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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

  幕後的人不可能藏得太近,除了路休辭他們那個等級的大佬,否則高級玩家之間絕對不會小覷任何同級玩家。

  來到高級場必然有他的底氣和理由,經由遊戲認可,與之前的玩家等級是本質上的差別。

  更何況對方要背叛天然的玩家陣營牟利,損害到祝央的利益,一旦站出來,那便是敵對關係,立即開戰都有可能。

  對方自以為這會兒祝央還蒙在鼓裡,自然絕不願意現身。

  但長遠的距離即便對方有高超的監控手段,但不在現場無法身臨其境,很多事情便無法全面的體感和分析。

  祝央也是有操控屍體的能力的,當初從雲毒老母那裡爆出來,不過由於很少有使用的條件,這項能力的使用頻率也不高。

  最近一次使用,還是第一場高級場中,操控蟲族的屍體一路矇混過關,來到蟲族女王面前那次。

  比起蟲族龐大的屍身體積,以及祝央當時操作死亡的蟲族屍體軍團倒戈與蟲族女王的親衛兵軍團交戰。

  那等滂沱宏大的控制力,又豈是眼前區區一個亂葬崗所比?

  所以對方想要操控屍體來給祝央設套,借著她不能在二寶面前多過暴露的空檔獲得情報。

  這番做法無異於關公門前耍大刀。

  不管對方控制屍體的核心流程與能力本質是什麼,只要被蟑螂一咬,那些屍體的控制權就強行被祝央索取。

  剛才還來勢洶洶的腐屍大軍,瞬間停了下來,然後跟電影里被按了倒退鍵一樣,一個個乖乖的退回坑裡。

  有些坑位比較好的,伸手把兩邊的土往中間一刨就自個兒把自個兒埋了。

  有些一次性下葬人數比較多,一個坑裡幾百人那種,因為進坑順序混亂,還有些擠擠挨挨的。

  祝央在一邊強調秩序:「別擠別擠,一個一個進去,旁邊那個腐爛三分一的,你往裡面跳一點,太外面一下雨屍水被衝出去,人踩到了爛腳丫子。」

  「全爛得只剩骨頭的,注意一下自己的鈣質流失程度。喂,那邊那個,缺了個下巴那個,說你呢,看你骨齡也一把年紀了,跟人家年輕骨頭擠什麼擠?擠傷擠殘了又要訛人是不?」

  「自個兒脆就慢慢來,別跟擠老頭老太太擠公交車似的不要命,看吧,我話都沒說完你胳膊就擠斷了,自己抱好,一會兒掉地上踩碎了有你哭的。」

  「喂喂,那個,長蟲子那個——嘔!你別轉過來看著我,背過去我說你聽著就成。走路的時候別哆嗦,蟲都掉地上了,全給我帶回墳里去,敢留一隻在外面,我讓你一條條自己吃回去。」

  「嘖!怎麼還有這麼多擠不進去?之前怎麼埋進去的現在怎麼就不成?已經躺進去的往旁邊挪一挪。」

  「墳坑就像時間,擠一擠總會有的,都給我動起來,對,這就對了嘛,好好,剩下的全進去,別忘了填土。」

  一通指揮下來,祝央也不知道是身累的還是心累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不過臉色卻是如同老農豐收一樣的成就感:「呼!跟你們講,我這樣注重環保和副本人民生活質量的玩家,真的已經不多了。」

