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讓報復來得更猛然些吧
齊四的店選在同一天重新開業,鞭炮就放了半個小時,滿大街的紅紙屑,被風一卷,像花瓣雨。
「哥,你還是低調點,別再惹上麻煩。」秦小魚是嚇破膽的人,謹慎小說。
「妹子,你啊。有時看你真聰明,可是有時也真是傻。你無意中幫了我一個大忙,現在我把兩邊都擺平了,以後沒人敢動我了。」齊四神秘地一笑。
「為什麼?」秦小魚還真就不懂了。
「這麼大的事,我都能翻案出來,只能說我的靠山夠硬。在你這裡看,姓雷的是還人情,一次性買賣,兩契了就互不干擾。可是別人不知道內幕,只當我怎麼著了。我也不解釋,姓雷的更不會解釋。所以,你哥真成老大了。」
「四爺,這是城東大德子送的花籃。」幾個大漢抬著一個鮮花拼成的大花瓶走過來。
「放廳里吧,角上就行。」齊四一揮手。
「噢,這就成四爺了。」秦小魚吐了一下舌頭。
「那是,人就是這樣,你高時,都巴結你。你低時,都踩著你。像我妹子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有幾個?」
說到這個話,秦小魚突然想起白科長,心裡一陣噁心,不由得帶到臉上。
「妹子,哥在裡面時,你沒受氣吧?」齊四是個粗線條的人,可對秦小魚那是真夠走心的,有蛛絲螞跡馬上發現苗頭。
「那個白科長,真不是東西。」秦小魚咬著嘴唇,說不下去了。
「他怎麼你了?那就是個色中惡鬼,他沒動你吧?」齊四的臉上笑意全無,目光冷冽起來。
「他到是想,後來被人沖了一下,就是雷家派來的人,也算是救了我,把他給弄走了。」秦小魚只撿簡單的說了一下。
齊四的額頭上已經青筋暴流,本來就剃的鋥亮的光頭,越發殺氣騰騰。
「哥,算了,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品就行了,以後不打交道。」秦小魚怕他惹事,忙勸道。
「哥有分寸,你別擔心。經這麼多事了,又有你和王大娘提點,我已經不是那個魯莽的人了。」齊四安慰秦小魚道。
「哥,你說怪不怪,我看新聞,找電話薄,又打聽了一些人,都沒聽過雷柄正是什麼人物,他怎麼這般厲害,是什麼人?」秦小魚忙轉移話題。
「你又傻了,你以為他真叫雷柄正?」
「那叫什麼?」
「我怎麼知道。只是有些人是不會用真名的,不過他給你的應該是內部電話,輕易不許人知道的。」
「那張紙讓我扔了!」秦小魚懊惱地說,她突然想起,當因為突然聽說周行受傷,心煩意亂,連阿雷的聯繫方式都沒留,更沒說一聲謝謝。
「留著有用?他不會再幫你了。」
「我是說,人家幫這麼大忙,我要報答一下吧。」
「你不用報答,你幫他找過一次醫生,你們兩契了,不多不少。道上的人,怪癖很多,你太殷勤,會覺得你有所圖,反倒不好。」齊四確實比原來沉穩得多,秦小魚不由得感嘆。
從最初她帶著齊四往正路上引,到現在齊四自己有了悟性,把事情做得頭頭是道,看來一個人的天性還是很重要的。
重新開業是要請客的,齊四把重要的客人全安排在烤肉店。一是這邊是新店,口味比較新奇,順便打個廣告。二是這邊店面更大,招待起來方便。
秦小魚當然是座上貴賓,她怕吃燒烤把衣服弄髒了不好收拾。穿了件黑底兒帶翠色小鳥的連衣裙,領口有兩根飄帶,系了一個蝴蝶結,泡泡袖,腰間束了珠灰色的腰帶。別的不說,那一尺六七的纖腰一握,就把人的目光全吸引過去了。
這條裙子保守得連領口都一絲不露,可從內到外散發著的性感,比合體的真絲裙還要奪人心魄。
有了上次白科長的事,秦小魚對齊四在座的這些朋友,都敬而遠之,連個笑容都不肯給。越是這樣,那些男人越覺得她有魅力,都使足了勁討好她。
秦小魚有點坐不住了。
「你們好好吃飯,別煩我妹子!」齊四一句話,諸鬼歸位。
秦小魚發現,原本他和他們還不算平等的關係,齊四的姿態略低。可經過這次事兒,齊四明顯高出一籌。
「老白怎麼還不來?」有人隨口問道。
秦小魚剛端起一杯水,聞言手一抖,水撒了出來。別人不在意,齊四全看在眼中。他拿過一條餐巾,輕輕把秦小魚手上的水漬擦乾淨。
「什麼聲?」走廊里傳來豬哼一樣的聲音,有人耳尖聽到了。包間里安靜下來,都凝神聽去。
門開了,一個人跌跌撞撞闖進來,看清桌上人的位次,走到齊四近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個勁磕頭。
「老白?」有人驚呼道。
秦小魚這才發現,眼前這個衣裳襤褸,赤著一雙腳,一步一個血腳印的人,是白科長。
雖然知道他沒有能力傷害她了,可秦小魚心裡還是害怕。她不由自主地向齊四身邊靠了靠。
齊四還是面無表情,也不理會在座諸人驚詫的模樣,慢吞吞舉起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
「小魚啊,你不要自己做飯了。我讓人送吧。」齊四好像沒看到白科長在磕頭,只顧和秦小魚閑聊。
「不了,我自己做,孩子吃飯要飲食清淡,你這天天大魚大肉的,孩子不消化。」秦小魚也調整好了,若無其事地說。
白科長不知磕了多少個頭,額頭已經滲血了。
「行了。你們都干看著,老白喝多了,還不把他送回家去?醒醒酒就好了。」齊四總算髮話了。
這話並不是沖他的馬仔說的,席間有幾人素日跟白科長交好,他的話是沖他們說的。
沒想到那些人本還圍著看熱鬧,聽了這話,忽啦一下歸座了,竟是沒人肯送。
「謝四爺,我自己走,自己走。」白科長說話嘴漏風,有細心人發現,他少了兩顆門牙。
他那一雙腳本來細皮嫩肉的,比女人的還粉嫩,現在腳底板已經都爛了,不知是走了多少路磨的,血肉模糊,踩在地上一步,都疼得他不自主地哼了一聲。
可現在不走,萬一齊四哪根筋又不對了呢?他忍痛也要走。
白科長消失半天了,席間還沒人敢動敢說話,靜得可怕。