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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

  世上能力千千萬,作為統治階層,組委會肯定見識更多,並且對於絕對部分的能力都有應對之策。

  老實說這兩姐弟之所以這麼久還逍遙自在的活著,並不是他們的能力有多特殊。

  實際上他們表現出來的每一樣能力,在這個世界幾乎都能找到相似的替代品,只是很少有這麼強。

  單項能力強大至此的,基本山已經足以打下一副身家成為貴族了。

  更可怕的是這兩人還身懷數種能力,並且沒有因為能力的眾多,精神力分配不均導致每樣能力都很弱。

  所有的實力評估和預測都超出了常識,不在普遍的防禦範圍之外,當常規被打破的時候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所有直到現在增援越來越多,但還是沒辦法讓這兩姐弟束手就擒。

  組委會的人不能再在這面向世界範圍內的直播中,再任由他們逃竄以至於他們顏面掃地了。

  所有用前所未有的優厚條件誘惑他們投降,群眾是盲目的,只要結果在掌控範圍內,至於過程和說法只需格外包裝,既有本人的背書,自然無可指摘。

  但他們習慣了面對平民,面對生命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參賽者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們骨子裡充滿了優越感,覺得自己的血統身份還有存在階級和眾生不同,是高等的存在。

  所以祝央稍微一挑釁,就有人被惹毛了。

  一通破口大罵的威脅,把先前做出的計劃全部撕碎。

  組委會其他人縱使覺得這傢伙是不知所謂的蠢貨,但實際上也沒有真正當一回事。

  因為組委會的權威確實不容一個區區祭品挑釁,並且這傢伙已經做出了大逆不道的宣言。

  接下來就算抓住她也是無盡的折磨和拷問了,很多人已經將他們和反叛軍聯繫在了一起。

  認為她就是反叛軍安插在參賽者里,利用全球直播的機會向全世界煽動反叛思想,是絕對需要處死的。

  然而緊接著,就看見那個女人跳起來和他們持平,那隻手伸了過來。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並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空氣投影甚至連屏幕都不是實體。

  即便這傢伙想打爛屏幕泄憤也是做不到的,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接著他們看到一隻手從屏幕里伸了出來,思維和視覺的慣性已經沒讓他們理解此刻的狀況。

