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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此為防盜章  祝央有點對於自己獎勵高出平均值的事心裡有數, 有點懷疑是自己的原因。


  因此先發制人的倒打一耙道:「不就是你啰!」


  她看著李立:「我是剛結束選拔賽第一次進正式場, 什麼都摸不著北的新兵,而你們也號稱最多的只經歷過三場。」


  「那你對這裡面的規則和門路未免太清楚了一點吧,你怎麼知道的這個難度遠超咱們的平均值?」


  李立一噎,他在幾人中最年長,看這次都是幾個年紀小又無甚經驗的新人,便想著一開始佔據主導權。


  沒想到這會兒看來反倒是多說多錯。


  他咳了一聲:「我雖然資歷淺, 但畢竟痴長你們十多歲, 前兩次運氣好, 一起通關的玩家有已經度過好幾場的經驗者。」


  又強調道:「合作的前提是相互信任,我們目標一致, 又是共同利益者,本該相互協作, 實現共贏才對。」


  祝央心道這司機大哥估計被工作集團的口號洗腦了,而且自己腦子不怎麼靈活, 對事情的關鍵都不得要領,還想著當領頭羊。


  只是她懶得在這種地方去點戳別人,便順勢問道:「那你是怎麼難度被調高了呢?」


  李立也順著轉移話題道:「新手場的難度不會比選拔賽難太多,一開始進入遊戲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就連我,已經經歷了好幾場遊戲,去掉保命需要的消耗, 身上的積分也只夠給我的各項體能加幾點而已。」


  他苦笑道:「我以前日夜作息顛倒, 體質不好, 但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媲美健身教練了。但對上鬼怪, 也就逃命的時候不至於跑兩步就跑不動。」


  「所以你們說,一下子讓我們四個人應付超出我們人數的鬼,不是難度被調高了是什麼?」


  說完像突然想到什麼,問祝央道:「你在選拔賽中得到的積分是多少?」


  「嗯?兩千點!」祝央想都沒想砍了十倍。


  誰知光這個數量也讓李立和汪蓓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吶,那你的評價可不得B級以上?」


  這才是讓祝央感興趣的地方:「怎麼說?一般通關的評價標準是怎樣你們知道?」


  汪蓓道:「上一場有個前輩告訴過我,有人專門總結過,這些賽場的本質就是遊戲,完成遊戲的期間越是擁有戲劇性,與鬼怪的對抗程度越高,評價也就越高。」


  最低限度的活著渡過遊戲,評價是E,積分獎勵有500點;輕鬆無傷渡過,評價則是D級,獎勵1000點。


  但如果能對鬼怪造成有效傷害,評價又上一個台階,C級,獎勵1500點;重傷鬼怪的話便是B級,有獎勵2000。


  殺死鬼怪,無疑又是一個台階,請假毫無疑問的A級,有8000點積分。


  「不過你要是能全方位大獲全勝,以壓倒性的優勢虐殺鬼怪,就是傳說中的S級了,不過這種情況在選拔場是鳳毛麟角。」李立道。


  「但是突然知道有鬼嚇都被嚇死了,能冷靜想辦法活下來已經不容易,那些少有的能完成反殺達到A級成就的玩家,一開始起/點就比大多數人高得多,像一般人,大多評價只在D級和E級而已。」


  祝央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些漂移,照他們的說法,那女鬼在她手裡可夠慘的。


  被精神折磨了好幾天才在不甘和痛苦中死去,也就是說達到這種標準,就能得到足夠高的評價?

  幾人捋了一番規則,已經到了晚上的飯點,遂決定點幾個外賣邊吃邊說。


  李立毫不客氣的使喚年輕男士陸辛道:「小陸,你去叫幾個外賣吧,順便找房東要個外賣電話。」


  陸辛倒是沒說什麼,爽快的照做,沒一會兒就打包了好幾個菜回來。


  祝央一看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不由得心裡生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眾人邊吃飯,話題才又來到了這次的任務上。


  這次任務雖然喪心病狂,但好歹一開始就交了底,這棟房子有哪些人,因何而死,遊戲都已經將劇情傳了過來。


  李立道:「看來還不算喪心病狂,遊戲的目的大概是讓我們專註抵禦索命夜了。」


  首先是之前在一樓碰到的長相美艷女子崔小姐,她會在七天之後的夜裡被騷擾自己已久的追求者入室侵犯,掙扎之中誤傷致死。


  然後就是住在二樓的邱老師,她會在當夜被長期家暴自己的老公分屍而亡,一起被殺的還有她正在上小學的兒子,原因是她丈夫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