  二寶從樹上下來,看著那些屍體這麼乖巧的一幕,也有些懵。

  對祝央道:「他們,不會再出來了吧?」

  屍體還會不會出來不清楚,不過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已經吐血了。

  本來控制權被強行截取這種事,對於施術之人就是不小的打擊,尤其還這麼猝不及防。

  雖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施術,但對方不防間依舊吃了個小虧。

  黑暗的房間里,一個男人抹了把嘴裡流出來的血,臉色陰狠道:「她知道了。」

  「她這是在挑釁,在嘲笑我們的無能。」

  「那怎麼辦?」另一個女聲擔憂道:「怎麼會有運氣這麼好的傢伙。」

  「上一個副本咱們失之交臂的東西竟然就在她手上,如果她的表現夠好,或者乾脆延長副本時間,直接將那玩意兒收用煉化,那咱們不是白忙了?」

  「呵!你也進遊戲這麼多年了,難道還那麼天真以為遊戲是公平的嗎?」男人冷聲道。

  「人生來不平等,玩家自然也是一樣的,雖然規則上待遇相同。但是遊戲主觀性給的試煉和機遇就不同。」

  「越是受遊戲看好的玩家,遊戲就越是大方,當然任務的難度和衝突也就越大,可笑以前我們還認為某些玩家被遊戲玩弄針對,經常被派發看似壓根不可能,甚至超越本身極限的任務。」

  「原來恰是這些殘酷和嚴厲,才意味著遊戲的信任和偏愛,因為它知道哪些人能夠不負期待,給它帶來驚喜。」

  女聲聽了也是幽幽一嘆:「我現在信了,咱們冷眼旁觀下來,那女玩家從進入這個副本都幹了什麼?」

  「招搖炫耀,就跟低級場那些乍然得到能力的二愣子似的。可這才幾天的功夫?關鍵的副本任務英叔就對她信任推崇。」

  「我們上一次進來的時候,同樣身份上也有便利,英叔卻對我們萬般防範,簡直豈有此理。」

  「不提上次的副本了,這次屍王的能力比上次只高不低,上次它功力散盡,這裡只是個中級場而已,這次破除封禁,直接副本的難度上一個等級。」

  「這種變換標準在副本中算是奇特的,上一次咱們馬失前蹄,這次更不能大意了。」

  「話是這麼說,那女玩家已經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了,我們手裡分析出的她的能力和本事並不多精準,怎麼辦?」

  男人沉吟了一番,道:「不能讓她騰出空倆針對我們,對方的本事有可能在我們之上,且對於咱們暗處的操作恐怕心中不滿。」

  「看那女人的個性,像是個睚眥必報的,讓她有那空間應付我們就完了。」

  「索性殭屍王已經醒過來,咱們就添一把火,讓她不得不優先應付那邊吧,到時候我們只在暗處趁火打劫。」

  暗處的陰謀還在繼續,祝央將自己負責的殭屍全都砍瓜切菜的強行超度後方才回到了英叔的道庄。

  也虧得跟著她的人是有些木訥的二寶,都沒注意到她每次超度人家念的是佛家話,跟道家完全沒關係。

  英叔那邊效率比祝央低得多,不過他對附近地形熟悉,對於殭屍的感應也無人能出其右。

  於是也沒讓祝央他們等多久,便帶著一隊殭屍蹦蹦跳跳的回來了。

  祝央見了就道:「還帶回來呢?我要以為英叔你直接在路上。」

  她拇指拉過脖子,比了個宰了的手勢。

  英叔見她一隻殭屍都沒帶回來,也是奇異,不過知道祝小姐的行事風格比較果斷剛硬,又念她在國外的學的一身本事,自然不會理解行內的儀式感和規矩,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未免夜長夢多,英叔也打算立即將這些殭屍超度之後處理掉。

  卻聽祝央突然道:「英叔,這次放跑殭屍的,有可能不是屍王。」

  英叔臉色一變,若說有人禁不住金錢的誘惑,幫忙砸開道庄的門,揭開棺材上和殭屍面門的符紙,還能說是貪念作祟被邪魔外道控制。

  但如果事情的發起人不是殭屍王,而是人的話,那麼性質就極其惡劣了。

  殭屍王干出放殭屍為禍鄉里還可以說是非我族類不可共存的價值觀,那麼人類如果幹出這種損人利己喪失天德的事,就是真的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了。

  於是英叔連忙問:「你為什麼有這個想法?」

  祝央也不純粹瞎掰,真話摻雜著假話道:「我和二寶被引到亂葬崗,被屍體大軍圍攻。」

  「殭屍王按理說應該還沒有出古墓,操縱殭屍也是因為種族的壓制力號令,那些普通屍體根本不是殭屍,也沒有那口可以促使它們行動的怨氣,殭屍王從何那麼遠的距離隔空驅使?」

  「如果它真有隔這麼遠輕易操縱非殭屍物類的本事,也不會縮在古墓這麼多年了。」

  「我和那些屍體交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靈氣的操縱,那絕不可能來自於殭屍王,所以伏擊我和二寶的很可能是人。」