  就如同在看3D電影,逼真的特效是會有種有東西從屏幕里跑出來的錯覺。

  接著最前面那個大放厥詞的人領帶一緊,脖子上憑空出現一隻手臂。

  所有人才頓時腦子裡炸開了一樣。

  不是視頻的視覺效果,是真的,有一隻手從屏幕里穿過來了。

  待會議室的兩個守衛做出反應的時候,那人大半個身體已經鑽進了屏幕,還剩兩隻腳在外面。

  才挪動腳步,那整個人已經被拉了過去。

  明明剛剛在相隔千里的,裝潢豪華先進的現代化會議室里,下一秒和他咒罵的一起,出現在了正在熊熊燃燒火焰的屏幕彼端。

  再說一遍,這個世界的超能力多種多樣,組委會掌握的能力種類不計其數。

  不是沒有空間傳送的能力,但是那不僅需要媒介,至少也得能力者先確實控制到要傳送的人的身體才對。

  可現在這一幕,完全打破了超能力的運行理論,對方就像是個幽靈。

  即便是他們這個超能力社會,這一幕看起來都是一個十足的鬼故事。

  而生生從屏幕里被拽出來的那個人,顯然已經嚇傻了。

  整個人臉色煞白,滿頭冷汗,一臉的茫然。

  【拽,拽出來了。】

  【拽出來了。】

  【拽出來了。】

  【卧槽尼瑪拽出來了。】

  【怎麼辦到的?組委會辦公室離考場最少得有一千公里吧?是什麼能力可以把一個人憑空傳送這麼遠?】

  【重點根本不是傳送距離,是憑空把人拽出來吧?這難道不是抓住對方才可以乾的事嗎?她把因果順序全顛倒了。】

  【這是哪個年代的鬼故事?還興把人從電視抓出來的?】

  【能力再厲害也得遵守基本法,這他媽牛頓棺材板壓不住了吧?】

  【樓上的哥們兒醒醒,世界上出現超能力的時候,他老人家的棺材板就被踹飛了。】

  【這女的到底有多少超能力?世界紀錄超能力最多的人是幾個?】

  【五個,但是別說楊珠選手,就連辛未選手現在表現出來的也不止五個了。】

  在組委會圍追堵截期間,祝未辛為了保護姐姐,並沒有在乎能力的隱藏了。

  一切以他姐的體驗舒適為主。

  網上也是全員懵逼,表示這方向盤轉向太突然,群眾有一個算一個全給甩下車了,現在正在苦苦的追趕之中。

  無數網吧,酒吧里吵做一團,比世界盃還熱鬧。

  但對能力的茫然散去——或者說想不明白也討論不出頭的先拋開一邊。

  對於那個被拽出來的組委會成員,大伙兒看著就頗為快意了。

  組委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管理團體,是貴族中的貴族。

  先不說這些人一貫的做派和人們心裡隱隱的反抗心理。

  就是從高處跌落生死掌握在平民手裡的快感,也讓無數人很輕易的便代入。

  【嘿嘿!這傻逼倒霉了。】

  【隔著網線犯賤一時爽,這會兒遭報應了吧?】

  【揍他!】

  【殺了他!】

  【應該不敢吧,這兩人還沒被抓住是因為組委會沒有從意外的狀況中反應過來,他們就算從山上逃走,之後面對組委會龐大的能力者軍團也有得躲。要是殺了組委會成員,肯定會帶來瘋狂的反撲。】

  【大概率會利用對方做人質換取利益吧,或者直接交給反叛軍和組委會談條件。】

  不光是無數觀眾這麼想,就連組委會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這個世界,組委會的權利是絕對的。連如此泯滅人性的瘋狂遊戲都能夠理所當然的執行,可見對方多年來是以什麼碾壓性的武力鎮壓全人類的反對聲音。

  但凡不是腦殘,都能明白,爭一時之氣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組委會成員的價值不可估量,傻子才會為了泄憤就這麼殺了。

  想通這一點,那個被拽下來的傢伙心緒也漸漸平息。

  他冷笑著對祝央兩姐弟道:「很不錯,這樣的能力,前景不可估量,看來剛才我們還是低估了你們的價值。」

  「我承認剛剛是我偏激了,你們要離開這裡是吧?」

  「只要保證我的安全,我能擔保你們可以毫髮無傷的離開,不但遊戲的冠軍獎勵,還可以直接推舉你們成為貴族。」

  「貴族的好處相信不用我說吧?你們的子孫後代也和外面的平民從此是兩類人,無論智力和天賦,都能獲得優渥富裕的人生。」

  「與其冒著生命危險替反叛軍出生入死,倒不如接受我的條件,階級無處不在,你以為反叛軍他們所謂的口號真的是現實的嗎?」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剛還一副高高在上嘴臉的男人也是拚命遊說了。

  而祝央看了祝未辛一眼,不消吩咐,祝未辛便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直接整個將那人舉了起來,對方離地數十厘米,驟然感受到窒息的痛苦,臉色漲紅四肢掙扎。

  屏幕里另外的人連忙道:「住手,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一旦他死亡,我們立刻發出核/彈打擊,你們別想逃走。」

  「啊?」祝央一臉恐嚇的回頭,屏幕那些連忙縮到牆角,又恐不安全,立馬關掉了投影。

  但是警告和安撫聲依舊在祝央他們身邊響起,祝央一概沒有理會。

  反倒是聽著他們越來越混亂的後方環境,臉上笑了。

  接著她問弟弟:「如何?」

  祝未辛將那人扔地上,那人失去鉗制后大口呼吸,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

  祝未辛撇嘴搖搖頭:「垃圾。」

  「死亡的威脅下,哪怕是小孩兒也會有反抗之心,他憋了半點,兩隻手才憋出兩股旋風,連我的髮型都吹不亂。」

  祝央摸了摸他的頭髮,因為她不喜歡男孩子的頭髮又厚又贅的樣子。

  像現在流行的小生或者偶像那些,劉海厚厚的幾乎遮了半張臉,或者鬢角遮了整張側臉類似的累贅髮型,祝央都是不讓弟弟留的。

  按照她的說法,臉自己整張臉的輪廓都不敢露出來,還敢稱自己帥?