  還有一個租戶,是一個人在這邊上學的高中生,他們還沒見到人,不過對方因為長期遭受校園霸凌,也是正好在那天晚上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這只是第一階段,人殺人。隨即還有第二階段,鬼殺人。


  死後不甘成的崔小姐會化身厲鬼殺死侵害她的兇手,同時長期在她背後嚼舌根,又每天言語騷擾,甚至兇手當夜能夠闖進她房間,也是他開的方便之門的房東也會被崔小姐索了命去。


  而邱老師和她的兒子則也沒有放過自己的丈夫和父親。


  屆時整棟屋子活物已經團滅,化作厲鬼,然後就輪到玩家們了。


  李立提議道:「遊戲不會平白讓我們提前這麼久進來的,既然給了這麼多時間,那必定能找到化解方法。」


  「咱們明天就分頭行動,兩個人出門打聽這裡有沒有出名的寺廟或者法師道士,看有沒有能幫到我們的。。」


  「另外兩人就趁租客不在的時候去搞到房東的鑰匙,看看他們房間里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和道具。」


  「尤其是生前的喜愛之物或者執念之物,一般對鬼怪是有點效果的。」


  幾人都表示贊同,這種辦法,一般適用於大部分新手場了,畢竟正面實力差距太大,肯定會有輔助道具。


  說話間就分配明天的組隊,本來大伙兒的意思是男的女的各自兩兩組隊。


  但從進入遊戲一直很沉默的陸辛卻道:「兩邊都是去找東西,女生的細心不能缺,最好還是選有效率的組隊吧。」


  李立早看出這小子對祝央的在意,也順水推舟道:「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明天你們去外面,我和小汪留房子里探查吧。」


  祝央看了陸辛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也沒有說話。


  祝央率先吃完飯,便打開了行李箱,看看遊戲給他們配發的東西里裝了什麼。


  幾個人的身份設定是來這邊放鬆的旅客,行李箱的東西倒也符合他們的設定。


  祝央的行李箱里有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雙鞋,當然質量和款式讓她看了就撇嘴的。


  除此之外有個化妝包一些洗漱用品,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祝央忙打開電腦,連了房間的WiFi,試了試搜索引擎,基本上和現實世界是一樣的。


  祝央都有些懷疑這就是現世世界,只是他們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但顯然不是,她試著登陸自己的各個社交賬戶,不管國內國外的都顯示查無此號。


  正準備多試些別的功能,便聽到外面走廊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人開門,那聲音變陡然變大,原來是二樓那位邱老師的丈夫又在打她了。


  之前他們碰到邱老師的時候人家還準備做飯,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一家人圍著電視吃晚飯的時間。


  可這一家卻全然沒有結束一天工作學習后的其樂融融。


  幾人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邱老師的丈夫身上濃烈的酒味,這是個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起來特別平庸。


  但就是這麼個掉人群里找不出來的人,此刻卻雙目赤紅,表情猙獰如惡鬼的在對妻子實施暴力。


  而邱老師原本整潔乾淨的頭髮已經亂若瘋婦,襯衣領口也被撕破了一塊,眼中含淚,拚命躲避,但並沒有哭喊出聲。


  因為她的兒子正隔著門縫看著。


  男人邊打還在邊罵:「兩百塊的麻將錢都沒有,買顏料買畫筆,我看是補貼哪個野男人吧。」


  「小崽子送他去讀書就不錯了,學個屁畫畫,吃我的住我的還想著走他親爹老路。」


  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傳遍了整棟房子,樓下的房東像是已經見怪不怪,也沒管。


  幾個玩家知道這是劇情,既然最終會出人命,一家人的肯定是由來已久的矛盾。


  這些都是鬼怪預備役NPC,還是別扯上關係為妙。


  李立正準備招呼幾人進來,就看到祝央一把合上手裡的筆記本電腦,然後蹭蹭蹭的踏著木地板走了出去。


  直接來到那正在打人逞威風的男人面前,兜頭就是一筆記本給他腦袋削過去,絲毫沒有留手。


  這動作之快,突如其來得李立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那男的直接被扇倒在地,腦子嗡的一聲,半邊臉隨即變得麻木,感覺牙齒有點松抿了一下,竟然吐出兩顆牙齒。