  見英叔欲開口,祝央連忙道:「我知道您可能懷疑將殭屍放出去的事殭屍王,我們在墳地遇到的事只是有心人借著變故搭順風車而已。」

  「但殭屍王跟人合作的概率太小,能夠同時操縱萬千屍體的,想必也不是普通金銀之物能夠誘惑。」

  「我更傾向於有人躲在暗處,借著殭屍王的幌子渾水摸魚。」

  英叔想了想,確實祝央的猜測可能性更高。

  殭屍王如果跟那種能人異士有合作的可能的話,祝老爺一家根本活不到這麼多年。

  它無法離開古墓,但如果有這樣的人,隨便一個進城就能將珠子從祝小姐手裡搶回來了。

  他總不可能看著祝家一輩子。

  話說到這兒,祝央才引出了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話題:「雖然不是殭屍王所為,但我覺得暗中之人的目的也逃不了這個因果。」

  「所以想問問英叔,關於殭屍王的事,除了我爹我爺爺還有您三人,當時還有誰知道或者參與其中嗎?」

  十幾年的事情了,一般人哪會記得這麼清楚?可殭屍王那是一般可有可無的事件嗎?

  英叔恐怕畢生遇到的妖魔鬼怪中,那個殭屍王危險性上要排第一,即便法力消散時期也讓他們九死一生。

  英叔想了想,凝重道:「你這麼一說,確實當初有那麼一批人。」

  祝央眼神一動,看來她的猜測十有八九了。

  「在你爹求助到我這裡的前幾天,師門幾位師侄下山歷練,正好路經我這邊,要我指導一二。」

  「身份信物都沒問題,一開始倒也賓主盡歡。得了你爹的委託,幾個人自告奮勇,但我豈能讓師門小輩涉險?於是便沒有同意他們的請求。」

  「不想他們竟偷摸跟了過來,一行六人最後還剩兩個活著出來,然後沒打招呼就消失不見了。」

  「這麼些年沒有聯繫,我還以為他們被當初的事嚇著,輕易不會下山了,沒料居然賊心不死,還干出這等——」

  英叔說不出髒話,不過在祝央聽來,雖然他寥寥幾句形容了當時的事。

  但既然用到『賊心不死』四個字,並且對於這次的事是所謂『好師侄』做的並沒有意外,便很能說明問題了。

  當初的真相,必定以『師侄』為身份設定的玩家一方,與英叔起了什麼齟齬,才當得起『賊心』這個評價。

  老實說祝央在一般場合里碰到的玩家多半還是挺友善的。

  或者說,在她面前挺友善的。

  祝央是誰?行走的金大腿,高級場以下的副本,一個人帶一隊讓隊友躺贏是常規操作。

  對於這樣實力強,天賦高,前途光明的玩家,又不處於利益衝突陣營的,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跟她交惡。

  但祝央不會天真到把自己的個例當常態,事實上的情況是,絕大部分的玩家在遊戲里掙扎求存,時時面臨生死。

  在利益和危機的衝突下,出賣隊友,獨佔好處,這是常有的事。

  即便一隻隊伍,利益方向一致是一回事,但利益分配比例又是另一回事。

  遊戲到底也是殘酷的競爭,只不過祝央太強又太過聰明,一來就讓人見識到了不可逾越的通關差距,然後也給人超出自己平均水準的通關好處。

  利益和威壓壓在身上,在她面前的人大部分自然老實,就跟經營姐妹會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而一個可以在進遊戲之初,就打著坑隊友為自己牟利的玩家,可想而知當初那一組玩家是什麼德行了。

  英叔雖然性格頑固,但卻是非常細緻精明的一人,老實說祝央能得到他的認可,並不是因為她那滿嘴跑火車的話多有說服力。

  而是她行為光明正大,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行事風格很直白,聰明勁也用得是地方。