  所以她家的男人,不管是祝未辛還是祝千甚至殷俊從小到大髮型都是清清爽爽的,又時髦又精神。

  以前是祝央作為姐姐怕他們走上殺馬特之路,所以對他們的髮型著裝都有指點,她審美好,男孩子們也都願意聽。

  久了就形成了與她類似的審美風格了,所以今年祝未辛改變髮型,最近剪了個波浪型背梳加鬢角漸變,是歐美系帥哥裡面普遍的一種。

  不跟姐姐撒嬌賣痴的時候,倒看著成熟不少。

  扯遠了,祝央搓了搓他頭髮,接著才將視線投向地上的男人。

  「我算明白了,什麼叫後代無論資質智商,都可一生優渥富足。」

  她上前兩步,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不輕不重的碾了碾:「或許你的祖先才華驚艷,本事雄厚,躋身世界級貴族行列,操控社會命脈。」

  「不過現在看來,統治著全人類的好像就是這麼一群靠祖上蒙蔭的垃圾呢。」

  「一堆無能的蠢貨,腦滿腸肥的廢物,成了世界的主人,控制人類的命運,執掌無數比他更優秀的人的生殺大權。」

  「啊~~~,這個世界可真牛逼啊。」

  祝央狀似感嘆道,周圍警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尖銳迫切。

  卻見她對這鏡頭,又像是在直視背後所有組委會的人。

  眼神透著詭異,讓人無端心寒,她嘴唇輕啟:「牛逼道讓人想高高舉起,砸碎在地,看高塔坍塌,樓閣覆滅,玻璃迸濺,那場景肯定很有看頭。」

  【警告!選手楊珠,有嚴重的反社會傾向,請立刻停止你的犯罪行為,否則——】

  祝央伸出手,一個沾著泥土的播音器被她揪出來,又被一掌捏碎,這是最後一個,周圍再沒了聒噪的聲音。

  「反社會傾向?這樣的社會還真有臉說得好像秩序安定,太平安康呢。」

  「我不會放過——嘔!」地上的男人屢屢遭受踐踏和侮辱,忍不住放狠話,被祝央一腳踩得乾嘔。

  他的成長經歷和生來就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怕是學不會怎麼在為危險中做出應有的姿態的。

  祝央利用念動力,將周圍所有還剩下的昆蟲攝像機都招到自己面前,按照自己需要的方位的角度分部。

  彷彿這不是一個被迫參加遊戲的玩家被無孔不入的拍攝,而是一個播主自發自願的行為。

  她看著鏡頭,對全世界的觀眾道:「很抱歉掃了大家的雅興,因事出意外,別的選手在不到第三天就被盡數淘汰。」

  「想必對於今年的遊戲,大家是意猶未盡甚至不滿這個結果的。」

  「但是放心,作為參賽者,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一屆的遊戲並沒有結束。」

  「還剩下四天的世界,既然考場內的玩家提前落幕,那麼我們何不將考場搬到更廣闊的舞台呢?」

  「我宣布,這一屆的獵殺遊戲,注入新的參賽者,也就是組委會全員。」

  「至於遊戲場地,就是整個地球。」

  說著她拉進一個攝像頭,此刻全世界所有人清晰的看著她那張臉鋪滿了屏幕。

  這也就顯得她的眼睛格外的大,裡面的情緒分毫畢現。

  她看過來,就像隔著屏幕注視著自己的獵物,裡面滿是勢在必得。

  讓人興奮的瞬間戰慄,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同時有恐懼無邊,就像是無措間被人退下深淵。

  無數人不約而同的彷彿經歷了一場下墜感,渾身打了個激靈才清醒過來。

  【她說了什麼?她要將考場擴大到整個地球?】

  【將組委會成員納入考生行列?】

  【她,她是想一個人和組委會來一場大逃殺?】

  這個說法,就如同古代一個屁民放話要幹掉皇帝一樣,讓人不可思議又可笑。

  但是,無數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卻不可避免的滋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