  這時他酒醒了一大半,抬頭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眼神比看糞坑裡的蛆還不如:「兩百塊的麻將錢都管老婆要,還有逼臉自稱自己養家,呸!」


  那是實實在在的一口唾沫砸在對方身上,男的估計也是窩裡橫,又可能被這女的牙齒都被打掉的生猛嚇住了,竟然瑟縮了一下,卻半點沒敢反駁。


  眾人就這麼看著祝央乾脆利落的削完人,然後邁著長腿瀟洒利落的走回來。


  陸辛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而李立卻是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立馬關上門低聲斥道:「你幹什麼?你瘋了?那些人七天後可全都會變成鬼,你要死去得罪他們別害了其他人。」


  祝央把估計已經爛了的筆記本往床上隨意一扔。


  嗤笑一聲道:「說得就跟不得罪咱們就不會被索命一樣,既然結果都一樣,那該乾的就不要慫,怕鎚子?」


  可一不敢在這會兒心情正狂躁的祝央面前表現得太輕鬆,二來自己平白受了一通驚嚇,對朱麗娜也是咬牙切齒,倒是挺樂意看祝央怎麼折騰她的。


  所以給祝央倒了水,又擅自打開冰箱,找了些水果出來切了一盤端了過去。


  兩個擅闖民宅捆綁脅迫屋主的惡霸,反倒悠哉悠哉吃著水果和零食,坐看屋主一身狼狽。


  朱麗娜這會兒雖然倒霉,不過整個人更多的還是沉浸在逃過一劫噩運的慶幸中。


  又怕祝央真的搞她,於是也顧不得這狼狽的姿勢,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你們還記得五一放假我回老家在高速公路上遇到連環車禍的事嗎?」


  當時好幾輛車連續相撞,狀況慘烈,還上了熱搜新聞,巧的是朱麗娜就是當事人之一。


  而且她運氣也是好,那次車禍累計二十多人喪生,只有兩個幸運兒活了下來。


  朱麗娜更是幸運中的幸運,她只受了些輕傷,在醫院觀察幾天後就出了院。


  當時回到學校姐妹會的人為了慶祝她劫後餘生,還給她辦了場派對。


  朱麗娜想到什麼似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本來以為那只是個意外,過了就過了,很多人都會遇到過這種險象環生的事對吧?」


  祝央不耐煩聽這些,嘖了一聲:「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兒抱怨生命無常,我就剩六天了,時間寶貴,可不可以別浪費我的生命?」


  朱麗娜趕緊道:「上周星期四,我突然收到那張光碟,像被催了眠一樣,迷迷糊糊我就看了。」


  「但是在看完之後,我不光接到了那個死亡倒計時電話,還有個聲音或者說一段意識,直接出現在我腦子裡。說是我本來也該死在那場車禍中,只因閻王疏漏,逃過一劫。」


  「但我的命已經不是我的了,必須得參加什麼遊戲,活下來命才是繼續寄存在我這裡。」


  「當時我太害怕了,也不敢細想,但這個錄像帶索命女鬼,可能就是這場遊戲的手筆吧?」


  祝央聽完反手就是一塊橘子皮扔她臉上:「也就是說你本來就是個要死的人,還沒有逼數的找人當替死鬼?那丑逼女鬼本來就是沖著你來的。」


  「按你的說法,我又沒有被閻王爺圈過名字,逃過一場生死大劫。我的命可是明明白白屬於我的,沒道理參加什麼生死存亡遊戲。既然是遊戲就有規則吧,那鬼碧池真的可以自行更換目標?」


  說著嗤之以鼻,也不管那鬼很可能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們,諷刺道:「看她那副喪臉也是一輩子不上牆的爛泥,做鬼也只能做小嘍啰,屁兵一個能有這許可權?」


  謝小萌和朱麗娜聽她一口一個丑逼,嘍啰,爛泥,碧池,屁兵,換著花樣辱罵女鬼,饒是已經洗脫詛咒,也不禁為祝央感到心驚膽戰。


  就沒見過人在鬼怪當前,還這麼囂張跋扈的。


  朱麗娜不知道女鬼能不能擅自更換人選,她也不想知道,她深切的希望這事就這麼到頭了。


  便更急迫的想和祝央劃清界限,急忙將剩餘的事倒了出來——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應該需要自己摸索,但我說說我自己這幾天的情況吧。」