  英叔這種閱歷其實把什麼都看得很淡了,對於小輩的概念,只要根子不歪,內心向善就是好的。

  然而當初那批玩家連這點標準都沒有達到,自然今天做出這種事也毫不讓人意外。

  祝央又粗略的問了英叔幾個關於當初倖存的兩個玩家的問題,那倆倒是運氣也算不錯,現在也雙雙成為了高級玩家。

  或許當初的能力標準對於現在不具備多大的參照基準,所以祝央粗略了解一番也就夠了。

  和英叔約好明天來祝家商量有關殭屍王重新封印的事,祝央便離去。

  英叔不放心她一個人,讓大寶二寶送她,祝央笑道:「咱們三個中大寶二寶才是最該放心不下的吧?」

  大寶二寶:「……」

  在祝小姐這兒想英雄救美的路是不是已經堵死了?

  祝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點挽了,祝老爺連忙招她過去吃飯,待她坐下之後才開始上菜。

  看來一家子等著她一個人的。

  老實說,祝老爺在這個年代,對於子女來說真的算是絕世好爹了。

  先不說利益既得者祝大小姐這個身份,對於庶出的子女們,雖說比不過嫡女,但平時也是要啥有啥,在物質和教育上絕不虧待。

  可惜生意忙,家裡姨娘管家,姨娘眼皮子淺沒見識,一窩孩子都教歪了。

  不然即便日後祝老爺分家產,庶出得的比不得嫡出,但在這個受教育還有工作機會公平的大家庭,只要自己有本事,那也絕不可能過得差的。

  二姨娘據說是做晚飯的時候才讓她起來的,這個在祝大小姐出國后就一直與二太太自居,養尊處優多年的婦人,這會兒被攆進廚下燒火做飯。

  祝老爺的說法是讓這個忘了本的東西醒醒腦子。

  於是晚飯的時候,二姨娘便跟個老媽子似的在桌子周圍伺候,不能上桌。

  好在三姨娘受了傷沒法出房間,也沒有上桌,不然她可就真的丟人丟到底了。

  祝央吃飯的時候問祝老爺:「咱們送爺爺回家那天開始,家裡的家丁傭人有什麼異常的?」

  一般玩家進入副本,只要是同一個陣營的,那麼多半都離得很近,並且身份上有共通點。

  她成為大小家在卧室醒來,別的玩家很可能也是祝家人。

  家丁,傭人,祝央的『兄弟姐妹』甚至兩個姨娘或者祝老爺也有這個可能。

  不過家裡的主人應該不是,祝央不會遲鈍到連這點違和都看不出來,阿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傭人了。

  祝老爺聞言也不問她為什麼打聽這個,就叫了管家過來。

  管家道:「中途沒有什麼,就是今兒中午回來,二虎和碧桃請了假。」

  「他倆最近要成好事,我也就允了。」

  又奇怪道:「說是買點喜餅喜糖,怎麼這會兒還沒回來?」

  這些家丁都是城裡跟來的,大部分還不是當地人,自然不可能在這兒有住處。

  這會兒還沒回來,八九不離十了。

  祝央道:「派人出去找,如果明天早上之前還沒找到,就報警說我的東西不見了。」

  管家一驚,真當那兩個是夾帶私逃了,以為大小姐給一晚上的機會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全家傭人歸管家管轄,要真出了這種事,他也落不著好,於是滿頭大汗的組織人出去找人。