  接著他們看見楊珠選手手裡憑空出現一把刀,她蹲下/身,一刀剁掉了那個被從屏幕里揪出來的倒霉鬼的腦袋。

  皮球一樣無所謂的往旁邊踢,接著彷彿透過鏡頭鎖定組委會。

  「對了,你們一共多少人來著?我想想,十個吧?」

  「這樣,我們姐弟算一組,你們十個算一組,很公平吧。」

  她咧開嘴,舔了舔嘴唇:「還剩九個!」

  從她剁掉倒霉鬼的頭開始,整個世界都彷彿陷入了寂靜。

  然而等這四個字出口,無數家庭,網吧,酒吧,中央廣場巨幕下圍觀的群眾,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歡呼。

  像是慶賀准冠軍的亮眼表現,但又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而組委會的看著這一幕的人,先前無論怎麼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這會兒卻只剩下慘白驚慌,滿頭的冷汗。

  封閉的空間內,甚至隱隱能聞到一股尿騷味。

  這難聞的氣味讓人瞬間回神,面面相覷的互瞪了一眼,然後為首的那個人猛地起身——

  「攻擊,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留在山上,紅色威脅等級,每個人啟用A級安保。」

  他們不是沒有收到過威脅,可是從未有人像此刻一樣,將他們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在全世界面前讓組委會顏面掃地。

  對方能力強大,行為詭譎,無法以常理推斷,至今他們也無法分析她將人拉過去的原理。

  如果她還有別的更方便的能力的話?

  也不能怪這些人嘴臉難看,狼狽至此。

  實際上生下來就是貴族的他們,平時還是維持著體面和精明的。

  可一旦事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超出了掌控範圍,這些人懦弱的嘴臉就暴露出來了。

  全世界都在狂歡,沒有人想到會有人直接將考試規模擴大。

  但此刻,他們想到考試有一條限定鐵律,如果考試沒有結束,那麼就連組委會也不得阻礙進程的播放。

  這也是為什麼楊珠選手他們出現反叛行為,他們無法為了不擴大負面影響而斷開節目的原因。

  因為他們不能,這是組委會誕生之前就生成的鐵律。

  這時候人們才突然想起來,並不是先有組委會才有的節目,而是先有這考試節目后才有的組委會。

  那麼時不時意味著,這條規則,本來就是可行的。

  規則原本就允許參賽者直接向權威挑戰?

  所有想到這一點的人都頭皮發麻,反叛軍團的人更是生出一股豪氣。

  只要祝央願意,她即便離開那座山,隨便掏出一個手機聯網直播,確定她選手身份后,世界上任何人不能阻止她的畫面投放在節目上。

  這原本對所有人來說無關緊要的一條規則,沒想到卻早有暗示。

  是了,原來他們根本可以名正言順的發起挑戰。

  「但楊珠選手他們怎麼離開那裡?」有人道。

  「已經開始核彈打擊了。」有人驚叫。

  此時畫面卻突然斷開黑屏,所有人失去了參賽者的蹤跡。

  實際上,祝央只是將那些昆蟲攝像頭收了起來,還別說,這玩意兒挺好用的。

  比她之前在無限遊戲買的迷你攝像頭更好用,畢竟那玩意兒還得綁定蟑螂寶寶。

  這個壓根不用,可以直接操縱,只是範圍有限,各有長短吧。

  眼看核彈要過來了,祝央撈起弟弟就鑽進了靈泉空間里。

  這座山太大,周圍方圓百里也是原始叢林,祝央也沒法一口氣走出去。

  核彈什麼的,要是她還是高級場的實力,在沒有爆炸之前倒是可以轉移走,但現在實力被壓制,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沒那必要。

  祝未辛一進去就被他姐踹了一屁股,往前面趔趄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接著他姐就沒理他,直接往別墅那邊去,祝未辛連忙跟上。