  祝央聽完朱麗娜的話,梳理了一下,對女鬼的行動模式大致有了譜。


  總結來說,也就是時限七天,一開始女鬼存在薄弱,影響力也低,越到最後便越強。


  按照朱麗娜的經歷,第一二天僅僅只能感覺到陰冷不適,偶爾意識薄弱沒有防備的時候冷不丁被嚇一跳。


  第三天開始,女鬼就能進入你的夢境,擾得人不敢安眠。


  朱麗娜就是夢境被入侵之後,第二天整個人精神恍惚,然後才不知不覺在畫室畫出了那副畫,當時她差點沒被自己嚇死。


  然後就躲回了家裡,一開始還敢叫外賣,結果外賣員敲門的時候,朱麗娜通過貓眼看出去,外賣員的臉都變成了女鬼的,正森森的沖她笑。


  嚇得她魂飛魄散,外賣也不敢叫了,靠冰箱里的存貨度日。


  但第六天打開冰箱,裡面一顆大西瓜變成了那女鬼的死人頭。黑色頭髮上沾滿了寒霜,眼睛突然睜開和她對視。


  聽到這裡的時候祝央正在吃一片西瓜,咬進嘴裡的時候才在想挺甜的,現在立馬覺得彆扭,忙把西瓜放下。


  她喝了口水咽下了噁心感,咳了一聲問道:「就只是這樣?沒有實質性的碰到你?」


  朱麗娜心道這還不夠嚇人吶?又回答道:「這,這倒沒有,她,她當時就只是在冰箱里笑。」


  祝央聽了這話,心裡一動,陷入了片刻沉思。


  朱麗娜小心翼翼道:「知道的我都說出來了,你看——」


  祝央看了她半晌,朱麗娜被她看得心裡發毛,正當以為這碧池要想出什麼花招折騰她時,對方卻輕巧揮了揮手,示意謝小萌給她解開了繩子。


  這時候祝央她爸那邊也把電話號碼和錢轉過來了,她起身,讓謝小萌走的時候別忘收拾作案工具,便一個人離去。


  謝小萌突然叫住她:「那個,祝央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朱麗娜也連連點頭保證:「我也不會說,不會讓人看你笑話的。」


  祝央回頭,卻是意味不明的一笑:「恰好相反,你們把這事宣揚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兩天之內學校談論的話題如果是別的事,我唯你們是問。」


  兩女孩兒面面相覷,是真拿不準這傢伙要死了都還要堅守最熱話題寶座,還是有所打算。


  待祝央走後,謝小萌三兩下收拾完了一地的繩子,朱麗娜幫她忙被她白眼了一頓:「這些我可帶走了,省得留在你這裡什麼時候被你背後搞一頓。」


  朱麗娜訕訕:「我又沒想過針對你,那不是你自己倒霉當時和祝央在一起嗎?」


  謝小萌手一頓,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朱麗娜:「祝央雖然脾氣壞又難伺候,但我寧願死的是你不是她,至少真遇到事,她能指望。你呢?」


  朱麗娜被這話氣得臉都有些扭曲,兩人不歡而散。


  而祝央這邊,她得到號碼后立刻聯繫了大師,幸運的是最近人家行程不擠。


  在祝央出價豪爽的氣魄上,大師答應明天就過來。


  前一兩天女鬼的影響力極其有限,祝央回到家,除了那如影隨形的陰冷感,因為心裡有了譜,這天倒是沒再被鑽空子施展幻像嚇到。


  就是期間祝未辛不知道哪兒聽的風聲,知道他姐又誆了兩筆錢過來,好奇的打電話一問。


  祝央聽了,不耐煩道:「關你屁事,你姐我鏟個事問這麼多,對了,我記得你攢的壓歲錢有不少,統統轉給我,我怕現在這裡不夠。」


  「誒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什麼事啊?」說完低聲悄悄道:「姐你不會失手把人那什麼了,要花錢封口?屍體藏哪裡了?要不還是我過來幫你埋吧。」


  「順便誰要是拿了錢敢不閉嘴,想無休止敲詐,我也好——」


  視頻那頭祝未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饒是祝央這會兒倒霉纏身,也被她弟弟逗笑了:「行了,就你這傻樣還想作姦犯科,在家裡乖乖的啊。」


  祝未辛見他姐心情好些了,就又見縫插針說自己要過來的事,祝央豈能讓他這時候過來?

