根本就聽不進去話的,我這也是——」
話沒說完就被祝央打斷了:「我對你無能的人生沒有興趣。這些話你留著催眠自己也就夠了,關我什麼事?」
說完祝央還嗤笑著補了一句:「我抽他只是因為他吵著我了,別多想啊,你們還是完美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繼續保持,別給人添麻煩就是了。」
邱老師長期受家暴,經常頂著傷去學校,周圍同事朋友大都是勸和的,父母也打死不會同意她離婚。
和稀泥的話她聽多了,可這位祝小姐明明沒說什麼辛辣的用詞,邱老師卻陡然覺得一個耳光扇自己臉上一樣。
她垂下眼眸,那邊祝央已經獨自離去,並沒有興緻和她多談。
四個玩家都醒來之後,便一起下樓吃早餐。
碰巧又撞見二樓的另一個租戶出門上學,就是昨天沒能打過照面的,也是在七天後會在房間里上吊自殺的人了。
對方一露面,顯而易見的就是個過得不好的人。
十六七歲的年紀,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陰沉,校服襯衣穿在身上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位吳姓少年額頭上還有破口的傷,不過已經結痂了,但是走了腳一跛一跛的,也不知道本身就腿腳不便還是受的新傷。
他看到陌生的四個租客,也沒打招呼,神情冷漠的和眾人擦肩而過。
眾人也不在意,離開房子出了小巷隨便在街邊找了家生意比較好的早餐店坐下。
一般這種生意好的本地蒼蠅館子,味道大多差不了,不過祝央一貫嫌棄這些地方的衛生,所以很少來類似的地方吃飯。
一落座她就嫌棄的看了眼油膩的桌子,正準備抽紙巾擦,卻有人先一步已經替她擦了。
祝央見狀,毫不客氣道:「挺有眼色的,你很了解我嗎?」
從昨天一開始的各種鞍前馬後,到吃飯口味,再到對她潔癖的了解,再說是巧合那是蒙傻子。
可陸辛貌似也沒有掩飾的打算,只是靦腆一笑:「你在學校是有名人,這些基礎資訊理論壇都有的,我經常關注你,不過你不認識我。」
這解釋倒說得通,學校論壇里還有她的個人資料呢,一些基本的身高生日星座喜歡的食物裡面都有。
看樣子這個陸辛也是大學里那些眾多的仰慕者之一了,但學校注意她的男生多了,有資格走近她圈子的卻就那麼些。
一般的普通男生自然連告白示愛的資格都沒有,大一的時候有過自我良好的迪奧絲想越級死纏爛打。
不過都不用她出手,一個眼色過去,兄弟會那幫學校的男生精英們就把人收拾了下去。
以祝央的婊勁,平時在現實里是怎麼都不會搭理陸辛這樣的普通男生的,不過遊戲世界有個人使喚,做事也順手一些。
她便把早上收到的雞蛋扔了過去:「行,接下來你就聽我的了,這是獎勵。」
李立和汪蓓都是經歷普通的一般人,就沒見識過這囂張使喚人,一個雞蛋就打發的架勢。
這還虧得祝央長得漂亮,一般人這麼狂,一天出去得被揍八頓。
可陸辛卻是一笑,那張平凡只稱得上清秀的臉一時間竟格外攝人,一雙眼睛泛著星點般的光澤,無端的散發出匪夷所思的魅力,如同靈魂中蔓延出來,衝破了樣貌的桎梏般。
汪蓓比這兩人長好幾歲,按理說不會對普通的大學生有何感想,此時也猝不及防的臉紅了紅,心跳加快幾拍。
他搖搖頭,將雞蛋剝好殼遞迴來:「你吃吧,鬼怪NPC心甘情願的饋贈是有好處的。」
「是嗎?」祝央遲疑的接過雞蛋。
吃完后也沒什麼反應,不過也就一個雞蛋,沒用就沒用了,就當吃早餐。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東西就上齊了,兩屜小籠包,兩屜蒸餃,兩碗粥和兩碗豆漿,還有幾根油條。
果然味道不錯!