  「姐,姐你好厲害了,這是哪兒?咱們怎麼突然就從山上離開了?」

  祝央還是不理。

  祝未辛再接再厲:「姐,你別走太快,小心崴著腳,我扶你吧。」

  被一巴掌拍開。

  祝未辛越挫越勇:「姐,你餓不餓?這會兒都早上了,還折騰那麼久,肯定餓了吧?房子里有沒有吃的,我做早餐給你吃啊。」

  又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些菜都好新鮮啊,我給你拌個沙拉好不好?」

  「姐你看那隻雞多肥美,打來給你煲湯好不好?或者一雞三吃。」

  正出了一對王炸等著收金幣的小嘰:「……」

  小嘰沒以完全體在祝未辛面前出現過,都是兩個籃球大小的樣子。

  當然進遊戲肯定要變成完全狀態的,因為它不會像龍龍一樣可以自己變換大小。

  所以往那兒一坐,比龍龍和祝千都大多了。

  一聽舅舅這話,這說的是人話嗎?

  立馬眼睛一厲,贏的金幣也不要了,尖著嘴殼長著翅膀就沖祝未辛啄了過來。

  活像小時候欺負他的鵝。

  關鍵是這會兒祝未辛身份暴露,小嘰也可以在他面前說話了。

  邊啄他腦袋還便罵:「要你吃雞,一雞三吃,現行犯有臉吃雞。」

  「東西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藤條竹板棒球棍,搓板榴槤玻璃渣,舅舅全來一遍吶。」

  祝未辛被啄得滿頭包:「我錯了,我錯了,大外甥你給我說點好話,回去帶你出去玩。」

  祝千不屑道:「哥!你覺得你還有那條件出門嗎?」

  說著眼神往他腿上瞟,看他雙腿的架勢已經是打斷預備了。

  祝未辛慪得要死:「死孩子哥沒疼你是吧?這會兒說風涼話,快,快進去勸勸姐。」

  祝千自然抖起來了:「這個嘛,打了半天牌口好乾吶,想吃點水果。」

  祝未辛自個兒在家也是這麼使喚弟弟的,但這會兒看來,他才是那個弟弟。

  好在周圍果樹多,他隨便摘了點蘋果梨下來,在院子里的清水池裡一洗,刷刷幾刀就切了滿滿一盤。

  遞到祝千面前,又看著龍龍:「你要啥?」

  龍龍也不客氣,指了指自己的鱗片到:「該打蠟了。」

  「成成成,保證每一片都給你擦得滑溜溜。」

  然後龍龍就變回了原型,山一樣大的一條龍,沒片龍鱗臉盆那麼大。

  擦完得猴年馬月?

  祝未辛慪了:「合著你們故意涮我的是吧?白疼你們了?」

  三人點頭:「現行犯就得是這下場,害媽媽/姐姐擔心。」

  「勾引人/妻。」

  「又打又踹。」

  「摘人腦袋。」

  「刑訊折磨。」

  祝未辛被幾個小破孩子,每說一句就頭低一分,最後冷汗都出來了。

  忙手忙腳亂的捂住三個傢伙的嘴:「你們說話可別掐頭去尾的,說得我跟變態一樣。」

  「算了,不指望你們幫忙,但是不準給我搗亂啊。」

  說著就整了整衣服溜進了別墅里,見他姐這會兒也沒有閑著。

  對組委會發動挑戰,無意義和這個世界的特權階級對上,這是世界是超能力社會。

  最頂尖的戰鬥人才肯定在組委會那邊。

  祝央或許單打獨鬥在這個世界無敵手,但所有人加起來呢?再加上武器陷阱呢?

