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死纏爛打
秦小魚忙把她撮走,周行才順利爬上樓。
「怎麼樣?」秦小魚安撫好周行媽,還是上樓來看了一眼。景天很快就把房間弄得一股酒氣了,睡得昏天暗地,看樣子一時還吐不了。
「你放心吧,我看著。」周行順手關門,不讓秦小魚再看了。
「酒鬼的醜態。」
「我喝多了也一樣。」
「所以,你給他善後,他也會給你善後。這就是所謂的哥們?」
「不,狐朋狗友。」周行輕輕一笑,秦小魚還真沒脾氣了,面對自嘲的人,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反正不管怎麼樣,別讓他再找文文了,他已經把文文傷透了,還想怎麼樣?回國了就玩上幾天,出去了就拋到腦後,他當文文是什麼?」秦小魚想到在寒冷的東北一個人孤零零養胎的唐文文,就氣憤填膺。
「文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周行還是很敏感的。
「你為什麼這麼問?」
「感情你的情緒有點激動。」
「我激動不對嗎?你不是說我總在壓抑中生活,時時準備崩盤?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你有理,我怕你了,快下樓去吧,一會我媽擔心我吃了你了。」周行直接逐客。
「這個景天找你幹什麼?難道他想替白薇薇出氣?」周行媽腦洞也不小,秦小魚被問得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秦小魚早早準備出門,她不想被景天糾纏,就早就走。
可是剛出門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景天站在門口。
「小魚姐,我在等你。」
「別亂叫,我和你沒關係。」
「我知道你恨我對文文始亂終棄,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把這麼好的姑娘弄丟了,我現在後悔了,幫我把她找回來吧。」
「景天,你從小到大,估計也沒怎麼被拒絕過。所以你不知道,有些東西丟了,就再也沒有了。比如說文文,她不會再跟你有一絲瓜葛,你走吧,再也別煩她了。」秦小魚平靜地看著景天的臉。
「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景天哀求道。
秦小魚在他的面前重重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目前她還不知道唐文文會怎麼處理生下的孩子,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走漏一點風聲,那就又是一場風波,比她那一場有過之無不及。
秦小魚走進商店的院子,就有些不安,院子里堆積著空紙盒箱子,堂嫂蓬頭垢面,正在把箱子弄扁,被風吹得她滿臉的鼻涕眼淚。
「箱子都倒出來了,貨怎麼安置?」秦小魚拿起一個紙盒放在地上,跳上去一壓,再重重一腳,紙盒平了。
「貨都賣了,怎麼安置?」堂嫂看了她一眼,難掩眼中的喜色。
「什麼意思?昨天進的那些貨呢?」
「昨天我們營業到十一點,都瘋搶了,還好對賬時就少了十元錢,謝天謝地。」
「瘋搶?降價了?」
「降什麼降,漲價也擋不住他們買啊。」堂嫂心有餘悸地說。
秦小魚趕緊走進商店的百貨部,只見滿地狼籍,包裝袋,紙片,到處都是。
周月剛睡醒,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還要進貨啊,賣掉三分之一了,今天估計是扛不住了。」
「這些顧客,哪來的購買力呢?」秦小魚撓頭了,她好像低估了什麼。
一直到三十中午,商店都是被搶劫的狀態,上什麼貨賣什麼。人們跟不要錢一樣見什麼買什麼,蜂湧而至,晚上營業時間拖到十一點,早上本來是訂的九點開門,也不得不提早到八點。
秦小魚不得已也留在商店,和堂嫂周月並肩奮鬥。連唐龍都只能留在家裡幫忙了。唐鳳琴又喊了兩個女同學過來,這才算把幾天的銷售高峰給頂過去。
本來秦小魚說三十那天放假的,可堂嫂不幹,硬是撐到中午。
秦小魚一上午沒出門,把這些天的賬清了一下。看到賬面上的數字,她真是嚇了一跳。
開業這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包括彩電在內,凈利潤已經達到四萬元。這在當時,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在一個人均年收入七百的年代,四萬元那可夠一個人不吃不喝也要存上一輩子的。
還是老規矩,秦小魚拿出兩千包了紅包。又拿出一萬,叫堂嫂過來,交到她的手上。
「這是分紅,嫂子你收了吧。」
「這錢我不要,店是你開的,我就是做工人,你給我開工資就行,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多開點,分紅我可不能要。全是你跑進跑外的忙,我憑什麼分紅?」堂嫂一聽就炸了。
「嫂子,要是沒有你,這商店我做不起來的。都是你和我哥,把這個店當自己家的,日夜操心,才能做這樣成功。說好的分紅就是分紅,錢你拿著!」
秦小魚硬把錢塞過來,堂嫂接到手裡沉甸甸的,紅了眼睛。
「你要非得跟我這麼算賬也行,我先還錢。你哥從你那拿一萬五,還有唐龍的醫藥費。這一萬你收下,我慢慢還!」堂嫂執意不收,最後還是秦小魚堅持,才收下兩千元。
櫃檯上的貨已經不多了,顧客也少了起來。
有的人家性急,下午兩三點就放炮開始吃團圓飯,一直吃吃喝喝到半夜,迎了新年再睡覺。
「嫂子,你可別財迷,怎麼過年也休息兩天,太辛苦你了。」秦小魚囑咐道。
「嬸子,你就說對了,我媽就是財迷,她一準兒要開門的。」唐龍笑道。
「放心吧嬸兒,有我在呢,不會讓我媽累的。她要非得營業,我就坐前面看著。」唐鳳琴懂事。
「行,這邊交給你們了,我去酒店安排一下,小月姐別點貨了,快穿衣服。」秦小魚安排了一個特別的年夜飯。
說起過三十,周行媽和周司令早就有點小嘀咕了,他們都有私心,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過,可人家有正經的爺爺奶奶,哪能把人扣下?都是明理的,只是心裡不舒服。
秦小魚算的是另外的賬,家裡人是不少,可是要做飯都是含含奶奶一人,最近她也感冒了,身體不利索,堂嫂一家也忙,回去也不知幾點了。大嫂是慣會偷懶的,指她幹活那是別想,早早就念秧兒了,要回娘家過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