  見祝老爺不明所以,祝央低聲告訴他道:「那兩個來歷恐怕不幹凈。」

  當然抓肯定是抓不回來的,不過祝央也不會任由他們光明正大的便宜行事,所以該鬧的動靜還是得鬧。

  晚上回房間,這次祝央是真有些累了,一天發生的事不少。

  中午想睡個午覺又被生生打斷,又將小殭屍招出來給她捶背。

  或許是這兩天殭屍見多了,晚上做夢的時候,祝央夢到祝未辛變成了殭屍。

  長了兩顆尖牙和黑長指甲,眼睛也變成了紅色,看著她高興的跳著殭屍步,嘴裡喊著『姐姐,姐姐』的追她。

  被她掏出鉗子把尖牙拔了,捂著腮幫子委屈的哭。

  然後路休辭又走了出來,他也變成了殭屍,不過除了外表之外沒什麼不同的。

  還坐在祝央旁邊安慰她道:「彆氣啦,這傢伙不聽話,瞞著你偷偷做殭屍,做了殭屍本事也不濟,大不了咱們一起調/教了。」

  祝央神奇的看著他:「你還有逼臉說他?怎麼不看看你自個兒的樣子?」

  要說哪怕是殭屍,殭屍與殭屍也是不同的。

  就像當初祝央得到魚鱗怪的能力,那玩意兒在魚鱗怪身上就是辣眼睛生物,輪到祝央就是驚艷的美人魚。

  在義莊里看到的殭屍個頂個的埋汰,只有小殭屍可愛,但祝未辛和路休辭兩個帥哥變成殭屍的姿態。

  那就是紅眼尖牙臉色蒼白的病態邪魅帥哥,跟平時風味不同,竟然挺迷人的。

  但迷人也不能抵消祝央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誰知路休辭掏出一面鏡子,照著祝央道:「你說什麼呢,你也一樣啊。」

  祝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也是蒼白紅眼尖牙,頓時一驚,然後整個人就醒了。

  還在祝小姐的古典大床上,中式的床雕花繁複,用料極好,床下面有很寬的踏板。

  一般大戶人家這樣的床,踏板上也可以睡人,比如主人生病需要照顧,傭人便可以整夜睡在上面隨時伺候。

  這會兒倆小殭屍睡在上面,緊緊挨著,因為這兩天喝了不少靈泉水,小臉白得跟透明的玉石一樣,雖然看著也是蒼白,但可顯得有靈氣多了。

  原來是夢!

  不過好好的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夢的核心如果將殭屍類比做成為玩家,倒是對應得上。

  但之前鬼怪刺激難道就少了?祝央是很少在副本里做類似的夢的。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珠子,只覺得她的遊戲身份和所謂殭屍王果然聯繫不淺。

  小殭屍沒有呼吸,睡覺很安靜,一點沒有吵到祝央。

  察覺到祝央醒后,便蹦蹦跳跳的起來巴巴的望著她求投喂。

  祝央將他們扔進靈泉空間,讓祝千他們給做果子蔬菜沙拉他們吃。

  起床洗漱完畢就聽張媽說英叔已經來了。

  英叔昨晚上準備了一番,今天工具充足,將古墓所在的地方從地圖上圈了出來。

  「就是這裡,我雖然進去過一次,但上次和祝老爺和老太爺一起,三人分工合作,他們負責帶路,我負責封印驅邪,所以說來汗顏,竟然印象不深了。」

  「此時殭屍王法力大增,靠我這點印象肯定是不成的,還得祝老爺——」

  英叔有些擔心祝老爺富貴多年,不想再冒險。

  可祝老爺這邊,自己閨女都進去了,他能在外邊看著?

  於是便立馬道:「那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給我兩晚上的時間,我把當初的路線還有機關回憶出來。」

  「正好這兩天律師也該到了,此去有風險,我把後事安排一下再走。」

  「爹~~」祝央道:「少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您會長命百歲的。」

  祝老爺也算是祝央難得喜歡的NPC了,自然得盡量護他周全。

  兩天時間內,祝老爺不斷的回憶完善,祝央在一旁看著,不得不感嘆古人的巧奪天工。

  在那個科技落後的年代,很多機關器械,還真不比現在的功能性差。

  還有祝老爺列舉的陷阱和機關路數,讓祝央覺得設計古墓的人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要對方還活著,祝央一定將他挖到鬼屋公司,看看人家這布置,難度,還有趣味性。