  她畢竟不是神,狂妄的背後也得有細心的策劃。

  祝未辛倒了一杯果汁放在他姐旁邊,祝央沒有理會,就跟眼前杵了一坨空氣一般。

  祝未辛嘴一癟,往祝央旁邊一座,頭拱進她懷裡:「姐你看看我啊。」

  祝央想一巴掌把這張蠢臉扇出去。

  她冷笑:「不理你是為你好,我這會兒除了把你大卸八塊,什麼念頭都沒有。」

  「爹媽一把年紀,總不能讓他們臨到頭,親女謀殺弟弟是吧?」

  祝未辛頓時鬆口氣:「姐你早說嘛,大卸八塊就大卸八塊,別不理我啊。」

  說著就刷刷把自己的身體卸成了零件,先是雙腿,再是腦袋,接著是手臂。

  身體零件放在桌上,一樣樣乖巧的擺好,看著他姐道:「姐,拆了!」

  祝央頓時一股火再也忍不住了,祝未辛親眼看見他姐頭髮恍惚直接豎了起來,這輩子沒這麼生他氣過。

  然後祝央就抓起他的軀幹,翻身趴自己膝蓋上。

  看著他道:「合著還真不怕開水燙了是吧?以為自己賣蠢犯痴的事情就過去了是吧?」

  說完就是一巴掌接一把的揍他屁股上,啪啪做響,驚動了外面仨孩子。

  祝未辛這個能力,雖然可以把全身拆下來,但身體的任意一部位受到外力的傷害,還是會疼的。

  祝央那力氣是普通人受得了的嗎?她對玩家的體質心裡有數,就更是不留情了。

  打祝未辛身上第一下的時候,這傢伙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屁股肉沒過一會兒就跟針扎似的。

  沒頂住幾下,就開始忍不住痛嚎——

  「姐,姐我錯了,我真錯了姐。二十歲的人吶,你別這樣打我。」

  關鍵是丟人,他上一次被這麼打的時候,那是十三年前。

  祝央冷笑:「是啊,二十歲的人了,還有弟弟外甥們看著呢,真丟人吶。」

  祝未辛回頭,看著已經進客廳的仨小孩兒,看著眼前這一幕目瞪口呆,接著又捂著嘴噗嗤直笑。

  「出去,全給我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祝未辛想揮手趕人,無奈自己把自己拆成七八塊,驅趕在姐姐手裡,手腳單獨放著哪兒會聽使喚?

  別說攆人,連捂自己的臉都做不到。

  祝未辛都快哭出來了:「姐,孩子面前,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別打了,咱換個懲罰方式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也是,你也長大了。」祝央停下手,點了點頭:「不分時間場合的教訓你,你面子上掛不住。」

  祝未辛鬆了口氣——

  但一口氣還沒松完,又聽他姐道:「那就捂住臉打吧,說著就把沙發上的一張毛巾扔過去蓋住他的頭。」

  祝未辛被糊了一臉,還沒來及的抗議,便感覺不對。

  心裡頓時慌了:「姐,姐你幹嘛?你別扒我褲子——」

  「嗷——」

  「嚎什麼嚎啊!」接著聽到祝千的聲音:「隔壁茅草屋裡的人來找姐姐了,讓我先給你上點葯,不然你明天屁股別想要了。」

  祝未辛鬆了口氣,又覺得在弟弟面前丟人,咳了聲:「我自己來。」

  「你自己怎麼來啊?」

  「我把自己個兒組裝回去的時候,先把屁股那一面放前面,不就可以擦藥了嗎?」

  三個孩子原本正忙著呢,聽了這話,頓時靜默了一瞬。

  祝千抽著嘴角:「哥,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聰明呢,還是蠢。」

  「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呢,你老這麼裝瘋賣傻的也不行,還是得跟姐姐好好談談吧。」

  祝未辛頓時就萎了,他知道他姐這會兒最生氣的就是他明明被抓了現行,還在逃避問題。

  可他能怎麼說?

  說姐我騙你兩年了,你上吊都沒能阻止我做這個決定呢。

  為了騙你我可費心思了,跟遊戲勾結在一起,還在現實徹底封印了記憶和能力,就圖長年累月的瞞著你?

  祝未辛這邊心裡鬱結得要命,祝央也見到了活著的六個玩家。

  還算老實,這麼幾個小時里沒在她空間里鬧幺蛾子,不過有龍龍他們在,這些人也鬧不起來。

  祝央開門見山到:「你們成為玩家之前,是普通的平民對吧?對社會常識還是了解的對吧?」

  幾人連忙點頭,祝央道:「很好,關於組委會和這個傻逼真人秀,知道什麼全都告訴我吧。」

  這些是小孩兒都知道的,就如同知道國家總統是誰一樣的常識。

  六人雖然奇怪祝央居然連這都要問,但還是如她所願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世界曾經出現過神跡,全人類進入超能力社會並不是什麼基因突變或者病毒入侵或者隕石墜落的輻射導致。