吃完飯便該琢磨著幹活了,因昨天分配好了工作,不過這會兒房子里人大部分還沒走,李立他們就想著先跟房東套套消息。
而祝央和陸辛也得先回去拿點東西,陸辛的行李箱里有個數碼相機,他們打算帶上。
結果回去就在大廳里碰到昨天已經見過的一樓房客崔小姐。
她像是剛下班的樣子,臉上有著通宵工作后的疲憊,妝也有些脫了,但整個人仍然美艷漂亮,有種頹廢之美。
可大廳里不止她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個男的,一個勁在說些什麼,但見崔小姐厭惡不耐的表情,八成就是七天後入室犯案的傢伙了。
那人也二十齣頭的樣子,長得一般,年紀輕輕就有了小肚子,偏還穿件緊身T桖。頭髮不經打理,著裝也隨便,一看就是缺乏自我管理的迪奧絲。
他攔著崔小姐,喋喋不休道:「你怎麼又去那種地方上班啊?那裡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搞你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那邊的女的也都不是好人,都是濫交墮胎的,沒準還有見不得人的臟病,你就是跟她們一個桌上吃飯就不害怕嗎?」
崔小姐先前還只是不耐煩,聽到這兒火了:「你認識人家嗎你就在這兒張口噴糞,咱倆什麼關係啊成天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又對房東吼道:「這人都跑屋子裡騷擾租客了,你就不管嗎?」
房東卻坐在吧台後面,喝著豆漿咬著油條嬉皮笑臉的和稀泥道:「年輕人嘛,火氣別這麼重,小情侶鬧矛盾關上門好好說唄,意氣用事不好。」
「誰跟他情侶?」霍小姐差點氣哭。
她天生長相嫵媚,身材又比同齡人豐滿,很招男生的眼,從初中開始就被女生各種排擠。
還不容易跑到外地上大學,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學費生活費所有都是自己負擔。
以為上了大學同學們會成熟些,誰知道周圍還是各種刻薄排擠到處傳她不堪的流言,這也讓她經常受到一些下流男生的騷擾。
這個糾纏她有段時間的男生叫張華,不但天天變態一樣跟蹤她,還到處傳他們已經交往的謠言,學校的女生經常看到他跟著她,又樂於見到妖艷賤貨找了個low逼男,自然是喜聞樂見深信不疑。
她要是反駁甚至還有人說她吊著人家拿人當備胎,不是沒報過警,可警/察也是和稀泥的,張華一口咬定再加同學作證,也就不了了之了。
房東也不是好東西,兩個賤男人簡直臭味相投,要不是租金交到了年底不能退,她早搬走了。
誰知她還沒真哭,張華的表演欲卻先一步出來了。
他一臉激憤道:「你就是嫌我窮,我對你怎麼樣這麼久了你看不到?我都快把心掏出來了。」
「你們女人都這樣,不就是喜歡錢嗎?真心對你的男人不屑一顧,寧可去給富人當狗,你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在外邊怕不是跪在別人面前搖尾巴吧?」
說完又普通一下跪地上,自己扇自己巴掌,那是真扇,聲音啪啪響。
邊扇邊哭:「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麼重的話,你原諒我,咱們別鬧了好不好?」
崔小姐嚇得花容失色,她很早就覺得這男的根本是神經病,經常自說自話,上一秒罵得猙獰,下一秒又跪地痛哭,以前在學校也這麼當眾干過,讓自己成為了整個學校的笑柄。
可房東卻頗為感慨的勸道:「唉!小崔,你看張小兄弟都這樣了,你就原——」
話沒說完,就聽到旁邊響起一聲嗤笑。
聲音不大,但裡面包含的嘲諷譏誚很是明顯,如同入戲深重的人被針刺般戳破氣氛一樣。
三人回頭,見是昨天住進來的幾個房客,笑的就是當中那個特別漂亮的年輕女生。
就連張華,追崔瑗追得這麼狂熱,看到那女生時也難免心生驚艷。
可她下一秒開口說的話,就不像她的外表這麼讓人賞心悅目了。
祝央嗤笑道:「這年頭人越來越沒逼臉了啊,只看得到自己窮,不知道自己實際上又窮又丑又懶又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錯,吃不到還坐地打滾白天鵝不讓他吃。這麼不要臉,怎麼不幹脆指著老天罵他今天沒有掉餡餅呢?」
又對崔小姐道:「姐妹你不行啊,就這種癟三,隨便找個備胎打斷他第三條腿就是了,居然還能纏到住的地方來,要是我姐妹會裡的人這麼沒用,早被我除名了。」
隨即打了個響指,使喚陸辛道:「扔出去!」
陸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明顯的不高興,臉都是綳著的,但還是聽了她的話。
直接將跪地上的男人一把就提了起來,扔一包垃圾一樣輕鬆從大門扔了出去,腳步都沒挪動過。
祝央心道果然是強化過體質的玩家,那迪奧絲雖然本身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但畢竟是成年男性又身材痴肥,一百六十斤以上妥妥的。
陸辛卻毫不費力單手就給拎雞子似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各項指數強化20點后能做到什麼地步。
見崔小姐頗有些目瞪口呆他們乾脆利落的處理方式,祝央也不理會。
只喊一聲:「房東,洗地了!傻逼跪過的地空氣聞著都難受。」
說完轉身上了樓,簡直囂張上天。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過了今晚午夜,就是第七天,女鬼便很有可能能夠做出實質性的攻擊。
饒是一直占著上風的祝央,此刻也有點心裡沒底。
她覺得為了以防萬一,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一下。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裡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麼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裡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柜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麼聽你這話,這麼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繫。」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道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麼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姐長這麼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裡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麼臨時改志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乾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麼多,總之事情你記住了,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里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麼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麼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有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霉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裡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
祝央也不想把事情安排得太透,就跟自己真的藥丸一樣,講真如果那low逼女鬼真的能把她索了命去,祝央覺得自己才會不甘化身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