  絕對能設計出全球經典的逃生遊戲。

  在這期間城裡的律師趕來,給祝老爺立了遺囑。

  果然如他之前所說,家產大頭都是祝小姐的,其他子女其實也不少,按照祝家的財富總量來看的話。

  自古以為嫡庶分產便是這個規矩,不過當時二姨娘一聽這個分配就暈了過去。

  自然沒人理會她的反應。

  安排完這些事,祝老爺便和祝央英叔還有大寶二寶,幾人啟程往古墓那邊去。

  古墓就在本地,但處於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不是普通那種時長會有上山打獵砍柴採藥的山林。

  而是地勢深遠人跡罕至,一般人進去便是有來無回的那種陰森的原始叢林。

  就連當地膽子最大經驗最老練的獵戶也不敢進這深山裡討食。

  而祝老爺和老太爺就是在這裡挖到第一桶金髮家致富,可見從來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要照顧到祝老爺,所以幾人行進不慢,祝央早知道這個遊戲里另外的玩家會跟在她後面撿便宜。

  只是她無法確認這些人的人數以及實力,她壓根不等對方相逼迫,自己就急吼吼的往殭屍王老巢開撥。

  這也正如了對方的意,雖然知道祝央恐怕有所準備,但形勢不等人,自然是得跟過來的。

  不然祝央這邊一舉完成任務登出遊戲,另外的玩家再怎麼算計也只得乾瞪眼。

  祝央這一招耍得明明白白的,但對方就是不得不現身。

  只要確認對方離她一定範圍內,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透明的蟑螂已經放出去不少,祝央利用蟑螂寶寶們,可以將檢測範圍輻射到很廣。

  不過也不知道是對方格外小心還是有特殊能力躲過監控,一路上祝央竟然沒能在進古墓前將人揪出來。

  她也不著急,古墓地處一個山澗之內。

  外部參天古樹遮掩,使得地下場面不見眼光,陰私森冷,土壤踩上去感覺會浸出水來,那水隔著鞋底都有種踏在冰面上的感覺。

  確實是一方養屍聖地,而整個森林裡都布滿了迷障,按照英叔的說法,這裡的樹木種植其實也是有講究的。

  不但布局阻陽滋陰,還會形成天然迷陣,外行人走進來轉到死也也別想走出去。

  聽到這裡,祝央頓時對祝老爺肅然起敬:「爹,這外面的布局已是兇險不凡,你和爺爺當初居然從古墓里偷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出來。」

  祝老爺嗔她:「摸金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那叫借。」

  祝央:「借什麼借?借了還得還呢,那叫撿,死人的東西又沒人權。他大不了去閻羅殿告咱不問自取啊。」

  「哦說錯了,那玩意兒不敢去閻羅殿,要是去了,第一個閻王就得滅了他。」

  祝老爺:「哈哈哈哈……」

  祝央:「哈哈哈哈……」

  英叔:「……」

  果然是兩父女。

  也是兩人心性豁達,一路聊天的把氣氛弄得跟春遊似的。

  到了古墓的隱蔽洞口,祝老爺掏出一應工具,什麼黑驢蹄子黑狗血香燭紙錢應有盡有。

  祝央道:「我還以為你給我背的吃的呢,原來全拿這麼些沒用的。」

  祝老爺:「有呢有呢,爹給你帶了餅。好多年沒幹活兒了,有些生疏,不過規矩不能——」

  話都沒說完,剛擺上的東西就被祝央一腳踹開——

  「我說爹,咱家加起來這都是三進宮了,大傢伙兒都那麼熟了,就用不著這些過場了吧?」

  「再說了,燒香問路什麼的,這玩意兒還用得著問嘛?人家肯定是等著我們進去把咱大卸八塊的啊。」

  「就別搞這些有的沒的了,啊!」

  祝老爺點點頭,也是,這會兒還用得著問什麼?明擺著大伙兒都不安好心來的。

  英叔問道:「祝小姐,你在國外的驅邪儀式也不需要做準備嗎?」

  祝央擺擺手:「做準備的一般都死了,面對鬼怪不要慫就是干,這才有絕地反殺的希望。」

  「啊!不是說英叔你的布陣做法沒用啊,實在是國外的人都不會迂迴,鬼怪當然也一樣,不像咱們還得講究先禮後兵。」

  英叔點頭嘆息道:「什麼時候有機會我也去外面多走走,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於是幾人便省了形勢,順著那個地下洞口進了古墓。