  而是數年前,有一群人佔領了地球,一下毀去了地球無數版圖,唯獨剩下的就是現實對應亞洲區的地方。

  全世界的人口都彙集在這裡,居住環境比以前更稠密。

  這個星球彷彿成為了那群人的遊樂場,一塊私人領地。

  他們一邊殘酷毀滅,一邊也賜予了人類力量,然後創立了一年一度的逃殺真人秀考試。

  只是他們自稱高等世界的人,自然不可能因為觀看一場節目長留在此,於是選了當時進化得最強的一批人成立了組委會,替他們運營這個節目。

  世界遭受毀滅性打擊,原有的政治體系和社會形態和國家界限崩潰,又組成了一個新的社會。

  絕對力量的威懾讓所有人不得不完成每年這個喪失人性倫理的考試,考試冠軍雖然獎勵豐厚,據說是進入了貴族階層,但也並沒有人真正再見過他們。

  祝央聽了這個背景就徹底來了興趣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副本,因為以前每一個世界都是獨立存在的。

  但這會兒,顯然整個星球才是副本地圖的一角,那些賜予人類超能力的傢伙。

  到底是來自別的星球,還是別的位面,這個中級副本世界,是不是其實是個高級副本的衍生地圖呢?

  可惜據幾個人的交代,那些人已經離開,消失好幾十年。

  祝央沒有問明明已經沒有那些人的威脅,為什麼這個節目還存在著。

  一件事情一旦形成了慣例,利益相關者自然應運而生。

  靠著節目成為統治階層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希望節目消失了。

  最後了解了一番這個世界的常識,推測了一下科技水平。

  祝央點了點頭:「行,現在外面還很危險,整座山和周圍應該都被核彈炸平了,等我到來安全的地方再放你們出去。」

  「現在組委會應該沒空理你們了,你們先自己躲躲,等我宰了他們再出來吧。」

  六個人都聽懵了,核彈幾個意思?宰了他們幾個意思?是他們想的那樣嗎?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祝央將幾個人的控制器取了出來,接著又看了眼東北區的四個大漢。

  詭異一笑:「不過我剛剛聽我家孩子說,你們好像念頭不是很乾凈。」

  「沒,沒——」幾人連連後退。

  但是完了,幾聲慘叫傳出茅屋,幾個人被祝央擰折了胳膊。

  回別墅的時候祝未辛已經上好了葯,躲躲閃閃的看著她。

  祝千做好了早餐,祝央吃完還上樓洗了個澡補了個覺。

  估摸著差不多了,祝央便出了空間。

  周圍的山明水秀果然變成了一片荒蕪,祝央看著都有點替他們心疼。

  按照幾個參賽者的說法,這裡地球陸地版圖銳減,只剩原本不到三分之一,就這樣還敢說炸就炸。

  看來組委會那些人,是將自己的利益凌駕於世界之上,把自己當做神明了吧?

  玩家的身體可以抵擋爆炸過後的惡劣環境,不過祝央還是扭曲了自己周圍的空間,這樣不但可以降低環境傷害,還能夠干擾來自空中的監控。

  「走吧!」她對弟弟道。

  祝未辛拉著她,瞬間已經瞬移出了數百米,寬闊的視線讓他的能力更加好用了。

  祝央將那一把昆蟲攝像頭弄出來,在掃描她長相的一瞬間,節目專用頻道開始出現畫面。

  祝央對著鏡頭打了個招呼:「嗨!第四天開始,新的一天,讓我們來愉快的參加考試吧。」

  「組委會的大伙兒,請務必藏好自己哦,一定不要輕易被找出來,沒有懸念和難度的節目秀是對觀眾的不負責任,所以為了考試的宗旨,請大家一定努力喲。」

  她臉上笑容燦爛到虛偽,聲音甜膩做作,身上的衣服煥然一新,光鮮亮麗的顏色和款式根本不像正經參加考試的。

  可原本一路紛紛她是不是已經在核彈中喪生的人,這會兒卻都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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