  便堅決拒絕,說到最後祝未辛也不高興了,撇撇嘴,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昨天我和同學出去吃飯,你猜我看到誰了?」


  「不猜!」祝央塗著指甲油,漫不經心道。


  「我看到路哥了。」


  順著紋路刷下來的指甲刷頓了頓,這一片便畫毀了。


  祝央深吸口氣道:「我說,我不讓你過來你就故意找茬讓我也不痛快是吧?」


  祝未辛連忙道:「我沒有,而且那事本來你也不佔理,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就是——,路哥當時的樣子,看著有點奇怪。」


  祝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我沒興趣,掛了啊。」


  老實說祝央從小打到沒怵過人,但真有那麼一個人,她是連面對鬼也不願意去面對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因為要在家裡等著大師,祝央今天也乾脆不出門了。


  罕見的自己做了早餐,有雇的生活阿姨每天白天會過來打理衛生,填補食材,時不時也會做些速食食物備在冰箱里。


  祝央抽出冷凍盒,煮了些餃子,又榨了杯豆漿,簡單吃了早餐。


  期間她手機收到了無數消息,大部分是姐們會的人還有追求者們的慰問。


  看來謝小萌她們有把她的給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又打開校園論壇,果然被她疑似撞鬼的八卦給霸版了。


  因為這種事太過荒誕,所以一開始肯定是看熱鬧的居多,大部分在跟帖下面分享自己見過的聽說的甚至遇到過的靈異事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末了表達一下對她狀況的擔憂,以掩耳盜鈴般掩飾自己看熱鬧之意。


  祝央挺滿意這效果,如果大師能一舉收了女鬼當然最好。


  如果不能的話——


  刷手機時間總是過得快,中午吃過午飯不久,大師就打電話表示自己到了。


  祝央親自去大門口接人,沒料到對方竟然比自己想的年輕多了。


  看著也就比她大幾歲的樣子,但是整個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出塵氣質,給人感覺很靠譜。


  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這麼受她爸推崇。


  對方神色冷淡,高人氣場十足道:「鄙姓謝,祝小姐的情況電話里雖然說得很清楚,但我需要看看關鍵的那盤錄像帶。」


  祝央當然說好,把人帶到了家,將光碟放給謝大師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大師沉吟一會兒:「這種情況,很罕見吶!」


  祝央給人倒了杯水:「怎麼說?」


  「一般鬼祟,無非是心裡有鬼,大部分人找我們只圖個心理安慰。那些玩意兒,如今這世道也通常成不了氣候,我遇到過的大都渾渾噩噩沒有神志,只憑一股執念的。」


  「但你這個,明顯和以往不同,這個女鬼,對你有很強的針對傾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剛剛那視頻畫面,女鬼對鏡梳妝時,根本就沒有注意我,眼神全放你身上。」


  祝央心道這大師有兩把刷子,至少細心靠譜,便忙道:「對,沒錯,那您看有法子解決嗎?大師。」


  大師為難道:「這種事最難辦的,就好比枉死厲鬼回來清算孽債,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誰也阻止不了。你這個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著了這女鬼的死命記恨,也差不離了。」


  「不過看你到了這一步也為難,來都來了,我拼著元氣大傷的風險自然必定給你辦好,不過之後幾個月的誤工費——」


  祝央心道這大師長得仙風道骨,講起價來倒是不含糊。


  不過多花錢她不在乎,只要能弄死那女鬼,人捉鬼天師也要吃飯的嘛。


  便痛快道:「大師您放心,我請人做事,肯定沒有讓人倒貼的道理。」


  大師見她上道,頷首道:「行,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中午陽氣正足時做法吧,之後我會在這邊待幾天,每天過來一趟,徹底清了這邪祟之氣再走。」


  祝央並無意見,讓阿姨跟大師整理了一間客房出來,又留了她一起在這邊過夜。


  晚餐是叫的附近五星酒店的外送服務,賓主盡歡之後,又聊了些業內案例,三人方才各自回房。


  今天是第三天,祝央知道今晚女鬼很可能會入夢,所以下意識不怎麼願意睡著。


  刷著手機就到了十二點,正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


  不是阿姨的聲音,倒像是大師的。


  祝央忙披了件外套衝進了客房,開門後進去發現大師站在洗手台前,臉上還有水跡。


  見祝央進來,僵硬的轉過頭,嘴角抽搐道:「我剛剛,玩了幾把王者農藥,狀態不怎麼好老是坑隊友,被罵滾去洗洗臉醒神。」


  「洗完臉拿毛巾擦,只迷迷糊糊看著毛巾是黑色的,我沒多想。但擦臉上的時候,才感覺不對勁,那根本不是毛巾的觸感,反倒像女人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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