  那個洞口有水流出來,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到水下別有洞天,藏著這個一個巨大的古墓。

  果然往前走了數百米,便看到一個地底小湖,祝老爺道:「這地方當年我們來的時候,水還沒有這麼深的。」

  他在一顆樹上比劃了一下:「看著,這條刀口就是當年我和你爺爺為了防止被沖走砍的,當時水離這條刀口可足有一米。」

  然而現在水面已經快到刀口的地方了。

  大寶二寶道:「可能最近下雨了呢?」

  「都半個月沒有下雨了,今年雨水少,缺心眼成天除了吃還記得什麼?」

  大寶和二寶被罵得訕訕的,怕師父發火,轉移話題道:「這水好清亮啊,正好口渴,喝一口。」

  手才掬一捧水起來,就被祝老爺打掉了——

  「不能喝不能喝!這水不幹凈。」

  英叔更是被倆傻貨氣得半死,這水森寒徹骨,是人都不敢輕易喝,他倆也學了些本事,竟然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大寶二寶原本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們就知道這水不幹凈什麼意思了。

  因為往裡面走,他們就看見了無數動物屍體浮在水面上,腐爛程度不一。

  任誰看著眼前的場面都不會覺得這水沒問題,但奇異的,這條河水不管處於哪個階段,就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清澈。

  「我們當年那會兒沒這麼多的。」祝老爺道。

  祝央回答他:「爹,那會兒人家相當於在冬眠,現在醒了,進食需求量自然不一樣。」

  這句話將在場的幾個人都說得心裡一抖,他們幾個出現在這裡的人,就真的跟主動送上門來的吃食一樣。

  「怎麼進去?不會要下水吧?」祝央問祝老爺。

  「不用,看到這些玩意兒,誰會輕易下水?我當初和你爺爺也是不小心碰到了東西,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的。」

  說著祝老爺指了指山洞頂上那無數鐘乳石中的其中一隻:「那個,當時你爺爺跌下水,那水突然激流涌動,我甩出繩子套住其中一個石柱,觸動機關打開了古墓門。」

  這時祝央從地上抬起一塊大石頭,大概一人重量,直接往水裡扔出。

  毫無反應!

  祝老爺道:「死物是不會有反應的,活物一旦進去裡面就會發生變化。」

  也是,不然這麼多動物怎麼死的?

  此時也是巧,一隻野豬從岸邊經過,這裡因為常年人跡罕至,動物也不怕人。

  那野豬經過的時候腳一滑,整個跌進河裡,接著剛剛平靜無波的水面就像是活過來一樣。

  水裡突然出現無數黑色長蟲將野豬卷過,那黑色長蟲蛇一樣大小,外形更類似長條狀的螞蝗,大張著口器,無數口器刺穿野豬,將它的血液和脂肪漸漸吸干。

  由於黑蟲數量太多,地底光線昏暗,就像是水流涌動一樣,但實際上那些波紋便是黑蟲翻湧的狀態。

  祝央噁心得夠嗆,問祝老爺:「你們還真是命大,這都能活著出來。」

  祝老爺笑:「干這行的,總還是有一兩手的。」

  但祝央固執的覺得祝老爺他們就是運氣好。

  講道理,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最高的利益獲得者,這其中還是和玩家相爭。

  如果沒那運道,恐怕他們早就成了一捧黃土了。

  「這條河就是古墓的第一道關卡。」祝老爺道。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裡更像是補給管道。」

  祝央才說著話,聽那邊大寶和二寶傳來聲音:「師父,你們看,鐘乳石會動。」

  「哪裡會——」

  祝老爺邊開口便往洞頂望去,突然頭皮一麻。

  只見火把的照映下,那些原本看著形狀細長,顏色淺淡的鐘乳石條中間,真的不少根開始動了起來。

  那扭曲的身姿,嘶嘶的響聲,在火光的倒映下,投射在牆壁上扭動的黑影。

  「不好,是蛇——」

  並且眼看那顏色,還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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