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全體休整
周月和周行媽都圍著小妹轉,眼巴巴的,弄得秦小魚這個親媽倒靠不上前兒了。
「媽媽,阿雷叔叔沒事吧」含含輕聲問,小妹聽到了,攸地抬頭看過來,又急忙低下頭,這孩子心裡還是有數兒。
「沒事兒,養幾天就好了。」秦小魚把含含拉過來,抱在懷裡,突然覺得他肩膀寬了很多,怎麼轉眼就要成少年的樣子,已經十虛歲了。
「媽媽,你好好休息。」含含還是小大人的樣子,秦小魚發現,這些年,含含一直沒有落下腳步,緊跟著她在成長。
「好希望我的兒子快成長,來幫我。」秦小魚由衷地感嘆道。
「他長大,你就老了,日子是一天天過的,急什麼。」周行媽笑道。
秦小魚環視著一懷子的親人,周月撫著肚子,又在跟她的寶寶說悄悄話,鄧緘言默默看著她,眼神溫柔得快要融化了。小正心坐在四嫂媽的腿上,跟小四嫂做拍手遊戲,四嫂媽坐在他們身邊,手裡端著一個盤子,這是從廚房找出來的五香花生,格崩格嘣吃得歡快。
小錦用手指在窗玻璃的哈氣上做畫,她下方的位置被小妹佔領了。立生淘氣,跟在她們的身後去擦,含含一直在阻止立生。
王健坐在不遠的地方抱著來福,不時偷眼瞄一下小錦,兩個少年的臉慢慢泛起紅暈。
男人們在廚房抽煙,關了拉門,聽不清在說什麼,從神情上看,相談正歡。
她突然覺得好幸運,為什麼她運氣這般好,遇到這些美好的人。
因為他們,時光都嫻靜了幾分。
一進阿雷的房間,秦小魚差點樂出來。
蛋糕正站在阿雷的身上,給他按摩,嘴裡呼嚕呼嚕,小爪子按個不停。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和你的小情人了。」秦小魚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床邊。
「睡到床上好了,地上涼。」阿雷拍了拍身邊。
「算了,這裡安全。」秦小魚又拿過一床毛毯。
「你瞧我這樣,還能幹嘛?」阿雷委屈地說。
「辛苦你了,你快點好起來吧。」秦小魚突然俯身湊近他的臉,輕聲說道。
「秦小魚,你可真夠壞的,你要做什麼?」阿雷馬上識破了她的詭計。
「我要幹什麼,看你的表現!」秦小魚乘勝追擊。
「講良心,我怎麼受的傷!」阿雷只好拿出護身符來。
「好吧,饒了你。」秦小魚看他也怕了,這才在躺椅上躺下去,蓋上毯子,這才覺得全身酸痛,這一天真夠受的。
蛋糕慢慢走下來,在她的臉上聞了聞,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在她的胸前踩起來。
「小色貓,這就不要我了。」阿雷嘆口氣,秦小魚掀起毯子把蛋糕包進去。
突然想起阿雷說過的話,他理想的家就是這樣的,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
這個男人,還是靠得住的。
「阿雷。」
「嗯?」
「謝謝你。」
「廢話真多。」
唐鳳琴的傷勢也穩定下來,到底是年輕,發了兩天燒,傷口開始好轉,只是燙傷很麻煩,又是冬天,怕二次感染,要格外當心。
全家人鬆口氣。
「這婚事也要推遲了,王大娘快幫算個好日子,多選幾個備用,哪個趕上用哪個。」王團長又開始張羅。
王大娘最怕麻煩的人,破例沒懟她。
「親家,你說說小磊,我去換他一夜,這天天煎熬著,臉都瘦了。」堂嫂本來對王磊就很滿意,現在更是愛到心尖上了,也當著自己的兒子疼。
「你換他幹嘛,他自己媳婦就得自己疼,讓他去吧。」王團長說著坐到堂嫂身邊,笑道:「你現在這個不叫分憂,叫添亂,小倆口恨不能一時一刻不分開,你還想當王母娘娘?」
「那就隨他去吧。總得回來換件衣服刮刮鬍子吧。」堂嫂忍不住又嘀咕一句。
「王姨你要去哪?我送你。」秦小魚從外面進來,她換好衣服了,手裡拿著車鑰匙。
「去醫院看看小孟亭。」王團長忙拿過外套和包。
「孟姐的傷還沒好?」秦小魚也聽說了,小孟亭這次受了傷,也不知道傷在哪。
「不太好辦啊,聽說是吸入有毒氣體過多,傷了肺,反覆發作,咳嗽得厲害,嗓子怕要不行了。」王團長嘆口氣。
「嗓子?那可是大事兒。」秦小魚的心裡也緊了一下,一個角兒指的就是嗓子,三四十年的功夫,就這麼毀了,真是可惜。
「我聽說她情緒不好,越發病得厲害了。這不想去看看,安慰幾句。」
小孟亭的人脈廣,住著高幹病房。進屋就見滿眼的鮮花,地上都快落不下腳了。
地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裡面的衣服收拾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床上攤著。
她消瘦了許多,臉頰塌下去,越發顯得骨感。
「小魚也來了,快進來。」小孟亭一開口,就把秦小魚嚇一跳,這哪是那個青青亮亮的小生了,分明是個老生。
「孟姐。」秦小魚心疼地叫了一聲,說不下去了。
「就這樣了,醫生說怕再難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小孟亭苦笑著,讓她們坐下。
「你這是要出門?」王團長看了看衣箱問道。
「這些年一直板著身子,走的地方是不少,可都是跟著團里,也沒自由身。我想到處轉轉,也不枉白來一場。」
「散散心也好,我巴不得能自由呢。要是我能像孟姐這樣的年齡就能不用工作了,到處跑,可真要開心死了。」秦小魚聽她話里悲悲凄凄的,忙攪和一下。
「你有家,有事業,怎麼過都是充實,不像我,可著一棵歪脖樹吊著,現在樹還倒了。」小孟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手摸在床上攤著的衣服上,人有些獃獃的。
「要我說,不能幹就不幹了,你也不缺吃不缺穿的,直接辦個病退,好好過你的日子去。」王團長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如果真是嗓子毀了,她還真只有退休一條路。
「現在不退也得退了。還有別的辦法嗎?教學生也是要有嗓子的,現在說話有數兒,多幾句就疼得不行。」小孟亭滿眼的悵然。
從小孟亭的病房出來,秦小魚一直心裡有個疑問。
「王姨,我怎麼瞧著她衣箱里都是戲服,出門還要帶戲服嗎?」
「這些角兒性子特,個人愛好吧。」王團長心煩意亂,也沒心思管別人的事兒。
唐鳳琴柔柔弱弱的,可是骨子裡帶著剛強,辦了出院就張羅著要去上班,誰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